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单公布 | 2023 ALB China 十五佳成长律所

2023 ALB China Fastest Growing Firms

2023 ALB China 十五佳成长律所

LIST OF WINNERS 榜单公布

*按律所英文名称首字母排序

Beijing Celue Law Firm

北京策略律师事务所

Beijing Docvit Law Firm

北京市道可特律师事务所

Beijing Hylands Law Firm

北京浩天律师事务所

Beijing JAVY Law Firm

北京嘉维律师事务所

Chance Bridge Law Firm

卓纬律师事务所

China Commercial Law Firm

华商律师事务所

Glinks Law Firm

上海格联律师事务所

Hai Run Law Firm

海润天睿律师事务所

Hunan Tiandiren Law Firm

湖南天地人律师事务所

Leaqual Law Firm

两高律师事务所

Merits & Tree Law Offices

植德律师事务所

Ronly & Tenwen Partners

上海融力天闻律师事务所

SGLA Law Firm

中联律师事务所

Wincon Law Firm

文康律师事务所

Zhi Heng Law Firm

广东知恒律师事务所

榜单报告

By ASIAN LEGAL BUSINESS 亚洲法律杂志

日趋激烈的行业竞争，跌宕起伏的内外局势，合伙制下的管理难题，中国律所在这样的背景下取得快速成长实属不易。ALB再次聚焦十五佳成长律所如何逆风前行、提质增效、开辟新机。

2023年6月，司法部发布《2022年度律师、基层法律服务工作统计分析》。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底，全国共有执业律师65.16万余人，比上一年度新增7.68万，涨幅超13%；律师事务所共有3.86万余家，新增2100多家；律师100人以上的律师事务所共500家，增幅超20%。

纵使过去一年国内外环境不确定性凸显、经济增长放缓，法律服务行业也受到不小冲击，但上述数据表明，中国律师行业依然延续着近几年来的高速发展，仍有足够大的市场和空间有待中国律所探索、开发。我们有理由关注哪些律所克服困难、突出重围，成为了行业中的领跑者。

依据律所收费人员增长数量、新增核心合伙人、新添加的分所/办公室、新增重要客户、新增业务领域、营业额增长量等指标，ALB再次从中国律所发展大潮中评选出了“十五佳成长律所”榜单。这15家律所在以上关键指标中都有不俗表现，各自凭借在若干领域的绝对优势和综合实力而名列前茅。

这15家律所中，既有总部位于北京、上海、深圳的老牌大所，也有深耕区域市场的非一线城市规模所，还有刚从传统精品所转型为综合所的中型律所；其中有7家首次上榜。因不同的体量和定位，各家律所的发展策略和规划不尽相同，ALB请到了几家上榜律所，分享其不断成长的历程和面对的挑战。

逆境与新局

在“2023 ALB China 十五佳成长律所”榜单评选过程中，ALB对各家律所的观察区间为2022年4月至2023年4月。去年由春入夏，受新冠疫情影响，上海“停摆”两个月，其他城市也受到疫情不同程度的影响，这样的影响可以说一直延续到了今年初。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本次上榜的15家律所的一个共同之处是成功抵抗住了外部环境的影响，年度创收业绩不但没有出现下降，反而逆势而上、获得增量。

位于疫情风暴中心的上海融力天闻律师事务所，在封控期间业务量下滑，但在解封后，全体律师奋起直追，业务量呈现快速反弹。这离不开融力天闻近些年的快速成长：“近年来，我们保持着每年律师队伍递增20%的稳健发展速度。” 融力天闻的主任潘定春律师说，随着办公室、人员的增长，融力天闻的业界口碑也不断巩固，创收也有显著提升，“事实证明这个速度是合适的，效果是显著的。”

据潘律师介绍，过去12个月内，融力天闻增加了上海临港分所、北京分所、广州分所、苏州分所、常州分所、韩国办事处这六个办公室。在此之前，融力天闻除了上海总部，仅有杭州、海口、太仓三家分所。

北京嘉维律师事务所也实现了过去十二月内律师人数、办公室、营业额的同步增长。“嘉维快速发展的这三年，正是疫情暴发、反复的三年。在危机中育先机、于变局中开新局，嘉维所迎难而上，屡创佳绩。”嘉维的副主任、创始合伙人曹春芳律师说。

嘉维的律师及员工数量比去年同期增长了60%，达到近400人；新开设了上海、重庆、福州、南宁、枣庄等多家分所，天津、太原、武汉、深圳、杭州等多家分所也在筹备中；今年3月，嘉维北京总所扩租了一栋大楼，两栋独栋办公室的面积扩大了一倍，达近6000平方米。“这不仅意味着嘉维办公环境的改善，也意味着整体服务能力与综合实力的提升。”曹律师说。

