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样!会四种语言曾巡演全球,华人芭蕾大师这样炼成!
前言
全世界仅有的四大被授予英国皇家特许头衔的芭蕾舞团——新西兰皇家芭蕾舞团、英国皇家芭蕾舞团、英国伯明翰皇家芭蕾舞团以及加拿大温尼伯皇家芭蕾舞团,一直以来凭借高超的艺术水准与精湛的演出技巧博得无数观众的掌声、欢呼与赞赏。这一次,本栏目走近新西兰国家文化遗产瑰宝——新西兰皇家芭蕾舞团,了解其中两位华人舞蹈家的艺术与生活。
欣赏过精彩剧目,你想知道在辉煌大幕闭拢之后表演艺术家们的故事吗?你想知道舞蹈家们在东西方职业与人文环境方面有如何不同的体验吗?新西兰皇家芭蕾舞团(Royal New Zealand Ballet)现有两名华人舞蹈演员以及一名华裔舞蹈演员,其中的华人舞蹈家梁世怀曾于韩国、美国、台湾、新西兰多个地区生活与工作学习,这一期,我们就邀请他介绍自己的经历。
梁世怀加入新西兰皇家芭蕾舞团的时间是2016年9月。此前,他在韩国首尔工作了9年。
而在前往韩国之前,他曾就读于美国华盛顿D.C.的Kirov Academy of Ballet,毕业后进入位于南卡罗来纳州的Columbia Classical Ballet工作一年时间。在参加纽约国际芭蕾舞大赛的时候,韩国的环球芭蕾舞团团长也来到现场,看到他的表演之后,主动提出为他提供工作合约。
梁世怀
毕竟专业是西方的芭蕾舞,而自己正身处西方国家,因此,正在寻找新的工作机会的他,也为是否重新转回亚洲工作而犹豫挣扎很久。
没想到这样一个决定,让他在韩国停留了9年之久,并且在这个舞团当中认识了自己的韩国妻子。而婚后2个星期,他们一起来到新西兰。
目前,他全职在新西兰皇家芭蕾舞团工作,妻子也在团里兼职担任演员。
梁世怀与太太
梁世怀说,由于换舞团的原因而换到一个新国家,对于舞蹈工作者来说其实是比较多见的情况。因为无论是现代舞还是古典芭蕾舞,一个国家的舞团数量并不多。就他的观察,同行们一个人换过3个国家几乎算是比较平均的数量了。“芭蕾舞团或现代舞团演员会讲5国语言,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笑)”
出生和长大于台北的梁世怀,懂得英语、韩语、普通话、闽南话。
不过,转换不同的地区国家去工作和生活,毕竟还是很大的转变,也因此,对于一个舞者来说,要换一份工作也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在韩国待了很多年,我之所以来到新西兰,是想要再多挑战自己一点,转换不一样的工作环境。我想尽量多去不同的地域和国家,多一些吸收不同的资讯和文化。在这段时期内,我注意到新西兰皇家芭蕾舞团在征选舞者,所以就抱着期待之心,将自己的舞蹈影片寄给了舞团,没想到就这样最终被选中了。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而从17岁到现在,我一直在海外生活,新西兰的友善给我印象最为深刻,我想这是我喜爱这里的原因之一。”
和小狗Dumpling
梁世怀非常喜爱他在新西兰皇家芭蕾舞团的工作。他来到新西兰时间还不太长,所以还没有安排在境内旅行,不过,由于团里工作有一半的时间会在各个城市间巡回演出,他觉得能够拥有一份工作同时享受各地不同的风味,是最开心的事情之一。
但是艰难的事情当然也有不少。前些天,在罗托鲁瓦顺利结束夜晚的演出后,按计划,舞团第二天搭乘飞机下午就能回到惠灵顿,但是,赶到机场后,航班临时因天气关系而取消了。前一晚才刚结束演出的他们,一行演员与后勤支持人员共三四十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改变计划搭乘了八个小时的巴士,在夜晚12点左右才回到家中。
梁世怀介绍说,他平常每天工作时间是上午9:30到下午6:00。每天早上一定会有一堂基本训练的芭蕾课,然后接下来是一天的剧目排练。在比较忙的时候,除了1个小时的午餐时间以及每堂课中间的短暂5分钟休息,一天约有五个半小时是在训练以及排练中度过。“有时候感觉除了回家吃饭和睡觉,一睁开眼就又要准备去剧场了。”而他介绍说,在韩国和美国基本上也都是这样的工作量。
另外,在新西兰时,他的舞团在各地巡回演出一般不会分散安排,而是集中在一两月内,因此那段时间就会频繁旅行。他尽可能少带行李,一个箱子解决所有问题,“但回家后也不怎么把东西从箱子里拿出来,因为很快又要出门,所以仍然是需要使用什么东西就打开箱子,用完了再又放回去,”。
“租车位也会有些纠结。舞团在惠灵顿,我住在市中心之外,如果长期租下一个车位,又会常常有时间用不上它,可是不租的话,又有较多时间在市里工作需要停车,因此到现在为止,我仍然还没决定到底怎么做才好。”一些生活的小细节,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有体会。
作为舞者,看上去似乎在到处旅行演出,去的地方很多,可是同时又很封闭,因为总是在训练、彩排、演出的循环中。观众们即使是真心欣赏演员们而在台下鼓掌,但是彼此似乎也很难有机会真正走到一块成为密切的朋友。
在舞蹈演员的职业生涯中,会由于换工作的原因而辗转去到不同的地区生活,是否感到适应上有什么困难呢?他认为,应当说在欧洲的舞蹈演员情况会好一点,因为国家之间的距离比较近,生活风俗也相差不大。
