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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紧跟|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的本土经验与理论贡献

张紧跟 探索杂志 2022-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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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刊载于《探索》2021年第2期。引用格式张紧跟.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的本土经验与理论贡献[J].探索,2021(2):88-101.

    张紧跟,1973年,湖北应城人,博士,中山大学中国公共管理研究中心/政治与公共事务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广州新华学院行政管理学科带头人和行政管理系系主任。主要从事地方治理与当代中国政治等领域的研究与教学,出版专著4部,主编教材3部,公开发表学术论文100余篇;主持国家及地方科研项目20余项,研究成果先后获得第六届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论文三等奖,以及2011年度、2013年度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优秀论文二等奖,2013年入选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

摘要作为“中国之治核心元素的党建引领在地方治理研究中尚未得到应有的重视导致相应的地方治理研究未能充分反映党领导的地方治理实践的全面性与核心要义。因而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研究一方面需要反思其研究方法与研究视野另一方面需要全面引入“党建引领这一视阈来提炼本土化的中国地方治理。为此“事件—过程维度去梳理地方治理中党建引领何以协调国家机关体系何以破解碎片化治理困局何以整合多元主体以及何以调适国家与社会关系。在地方治理研究中全面引入党建引领的视阈目的在于重构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研究的话语体系将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现代化的本土经验提升为中国地方治理的理论贡献

党的十九大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和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坚持党对一切工作的领导。显然党的领导是当代“中国之治的核心元素。在当代中国政治过程中中国共产党不但发挥代表功能来实现利益表达和利益整合而且通过主导当代中国的公共政策过程发挥着治理功能。近年来党建引领基层(社会)治理的政治与政策话语日益流行。与传统党建话语不同党建引领除了强调党的政治组织思想作风等建设之外既要求党的组织网络嵌入基层(社会)又强调党的领导功能嵌入基层(社会)强调将党的组织和制度优势转化为基层治理效能。将党建引领这一政策话语扩展到地方治理领域是指党组织通过组织与工作覆发挥党组织的倡导整合以及协调作用来提升地方治理效能。具体而言体现在三个方面强化党的领导功能构建“一核多元“协同共治的地方治理体系第二加强党的整合功能实现地方社会的再组织化提升地方治理有效性第三强化党的服务功能寓管理于服务之中提升地方治理绩效。于是在当代中国地方治理过程中党建引领的地方治理实践呈现出与基于西方经验而形成的“国家—社会关系等主流学术理论框架迥异的特点。但是既有学术研究对党建引领的中国地方治理实践缺乏应有的重视。因此本文拟从为何引入以及如何引入等层面来梳理党建引领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的本土经验与理论贡献

1 文献回顾与问题提出

20世纪80年代以来世界性的地方治理运动兴起地方治理日益成为治理理论所倡导的分权、多中心等理念的主要实践场域。中国因改革而引发的地方治理变迁自然成为研究者高度关注的议题以地方(政府)治理基层治理社区治理乡村治理等为主题的研究文献快速增长。从下述相关研究文献梳理中我们可以看到党建引领视阈在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研究中的基本脉络

1.1 基层党建的研究

作为承担服务民众凝心聚力和促进发展之重大使命的基层党组织其建设事关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决策部署的贯彻落实因此一直是研究的热点议题。一方面研究者立足于执政能社会转型和社区建设三个价值维度讨论了基层党建的组织架构多元关系和运行机制。另一方面研究者直面基层党建的现实挑战从党组织的权力结构党员队伍素质干部管理等方面推动党建工作提出了构建基层党建与社会治理良性互动的对策。这些研究聚焦于基层党组织建设以及基层党组织的行动策略与方式归纳出了“嵌入式党建“服务型党建“参与式党建“社区化党建等多元化党建模式。

基层党建研究的兴起是对巩固党在基层的领导核心地位这一现实政治需求的回应为解决党组织在基层“悬浮化“无根化“不在场等问题提出了有针对性的对策促进了党组织在基层治理中的全覆盖。但是在众多政策宣传或政策诠释之外的研究文献中关于党的领导地位的规范性论证及党建阐述多但疏于探讨执政党治理国家的体制结构和功能机制绝大多数落脚于党的基层组织建设而甚少触及党建引领议题1.2 党建引领基层治理的研究

