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随笔｜农业的出路：有机or无机？——绿色中原有机农业交流分享会有感
3月28日结束在北京的活动夜车返豫，29日一早到达。我还记得出了车站在温凉的春风中听到的第一句乡音是一对摩的男女的聊天，那女人忿忿说：尽拣软柿子捏……这句典型的河南乡间俚语和灰蒙蒙的天空最能让我直觉到……回家了。
那天下午，在一个接一个事情中接到久违的省生态文化传播公司李总电话，还是他一贯的谦虚多礼的语气，解释了几句这么久没联系的原因后告知一个信息：台湾一位有机农业专家来豫，绿色中原可否做一次活动让台湾专家和当地关心有机农业的群体有个见面交流机会？在问过老师的背景并与团队伙伴简单沟通后当即决定，做这场活动——为两岸有机农人搭一次交流互动的“台”。
当晚写出活动公告发各方征求意见，通过后由绿色中原微信公众编辑推出……这已是周三下午。老师周六返台，活动必须安排在周五。接下去，1天半时间里，与合作方沟通情况，与各方协调场地，一轮轮推送公告招集参会人员……最终如期在周五上午完成各项准备工作。创了绿色中原组织较大公众活动用时最短之“最”。
有赖省图书馆的又一次倾力支持，更感谢黄文兵老师的积极促成。“高大上”的文化报告厅……每周一期“豫图讲坛”举办地成为这次活动的场地。预计30-50人的讲座在各方的积极推动下召集到100多人，有机农业话题的号召力由此可见一斑。
分享会由志愿者李艳霞和张承主持，他们为此进行了认真准备。简短的致辞中我说到绿色中原参与主办这场活动的动力，是因为环境保护与有机农业的天然联系。它们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关系！没有好的环境，不但“有机”是天方夜谭，无公害都难以做到。而没有自然农法、有机农业的兴盛，环境保护也是一句空话。
来自化学农业（使用化学肥料、化工产品——各种杀虫剂、除草剂，激素类、调节类催长素来催产、催效的农业）的面源污染是环境污染的重要因素。我们的化肥、农药产量和使用量都居世界第一，使用效率非常之低，据说70%以上的农药化肥都被浪费了。它们去了哪里？去了我们的河流、地下水、土壤和空气里。怎样控制来自农业的污染？几乎是华山一条路：回归有机农业，用自然农耕逐步恢复土地的生机。这种回归应该不是简单的重复前人，时代变了，自然农法也会有它的时代特征。
陈荣三老师在前半场从自己二十多年前决定做有机农业说起，分享了他几十年致力于有机农业的经历。怎么样养地，怎么样选种，怎样防虫，怎样混搭间作等等，“有图有真相”，让现场听众兴味盎然。大家看到陈老师的农场怎么在他的坚持下慢慢恢复生机——昆虫回来了，鸟回来了，微生物种群更加丰富，不用农药的粮、果、蔬不但品质是化学农业不可比的，产量也不输给它们。
下半场的嘉宾访谈现场气氛更加活跃。台上台下争相提问，陈老师一一作答，并不局限于问题，还旁征博引，把转基因等问题一并纳入回复。原定4点半结束的活动足足延长了一小时，嘉宾与听众仍意犹未尽。我本来也准备了这个环节的发言，但看时间已拖的太久，就和艳霞示意放弃发言，然后结束了话题。
我未说出话的其实与现场的讨论有某种程度的游离。我想说的是就业难。就业与农业有关系吗？当然是有的。其间的关系不在表面“浮”着，却在深层“潜”着。目前就业形势不好，就业压力很大，为什么这么大？方方面面的原因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作为为十几亿人吃饭生产粮食的农业基本上被排除在就业市场之外——大学生不考虑、普通年轻人甚至包括农村的年轻人也不考虑。为什么这个最大也是最重要的行业不具备容纳就业的能力？
原因是多方面的。一个原因是传统观念上的。我们自古以来就是农业大国，可是农民历来没有被善待，总是处在社会最底层被盘剥。导致整个社会歧视劳动和劳动者，父母会炫耀自己的孩子成为什么“家”什么“师”，不会有父母骄傲地说我的孩子是个农民。
更多的原因是制度上的，需要全社会反思是不是善待了农业，需要有识之士从制度上推动农业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的优先地位。让脚沾泥、手沾土的农业也成为人人羡慕的行业。本来农业就是一个脚踏实地、与万物共生的美好行业。强过多少人为制造需求，寄生在社会中无端消耗资源的所谓行业。
另一段话说出去可能会得罪人了。河南有机农业比较有规模是近几年的事，因环保与有机农业的天然亲和，这些年我接触到不少这个领域的先行者，却几乎没有看到成功案例。我说的成功并不是世俗意义上挣了多少钱，而是从业者的一份安静——能够从容安静地享受一份生活，经济上获得多寡是享受生活以外的事情。
而现阶段我看到的大部分从事有机农业的朋友都不够沉静，做着“有机”农业，想的却是挣钱——与化学农药争市场份额。如果我去做，我会在自己能够安于那份生活基础上做。过简单平实的生活，从容自在，农产品在保证自己的生活有余的情况下才考虑提供出去。不会让自己在压力下乱了方寸。这其实是我的理想，能够有一天过一份这样的生活。
在我看来，农业需要向有机还是无机发展是不言而喻的。化学农业的恶果正在全方位呈现，空气、土壤、水源的全面深度污染，已经让生态环境陷入危机。继续让化学农药独步天下，代价很可能是人类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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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桑青青
图∣薛宇
编辑∣九穗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