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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守中的巨变(4~5)|致敬西农奋斗者!

新媒体中心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2019-06-10

生态治理   绿水青山的持续接力

  470毫米的降水是截止今年8月底原州区的降水量,创下了该地区的降水纪录,很多人认为是生态环境改善的自然结果。

  ”这片山,我们现在叫生态山,这都是你们当年在这苦干结下的硕果啊。”58岁的村支书黄正军,拉着76岁的退休研究员侯庆春的手,亲热的不得了。

  黄正军口中的生态山,40年前可不叫这个名字,大家叫它秃头山。放眼望去,从梁顶到谷底,一排排柠条像哨兵一样整齐地排列着,生机勃勃的绿色让人心旷神怡。

  固原综考提出的“黄土高原半干旱区恢复植被就‘草灌’先行,土地利用应建立农林牧优化结构”的方略和“自给性农业、保护性林业和商品性畜牧业”的发展总目标,如何按照脚本来实施?

  写“本子”的任务落在了巨仁头上,他提出了宁南山区综合治理“农林草用地合理配置的镶嵌模式” 的发展理念,把山比作人,形象地用给山穿上“草帽子、灌围子、农衫子、林靴子”的说法给当地政府和农民来讲述他的理念。从1982年到1991年退休,巨仁10年春秋如一日,在黄土高原实现着绿色梦。

  按照继定的“本子”,1983年,草业组王继武在上黄的东山上伴随着拖拉机的轰鸣声完成种草的80%,1984年将2000亩退耕地作为草田轮作种草。1984年,侯庆春作为林业组负责人,在上黄村秃头山上开始造林。

  “现在的宁南山区,和我们当时在这干的时候,真是天壤之别啊。”侯庆春清楚地记得,第一批640亩柠条林是怎么种植起来的。“种沙打旺,沙棘还是柠条?”经过一番讨论,从解决饲草的角度,以及柠条生长的特性,决定种植柠条。1984年春,侯庆春从陕北调了柠条的种子,种在了秃头山上。“天公作美,种下3天后下了一场冰雹,柠条全出苗了。”

侯庆春在柠条地里做科研记录

  1987年,固原大旱,村民们养殖的成群的羊靠着这一大片柠条林活了下来。后来,在第二任站长程积民的推动下,柠条林在这座山头上又扩大了1100亩。

  村民黄正孝的家,新修的6间平房,屋里屋外都贴上了瓷砖,但最醒目的还是新修的卫生间,太阳能热水器装在上面,曾经惜水如油的他们,养成了痛痛快快洗热水澡的习惯。“现在生态好了,自来水喝上了,我们的生活也好了,现在的日子幸福啊。”

  在他院子的老房上,一圈屋檐集水设施仍旧发挥着作用。上世纪90年代,针对宁南山区持续干旱,为解决农民的吃水和保农业丰收,陈国良等专家在总结试验区和一些地方利用窑窖等节水微灌抗旱夺丰收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了大力发展山区窑窖农业的建议,得到了自治区主要领导的批示,促成了宁南山区大规摸开展井窖工程建设,有效解决了农民的生活和生产问题。

  宁南山区的云雾山,现在整个山体被茂盛的牧草覆盖。“40年前,那里可是满目疮痍。”1981年,有着北大生物系背景的邹厚远,在区域考察的基础上提出建立固原云雾山草原自然保护区,1982年保护区成立。

  1983年8月,邹厚远、程积民带领固原地区气象局,固原县草原站、农科所等九个单位组成的40多人考察队,对云雾山自然保护区的植被、土壤、气候、林业、昆虫、畜牧等进行了全面的考察。

  这次考察,为保护区的植被恢复和生态修复奠定了科学基础。他们查清自然保护区内共计有种子植物51科131属181种,鉴定131种;做群落样方105个,山地植被生态系列2个;采集土壤剖面标本8个,采集和分析土壤样品123个,鉴定昆虫标本11种。提出了《云雾山自然保护区经营管理建设方案》等各类专业总结报告19份,摸清了自然保护区内的自然资源和社会经济情况。在考察的同时,进行了封育保护和草原补播优良牧草试验。

  40年过去了,80多岁的邹厚远老先生已说不清话了,但他在黄土高原建立的第一个草地类自然保护区,却已成为我国西部草原植被恢复与草原自然修复的成功典范,为国家退耕还林草与地方封山禁牧工程的实施提供了重要科学依据。他所未竟的事业,由程积民研究员延续着。

  1979年,刚从北林毕业的程积民有幸跟随邹厚远在固原进行了科学考察。从那时起,云雾山典型草原自然保护区的沟、墚、峁、壑便留下了他40个春秋不间断探索的脚印。一年365天,程积民有150天左右都在山上,他和团队成员在草地试验区观测记录各种草的不同生长年龄、海拔高度、坡向及其刈割时间等处理的植株地上草茎、地下根系的生长量等数据。

