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网络”：美国人假装自己又穿起一件新衣服

2020年8月5日，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宣布，发起一个针对中国的“清洁网络”计划，蓬佩奥宣称这一计划是特朗普政府为保护美国公民隐私和美国公司最敏感信息的一项全方位计划。有评论说，如果这一系列的计划真的全部得到了落实，美国对中国高科技企业的打击将从点对点的打击变成对整个产业链的全方位打击。

具体来说，蓬佩奥的“清洁网络”计划共分为五大部分：

1.清洁运营商：确保中国电信运营商不与美国电信网络连接。中国电信运营商不能向美国和从美国本土提供国际电信服务。

2.清洁应用商店：从美国移动应用商店中移除不受信任的中国应用程序。美国最敏感的个人和商业信息必须在手机上得到保护，免受不正当的利用和窃取。

3.清洁移动应用：防止不受信任的中国智能手机制造商在他们的应用商店中预安装受信任的应用程序。美国和世界上领先的科技公司应该从不受信任的中国手机制造商的应用商店——如华为应用商店中删除他们的应用程序。

4.清洁云：防止美国公民最敏感的个人信息和美国企业最有价值的知识产权。包括新冠疫苗的研究内容，在外国竞争对手公司可以访问到的云系统上进行存储和处理。

5.清洁电缆：确保连接美国与全球互联网的海底电缆不被中国大规模情报收集活动所破坏。与其他盟友国家合作，确保世界各地的海底电缆不会同样受到损害。

胖公公看样子来势汹汹，不过他应自问一下还有多少资本？

对于胖公公的这个计划，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在8月9日于自己的推特上贴出了图片进行回应，题为“这不是‘清洁’，而是清洗”。华春莹将蓬胖子那个“清洁网络计划”中5条内容都分别用美国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回应：

1.“清洁运营商”——Fairview计划。由美国国家安全局实施的一项秘密大规模监听项目，目标是整批收集来自外国公民移动电话的元数据。

2.“清洁APP”——棱镜项目。美国安局从2007年开始实施的监控项目，微软、雅虎、Google、Facebook等多家公司被曝出参与其中，美国通过这一项目可获得包括电子邮件、视讯和语音交谈、视讯、照片在内的用户信息。

3.“清洁应用商店”——怒角计划。由“五眼联盟”发起，情报部门可通过截取应用商店向用户手机发送的数据流，向目标手机上植入恶意软件，继而搜集数据。

4.“清洁云端”——强健计划。英美两国情报部门曾频繁侵入谷歌和雅虎的云服务器，甚至直接将数据引流至本单位数据库。

5.“清洁电缆”——深海窃密。美国国家安全局曾对欧洲和亚洲之间最大的海底光缆SME4的入侵，发起的代号为Oakstar、Stormbrew、Blarney、Fairview等多个光缆窃密项目。

由华春莹如此清晰、迅速的回复中可以看出，其实中国之前对美国的各种各样的秘密项目，如全球监听、棱镜项目、怒角计划、深海窃密等也早就了如指掌，甚至如数家珍，可以想见，这次由蓬佩奥和华春莹把中美之间原本放在台面下的秘密战场端到台面上来，这应该是两国结构性、战略性斗争进入新的阶段和新的层次的表现。

但是，我们还是要问句但是，蓬胖子的计划真的能实施下去吗？

首先，中国通讯产业已经得到了迅猛的发展，美国想掐死中国的发展之路非常艰难，甚至于一些网络软件已经植根于包括美国民众在内的全球用户心中，美国政府很难通过一纸行政命令就禁绝。

其次，美国老百姓向来有点逆反心理，你不让干什么他偏干，看看如今美国的防疫形势，以及那么多的聚集性感染就知道了，所以，我看美国政府越是禁止的，就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去用（中国的软件）。

第三，美国是一个金钱社会，中国市场那么庞大，又为信息技术产业的发展提供良好的发展土壤，美国的企业能放弃中国的这个大市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应该说这始终都是这几年中美战略博弈的另一种真相。

看起来，洪博培和希拉里比之特朗普、蓬佩奥之流政治上要有远见得多，但可惜他命不好

而且，我们还应该看到，美国之所以公开弄出这个所谓的“清洁网络”计划，其实更是一种无奈和无能之举。2011年11月22日，时任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在参加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电视辩论中说过一段非常耐人寻味的话：“对付中国我们应当依靠我们在中国内部的同盟军，他们被称为年轻人、他们被称为网络一代。中国有5亿网民和8000万博主，而他们将引导中国的变革。这意味着将扳倒中国，这样我们将有机会重新崛起，赢回美国制造业的强大，这将是我作为总统想做的。”

言犹在耳，但现在的世界，现在的中美，却早已物是人非。

洪博培口中的“同盟军”，也就是那些大家熟悉的中国公知、带路党，更有长期潜伏在中国体制内的极端亲美群体，他们极端认同美国的价值观和文化，同时又极端贬低中国的意识形态和政治体制。更加可怕的是，往往这些人还被认为是精英阶层，掌握着大量的话语权。必须要说，有很长一段时间，在中国公开爱国是一件辛苦，也很危全的事。但是时至今日，中国内部的这种局面已经被彻底改变。

关于这一点，中国的视频应用TikTok被美国政府强制打击也是最好的明证。TikTok被美国政府封杀之后，包括微软、推特等美国企业巨头纷纷加入了收购大军，企图通过收购来掌握TikTok乃至抖音这一风靡世界的、备受年轻人青睐的移动社交应用。为什么这些软件和社交巨头都希望收购TikTok呢？这反过来证明，美国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利用自己所拥有的平台来影响中国人——特别是中国年轻人的思想了，也没有办法组织、维持其在中国境内的那些“同盟军”了。

自从今年5月底在美国的明尼苏达发生了黑人弗洛伊德被警察“跪颈而死”事件之后，在BLM（黑人也是人）和ANTIFA（反法西斯）运动中，中国的TikTok软件对事情的推波助澜起到了非常重要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美国的特朗普政府现在出手遏制TikTok也不失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反之，他们更担心的事情也许真的会发生，即意识形态与美国截然相反的中国，很有可能会在美国年轻人里及时找到一大批“同盟军”。

所以，还要反问一句，特朗普、蓬佩奥现在想通过他们的所谓“清洁网络”计划，就真的能在美国的互联网意识形态版图中清除掉中国的影响吗？我觉得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技术上的屏蔽，在互联网的世界，永远是最低级和最低效的，一个小小的TikTok居然让美国政府动用国家力量应付，我认为它们这种努力方向并没有抓住问题的要义，也就是说，在美国境内，即使TikTok真的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但种族歧视以及各种各样的对立和不平，仍然还会通过其他的工具和平台在人们之间传播。

再加上，而也是更致命的，美国政府在医治、防控新冠瘟疫上的绝对的不可逆转的大失败，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才是为中国式的意识形态制造“同盟军”的黄埔军校和西点军校，我们说胖公公之所以又蠢又笨，在于他把美国正在面临的严重意识形态危机和崩溃，完全划归于建立起一个纯粹技术路径的“清洁网络”的防火墙，而这可能会令美国在通向令其极为恐惧的那个政治深渊的路上越走越远。

由是观之，蓬佩奥的“清洁网络”计划也不过是美国正穿起来的另一件皇帝新衣，他们现在真的迷一样地认为，只要自己能把“我假装穿着新衣服”这场秀表演好，那些围观的人们一定也会同样认为，皇帝陛下不但穿着一件新衣服，而且还是一件非常漂亮的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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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龙昀对本文形成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