北京浩天律师事务所全国董事局主席蒋琪律师表示，除了疫情的影响，去年以来的全球经济衰退、中美等大国博弈以及俄乌冲突等复杂的国际政治经济因素，共同导致中国律师业进入了一个相对停滞的发展时期，而本就竞争激烈的中国律师界，出现了不利于发展的内卷现象。

浩天早已成为综合型大所，而在过去12个月里保持了发展势头不减，律所收费人员增加了530人、达到2010人，并新设了福州、南昌、西安、苏州、郑州、石家庄、太原、北京密云区和昌平区办公室，营业额也随之显著增长。

蒋律师表示，根据浩天今年上半年总部及30余家办公室的表现，预计依然会保持营业额的增长，这些成绩离不开浩天近年来对律所中台服务的建设和品牌的打造，“浩天已经以全新的面貌展现在中国律师世界中了”。

制度与管理

数量增长所带来的增益体现出规模化仍旧在中国律所发展过程中扮演着驱动角色。而在激烈竞争中，诸多律所都在强调保持清醒，追求适度的、有质量的规模化。为此，本次上榜的15家律所纷纷从制度和管理层面下功夫。

从普通合伙制转向特殊的普通合伙制，是多家上榜律所已明确的发展路径，例如嘉维、融力天闻、北京策略律师事务所、卓纬律师事务所等。特殊的普通合伙制较之普通合伙制，最大区别在于合伙人债务责任的承担问题，提高了律所抵抗风险的能力。

嘉维的曹律师表示，2021年嘉维改制成为特殊的普通合伙律所，这是律所发展历程中的重要里程碑，为律所高速发展奠定了体制保障。“特殊普通合伙制从责任分担方面解决了合伙人的后顾之忧，为全体合伙人共创事业平台提供了基本条件。”在此基础上，嘉维在第一个“五年规划”中明确，从专业精品所逐步转变为综合性的规模化大所。

浩天虽仍为普通合伙制律所，但蒋律师也表示，合伙制律所的底色和基本逻辑是各自为战、各自为政，这导致了律所先天缺乏组织力。“律师不断增长的业务能力和创造力，与浩天的组织力不足之间的矛盾，是我们亟需解决的问题。”

蒋律师说，在律所的组织形式方面，希望中国引入有限责任合伙的方式，这将促使律所管理的提升。“无限连带责任的风险问题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65万中国律师的头上。有限责任合伙的方式通过份额制推动着共同管理，可以促进管理效率的提升、组织力的增强。”

在管理层面，嘉维、浩天均设立了 “议、决、行、监”的体制。嘉维的曹律师介绍道，在“议”的环节，主要是要体现最广泛、最充分的民主。嘉维建立了执行委员会、组织战略与发展委员会、机构发展与协调委员会、合伙人事务与发展委员会，重点专题研究律所经营管理的重大问题。所内重要事项决策前的酝酿、沟通、讨论和研究要征求全体员工的意见，组织全体员工参与讨论；“决”则是健全民主讨论、投票表决的民主决策机制。嘉维实行合伙人会议三级决策，即全体合伙人会议、权益高级合伙人会议、合伙人管理委员会；

此外，“行”是加大执行力。在嘉维，合伙人管理委员会协商推举产生管理合伙人，管理合伙人负责组织、协调决策研究，协调合伙人之间的关系，履行执行职能，向各级合伙人会议报告工作。“监”则是指由各级合伙人会议和专门的监督机构对决策、执行情况予以监督。

浩天的管理模式与之相似，机构设置上略有差别，设立了全国合伙人代表大会、全国董事局、北京管委会、全国监事会四个组织机构，分别承担议、决、行、监的职责。蒋律师表示，目前这一管理系统运转良好，但在“决”和“行”的一体化方面，仍有进一步提高管理效率的空间。

不同的律所有不同的发展策略，难以一言以蔽之，但规模化发展要实现“量变”到“质变”，内生制度和管理的变革，或许是每家律所的必经之路。融力天闻的潘律师认为，律所的管理能力既有管理层的认识、经验、态度等软能力，也有律所信息化、办公环境等硬实力，也有职业经理人团队责任心、敬业态度和工作经验等，这些都将成为融力天闻的发力点。

融合与协同

“成长必然有烦恼，不同阶段的成长有不同阶段的烦恼。”潘律师一语道出了各类型律所相同的感受，鉴于快速发展中必然会经历的合并、纳新、开疆拓土等过程，潘律师认为最大的挑战是融合。

“律所多是合伙制，合伙是基于人合，管理和服务不同于体制内单位，也区别于公司企业，律所是个比较特殊的市场主体。我认为律所合并融合是存在窗口期的，一般为三年时间，若是三年还没有顺利融合，通常会超越了合伙人的心理预期，容易出现融合疲劳、情绪波动。”潘律师分析道。