程积民在云雾山“传道授业”

  连续40年的定位观测表明,封禁可使退化草地种类成分、牧草生长发育和生境条件得到全面改善,草原生态系统已步入良性循环。“封禁保护面积由初期的0.23万公顷已扩大到1.5万公顷,草地植被从最初的3万亩发展到如今的15万多亩,植物由68种增加到313种,众多灌木群落也已经出现,填补了国际生物多样性及我国西部地区草地生态系统研究的空白。”程积民开心地表示。

  2013年,在程积民和云雾山草原自然保护区管理处的持续努力下,云雾山典型草原自然保护区晋升为国家级草原自然保护区,这是我国近15年来唯一晋升的国家级草原自然保护区。随着云雾山草原的恢复,在这里栖息的动物和昆虫也越来越多,水土流失得到控制,局部小气候得到改善。

  在深入系统研究退化草地植被恢复规律的同时,程积民也一直努力攻关草地植被恢复与轮封轮牧及适度开发利用的难题。针对云雾山不同区域的植被覆盖情况,提出可进行合理刈割或放牧利用,并以此为当地政府制定生态绿色养殖业总体规划,积极鼓励引导农户和村组共同出资筹建生态高效养殖园,采用放牧与舍饲结合的养殖模式。

  从住窑洞、点煤油灯,到住简易楼房、有日光灯,从野外步行二三十公里、风沙中骑自行车独行或搭拖拉机便车的艰辛年代,到如今的“巡洋舰”考察车,40年一晃而过,程积民也由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老汉。

  今年60岁的程积民,仍旧像年轻时侯一样,一年在山上呆150天甚至更多,从最初一个人的坚守到现在有了一支包括温仲明、李伟、金晶炜、郭良、邱莉萍、刚成诚等10人极具战斗力的团队。“他们要来山上做些实验,我只要有空就和他们一起来,该指导的指导,该交待的交待。总书记说了,青年兴则国家兴,青年强则国家强。我要把他们扶上马送一程,事业还是要靠他们年轻人接着干。”程积民乐呵呵地表示。

  岁月是无情的,也是有情的。在邹厚远、侯庆春、程积民等水保所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下,如今的黄土地披上了绿装。用固原县河川乡党委书记马彦东的话来说,就是满眼是绿、土不下山、水不出沟、肥不外流,我们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绿水青山,这不就是水保所一代又一代科技工作者为之持续努力奋斗的终生事业吗?这不就是他们家国情怀的生动写照吗?

风景优美的云雾山


久久为功  播在黄土高原的火种

  “这40年,水保所固原站一代又一代科技工作者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财富。”宁夏自治区政协副秘书长陈丽萍评价到,“他们扎根穷苦的宁南山区,开展的工作意义重大:一是把科学技术的引进与试验示范推广有机地结合起来,大大地缩短了把科学技术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时间和进程;二是把科学研究与产业培育结合起来,得到了农民的支持,使农民得到实惠。”她真诚地表示,“他们这100多人是我们宁夏人民的功臣啊。”

   2000年,固原生态试验站被科技部、中国科学院和中国科协联合授予“全国科技扶贫先进单位”,程积民、李壁成两位正副站长被授予“全国科技扶贫先进个人”。自治区政府在给中国科学院写的信中称赞道,“水保所在固原的科技工作者是中国科学院的骄傲,宁夏人民的功臣。”

  在固原的40年,水保所一代代科技工作者扎根黄土高原,情系绿水青山,胸怀家国百姓,在黄土高原播下了改写贫穷落后历史的火种:一是播下科技的火种,二是种下了生态文明的理念,三是留下了艰苦奋斗的精神。

  1978年,中国科学院同有关省合作在全国建设5个农业现代化综合科学实验基地县,即湖南省桃源县、河北省栾城县、黑龙江省海伦县,和另外两个需要改变贫困面貌的基地县——宁夏的固原和盐池县。

  1980年,宁夏自治区政府为了加速农业现代化基地县建设,招收了50名离高考录取只有几分之差的农村学生,把他们安置在我校水保所上黄村科研基地,给每一位老师名下分配一到两名学生,跟随专家边工作边学习。

  这些热血青年,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对农村有着深厚的感情,渴望改变家乡落后的面貌和贫困的现状。在山仑、巨仁、邹厚远等30多位专家的精心培养和实际锻炼中,成长为一支有理想、有抱负、有担当,能够把理论和实践结合的队伍,在宁南山区不断创造奇迹。