近年来党建引领基层治理日益成为学术研究的热点以党建嵌入基层治理为主题的研究文献不断增长。与单纯的基层党建研究不同研究者普遍强调基层党建的效能直接关乎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党建引领重新塑造了基层治理。祝灵君认为为了克服社会无序化与分散化“以党员和党的工作再嵌入来推动社会‘再组织化成为党引领基层治理的战略选。吴晓林认为社区党建通过主体补位维持秩序以组织化撬动社会发展是中国现代化进程和中国共产党百年来社会建设理想的一种现实选择。刘厚金认为党建引领社区治理就是要创新社区动员的内容和方式在运营社会资本的基础上激发集体行动制定和执行各项有利于社区发展的制度和措施推进社区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曹海军等认为新时代中央提出完善村党组织引领下的乡村治理实际上包含了治理主体优化治理网络重构与治理机制搞活三个维度遵循着提能赋权组织起来与上下联动的党建引领逻辑有力提升了乡村治理成效。陈亮等基于实现基层党建的去“悬浮化和基层治理的再嵌入将党建引领基层治理分为价值引领平台搭建资源整合机制保障式治理四种类型。

在日益增强的政策话语激励下既有学术研究聚焦于党建引领基层治理的特点重点路径等对各地坚持党建引领推进基层治理创新的实践作了相应的理论回应但大多依然基于党建逻辑而非治理逻辑。尽管有研究者意识到党建嵌入地方治理形成了一种新的发展机但是党建引领地方治理不仅要调适其与国家和社会的关系而且要重塑党与国家和社会的关系结构。更为重要的是研究者普遍将党建引领视为一种基层(社会)治理创新而远未意识到党建引领对于当代中国国家治理的特殊意义

1.3 地方治理研究的主要视角

在一篇回溯性研究中研究者发现在分权化改革背景下地方政府重组和多中心治理主体构建的参与式网络是中国地方治理研究的焦点。郁建兴则认为通过40年的改革开放地方政府企业与社会组织共同构成了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的三大主要元素。徐邦友基于浙江经验将改革开放40年来地方治理体系的现代嬗变归结为国家与社会政府与市场官员与民众上层与基层制度与技术互动的逻辑。郁建兴与郭苏建认为当代中国地方治理包含了中国语境下的治理地方政府社会组织与大众媒体基层治理公众参与互联网治理社会平等与治理城市化与治理以及环境和能源治理等这全景式地展现了改革开放以来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的整体发展兴起结构要素与运行机制。许源源等发现中国地方治理的研究主题主要有地方公民参与地方治理现代化地方政府与社会关系地方治理变革实践而且认为未来地方治理研究应该聚焦于地方部门治理精准化地方间协作治理常态化和中国地方治理经验的国际化。

显然在目前中国地方治理研究中其主要视角是将地方治理更多地视为地方国家政权与地方社会之间围绕地方秩序建构而展开的互动关系党建引领地方治理这一“中国之治的核心元素并未获得研究者的青睐最多也只是将其与政府合并为一个分析单元。在相关研究文献被一些西方学者污名化的“政党—国家分析框架以及中国学者倡导的“党政体制分析框架虽然呈现了“政党—国家的互嵌关系”,但因其圉于结构—功能视角而不足以承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党建引领国家治理“中国之治。诚如周雪光等所言作为当代中国国家治理结构的核心党政关系一直是研究者持续关注的重要议题但大多止于对党政关系的一般性描述与重要性论证或是搁浅于“应然式解读且大多局限于狭义的“党政体制

综上所述尽管有关中国地方治理的研究文献非常丰富但是党建引领这一“中国之治的核心元素并未获得研究者的足够重视。在近年来海量增长的党建研究中要么呈现为政策宣传和诠释要么止步于“党的组织与制度建设的传统话语难以达致对中国地方治理变迁和政治秩序的准确理解和把握。党建引领基层治理的研究虽然意识到党建对基层治理的再造但依然落脚于夯实党的执政根基而未凸显其本土化治理的意涵。在中国地方治理研究的主流方法及其观念中政党维度的缺失使得既有研究难以真实书写当代中国的地方治理实践因此有必要在回归当代中国实践的地方治理研究中引入党建引领这一视阈

