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全书背诵的学术普及读物
“非常精彩的一本书,完美达成了我对导论类书籍的所有的期待!”
“视角广博,诗意连绵,表达凝练,恨不得全书背下来。”
“称之为认识现代性的最佳中文入门读物,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反对吧!”
“文学少女标本又补了一堂通识课,读完仿佛(就是)没受过什么正经教育的样子。”
“以前读汉译名著系列的时候经常读的云里雾里,这本小书则解决了我的很多困惑。”
“如此宏大的题目可以轻盈又充实地在一本小书里徐徐展开,脉络清晰,文笔优美,深入浅出。”
“看一个当代国人用精炼的汉语,梳理一张清晰绵密的大网,抽丝剥茧一样串联起一朵朵烟火,可是太愉快了,这样的作者请多一些。”
看到这些如潮的好评,你阅读学术书的兴趣是不是被大大激发了?国内学者真有这么牛的学术书?这样一本神书,你读书期间是不是华丽丽地错过了?
这位学者你肯定不会陌生,他就是汪民安老师。这本说人话,文笔优美,字字珠玑,让人恨不得全书背下来的学术普及读物,就是汪民安老师的《现代性》。
《现代性》
汪民安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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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小书到底有多神?我们一起来看更多的豆瓣评论,期待你早日入坑,沉迷于学术的世界无法自拔。
如果说,16—18世纪是现代性的第一个阶段的话,那么,发端于18世纪末期的法国大革命和英国工业革命则差不多奠定了第二个阶段高度成熟的现代性。这也是一个确定的现代性,它由双元革命这两架车轮滚动而成。双元革命奠定了对旧世界的胜利。“这不仅仅是工业本身的巨大胜利,而且是资本主义工业的巨大胜利;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自由和平等的巨大胜利,而且是中产阶级或资产阶级自由社会的巨大胜利;不仅仅是‘现代经济’或‘现代国家’的胜利,而且是世界上某个特定地域(欧洲部分地区和北美少数地方)内的经济和国家的巨大胜利。”现代性就在这种双重革命中寻找到了它的政治和经济的双重意义:自由民主政治和自由市场经济。如果说19世纪的欧洲是一个彻底与旧制度决裂的现代世界,那么,这个现代世界的经济基础是英国工业革命,而它的政治和意识形态基础则是法国革命。
社会生活基础的大革命
法国革命的根源千头万绪,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它是启蒙思想的产物。不过,除卢梭之外的大部分启蒙思想家并没有推翻君主制的意图,而且也多半蔑视民主。但法国大革命以暴风骤雨的方式猛烈袭来,它横扫了欧洲的旧制度:不仅仅横扫了先前的政治机构,还摧毁了先前的民事机构;不仅仅改变了法律,还改变了习俗;不仅仅是政治和宗教领域的大革命,还是社会生活基础的大革命。旧制度不是一个单纯的制度,而是将所有的社会细碎痕迹都包裹进来,从而形成一个诸多器官相连的有机整体。因此,对旧制度的摧毁,就是对旧制度中的一切,对这个器官有机体进行摧毁,只有那些同旧制度格格不入的东西才幸存下来。这场革命“通过一番痉挛式的痛苦努力,直截了当,大刀阔斧,毫无顾忌地突然间便完成了需要自身一点一滴地、长时间才能成就的事业”,其最终的“效果就是摧毁若干世纪以来绝对统治欧洲大部分人民的、通常被称为封建制的那些政治制度,代之以更一致、更简单、以人人地位平等为基础的社会政治秩序”。也就是说,大革命之前的君主制下的个人是不平等的,他们不过是在一个有机体式的等级社会中占据着不同位置的一员,这些人在这些位置上各司其职。现在,这个不平等不自由的等级社会被推翻了。
大革命一波三折,惊心动魄,它使整个欧洲陷入了巨大的动荡和震惊之中。温和的吉伦特派、激进的雅各宾派和独裁的拿破仑轮番登场。这已经不是法国内部的革命了,而是整个欧洲的革命,拿破仑用枪炮将启蒙的精神和革命的精神传遍了欧洲,并且根深蒂固地驻扎下来。拿破仑的失败,欧洲反动势力的卷土重来,波旁王朝的短暂复辟,尽管终结了大革命这一事件,但并没有终结大革命的精神和气质。复辟,并不能召回旧的等级欧洲的幽灵。历史的车轮在现代的轨道上是没法回头的,即便是保守的伯克也不得不承认旧时代已经是一首挽歌了。在19世纪上半期,整个欧洲的实质战争和意见争论就围绕着法国大革命展开。如果说,自由和平等成为这场革命的宗旨——我们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说,这场革命是通向现代性的——并且以法律的形式固定下来,那么,这个自由和平等的社会原则,将激起各种各样的意识形态分歧。就这种新的自由平等原则而言,各种阶层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这就是三种意识形态的分歧:自由主义、保守主义和社会主义。