  魏冠东,16岁高考落榜,有幸成为这50名学生中的一员。“十六七岁正是我们成人的时候,也是人生观、价值观形成的宝贵时期,整天跟在专家身边耳濡目染,他们那种勇挑重担的使命精神,锲而不舍的探索精神,孜孜以求的答卷精神,深深地流躺在我们的血液里,转化为我们不知不觉的自觉行动。”

  走近固原县庙台小流域,从路边俯瞰下去,群山包围中,利用自然地势修建的梯田,整齐地错落着,不同的绿色交织在一起,农家小院点缀其中,形成一幅天然的美丽图画。“这里7500亩梯田的每一块地,1500亩坡耕林的每一条路,我都很熟悉,在这干了整整16年。”魏冠东感叹道。

  从1983年到1991年,魏冠东参加了水保所在固原开展的“六五”“七五”科技工作,打下了科学研究的基础,学到了艰苦奋斗的精神。此后,他辗转农业现代化基地办、农业建设指挥部、农建办、扶贫办等多个岗位。1996年,固原县大搞农田基本建设,魏冠东担负起了每年35万亩梯田、660公里田间道路建设的规划、指挥、实施职责。“从老师们那学到的都用上了。”16年间,像庙台小流域这样的上万亩治理片区有11个。

2007年,山仑(右三)、侯庆春(左二)、马永清(右一,固原生态试验站站长)回到固原科研基点,与曾经的学生相聚(左一为马国忠,左三为张鹏,右二为郭富国)

  像魏冠东一样,这50名学生,在水保所专家的精心培养和科学滋养中,迅速成长为一支招之能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科技骨干队伍。他们扎根农业一线拼搏奋斗,播洒科技的火种,传播生态的理念,传承科学的精神。

  张鹏是邹厚远的学生,对生态的理解非常深刻,当过乡长、书记、副县长、县长,一直走在扶贫的第一线。他在工作中把科学的道理和方法活学活用,严格贯彻生态理念。在西吉县当县长的时候,下乡和扶贫办的同志整地,结果把已整好一半的地全部重新按照在上黄科研基地学到的科学标准重新整了一遍。

  没办法,老师们的那种科学精神和工作作风,已潜移默化到我们身上了。”张鹏回忆道,“我和黄英去水保所帮老师整理资料,邹老师就给我俩上课讲生态学。‘生态学就是人与自然、人与环境方面的科学。’到今天看来,那一批老专家开展的工作,为国家退耕还林政策的制定,以及后来国家生态文明建设意见的出台,打下了科学的基础工作。”

  彭阳县(1983年经国务院批准,划固原县东部彭阳、王洼两区成立彭阳县)曾是西海固生态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但如今的彭阳已走出荒山秃岭的困厄。大刺槐、白杨、漳河柳等落叶阔叶树,云杉、油松等长青树随处可见,青山葱郁、群岭叠翠。

  “我们县几十年一张蓝图绘到底,为造林整地挖的沟连起来可绕地球三圈半,先后荣获了全国绿化模范县、国家水土保持先进县、全国退耕还林先进县等多个荣誉。”该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郭富国提起彭阳的生态建设,满是骄傲和自豪。

  郭富国也是50名学生中的一员,他跟随巨仁老师学习、工作,后来先后在彭阳县科委、县政府、政协和人大等重要岗位工作,彭阳的生态建设规划大多出自他手。每一条沟,每一座山,都留下了郭富国的足迹。“巨老师的数学特别好,白天工作完后,晚上老师就给我们讲数学,讲系统学的方法,我们成功地把系统工程的理论运用到土地资源的合理配置、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非常成功,得到了大奖。这种统筹兼顾的方法,让我们每一个人不管在哪个岗位,都不会以自我为中心,追求片面,单打独斗。我们一定会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做到合作共赢,结果最优。”

  “山顶林草戴帽子,山腰梯田系带子,沟头库坝穿靴子”,由水保所专家凝聚智慧提出的小流域综合治理理念,在宁南山区早已遍地开花。以小小的彭阳为例,截止目前,累计治理小流域106条、1779平方公里,治理程度由建县初的11.1%提升到现在的76.3%,森林覆盖率由3%提高到26.7%。彭阳经验被全国人大列为建议案,在全国黄土高原同类地区进行了广泛的推广。

  2007年4月,胡锦涛总书记在彭阳阳洼流域视察工作时指出,“退耕还林的综合效益已经显现了,我的心里有底了。彭阳虽小,但生态环境治理与保护成效明显,实践证明,像这样扎实的工作和明显的效果,国家投点钱是十分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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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字:张 晴

网络编辑:薛 维

责任编辑:王 婷

终  审:郭建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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