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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辑 | 中秋小记:抬头看月

北大招办 北京大学招生办 2020-08-18

  全文共1437字,阅读约需4分钟

2019年的中秋比去年来得更早一些,莫名地想家也更多一些。


在家乡,中秋节最受吃货追捧,一年一季的收获都在这个时节摆上桌:国光苹果脆、巨峰葡萄甜、京白梨软、南果梨嫩、螃蟹肥、河蟹香,还有皮皮虾的鲜,想一想都忍不住咽口水,如果还能尝到传统的红酥皮、白酥皮月饼,真恨不得来一次说走就走的中秋返家之旅。


    


儿时的记忆里,中秋节要把餐桌摆在楼下的院子里,和街坊四邻一起“拼餐”。大人说是赏月,孩子当然乐得成群成帮地呼喊着跑来闹去。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小时候真的不懂月亮,觉得和自己房间里那一盏白色的吸顶灯没有区别,一样安静地散发着光,一样地有着家的安全感。即使走再晚的夜路,只要扬起脸来能看到哪怕是月亮的半张脸,或是一线月牙,也不再害怕,连原本紧紧拽着父母的手都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自从知道月宫里住着嫦娥和玉兔,更觉得月亮格外亲近。每当夏天在院子里乘凉,总会突然停下欢脱的奔跑,向天上望,瞧瞧那只兔子是不是也跑出来撒欢?还好,玉兔没有捣乱还在捣蒜,咚咚咚——有节奏的声音,连自己都能听得到,不过根本没打扰月亮,只是震得旁边星星直眨眼……



曾听人说:“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而月亮在中国却是每一人有一种月亮,即使是小顽童也有自己的月亮。


我的月亮恬静从容,如同一位忠实观众,端坐在剧场最高处的那一排。不管台上霓虹璀璨还是昏暗阒静,无论台下座无虚席还是空空荡荡,她的注视就像一束追光锁定舞台中央的我,不曾移开,只要我抬眼就能看到她一直都在。可惜,有的时候我忘记了抬头。


 


写月亮的诗千变万化,而科学在认真地讲:太空中离地球最近的巨大星体是没有空气且不能发光的孤岛。连冰心在《繁星春水》中都说:“是影子哄骗了大家,在天以外,月儿何曾圆缺?!”


究竟是谁错了?为什么从小到大的课文里满是月上柳梢、月满中天,晓风残月、松间明月,为什么楚辞汉赋、唐诗宋词在方块字的撇捺点划间流泄出来的都是柔软的银光,可月亮分明是个庞然大物,直径有三千四百公里,距离地球有三十八万公里,就是神通广大的孙悟空也要连翻三个多跟斗才能到达,而且还不知道登陆之后会不会失重?


这一道道难题解不开,索性举头不看月,低头顾课堂。我的月亮就这样静悄悄地走丢了……


直到那个夏天遇见北大,博雅塔塔尖上挂着的一弯浅月,精灵一般顽皮地闯进被公式精确解析的心田,顺着银色柔波徐徐将沉静优雅、自由宽广的能量注入我的脑海。那俯仰的一瞬间,我发现自己其实一直在找寻答案,找寻一个高中理科生始终向往的诗和远方,而答案就在眼前的燕园:正如学术是世界的,北大是中国的,月球属于全世界,月亮只属于中国。


既然见过了北大的下弦月就渴望见到北大的满月,乃至享受北大的每一缕月光。其后每一个有月的夜,下晚自习回家的路都走得跟儿时一样的放松,我会抬头用注目礼问候我的观众、我的引领者,感谢她捎来燕园的月色浸润艰苦的备考日子。


如今,在北大银色的月光下我继续着与月亮的故事。一年来,无数次在徜徉未名湖边,望着与博雅塔比肩的月亮或思考、或冥想、或倾述,家的和畅、诗的豁朗、学的昂扬交叠荡漾,令我笃定今生甘做一棵水草摇曳在未名湖的月波、水波里,抬头瞩望高远,低头厚植深耕,一心专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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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肖卜凡

制图:山芝涵

图片: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编辑:冯莉雯

美编:陈仕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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