至高无上的权威必须存在
这三种意识形态对革命后的现实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在一个否定的意义上,法国革命催生了保守主义。正是因为革命的激进,革命所表达的现代性欲望,革命对一个新世界的追逐,才促使与之针锋相对的保守主义对革命进行全力的抵抗。保守主义最先就是在反革命的氛围中产生的。它对摧毁一切的法国革命痛心不已,即便不是梦想回到革命之前的状态,也要奋力地减少革命带来的震荡和损失。对迈斯特尔这样的保守主义者来说,必须存在一个原初的有机纽带,否则整个社会就会成为一盘散沙。至高无上的权威必须存在,等级、信仰、秩序和教会必须存在,只有他们权力谨严,不苟言笑,威风凛凛,那些邪恶的人性和欲望才会老实本分,和平与稳定才能得到保障。启蒙运动推崇理性主义,宣扬个人自主,怀疑权威,捣毁传统,破坏等级,摒弃信仰,从而让欲望之火到处燃烧,最终播下祸乱之种子。法国大革命就是这样的启蒙理性煽动起来的邪恶之举。它让人人安于其位的有序组织变得混乱不堪。保守主义就这样对变革和进步持有深深的敌意,伯克就呼吁人们撕毁和忘却《百科全书》,并葬送理性。我们看到,这是不折不扣的革命的反动。对尊卑秩序严谨的旧世界的依恋,使保守主义对进步、求新及平等的现代性持有敌意,而这,必定是成熟的现代性促使的对它的反动。
在19世纪初期,法国大革命的后果是一种面目模糊的自由主义——它既是自由主义的,也包括社会主义的诸多要素;它既有吉伦特派的温和自由主义,也有雅各宾派的激进主义。在革命期间,这两股势力一波接一波摧毁了王权。激进主义和自由主义的明确分野只是在1848年之后。如果说反现代性的保守主义是对法国革命的拒斥的话,那么它就是自由主义的敌人。自由主义的全新之处,就是要将等级秩序打破,甩掉旧制度的一切束缚,每个人在政治上都是自由而平等的公民,可以在法律的框架下与他人自由地竞争。自由主义相信自己代表着历史的进步力量,并且呼吁——同时也预示了——一个现代社会的来临,在这个现代社会中,人们是遵守法律的公民而非服从君主的臣民。在如何对待历史这个问题上,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针锋相对。保守主义对现代性充满了惊恐和恼怒,哀叹旧体制和旧传统的消逝,但自由主义的现代性则庆幸和欢呼这种消逝。同样,社会主义对旧体制也毫无好感,在这方面,它和自由主义毫无二致,就这点来说,社会主义同自由主义一样,都推崇一个新的现代社会,都对现代社会的不可逆的进步性抱有信心。同时,自由主义和社会主义都强调公民的平等权,强调法制,强调民主而非君主制。就此而言,自由主义和社会主义同时内在于进步的现代性,内在于大革命的现代性。它们的分歧,是现代性内部的分歧,它们的争斗,是一种现代性同另一种现代性的争斗。在19世纪的欧洲,只是因为自由主义战胜了社会主义,现代性的专名权才被赋予了自由主义。
但是,社会主义同自由主义也有根本的差异。自由主义者信奉个人主义,每个人的自主性是它的基本律条,个人和个人之间并不需要强烈的纽带彼此捆绑,人们在社会中彼此竞争,哪怕是造成新的财富不平等,也不能束缚个人先天的自由。社会主义者则反对这种信念,个人主义及其私有财产导致了新的不平等,新的剥削,新的压迫。人们刚从旧制度的剥削中解脱出来,又落入资本主义新的剥削体系中。因此,应该照顾到全体人民的利益,应该将普遍意志作为主权的化身;应该将私有财产埋葬,同时将个人意志融入普遍意志中。这是社会主义的信条。为此,它将毫不妥协地反对自由主义。个人主义是自由主义的基石,却成为社会主义的原罪。在1815—1848年间,出现了三种对待革命现代性的态度:保守主义者“尽可能地约束它们带来的危险”,自由主义者“尽可能地以理性方式实现人类的幸福”,最后是社会主义者“通过与强大的敌对力量作艰苦的斗争来加速推动进步”。“这三种态度的每一种都使自己处于与某种东西的敌对状态。对保守主义者来说,是法国革命;对自由主义者来说,是保守主义;而对社会主义者来说,则是自由主义。”
本文节选自《现代性》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