2 为何要引入党建引领的研究视阈进入新时代党建引领既是“中国之治的关键元素又是中西方国家治理体系的根本差异在当代中国的国家治理实践中各地方尤其是基层都把“党建引领作为推进治理创新提升治理绩效的重中之重。因此作为面向真实世界的中国地方治理研究必须引入党建引领这一研究视阈2.1 引入党建引领视阈的实践逻辑进入新时代党建引领基层治理已经成为当代中国国家治理的基本方略。在乡村治理实践中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于2019年印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乡村治理的指导意见明确了党建引领乡村治理是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内在要求是把握农村发展脉搏的关键之举是打造干净担当有作为的高素质乡村治理人才队伍的强大抓手是打造村民共建共治共享新格局的必然要求。在城市治理中中共中央于2019年制定的关于加强和改进城市基层党的建设工作的意见提出构建“区域统筹条块协同上下联动共建共享城市基层党建工作新格局以党建引领社区治理充分发挥其领导和整合功能在相关顶层设计推动下党建引领基层治理蓬勃开展。如北京实行“街乡吹哨部门报到苏州工业园区推出党群互动机制深圳市福田区全面推进基层区域化党建工作上海市打造了制度化长效化的以市委为“总指挥部区委为“一线指挥部街道党工委为“龙头和社区党组织为“战斗堡垒的四级联动体制机制天津市北辰区探索“一核引领一网覆盖六治融合”,浙江宁波打造了“资源共享党员共管事务共商难题共解的基层党建新模式四川成都建立了以党组织为主导的“社区发现街镇呼叫部门响应协同整治工作机制宁夏银川通过街道党建联盟社区大党委网格党支部整合市域多方治理资源构建起权责明晰融合联动的市域社会治理共同体等。各地在探索基层党建创新实践中通过发挥党的组织动员资源与服务链接等功能引领城乡社区“自治德治与法治相结合。最终通过有效的党建引领不仅实现了党的组织和工作在基层的全覆盖而且通过组织动员利益协调资源整合和服务转型激发了基层治理的协同共治动力党组织领导的制度优势在基层不断转化为治理效能在地方治理中党建引领成为地方“攻坚克难的关键机制。一方面中心工作机制凸显地方治理中党建引领的关键作用。具体而言在党建引领地方治理中地方党委首先根据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思路从众多具体治理事务中遴选出若干重要的治理事务作为党委的中心工作然后以目标责任形式发包给下级党政部门并以管理目标责任制加以落实在此基础上地方党委通过党的组织体系来改造和重组相关政府职能部门并加强宣传动员以充分调动和有效整合党政部门资源最终有效推动了辖区经济社会发展。另一方面运动式治理也再现了党建引领的地方治理。虽然地方运动式治理备受诟病但其主要表现为地方党组织为了实现一些科层化常规治理难以达成的目标暂时叫停原科层制常规治理过程代之以自上而下政治动员的方式来调动资源集中各方力量和注意力以完成某一特定任务。地方运动式治理的“常态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党建引领在地方治理实践中具有化解“疑难杂症之功效2.2 引入党建引领视阈的理论逻辑在当代中国的地方治理研究中研究者更多受到发轫于西方主流社会科学的“国家与社会关系框架新公共管理思潮及“治理理论之影响。一是“国家与社会关系框架一直主导着中国地方治理研究。研究者通过从国家—社会二者间的“大小“强弱“管理“治理的研究视角转变力图实现这一舶来品的本土化研究者普遍认为改革开放以来国家权力的相对收缩虽然没有改变“强国家—弱社会的基本结构但社会空间有了长足的发展于是地方治理中的国家与社会不可避免地相遇并因此而产生错综复杂的互动关系。在具体运用于地方治理研究中研究者又将“国家与社会关系分析框架细化为国家中心论(强调国家要实现对社会的有效动员和合法性建构)社会中心论(关注地方社会的发育与成长)以及社会中的国家或者说国家与社会互动关系论(认为地方治理中国家与社会从“双向嵌入走向“双向赋权)研究者据此认为中国地方善治的达成不仅需要高效有力的国家权力而且需要一个具有高度自主性的具有现代公民精神的社会。二是一些研究者倡导借鉴新公共管理思潮。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为应对日益凸显的传统政府治理危机主张将政府治理与市场机制相结合并引入私人部门管理方式以增强政府活力和效率的新公共管理思潮在西方国家兴起。研究者普遍认为新公共管理思潮对于正处于市场化转型发展中的中国地方治理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中国地方治理创新应该引入市场竞争机制和借鉴企业管理技术去推动“政府再造并实现治理创新。如倡导在地方治理实践中创新性地购买服务以引入市场竞争机制以及引入岗位目标责任制全面质量管理等管理技术等提高地方公共服务的质量效率和效益三是“整体性治理理论被许多研究者引入中国地方治理研究。作为对新公共管理思潮导致的“碎片化治理困局的回应以公众需求为治理导向并以信息技术为治理手段的“整体性治理理论强调以协调整合和责任为治理机制对公共管理中的碎片化问题进行有机协调与整合为公众提供无缝隙非分离的整体性服务。研究者主张引入“整体性治理理论去破解当代中国地方治理过程中政府之间以及政府部门之间有分工而少合作的碎片化困局有利于提升地方治理的整体性运作水平以更好应对公众需求。如浙江的“最多跑一次改革被研究者视为打造了整体性治理的改革新模式而取得了突出成效四是治理理论也备受诸多研究者追捧。在西方的政治经济脉络中治理理论直面政府体制和市场体制的局限性聚焦于政府市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调整突出强调公私部门之间的合作和多元主体的互动。于是当西方治理理论登陆中国后研究者往往将中国正在经历的经济与社会领域内的深刻变革视为治理创新强调中国地方治理改革就是要打破单中心的地方政府管理模式构建地方政府市场和社会三维互动的多中心治理模式上述种种基于西方经典社会科学理论的中国地方治理研究在促进知识增长和理论对话方面功不可没。但是纯粹以西方经典社会科学理论为依据来解释中国经验或者“照着洋书去描绘中国场景”,即使能聚焦于当代中国地方治理实践也难以避免出现对中国地方治理的误读导致中国地方治理研究更多地成为西方经典社会科学理论的“校验场第一,简单援引西方经典社会科学理论的话语体系,有高估甚至宣扬西方治理模式的风险。虽然引入西方经典社会科学理论有助于中国研究对接国际潮流并与国际主流学术话语对话,但简单地以其校验中国地方治理经验就可能使自己不经意间成了这种话语体系的拥护者和扩散者。第二简单援引西方经典社会科学理论的话语体系在相当程度上脱离了中国地方治理实。对于中国这样一个具有彼此交融的“家国同构传统的国家而言“国家与社会的黏性完全迥异于西方的“国家与社会关系分析框架所预设的二分结构。中国特色的国家—市场—社会的关系结构也与西方治理理论中的“政府失灵“公民社会的兴起大相径庭

