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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2036:一条具有普京特色的俄罗斯主义道路

法之剑 2021-06-17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司马平邦说 Author 司马平邦

2020年7月1日,俄罗斯公布了宪法修正案投票结果,77.92%的俄罗斯人支持对现有宪法进行修改,这次宪法修正案是自俄罗斯联邦1991年建立以来涉及范围最广的一次,扩大了国家杜马的权力,增加了公民的普遍社会福利,除此,最引人注意的就是宪法将不再对总统任期进行限制,这就代表着现任总统普京可以继续参加2024年的俄国大选,那么就有可能在当选后一直连任到2036年,届时,1952年出生的普京将84岁。

1999年的12月31日,这一天不仅是20世纪的最后一天,也是俄罗斯联邦的首任总统、苏联的终结者叶利钦辞职的日子,更是普京成为俄罗斯代总统的日子。3个月后的2000年3月26日,总统大选举行,普京得票率超过50%,正式当选俄罗斯联邦第三届总统——当年普京能在当了3个月代总统之后就毫无悬念地当选总统,这里头自然有叶利钦的那只大手在托着。但到了2004年3月14日,普京成功连任总统,并得到71%的绝对多数票,这就全凭普京自己的影响力了。

根据俄《宪法》规定,同一个人担任总统任期不得超过两届,为此,在2008年普京曾向国民推荐时任第一副总理的梅德韦杰夫出任俄罗斯总统,并致其在总统选举中胜出;2008年5月7日,梅德韦杰夫宣誓就职,提名普京为政府总理;2008年的11月5日,梅德韦杰夫提议将俄罗斯总统任期从4年延长至6年;同月18日,国家杜马通过总统任期延长议案。

普京和梅德韦杰夫,独具特色的俄罗斯政治组合

2012年5月7日,普京第三次当选总统,在暂别总统大位4年后,开启了长达12年的第二轮总统任期,而到了2018年3月18日,普京在总统连任中得票达到76.1%。按照俄罗斯法律,普京的总统任期将在2024年结束。2020年3月,俄国统一俄罗斯党的党团成员、著名女宇航员捷列什科娃提议将总统任期不再限制,随后,俄罗斯联邦宪法法院对该提议批准通过;几乎同一时间,俄国各级行政主体也宣布表决通过了这项修正草案;随后,俄政府决定于2020年4月22日进行公投,但又因为疫情的原因而推迟到了6月25日。

遥想1999,叶利钦辞职的理由是“俄罗斯需要一个身强力壮、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带着我们走向复兴”。显然,普京没有辜负“身强力壮、精力充沛”这8个字;上台后,他在经济上叫停了“休克疗法”,扩大能源和军备出口,控制物价,稳住经济,提高福利;在政治上通过驱逐、监禁等手段,3年内驯服了包括“七大寡头”在内的大部分财阀,禁止资本过于干政;在军事上,更是驯服了车臣的分裂主义……

普京究竟是靠什么在俄罗斯获得如此的强权呢?其实,这不仅是普京个人的强权,更是俄罗斯政治制度赋予总统的集中性强权。俄罗斯原本施行的就是一种“超级总统制”,总统约等于帝王,总理、外交部长、央行行长等重要职位都由总统直接任命;议会对总统的约束在普京这种强人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反过来总统却有解散议会的权力;作为民主国家,杜马议员当然有权弹劾总统,但必须2/3以上的人同意才行,而且什么情况能弹劾、什么情况不能弹劾,还是总统说了算。

大家看明白了吧,俄罗斯1991年从苏联分离后,虽然在政治制度上广泛吸纳了西方国家的民主选举制,但根子上,我认为还是偏向于苏联和社会主义国家的民主集中制,甚至也可以说,俄罗斯自从普京上台以来,一直是在想办法走一条“具有俄罗斯特色的资本主义”道路。20年来,普京以其绝顶聪明和绝对强权,在俄罗斯既有、但并不深厚的偏西方的政治制度之上辗转腾挪,长袖善舞,通过一大套政治组合拳,对“具有俄罗斯特色的资本主义”的游戏规则进行了充分实践,包括2008年他与梅德韦杰夫的权力交换,和这次宪法修政案的投票,看着,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最后还要叹为观止。

如果普京真的能在2024年再度连任总统,而且如果真能干到2036年,则他就在总统大位上呆了32年。俄罗斯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沙皇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在位34年,而斯大林在苏联的执政时间是29年,普京正好处于他们之间。

2020年1月中旬,俄罗斯总理梅德韦杰夫辞职,米舒斯京被普京提拔为总理,这已经被看成普京经营未来总统连任的一个开端,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不久新冠瘟疫在全世界大暴发,而原本在早期防疫中非常出色的俄罗斯,向东防住了中国的输入性疫情,却向西对欧洲,尤其是对意大利的疫情敞开大门。我认为这里大部分的责任应该由新总理米舒斯京来背,但米舒斯京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小可怜,也被感染了;现在俄罗斯国内的新冠确诊者达到70万,处于世界第四,不过,虽然俄罗斯曾经在长达1个月的时间里天天日增确诊在1万左右,但另一方面,与美国、巴西和印度截然不同的是,俄罗斯能知耻后勇,拼命检测加拼命治疗,最近1个月以来,俄罗斯的确诊人数一直低于治愈人数,让现在确诊总量一直保持在20万左右,这至少是医疗资源可以承受的阈值。所以我相信,只要俄罗斯再如此坚持1个月,全国疫情也会大为缓解,也就实实在在躲过这一大劫。

2020年6月24日,普京在红场成功完成了纪念卫国战争胜利75周年的大阅兵;6月25日,俄罗斯进行了宪法修正案的公投,77.92%的俄罗斯人支持对于现有的宪法进行修改,也就是说即使2020年春天到夏天的新冠疫情曾让整个国家千钧一发、危如累卵,但仍然有八成的俄罗斯人选择支持普京把总统这活儿一直干到2036年。

普京仍然是被俄罗斯人民寄托以无限希望的那个人。

普京仍然是在未来国际政治舞台上影响力最为重要的一个人。

而对于中国来说,这也感意味着“新时代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坚强稳定可以一直延续到203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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