为了克服困难，融力天闻由上海融力律师事务所和上海天闻世代律师事务所于2019年1月合并重组而成后，始终坚持忠诚、平等、民主、包容的合伙理念，全体合伙人秉承舍小取大、舍眼前取长远、舍局部取全局的“取舍”价值观，“坚持把业务做精、做强，把蛋糕做大、做好，共搭平台、共同收益，实现了在融合中发展到在发展中融合的过渡，目前融力天闻已经顺利融合成一个整体。”潘律师说。

此外，总所与分所的齐头并进也是律所规模化过程的挑战之一。“浩天北京总所的快速发展与各地分所的发展是不均衡的，总所的营收占了全国总营收的一半，各个分所的营收和人数相对较少且不平衡，这很容易带来总所、分所在发展和管理上的矛盾。”蒋律师说，浩天为解决此问题，在2022年出台了“共同发展实施意见”，希望大家按一个步调前进，“做一支保持队形的‘舰队’。”

嘉维则在建设分所之前，重点考虑业务互补性、市场需求、文化相容性。“在业务互补性方面，合并的律所拥有不同的专业领域或客户资源，以实现更全面、综合的服务能力；在市场需求方面，合并律所达成共同认知和相似的战略思路，从而更好地共同开拓市场份额；在文化相容性方面，合并律所树立一致的价值观、团队文化和管理风格，确保合并后能够形成协同效应和良好的工作氛围。”曹律师说。

“另外，在一些律所，分所合伙人是不能成为总部合伙人的，因此没有决策权和表决权。而嘉维要求分所合伙人必须注册成为总所备案合伙人，并且在成为了权益高级合伙人后，不仅可以参与决策，还可以参与公共收支盈余的利益分配。”曹律师补充道。

而参与共同发起筹备工作的嘉维分所合伙人律师，可自由选择在北京总部或分所所在地执业。“此外，嘉维总所、分所实现了品牌一体化、培训一体化、案件渠道一体化，共享品牌荣誉、培训资源，总所还会向各地分所分发一定的案源，各地分所也可根据业务需求选择与总所合作。”曹律师说。

坚守与精进

各家受访律所在对此次上榜表示欣喜的同时，都表示这只是成长路上的一个脚印，对于未来，它们都定下了诸多目标。

融力天闻主张对内、对外目标共进。潘律师介绍，对内方面，一要强化文化建设。“文化建设看上去有些虚，实际上是律所发展之魂，在律所关键节点上起重要作用的往往是律所文化。律所文化是合伙人和全体律师长期积淀形成的价值观，她潜移默化影响着每个律师的行为。所以，今后需要继续积淀融力天闻文化内核，增强律所凝聚力。”

另一方面则是提升专业。“专业是律所发展之根，是律师立身之本。融力天闻推行‘一主两辅’建设，助力律师专业化，积极建设内部二级业务市场，让律师获益，形成良性循环。”

“对外方面，一是适度规模化，继续加强专业团队的引进，未来3年，上海总部实现500名执业律师；在北京、上海、广州等一线城市布局外，重点将在长三角省会城市，以及江苏、浙江等重要地级市开设分所，数量达到20家，海外办公室五家，打造服务海内外的全国知名律所。二是打造品牌化，包括律所整体品牌化，也包括专业团队品牌化和律师个人品牌化，三者相辅相成、相互成就。”潘律师说。

曹律师则表示，嘉维将始终保持清醒，铭记初心。“下一步，嘉维所将按照一五规划的既定目标，全力实现建立全国规模化律所的战略目标：用三年时间，进一步创新工作思路与管理措施，完善全国法律服务网络建设，使嘉维所成为一家全国知名，律师规模、精英人数跃身全国前列的律所；用五年时间，建立覆盖全球的服务网络，成为全球化律师事务所。”

浩天的蒋律师则表示：“在全球经济衰退之中，中国律师界是个优胜劣汰的丛林社会。浩天要保持发展的定力，着力于控制风险，尤其是刑事法律风险、行政法律风险和民事风险；另外，在重点定向引进高手律师的同时，要进一步提升组织力。”

 “浩天致力于在2023年底进入营收‘2亿美元俱乐部’，力争三年达到20亿人民币，五年（浩天30周年）达到30亿人民币的收费目标。执业人数、总收费、人均收费这三项指标都要进入中国前十，成为领先的律所。”蒋律师道出了浩天的具体目标。

为了实现目标，浩天将从研发驱动和组织驱动两方面入手。一方面，为成为研发型律所，浩天于今年成立了研究院，将会陆续释放行业领先的法律服务产品，发布理论和实践结合的业务文章，以更多学术型活动来引领合伙人发展，打造技术型律师的形象。另一方面，浩天将加大信息化转型升级的投入，以此提升组织力。

“未来，希望中国律师行业不要变成以丑为美的罗刹海市，避免进入恶性竞争的内卷之中，而是苦练内功，共同成长，形成良好的竞争环境，最终进入全球律师圈的‘封神榜’。”蒋律师说。

*中英文版本报道全文将刊登在《亚洲法律杂志》中国版2023年8月刊，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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