第三简单援引西方经典社会科学话语体系最终会误读中国地方治理。如在“国家与社会关系这一分析框架中由于中国的国家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性质异于西方的国家与社会之间的关系的理论假定研究者可能面临“国家是谁以及社会在哪的困惑。而西方治理理论的“解构政府逻辑显然难以避免误读当代中国党建引领的“中国之治。新公共管理思潮预设的“市场化逻辑显然也是对当代中国“有为政府与有效市场双重逻辑的误读

2.3 引入党建引领研究视阈的政治逻辑作为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法宝”,党建引领在长期实践检验和开放式体制机制完善过程中不断彰显制度优势。如人民至上的价值本位优势政治领航的组织动员优势党员干部发挥先锋模范作用的示范带动优势与时俱进的制度赋能优势等。因此进入新时代党建引领国家治理成为当代中国国家治理体系变革中最根本最关键的工程这也构成了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研究的政治逻辑首先是中国的现代国家建设道路为党建引领地方治理奠定了制度基础。近代中国的总体主义危机导致“只有用党的权力深入社会每个角落去重建各种组织与制度去解决社会领域中的问题才能一面重建国家一面重建社会。于是“政党领导人民建立现代国家的现代国家建设之路使得中国共产党通过“缔造国家而获得了“治理国家的资格从而在国家治理中扮演着制度设计者和实践领导者角色。在此进程中以党为核心国家与社会相互融合和互动互促的一体化制度体系日臻完善在合法性论证资源汲取与整合政府能力与社会调控等方面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优势为当代中国经济社会的持续高速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制度基础其次是贯彻落实党领导一切这一政治原则的内在要求。实践证明党建引领地方治理是党的执政之基和执政之要。为此中国共产党一再强调“必须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充分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广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形成推动发展的强大合力。只有坚持党建引领地方治理把党的领导嵌入地方治理之中才能切实贯彻党领导一切的最高政治原则不断战胜各种困难和风险并巩固党的执政基础

再次是推进地方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然要求。党的领导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最大优势决定了党建引领不仅能保证地方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正确发展方向而且为之提供组织保障和力量源泉克服地方治理中的“孤岛效应。这是因为党作为肩负着整合分配和引领三大新功能的使命型政党实现了“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与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以与时俱进的意识形态话语生产密切联系群众的民意吸纳以党领政的执政创新以及全民从严治党的权力监督四大机制确保了地方治理中的制度优势不断转化为治理效能

