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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弹珠,滚铁环,放纸鸢,打叭筒……这些童年游戏你还记得吗? | 乡愁里的深圳

黄毓明 西葫芦 2020-09-12


【作者介绍】黄毓明,出生于深圳石岩,曾任宝安区公明医院院长,区慢病防治院院长,出版有《寻觅远去的家园》。


游戏,曾经是一代代中国人的童年记忆。然而,随着城镇化进程加快,高层住宅楼房取代平房小院式的传统家居,喜欢上山下河、爬树挖洞的儿童束缚于相对狭小的室内,传统意义上的游戏活动正在快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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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纸鸢

东风拂面,草长莺飞。每年清明时节、九月重阳,好友相约踏青、登高或放风筝。

风筝,家乡人叫纸鸢,也叫鹞子。中国风筝的发展形成了四大流派,即北京、天津、潍坊、南通风筝流派。

美国华盛顿宇航博物馆大厅里挂着一只中国风筝,在它边上写着:“人类最早的飞行器是中国的风筝和火箭。”

中国是风筝的故乡,有文献记载“墨子削木为鸢,三年而成,飞一日而败”和鲁班削竹木为鸢,“成而飞之,三日不下”,在东汉蔡伦发明造纸术之后,人们开始用纸裱糊绘制风筝。

在唐宋时期,清明节人们相约踏青、荡秋千、放风筝。风筝成为一种节庆风俗,至明、清盛极一时。《红楼梦》第七十回中生动地展示了大观园中姐妹们放螃蟹、美人、大鱼、凤凰、沙燕等各种风筝的情景。

在七、八岁时,我还没有进学校读书,有一天约上堂兄蛇仔明去学校课室外的窗口下检学生往窗外扔出的废纸,一人检了几张废纸即往蛇仔明家小跑,突然天空乌云密布,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淋下来,生怕检来的纸被雨水淋湿,小心地把纸塞入衣服里面,回家后衣服几乎湿透,赶紧把衣服脱下往柴禾堆撒开,怀里端着的纸也湿了些,往炉火烤烤就干了。

雨过天晴,太阳露出笑脸。带上把菜刀,沿着山边村旁,在竹林里边砍了枝竹子,回到家里把竹子开肠破肚,削成篾条,用麻线扎成弓型,在床板上把检来的纸铺平拼凑,涂上自制浆糊裱制了两个小风筝,在妈妈缝衣服的针线合里“偷”了只缝衣线,两人高高兴兴地跑到外面晒谷场放起了纸鸢。

现在放风筝很少自己制作,有专卖店出售一般通用的风筝。要参加国际风筝会或参加国内潍坊比赛放的风筝就必须自己制作了。参加比赛的风筝千奇百怪,现代科技成份很多,很有学问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脊椎退化,骨质增生,椎间盘突出等症,放风筝是一项很好的运动保健形式。放风筝时,人要仰首举目,挺胸抬头,左顾右盼,仰俯有度,有利于颈部、腰部肌肉的放松,保持颈椎、脊柱的肌张力,保持韧带的弹性和椎关节的灵活性,增强骨质代谢,是防治颈椎、腰椎病的一个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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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铁圈

童年时期没有玩具卖,更没钱买。不知是谁先发明抑或是上几辈人杰作吧,发明了由一个铁圈和一个铁钩组成。用钩勾住铁圈,让铁圈滚动起来,自己也跟着铁圈跑。

家乡人把滚铁圈也叫推铁环。推铁环多在春秋季节进行,当然,其它时间也有人玩。玩滚铁圈娱乐游戏的小朋友多为一至三年级学生较多,放学了,家庭作业做完了,三两个同学凑热闹,一群小伙伴招呼在一起,一个跟着一个沿线推着铁环往前走。笑声、铁圈撞击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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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迷藏             

捉迷藏是儿时喜欢的游戏之一。首先选定一个范围,大家经过猜拳或定规则之后,选定一个人先蒙上眼睛或背着大家数数,可长可短,而其他人必须在这段时间找到一个地方躲藏。时间到后,那个人去找其他躲藏的人,最先找到的人为下一轮找的人。

小时候,我家住在洪圣古庙旁边,约好一伙小朋友,经常走到洪圣古庙里去玩捉迷藏。庙内有“四大金刚、八大罗汉”,躲到这些菩萨神像的背后,经常来回奔跑在这些泥塑神像之间,庙公(庙祝、主持)不时驱赶我们,怕撞坏那些泥塑神像。

在野外,田头地尾、河边圳沟,草堆禾桿堆也玩起捉迷藏游戏。

在家里,床底下,棚顶、衣柜、窗帘窗台下,所有能遮蔽的地方,都是躲藏的角落,有时会憋不住笑起来,暴露“目标”,被同伴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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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弹珠          

