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频】这辈子我做您的眼睛，下辈子您还做我的父亲丨中国检察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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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节

2016年8月16日，那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星期二的晚上。次日就要踏上赴京参加“法治进校园”全国巡讲试讲选拔的征程，尽管能否选上还是未知数，但我还是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父亲已经因双肾衰竭接受血液透析治疗6、7年的时间了，我照例每周会给他打一两次电话。那时间，父亲的病情在加重，由每周透析两次改为三次，我的电话也打得勤些。为了让父亲宽心，我会把一些微不足道的成绩夸大了告诉他。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颤抖而微弱，这个曾经硬朗有力的汉子已经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子。当听到我要去北京试讲的消息时，他显得很高兴，一下子来了精神头，叮嘱我道：“亮娃儿，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你一定要好好讲，多给娃娃些讲点法律知识”。我不好意思的说：“爹，只是试讲，选得上选不上还不晓得呢”。过了一会儿父亲犹犹豫豫地问我：“亮儿，你啥子时候回家呢？七月半回家来过节不？”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连忙说道：“不要挂牵我，以事业为重，好好干……”

8月18日，“法治进校园”全国巡讲试讲选拨活动在最高检如期举行。全国检察系统31名（组）检察官入围角逐。我们是第4个上场的，我们的试讲显得很流畅，评委频频点头，下场后不少小伙伴给我们竖大拇指。

下午我们正准备去吃饭时，哥哥打来电话，说父亲这次病得有点“恼火”，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次父亲的病肯定非同小可，不然哥哥不会轻易给我打电话。挂断电话我开始思索：如果现在在成都肯定马上回家，但无奈在北京，机票是第二天的，并且第二天还有一个座谈会……“算了吧，就等第二天回成都后直接订去西昌的飞机赶回去吧”，我终于拿定了主意。现在想想，恰如朱自清在《背影》里说的：“唉，那时真是太聪明了！”

凌晨4点过，我的电话响起。拿起电话那一刻，我的手在发抖，哥哥泣不成声，好一阵才挤出几个字来：“爹——走——了”……血从我的鼻和口中喷涌而出……等缓过神来时，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最爱我、最最懂我的人离我而去了……

后来，我明白了我和父亲的那个电话，是最后的对话，而父亲让我“一定要好好讲，多给娃娃些讲点法律知识”竟成了临别遗言……

料理完父亲的后事不久，我接到高检院巡讲培训的通知，我知道选上了。但显然我不可能高兴得起来，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已成为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我们巡讲团6个组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实现了对我国大陆地区所有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全覆盖，路过了祖国许多广厦楼台和山山水水。出发前，我曾含泪对妻子说：“从小到大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带着爹妈去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但由于爹得病，以至于已经离世也终未成行。如今我要借着全国巡讲的机会，作爹的眼睛，替他去看祖国的美丽”。巡讲全部结束后，我才发现，美丽的地方的确去了很多，但却应了那句歌词“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由于巡讲离家的时间很久，每次回家都很忐忑，担心不到三岁的孩子会“儿童相见不相识”，讲着“留守儿童”的课题，却让自己的孩子留守，或许这是讲师们共同的尴尬。黄晶有时会自嘲调侃的说：“亮哥，为什么跟着你总是那么累啊”。是啊，我们可以一个课件包打天下，但是我们没有，我们每一场巡讲，都会根据对象的不同做出调整，争取各有特色，争取成为“私人订制”。因此，我们常常在巡讲前一晚因为修改课件而熬到深夜。毫不夸张地说，我和黄晶讲了多少场，我们就有多少个不同的课件。以至于让我们发课件时，我们都不知道该选哪一个版本。

子欲养而亲不待，对于父亲，我想说：“没有带您去游大好河山，也没有替您看到美丽风景。我还是您的骄傲吗？您还在为我而担心吗？这辈子我继续做您的眼睛，央求您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好吗？”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父亲王正山先生。

（作者：四川省成都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员 王亮。作者系成都市检察院未检“亮晶晶”团队创始人，“法治进校园”全国巡讲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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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丨王亮

朗诵丨成都电视台主持人 陈岳

编辑丨陈俊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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