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抗疫进入持久战，中国怎么办？

文 | 刘梦龙

世界正在巨变，此刻中国坚持的越好，未来的胜利就越大。这几天很多西方人正在笃定中国必将因为复工后的二次传播而沦为他们一样的境地。这与其说威胁不如说诅咒，但这样的危险是实实在在的，我们远没有可以歇一口气的余裕。

稳定了国内的局势后，复工复产势在必行。之前全国人民的巨大牺牲已经让我们赢得了更多的时间，更大的主动，但还不是胜利。什么是真正的胜利，只有到了特效药和疫苗大规模投入那天，才是真正战胜了疫情。我们不能不承认这一点，复工复产就必然要带来社会人员的流动，这就会带来感染的风险，但我们必须冒这个风险。只有恢复了社会生产，我们才能凭借当代中国冠绝世界的生产力，以物质上的优势进一步控制疫情的发展，加速并取得最后的胜利。

这注定是漫长而艰苦的过程，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持续的时间可能超过半年甚至一年。我们如今不过是迈出了长征的第一步，远不到松一口气的时候。在这个过程中，懈怠是最不应该的，却不可避免。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战，随着国内形势的好转，大家都充满着胜利将要到来的期待。这是人之常情，却必须去克服。

在国内局势好转后，我们目前面临的主要风险是外源性输入。切断中外联系是不可能的，应该做的是严格加强管控而不是闭关锁国。目前世界疫情在高速发展，而我们的出入境政策在问题严重之前很难发生根本性的转变，到了问题严重后，纵然亡羊补牢，二次感染就已经发生了。

大规模的外源性输入最终一定会被阻挡住，哪怕是亡羊补牢。但更重要的是我们的行政体系有没有能力对复产复工到整个社会运转进行长期掌控。我们在行政管理上始终存在着一抓就死，一放就乱的问题，这种情形从根本上说是行政力不足导致的。

疫情发展到现在，我们能在静态，严格的隔离模式下阻断疫情的大规模并不代表我们能在动态，正常的社会流动中准确把握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随着大规模复产复工和社会的稳定运行，行政执行力不足的问题必将暴露出来，混乱和疏忽不可避的，这就给新的感染带来了空间。

由于之前的成功，我们的很多地方现在追求零感染。一旦抗击疫情因大规模外来输入进入持久战的模式，那么这就是不切实际的。零星疫情的发生是可以接受的，整个社会必须做好边应对疫情，边抓紧生产的准备。甚至就像斯大林格勒，一墙之外敌我争夺炮火连天，一墙之内生产和生活必须坚持下去。普通人的正常生活不可能不受到影响，但要努力去适应一种半管制的状态，始终保障社会的生产生活持续不断。

最终我们要实现的是对疫情的快速发现，快速控制，局部封锁，大部正常，在保障生产生活的同时，始终把疫情压制在医疗体系能承受范围内。通过举国动员，医疗力量的合理调配，随着我们的物质力量不断增长，以消耗战坚持到最后的胜利。

到目前为止，和其他国家相比，我们的优势是明显的，我们断不会落到西方人所诅咒的境况，这是应该认清的。我们动员的更早，现在这种动员的效力已经体现出来了。虽然我们为世界提供的预警被浪费了，但这不是无价值的，我们同样为自己争取到了时间。

如果把抗击疫情比作一场战争，那么作为武器弹药，无论口罩，消毒液，还是检测手段，医疗设备这些我们都要比其他国家更加充足。这一点上我们是当之无愧的世界工业工厂。更重要的是，经过一段时间，我们的社会体系已经动员起来，应对紧张状况的准备更充分，足以始终把传播控制在有限规模上。经过前一个阶段的抗击，我们已经对这个疾病有了更深的认识。我们对轻症的控制已经有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办法，使得重症更不容易发生，对重症的收容也更有能力。在危机时刻，我们的国民更有组织纪律性和牺牲精神，我们的国家体系更有强制力，我们有强而有力的中央政府能集中更大的力量，我们物质力量不仅充沛，产能还有很大的潜力，这都将确保我们坚持战斗下去直到胜利。

这次疫情必然极大的改变世界。随着疫情的发展，中国的话语权正在迅速变重。很多我们过去想不到，不敢想的事情，未来都可能发生。但在这之前，我们自己先要发生改变。

首当其冲的是行政能力和社会掌控的问题。这次疫情对小政府的模式构成了巨大的冲击，要有效掌握整个社会，行政规模和公权力所能掌握的资源就不可能太小。人员和编制的增加不可避免，严格的防疫形式必然使过去很多在模糊地带上的问题必须厘清，政策的落实有赖于行政强制力的增强。

这次疫情势必进一步深化行政机构改革。全面动员之下，不同部门间的壁垒不得不被打通。从中央到地方，疫情就像最严格的考官，每个部门的能力都会得到最实际的检验。在这个过程中，中央的权威被增强。以邻为壑的地方主义由来已久，而各种山头在资源的调配和全国一盘棋的协调中注定要被铲平。