打弹珠,家乡小朋友叫打玻子,打玻子一般两人玩,也有多人玩,有好几种打法:落潭、对打、划圈、追杀等。在平整的泥土上,晒谷场上,牧牛时的路上,到处可作“战场”。

打玻子有点赌博的性质,输赢比技术,有玻子赢玻子,有玻子赢乌榄核(橄榄)。一个人用手指弹自己的弹珠撞击别人的弹珠,弹中的弹珠归为己有,弹榄核时,弹中了圈内榄核射出圈外,榄核归己有,还可再“补火”射击。经常打赢了,家里满满一罐子玻璃弹珠,那是儿时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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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陀螺

陀螺,家乡客家话“勤学”也叫“奇乐”。玩这种游戏叫“打勤学”或“打奇乐”、“锄奇乐”。七、八岁至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喜欢玩的传统游戏娱乐项目之一。

刻制陀螺用较好偏硬的杂木削制成锥型,顶头的尖部再镶上一枚小钢钉,编一根绳,缠住陀螺一甩,它就立在地上飞快地转动,像留声机的碟带转动一样。

打陀螺玩法多种,可自己一人玩,可大家一起玩,还有一种是分组玩;有比陀螺在圈内转动时间长短,长者胜,短者输。还有一种“锄奇乐”木质不够硬的,经常给别人锄得遍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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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手绢

上小学低年级时的体育课、活动课,老师很喜欢组织同学们做丢手绢活动。

开始前,选好一个丢手绢的人,其余的人围成一个大圆圈蹲下或坐着。游戏开始,大家一起唱歌,被推选为丢手绢的人沿着圆圈外行走。歌谣唱完之前,丢手绢的人要不知不觉地将手绢丢在其中一人的身后。被丢了手绢的人要迅速发现自己身后的手绢,然后迅速起身追逐丢手绢的人。丢手绢的人沿着圆圈奔跑,跑到被丢手绢人的位置时蹲下,如被抓住,则要表演一个节目,唱歌、跳舞或讲故事。如果被丢手绢的人在歌谣唱完后仍未发现身后的手绢,而让丢手绢的人转了一圈后抓住的,就要做下一轮丢手绢的人,他的位置则由刚丢手绢的人代替。这游戏好玩,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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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 鸟

家乡山地多,輋岭果园盛产水果。很多山鸟飞进水果园里啄食昆虫和水果,成群结队的鸟吱吱喳喳飞来飞去。少年时,经常约上几个同学去果园掏鸟窝抓小鸟。就动脑筋想办法,“发明”了装鸟板。

自制弹弓板装鸟经常有收获。弹弓板的制作不复杂,备一块约40公分长,巴掌大小的木板,一支雨伞骨架,四枚寸半长铁钉去掉钉帽。一块二指大小竹片,一条麻线。制作:雨伞骨嵌入一端木板固定好,另一端伞骨往下弯,中间撑起两头弯,形成一个弓,未固定的那一端绑上一条麻线套在木板的四根铁钉外围,形成一个“口”状,四根铁钉中央装一块灵敏小木块或竹板并捆上一个蚱蜢或小蟋蟀为诱铒,觅食的小鸟看见昆虫飞来啄食,啄食时小木块往下垂,线圈松脱,雨伞骨弹起,线圈正好套住鸟的脖子住上吊起,这时,大功告成。

装鸟多在不上课的周末行动,上午把弹弓板装好,下午去看看有没有收获。

装鸟时随身带个橡皮丫叉箭,用“V”字型树枝和单车内胎剪下的橡皮做的,夹个石子,用力往后一拉,瞄准目标松开夹着石子的橡皮包,石子射向目标,有时也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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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钓 鱼                    

捕鱼和狩猎是远古人类最早的谋生手段之一。

家乡农村除了房子出门就是田园、庄稼。有田就有水,有水就有鱼。田沟低洼,河圳小溪,山塘水库、鱼塘沙湖都能捕到鱼。

那个年代的男性小朋友都喜欢捕鱼。戽鱼、毒鱼、网鱼、钓鱼等多种方法可因地制宜地采用那种方法。钓鱼这种方法我一直都喜欢,我家现在还存放有一堆现代钓具、竿、线、漂、坠、钩等样样齐全,属于垂钓爱好者,休闲时老友相约,充分享受垂钓的乐趣。

小时候钓鱼具都是自己用土方法做的。上山砍二枝竹竿,买二个钓钩,在粗线的另一头栓上钓钩,串上条蚯蚓,线中间绑个用葵扇柄切一段串上作为浮漂,投入水中,竹竿插在岸边或用手握紧,发现浮漂下沉鱼吞食蚯蚓时,再猛提竹竿把鱼钓上来。为了存放钓到的活鱼,我每次出门钓鱼都带上个以竹篾条编织造型漂亮的鱼篓,把滑哥、鲫鱼等大鱼小鱼都装进去。