3 如何引入党建引领的研究视阈在现有中国地方治理知识框架内虽然既有政策话语完整呈现了“四梁八柱的基石性制度要素而既有党政体制的研究已经比较完整地归纳了“结构—功能层面的基本制度要素但依然缺乏对执政党行为与治理转型机制间关系的清晰讨论所以有必要对中国特有的党建引领地方治理实践过程进行理论性深描梳理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的具体运行机制在此基础上提炼出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的理论内涵。而目前国内主流的党政体制研究虽然都明确将党的领导纳入中国政府过程之中但是这些研究成果立足于结构—功能层面讨论党政体制既缺乏从过程—事件维度对党如何在国家治理过程中发挥“统筹全局和协调各方功能的深入研究又局限于党领导政权运作而不足以涵盖完整的“中国之治。因此需要聚焦当前中国地方治理实践中党组织协调国家政权运行推动跨部门及跨层级政府间协作实现多元主体协同共治调适国家与社会关系等以应对治理“盲区挑战的丰富实践从实然层次提炼党建引领地方治理机制有效运行的制度条件从而将各级党组织从宽泛的“国家与社会关系以及“国家治理体系等分析框架中析出聚焦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的运行机制3.1 提炼党建引领协调地方国家政权有效运作的机制在依照宪法和法律设置的地方国家政权体系中由地方人大地方人民政府地方人民法院和地方人民检察院以及地方监察委员会分立的基本组织结构构成了在中国共产党统一领导下在各自职权范围内贯彻落实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宪法法律为实现地方治理有效运作的地方国家权力横向配置体系。从地方国家权力的运作实践来看基于专业化分工的地方人大与“一府一委两院正是在各级党委的统筹协调之下形成了既分工又协作的有机统一整体实现了既合法又有效的地方治理。一方面地方人大依据宪法和法律拥有对由其产生的“一府一委两院工作的监督权地方“一府一委两院必须依法对地方人大负责并报告工作接受地方人大的监督从而通过必要的权力制约以督促“一府一委两院依法履职和规范行权。另一方面方人大与地方“一府一委两院之间是一种分工协作基础上的支持和促进关系。其中地方党委对地方人大以及地方“一府一委两院的统一领导使地方人大对“一府一委两院必要的权力制约与地方人大对“一府一委两院的支持和促进形成了有机统一显然地方人大的监督是为了督促“一府一委两院依法行政公正司法而设置的必要的权力制约并非西方“分权制衡政治框架中各党派竞争性获取政权的工具更不是为了使“一府一委两院失去信任而是为了改善其工作而确保人民赋予的权力真正用来为人民谋利益。于是在党建引领下由地方人大地方人民政府地方人民法院和地方人民检察院以及地方监察委员会分立的地方国家政权组织结构既有助于促进地方治理体系现代化中的功能分工与地方治理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专业化运作又能在确保“权为民所赋且为民所用的基础上实现有效的地方国家政权高效运作。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党的十九大强调各级党委要支持和保证人大依法行使立法权监督权决定权任免权以加强和改善党对各级国家政权机关的领导。因此回归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的实践要对各级地方党委在统筹协调地方国家政权运作实践中如何实现地方人大与地方“一府一委两院之间权力制约与支持促进的辩证统一从事件—过程维度来展开运行机制提炼与此同时未来的研究应该直面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地方人大如何平衡监督与支持“一府一委两院之间的关系。在地方国家政权运作中一些地方的“一府一委两院将来自地方人大的依法监督视为“挑刺”,甚至还存在将地方人大依法行使监督权视为“不与党委保持一致的错误认知。于是地方党委对地方人大的领导很容易变成对具体工作上的直接领导地方人大的职能侧重于为地方党委决策提供合法性导致地方人大的职能(尤其是监督职能)易被压缩地方人大监督的刚性和实效性易被弱化地方人大被定性为只是配合并支持“一府一委两院的工作。因此要发挥党建引领统筹地方国家政权有效运作的关键依然在于加强并改善党对地方人大工作的领导以支持地方人大依法履职作为党建引领地方国家政权有效运行的基础3.2 提炼党建引领破解地方治理碎片化的统筹协调机制在地方治理实践中政府权力的纵向分层设置与各级地方政府内部基于专业化运作而形成的横向分工管理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日常管理碎片化。这种管理碎片化指向权力分散部门分化和管理分割等状况在客观上可能导致地方治理效果“内卷化一方面存在政府内部条块分割导致的管理碎片化问题。尽管进行了多轮行政体制改革试图打破政府内部垂直管理对上负责的“条条与属地管辖的“块块之间分割导致的条块两个方面的积极性受阻但条块分割导致的治理碎片化问题还未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这体现在一是权力分割使地方政府成了“不完全政府”;二是政策冲突与权力内耗导致地方政府公信力与效率受损三是权责不清争权或推诿导致无法有效考核问责地方政府四是碎片化行政偏离了地方政府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目标要求。而当党建引领作为基层治理的机理机制内驱力等要素内化于基层治理一切领域时构成了基层良性发展的内在运行机制。因此的统一领导对行政条块关系具有整合性作用于是区域化党建使得基层治理在党建引领下能从“条块分割转化为“条块融合以块为主并在相当程度上缓解了条块分割。