而作为华人来到新西兰,他由于之前留学美国,因此在英文方面并没有太大障碍,相对困难的部分,应当是亚洲与西方在生活习惯和步调上的不同。惠灵顿的生活节奏相对较慢。例如因为有伤而计划看医生时,可能等待时间会稍长,毕竟舞者受伤时需要求助的是专科的医生,其数量比普通医生要少。好在舞团自己拥有建立了合作关系的诊所医生,一般第二天第三天便可以就医,但与亚洲国家相比,那种随时去随时就诊的便利性,还是有很大不同。
排练中
梁世怀左脚韧带有70%的撕裂伤,他说,像这样的伤基本上不会痊愈,只能依靠进行训练而加大肌肉强度,从而减少韧带的负担与降低疼痛。职业舞者多少都会有一些职业伤害。他认为西方舞蹈者受到的保护和休养会比东方充足一点,像新西兰,除了意外事故赔偿险(ACC)之外,职业上在整体配套和平常的预先保护等方面也都更为到位。同时人文环境方面,“像在韩国和台湾时,我就不太会说出来,变得会很习惯去忍着伤痛,但是来到这里才发现其实并不需要这样去忍受,而是尽早去解决去治疗。如果在韩国随便就喊疼的话,似乎担心留给别人的印象会不好,比如是否过于娇气、要求太多,相对而言压抑一点。文化方面还是有较大差别的。”
他走过这4个地区,舞者的工作合约大部分都是一年一年地签订,如果下一年没有签约的计划,舞团会提前知会。有时,一个舞者可能会遇到的情况是已经签了一年合约,但工作六个月时就知道下一年不会有合约了,可是还要继续完成剩下的半年合约,“我觉得遇到这种情况可能是有些痛苦的。”如果是夫妻两人的话,就还需要保证另外一人有收入或者需要妥善安顿。而一般来说,“夫妻两个进同一个舞团,并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摄影:Stephen A'Court
对于经历过的四个地区,他认为在古典芭蕾舞专业方面,行业与观众环境也有不同。现在舞蹈艺术的发展,欧洲还是属于最兴盛的地区,观众人数也最多,同时比较强调艺术性和表演性,而美国的观众也很多,但在呈现方式上比较偏向增加娱乐性互动性元素。韩国现在发展的也很好,“每年圣诞,我当时所在的舞团都会有一个传统舞剧《胡桃夹子》,一演就是20场,可是每年都在演,还是每年都有很多观众。”他所在舞团的外国演员比例在1/3以上,“去韩国之前我不了解它的发展程度,到了当地之后蛮惊讶,因为在亚洲算是观众数量很多的,甚至也得到社会上较大的关注。”新西兰喜欢古典芭蕾舞的观众也不少,但可能本地的户外娱乐选项特别多,大众的娱乐习惯不是集中于进入剧场或者室内活动,“亚洲不具备如此丰富的户外活动机会,这一点可能与此有关吧。”而台湾方面,虽然中小规模的舞团还比较多,但规模比较大的职业舞团只有云门舞集一个,他认为还很需要努力才行。
梁世怀很谦虚,形容自己的芭蕾舞是半路出家。在台北长大的他,12岁左右开始学习舞蹈,那是著名的“云门舞集”体系之下的一所学校。但他刚开始选择的是中国古典舞,稍后才开始芭蕾舞。由于具备其它舞蹈的底子,所以学习吸收相对迅速一些,然而这个时期,这并非是他的主要专业。由于对芭蕾舞情有独钟,17岁时他做出了出国留学的决定,以便接受芭蕾舞专业的训练。也因为这一个青少年时期的决定,他一路走到了今天。
他的父亲是画家,母亲是钢琴老师。他说,自己小时候很幸福,非常感谢父母没有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在课业上提出什么要求,给予他自行选择和发展的充分自由。
2015年,与太太在中东阿曼演出
那么,对于梁世怀来说,这么多年做这一行,感觉最困难的是什么?
他说,最困难是每一天都要能够保持这个热诚。
“这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情,因为那不是表面的热情,是全身心地投入。你需要整个人在良好的训练状态里,而作为一个人,总是会有心情的高低起伏吧。这一行也不是收入非常之高的行业,做一行的人,如果不是有热忱,不是真心喜爱的话,真的很难坚持下去”,“可是作为一项喜爱的事情,作为工作来做,它成为一种每天必须的任务,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比如每一天要起床后就上同样一个基本课,反覆地上。”
舞团大合影
然而梁世怀也仍然是为舞蹈而生的。“我一直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跳够,就是还想尝试更多的不同的角色,更多不同的舞剧,我还是一直都很享受在舞台上表演的这个感觉。”
新西兰皇家芭蕾舞团即将演出年度大剧《罗密欧与朱丽叶》,“除了相爱的一号男女主角之外,其他每个人物都通过各自的个性推动着故事情节的不断发展”,作为莎士比亚的伟大作品,他的各个人物一贯地体现着人间各种各样的人物的个性,所谓情理之中,但又是意料之外,从而形成惊心动魄的完整的故事,一场经典大剧,有很多细节的深入的东西值得去了解,“希望大家尽情欣赏演出,享受艺术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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