钓鱼之所以为世人青睐,在于它能提升钓者的综合素质,让他们生活得更潇洒、更快乐、更自在,一直作为一种高尚的娱乐、体育活动,在不同层次的人群中经久不衰,逐步发展。古代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或文学家中不少都是钓鱼爱好者。当代已故的老一辈革命家和健在的我国领导人、科学家、文艺界名人,也有许多钓鱼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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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水漂

在鱼塘边、河边、山圹水库边,一群顽皮的少年男童(女孩子不玩这游戏),每人手上、口袋里装满瓦片块,斜着身弯着腰,手执一片瓦块向水面用力往对岸捎去,瓦片穿越水面噼噼啪啪在水面上连成一串涟漪,向远方飘去,比赛看谁捎得远、捎得好看。

小时候,在放学的路上,放牛的时候,还有牧鹅赶鸭的机会,遇上鱼塘、池圹,就会检几块瓦片,捎一捎瓦片花过过瘾。瓦片薄而圆形的捎得较远,轻飘飘连成一串串瓦片花,很是好看。

驰誉海内外的著名文学家、诗人、散文家、评论家、翻译家余光中小时候经常玩这种娱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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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树

从童年、少年到青年,我爬过了多少次树,记不清了,最后一次爬树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就记得清楚。现在回到故乡,已看不到爬树的孩子了。

生活在乡下,男孩子都有爬树的经历,喜欢在树上穿梭,像猴子一样敏捷。掏鸟窝、摘荔枝、龙眼、柿子、芒果、摘沙梨、打橄榄等。上山放牛时,把牛赶上山,在山腰、山脚找棵树,用牛绳栓在树杈桠上睡觉,凉风习习吹来,树叶沙沙响,成了催眠曲,有时还真的睡着了。

爬树不仅是一种欢快的游戏,光着脚丫爬到大树上,也是觅得美味水果的捷径。家乡是远近闻名的水果之乡,一到周末,相约一群小同学到村后輋岭水果园去掏鸟窝、捉蟋蟀、打草蜢,饿了摘水果充饥,放暑假了更是如此。

随着年岁增长,爬树也少了,但在生产队里劳动上果园采摘水果时也要爬树。最高的果树是芒果树和橄榄树三、四十米高,照爬不误,最低的算是李子、梅子和沙梨。

成人后爬树大多是摘果和砍树枝,并不当作游戏来玩。最后那次爬树是在1963年夏天,那次约一同伴,带上斧头、柴刀去角冚(地名)砍干枯的果树枝做柴火。我看见一棵大乌榄树伸出一树干已枯了,爬上去往地下望足有十多二十公尺高,出力猛砍那根枯枝,枯枝砍断了,突然从那断口处的空心有一蜂巢,窜飞无数的马蜂,蜂群蜂拥而起,捅了马蜂窝,这可惨了,马蜂死死围着我,利用它的毒刺往头脸蛰,我赶快往回走那一段树干,像运动员走平衡木一样在十多米的树干上拼命跑,走到地下马蜂不再追我了,但头脸已被蛰了十多针,疼痛难忍赶快回家矇头大睡,第二天头脸肿的眼睛也睁不开了。这次爬树一辈子都忘不了,也是最后一次爬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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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叭筒

过去的乡村,自然生态很好,青山常抱,绿水长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山上、山腰、山脚,村前、村后、河边随处可见到一种小小的山果叫酸藤仔,也叫叭哩仔,这种小果子树长不高,藤状植物,春天开花;开花时许多蜜蜂从远处飞来采花蜜、花粉,到了夏天,小果子长大并逐渐成熟,成熟时红紫色,酸甜酸甜很好吃。

乡村的山竹也是到处生长,靠近河边、山脚水分充裕的地方更多。少儿时期七、八岁至十二、三岁的男孩子特别喜欢玩一种叫“打叭筒”的游戏。那个年代小孩子玩的东西都是自己动手制作,“叭筒”这玩意也不例外,制作也很简单不复杂。

小孩子玩耍都是三五成群,相约一起玩才过瘾,到了特定的季节或者有人开个先行,就会玩起来。玩“打叭筒”就在夏季,野果子酸藤果长到如浸泡一夜之后的黄豆大小还未成熟时,相约几个小同学或邻里小朋友,带把小刀出去砍根竹子,一人分一小段约筷子长短。小朋友们把分到约30公分长的小竹子再切成一长一短两节,长的一节约20至25公分,两头留穿孔,短的一节约六、七公分长,一头留空一头有节塞住,在留空的一头插入一支吃饭的筷子,固定后把筷子往另一段长的空心竹子里,好比一支枪,有枪托、撞针、枪管,那时的小孩子都是穿唐装衣服,在山边摘满两口袋酸藤果子,在叭筒的一端塞入一粒果子,装有筷子那一头轻轻往前一推,酸藤果子往外射出,远的有七、八米,近的也有三、四米,射出的酸藤果子从竹筒出来发出“叭嗒,叭叭”的声音和喷出水汽。小孩子们你追我赶互相“射击”。在街头巷尾、晒谷场,甚至在学校下课后都可以作为“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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