另一方面存在地方政府内部横向分工导致的管理碎片化问题。在地方政府管理实践中基于效率最大化的专业化分工将一级完整的地方政府组织分割为职责目标和工作重点相互分离的专业化职能部门。这难免会导致差异化价值观和行为取向的职能部门之间在同一个公共管理议题上出现“有分工而无合作现象势必会降低地方治理效率。于是纵向分层级管理体制与横向“单一部门主挑多部门协管的分环节管理体制共同构筑成分层级分阶段和分环节的“碎片化地方政府管理模式。虽然在地方治理“中心工作机制乃至解决重大“疑难杂症“运动式治理地方党组织通过政治动员结构整合功能重组资源聚集和思想领导如通过地方党委书记担纲的地方领导小组作为沟通科层治理和运动式治理的治理机制通过科层化的权威介入依托领导小组及其办公室的运作增强了科层治理的运动性和资源动员整合能力不仅有助于缓解条块分割而且可以突破行政科层制固有的惰性和反功能从而有效整合党政部门资源提高地方治理效能。或者是借助以党委牵头组建的“领导小组运行机制能够打破官僚制系统制度化的条块关系加强部门间协商并通过自身政治权威行政资源与物质动员能力推动了重大公共政策的执行。虽然诸如“区域化党建以及“吹哨报到等地方治理创新有助于缓解碎片化困境但因其并未触及条块关系背后的资源配置体制而无法从根本上理顺条块关系。显然在常态化地方治理中如何以党建引领的制度化机制来克服科层制下部门与条块分割的弊端依然需要继续深入研究。在中心工作机制和运动式治理中党建引领有效破解地方治理碎片化已经得到了充分印证。但是研究者始终认为这种党建引领的地方治理只是对科层化常规治理的一种非常态补充不仅不是一种地方治理的长效机制而且可能会偏离法治轨道虽然党建引领地方治理在克服重要的“疑难杂症方面效果好见效快但其频繁使用却可能导致其制度功能弱化而促发组织紊乱和制度冲突。因此以党建引领促进地方政府间或地方政府内的整体性治理关键还在于使党的依法执政与地方政府的依法治理相互融合确保党的领导与依法治国以及人民当家作主的有机统一3.3 提炼党建引领形塑多元主体协同共治的机制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日益深化的改革使得中国社会逐渐从总体性向分散性演变在多元化社会背景下市场社会组织以及民众的力量迅速成长在地方治理中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于是地方治理转型中的行动主体呈现出多元化样态包括地方党委和政府经济组织社会组织自治组织以及人民群众等。多元治理主体根据各自所掌握的治理权力治理资源以及治理优势会在地方治理结构中扮演不同角色通过细化多元主体参与地方治理的维度与渠道并明确各自的治理责任机制有助于协助党和政府在地方治理中“拾遗补缺。但是治理主体多元化客观上导致治理资源的分散化和碎片化。在治理主体多元化的情况下如果不加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没有中国共产党的统筹协调就不会有民主基础上的集中也无法形成“最大公约数的意见必然导致议而不决决而不行的局面。于是党如何整合政府行政资源自治组织社会资本资源社会组织专业化资源企业市场化资源等就成为地方治理面临的挑战近年来基层治理实践中不断涌现党建引领下“一核多元的协同治理创新。一方面党建引领通过充分发挥党的资源整合关系理顺组织优化统筹协调等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作用化解了多元主体间“单打独斗“各行其是“碎片化基层治理困局。另一方面党建引领推动了基层治理中街道社区驻地单位企业社会组织等多元主体系统性整体性建设以共建共治共享推动了基层治理共同体建设。但是如何在众多分散化地方治理创新中提炼出党建引领多元主体协同共治的运行机制依然需要深入研究在地方治理主体多元化的背景下党建引领无疑是凝心聚力的内在要求。但是党建引领与多元主体的协同共治之间存在多重张力首先局部区域党建“自我空转“悬浮于地方治理之上”,弱化了中国共产党在地方治理中的组织动员能力和引领作用其次局部区域地方党组织对企业和社会组织的领导能力的相对弱化使其难以通过联动企业和社会组织来有效构建激活多元共治的网络再次“党建引领“行政化”,使形塑多元共治的边际成本递增最后“党建引领“包办代替乃至“越俎代庖”,不利于激发市场和社会活力3.4 提炼党建引领在国家与社会关系中的双向调适机制中国政府在积极回应民意诉求方面有非常强劲的动力这被认为是中国政治信任度持续居高不下的最主要原因。众所周知在当代中国分层治理体制下地方政府直面广大民众其众多决策项目可能事关民众的生活环境房价乃至征地发展中的重大利益关切在现行相对“凝闭的决策体制下遭遇民众抗议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有时会引发局部地区国家与社会关系的紧张性。在此背景下党建引领在地方治理实践中发挥了积极的调适功能。一方面作为联系人民与政府之间关系的纽带中国共产党通过“密切联系群众的民意吸纳机制源源不断地将民意诉求输送进入政府运作的轨道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不仅具有利益代表和表达功能而且具有推进国家建设和塑造国家治理体系的治理功能因此面对当代中国地方治理实践中出现的各种问题与矛盾一方面党建引领能使各级地方政府能及时回应公众诉求从而维护基本社会和政治秩序稳定的大局另一方面作为先锋队和使命型政党将群众路线嵌入地方治理之中有助于破解一些地方治理的官僚化困局并通过强调社会公正和“以人民为中心进行新型国家合法性基础重构。于是在经历了高速经济发展剧烈社会变化等情景下党建引领通过调适国家与社会关系使得地方治理中诸多对社会秩序和社会安全产生冲击的因素被消解中国社会秩序和安全依然保持着较好水平成就了“经济增长和社会稳定同时并存的“中国之谜。因此地方治理研究需要高度关注中国共产党在调适国家与社会关系中的具体运行机制

