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另类”的一部爱情电影 | 德国电影展《AEIOU：爱之字母表》影评
2023年德国电影展期间将放映一部令人感伤的电影，片名有些拗口：《AEIOU：爱之字母表》（A E I O U – Das schnelle Alphabet der Liebe）。该片入围了2022年柏林电影节的竞赛单元，是一部有关浪漫感情的影片，感情中的权力关系失去平衡，朝女人的一方倾倒——而且还是因为这位女性的年龄远远大于她的恋人。
以下内容涉及剧透，请谨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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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电影节许久以来都开始专注老年人的私人与社交生活，而柏林电影节也许尤为如此。入围2018年柏林电影节的《我为楼狂》（Toppen av ingenting）就围绕着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商人的爱欲讲述了一部瑞典喜剧。
在这一整体议题之下，尤里西·塞德尔（Ulrich Seidl）的《里米尼》（Rimini）就成为了入围2022年柏林电影节的一部着实令人沮丧的影片，片中一位行将老去的落魄歌手试图通过跟同龄人发生性关系来遗忘伤痛。本片一如该题材的其他影片，同样是悲剧。然而近年来，年纪成了浪漫喜剧中的一个主题。在这一主题下，不仅是在柏林电影节，被奥斯卡提名的保罗·托马斯·安德森（Paul Thomas Anderson）的《甘草披萨》 （Licorice Pizza，2021）就讲述了一个15岁的中学生追求一个28岁女性的浪漫故事。在美国圣丹斯电影节上，《恰恰丝滑》 （ Cha Cha Real Smooth，2022）还收获了观众奖。片中一个大学刚毕业的男孩爱上了已经当上妈妈的成熟女性。还有《祝你好运，里奥·格兰德》 （Good Luck to You, Leo Grande，2022），不仅参加了圣丹斯电影节，还有柏林电影节。艾玛·汤普森（Emma Thompson）在片中饰演了一位退休了的女教师，在一位年轻人的帮助下实现了性解放。
然而在这类影片中，尼科莱特·克雷比茨（Nicolette Krebitz）这位女性导演的《AEIOU：爱之字母表》仍是最令人吃惊、最为另类的片子。她的上一部作品《狂野》（Wild，2016）就探讨过一个女人与一匹狼之间愈加深入的关系，所以很明显：她对于寻常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这部电影的制片公司——由玛伦·阿德（Maren Ade）和贾尼恩·杰考斯基（Janine Jackowski）创办的Komplizen Film——也很少制作浅显易懂的电影。
演员米兰·赫尔姆斯在尼科莱特·克雷比茨导演的影片《AEIOU：爱之字母表》中 | 图片（局部）：© Reinhold Vorschneider / Komplizen Film
由很难被人定义的索菲·罗伊斯（Sophie Rois）所饰演的女主角Anna是一位老去的电影明星，如今只有电影和广播节目的配音工作才会找上她。有一天她接受了一份兼职：要给害羞的学戏剧的大学生Adrian（Milan Herms饰演）上辅导课。一见面，Anna就发现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不久前在马路上偷走自己钱包的那个小偷。然而她并没有报案，而是和他展开了一段美好而又痛苦的恋情，其间还不乏同龄人兼邻居（由Udo Kier扮演，与他一贯扮演的角色截然不同，是个喜剧人物）对她的担心与忧虑。
一如的克里斯蒂安·佩措尔德（Christian Petzold）导演的影片《温蒂妮 》（Undine，2020）——该片参加了2020年的柏林电影节——《AEIOU》通过两人的爱情发展出一股神秘的力量，改变了两人的周遭环境。Anna的房门突然咯咯作响，是她死去的丈夫的魂灵来收回他的遗物。两只不知疲惫的鸟儿在她的房檐上筑巢。沐浴爱河之中的Anna和Adrian赤身裸体走过尼斯河岸的步道。正在搜寻嫌犯的警察——据说有人抢劫了珠宝——在本片中发挥的作用一如童话小红帽里的大灰狼：检验了俩人的感情，将两位主人公从幻梦之中带回到理智的现实空间。
演员米兰·赫尔姆斯和索菲·罗伊斯在尼科莱特·克雷比茨导演的影片《AEIOU：爱之字母表》中 | © Reinhold Vorschneider / Komplizen Film
片中有些美学处理似乎可有可无，女主角盲目地落入情网（虽然女演员的演技卓越）令人难以信服。然而女导演尼科莱特·克雷比茨还是成功地交出了一份描述感受的字母表。
俄罗斯裔美国诗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布罗茨基（Joseph Brodsky）曾说过：“爱，虽是行动，却少了动词。”克罗茨基不仅略去了词语的类别，还有辅音——重音这才有了意义，而剩下的元音便成为了灵魂之弦。尼科莱特·克雷比茨借用这音弦演奏得娴熟而巧妙。
作者：埃戈尔·莫斯科维汀（Egor Moskvitin）是一位影评人、莫斯科电影学院的讲师，以及电视剧节Pilot的单元负责人。
版权：© 歌德学院（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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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EIOU：爱之字母表》放映安排
2023年3月26日，星期日，19:00
2023年4月1日，星期六， 20:00
地点：北京歌德学院（798）
北京市朝阳区酒仙桥路2号798艺术区创意广场
免费，排队入场，座位有限，先到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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