当然，作为事务的两面，行政负担的增加长期来看不可避免的增加财政负担，加税和创收是一定的，这涉及到所有人。一直以来，基层行政力的低下是和地方财政收入长期不足相伴的。中央在收回权力的同时，也必须向地方让渡更多资源。国家治理体系将得到整顿和理顺，形成新的平衡。

于此同时，技术的进步必将持续推进，数字中国正在加速。大规模生产生活的恢复和持续掌控的需求，带来了天量的数据，要及时判断分析，单纯依靠人力是不够的。由于防疫的需要，大量不必要的接触应该避免，这就是加速了电子化办公和大数据管理。目前各地都在推行的健康码，就是数字化社会管控的初步实践。

一旦大数据和公民的具体信息联动起来，整个国家的管控能力也将进一步提高。固然，由于信息化时代的信息不对等，这必然要带来个人信息安全和公权力过度干涉的隐忧。但信息化的推进不可避免。信息化恰恰是对官僚体系的救赎。技术的进步实际上节约了行政成本，填平了上下之间的信息鸿沟，使上级的意志能更有效传达到行政末端。更有效全面的管理，甚至会带来财政收入的明显增加，反过来刺激公权力的生长。

行政力量的增强，最终还是要落到执行力和强制力的增强上。长时间的社会管控实际上也是在塑造整个社会。这个过程中，大量不服从管理的问题将层出不穷。各种毒王的不断出现和他们造成的巨大危害势必极大的刺激治理体系的进步。长期困扰我们的轻微违法无法处置的情形也将要被推上治理的轨道。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和扫黑除恶是相呼应的，都是对社会秩序的再整顿。

上一个阶段，我们更多是依靠制度优势和人的动员来抗击疫情，而在未来，我们必然要更加依靠物量的优势。持久战下，人是会疲劳的，人力是宝贵的，因此能够用物力解决的问题，就没有必要靠人力来解决。比如我们在试剂盒上的巨大优势，在很多地方，就完全依靠大量密集且不定时的测试，有效缩短复工需要的隔离时间和降低复工过程中的风险。在国外检测能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我们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通过这次防疫，中国社会将全面意识到自己力量上的强大，一如二战于美国，这将改变整个中国社会的意识形态。

疫情发展到此刻，西方多年来形成的意识形态优势地位正在崩塌。我们不能寄望于疫情改变西方对东方的看法，但它确实将改变东方对西方的看法和我们对自己的看法。

随着全球疫情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放弃治疗，听天由命。我们很可能最终要面临着我们在一段时间内作为世界孤岛而存在。这种孤单的坚持不可能不改变我们对世界的看法。对外部世界的判断将更加审慎，而对我们力量的认识会更加深刻。西方原来那种先进文明的刻板印象迅速被打碎，伴随而来的是东方意识形态的觉醒。

对一切国民来说这无疑是共患难的过程，中国表现的越好，越将增加国民对国家的认同。四个自信不在是少部分人或者口号上的存在，它将马上获得活生生的展现。百多年来，面对强大外部世界导致的路线分歧，大部分人选择正在越来越清晰。曾经在国内占据了很大力量的各种西方代理人和他们的追随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试图扮演反对派的角色，他们注定不会放弃，甚至更加疯狂，但随着西方神话破灭，他们的力量如同无源之水，将快速衰退。

我们没必要把疫情对西方的影响设想的太深，尤其是旧霸主的美国，不要指望不战而胜。但我们仍然可以相信疫情确实改变了我们的想法。这次疫情之后，西方仍然可能试图通过舆论来维系内部的稳定，甚至去努力塑造虚无缥缈的中国的新切尔诺贝利。然而无论西方如何粉饰或自欺欺人，疫情冲击下，新的世界格局正在诞生。对当代中国没有什么比团结和自信更宝贵的，只要坚持到胜利，我们也将前所未有的意识到我们的力量足以抗争。

斯大林在二战胜利后是这样回顾的，“但是这次战争并不只是一件可诅咒的事情。它同时又是考验和检查人民一切力量的伟大学校。这次战争暴露了后方和前线的一切真情实况，无情地揭掉了遮住各个国家、各国政府以及各个政党真面目的种种掩盖物，使它们不戴面具、毫无粉饰地登上舞台，显露出它们的所有短处和长处。这次战争可以说是对我们苏维埃制度，对我们国家，对我们政府以及对我们共产党举行了一次考试，对他们的工作做了一个总结，好象是对我们说：看吧，这就是你们的人和组织，这就是他们的工作和活动，——请仔细查看查看他们，并按他们的工作情况给以报偿吧。”

我们的考试还在继续，世界的考试也还在继续，我们唯有坚持不懈，直到最后的胜利的那一天，命运也必将给予我们丰厚的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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