近年来一些地方治理的参与式治理创新呈现扩散之势如以杭州开放性决策和广州公众监督委员会制度等为代表的参与式决策以浙江温岭等地为代表的参与式预算以浙江嘉兴为代表的参与式环境治理以南京等为代表的参与式政府绩效评估都显示出当代中国的地方治理民主化有了长足的进展地方政府与公众互动逐渐呈现良性发展之势。但同时也存在重大决策“民主化不足被动且被迫民主化的地方治理现象折射出局部的地方治理过程依然存在“汲取性有余而包容性不足的短板。虽然党建引领的地方治理过程能够通过实时调适而缓和国家与社会之间的紧张性从而有效降低了地方治理风险但如何从“亡羊补牢走向“未雨绸缪依然任重而道远

4 地方治理研究引入党建引领视阈的目的在中国地方治理研究中引入党建引领这一新的视阈实质在于研究者应该面向中国地方治理实践在基于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的本土经验研究中提炼出有价值的理论作出理论上的贡献回归真实的中国地方治理过程后研究者将面临双重使命一方面我们要在地方治理研究中将党建引领找回来重构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研究的话语体系另一方面我们也将面临如何把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的制度优势转化为实践中的地方治理效能这一后续研究的挑战4.1 重构面向中国地方治理实践的话语体系虽然当代中国的地方治理研究在领域和范围上不断拓展但是基于中国地方治理情境的转换与社会环境的变化给西方“国家—社会关系范式的解释效力带来的挑战以及中国“国家—社会关系研究面临的“规范认识危机”,在原有的“国家—社会关系中加入政党元素就成为必然的要求。于是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强调要将国家与社会二元分析框架转换成为政党家与社会的三元分析框架、“国家中心论“社会中心论置换为“政党中心主义”,有研究者力图建构“政党整合治理模式这些研究话语的创新之处在于将西方式的“政党在社会之中与中国特色的“政党既在国家之中又在社会之中区别开来并在此基础上展开诸如党的自我调适党建嵌入社会等研究议题。但是既有研究依然止步于政党—国家以及党政体制等结构—功能层面的话语逻辑还未能真正揭示当代中国的国家治理是在“坚持人民主权这一基石性原则基础上中国共产党代表和领导人民执掌政权运行治权的体系和过程是中国共产党在总揽全局统筹各方格局中科学民主依法有效地进行国家和社会治理的治国理政因此作为“以党领政的中国共产党不仅深度嵌入国家之中而且既因其来自社会又因其卓越的动员和组织能力也深度地嵌入社会之中既是国家政权的领导核心又是社会的组织者和领导者。换言之在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研究中将党建引领找回来既非仅仅是在原有的“国家与社会关系二分框架中增加党的元素又非简单地讨论“党与国家和社会关系的调适而是在对党领导推进国家治理和社会治理的双重实践过程进行“深描基础上总结提炼党建引领地方治理进程中党如何完成对国家与社会的双重塑造以及对国家与社会关系的有机调适重构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的话语体系。显然根植于中国地方治理实践的话语体系应该以中国地方治理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从改革发展的实践中挖掘新材料发现新问题提出新观点构建新理论焦如何打造“一核多元“协同共治的现代化地方治理体系如何以党的统筹协调来凝心聚力实现地方治理能力现代化如何以党建引领地方治理回应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等4.2 将党建引领的制度优势转化为治理效能回首中国共产党百年来革命建设改革的奋斗历程党建引领不仅实现了民族独立国家富强和人民幸福而且开创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造了人类文明史上罕见的经济持续高速发展与社会秩序持久稳定并存的“中国奇迹。因此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进程中将党建引领引入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研究需要把党建引领的制度优势转化为促进地方治理现代化的治理效能一方面要明确党建引领地方治理不是越俎代庖。众所周知中国共产党在成功消解近代以来中国日益加重的总体性危机后逐渐塑造了一个国家权力统御一切的“总体性社会”,实现了中国历史上最伟大最深刻的社会变革。“总体性社会虽然对于中国共产党巩固政权并在极短时间内完成社会主义工业体系建设等发挥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也因其完全强调依靠国家权力的强力控制来维系社会秩序而难以持续。因此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共产党不断调适其与国家和社会的关系依法治国与依规治党使国家政权运作日益理性化不断激发市场和社会活力成就了持续至今的“中国发展奇迹。历经40余年的改革开放后中国地方治理的基本格局已经发生了深刻变化党委领导的政府负责市场参与社会协同的地方治理体系已逐步成型。显党建引领的地方治理不是重塑统合性的“总体性社会”,而是通过“总揽全局协调各方去激活多元主体的动能并塑造协同治理的“合力

另一方面激发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现代化的制度优势。首先以高质量党建为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现代化奠定组织基础。坚持党建引领地方治理是贯彻落实党领导一切这一根本政治原则的内在要求是党的执政之基和执政之要。为适应新时代的发展需要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政治立党思想建党组织强党作风管党纪律严党制度治党“全面从严治党新思路。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强调“高质量发展是一场关系发展全局的深刻变革唯有高质量的党建才能引领和推动高质量发展。因此加强党的组织建设并提高领导力直接关系到地方治理现代化的效能。为此面对地方治理中的各种风险和挑战要以提高党的领导制度吸引力整合力执行力为抓手不断增强党的创造力凝聚力和战斗力以高质量党建来引领地方治理有效运作形成国家治理与全面从严治党的良性互动并将其作为新时代推进地方治理现代化的重要目标。其次以党建引领促进地方治理体系现代化。作为实现地方治理体系现代化的主体性力量党建引领不仅契合了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政治逻辑同时党建引领也是补足地方治理短板进而形成多元主体协同共治格局的实现路径。最后以党建引领促进地方治理能力现代化。在新时代党建引领围绕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通过发挥党组织的倡导作用整合作用和协调作有助于在打造“一核多元“协同共治治理体系过程中不断凝心聚力整合资源来提升地方治理效能。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党建引领不仅在组织结构上塑造了中国特色的“中国之制”,而且在过程功能上能塑造成功的“中国之治

5 结语党建引领地方治理通过将党的政治和组织的制度优势转化为地方治理效能既是落实党领导一切这一根本政治原则的内在要求又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然要求不过在既有的地方治理主流研究与日益丰富的党建引领地方治理实践之间存在一定的落差止步于政治宣传式的应然式政策诠释单纯强调党建而导致“党建与治理的脱嵌“党组织的全覆盖与地方治理效能提升的不同步等意味着研究者应该立足于“过程—事件维度去展开规范化的实证研究去构建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的理论话语并提炼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的运行机制以回答党建如何引领地方治理这一“中国之治的核心命题。因此有必要在进行中观理论构建的基础上立足于“过程—事件维度去对当代中国地方治理微观实践进行“深描”,聚焦于地方治理实践中党建引领何以统筹国家政权体系何以化解治理碎片化风险何以整合多元治理主体何以调适国家与社会关系等从中提炼出党建引领地方治理的机制最终夯实“中国之治的理论基础

在当代中国波澜壮阔的历史征程中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实现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创造了令世界惊叹的经济快速增长与社会持续稳定同时并存的“中国之治。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创造“中国之治“核心密码。因此随着研究者引入党建引领这一视阈去认真梳理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的本土经验与理论贡献厘清当代中国地方治理的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实践逻在规范化社会科学实证研究的推动下未来将会逐渐构建许多立足于中国地方治理实践过的中观理论与分析框架——这无疑将有力推动面向真实的“中国之治的社会科学理论创新与知识体系创新

往期回顾

褚松燕 | 改革开放以来社会组织党建政策的演进及其逻辑

薛美琴,马超峰|关系网络再造:社会组织联合党建的行动逻辑——以江苏省党建联盟的实践为例

颜德如,张树吉|基层党组织统筹社区应急治理的组织化整合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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