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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 回顧|《亞洲藝術新聞》精彩封面回顧:李暉 Li Hui 「萬古長風 ㄧ朝風月」2007/10月號

罐 新聞 罐子藝術網 2021-09-26

《亞洲藝術新聞》作爲亞洲最具代表性的雜誌,過去曾經報導過許多傑出的亞洲藝術家。剛於5月4日過世的藝術家李暉也曾登上《當代藝術新聞》2007/10號封面,《罐 新聞》帶領讀者回顧該期精采內容。


文/鄭乃銘

李暉,一個笑容始終憨直的70年代末段當代藝術家,他的觀念性雕塑在短短不到二年的時間,受到亞洲當代藝術圈極大的注意,更也成為眾多國際策展人積極爭取合作的中國藝術家之一。


李暉的藝術,透用現代化的材質;來探討歲月所交付的生命,在不同環境裡的刻度情況。材質本身的鏡面效果;成為穩定觀者心緒的把手,激光或LED燈所具備的空間切割與銜接;則是光年按鈕的觸控機板,李暉在這些元素的組合與轉換過程中,不斷去碰觸現在環境所充斥的種種不確定社會現象,就如同朝夕移轉的權力核心變化,好比時間疾速所造成人事風景變遷。


李暉以材質本身貼近現實生活,來做為拉近溝通的元素,可是在如此炫麗材料後面,李暉則以超越同年齡藝術家的深刻社會觀察能力,點破諸多社會性話題,卻又那麼不流於形式化控訴,這在中國當代觀念雕塑範疇中,可說是極為突出的代表,也是《當代藝術新聞》這個月要推薦給您的藝術家。


李暉(1977-2020)

作為70年代末段的新世代藝術家來講,李暉的藝術,顯得過於沉重、過於深刻;過於讓人有一種沒有辦法輕易釋懷的內在語境等待叩訪。詭魅的是,李暉所選用的媒材卻又如此的當下性,在那些極度低冷的透明壓克力、LED燈、激光、鋼管當中,李暉置放在作品底層的內蘊;卻往往超過外在素淨,他嘗試在自己的藝術裡面,探討時間的速度、生命的無常,這些相當抽象的議題,卻在他的手中展現一股無與倫比具象性,同時也賦予了屬於這個世代新媒材的詩韻。


1977年出生在北京的李暉,1998年至2003年就讀於北京中央美院雕塑系。中國社會的環境,對於70年代以後出生的人來講,所遭遇的內部層面變動性最為顯著。這個世代的人,還是有受到舊傳統社會價值的奠基,成長的時間點正面臨中國經濟與社會環境改革轉接,在這個背景底下,原本封閉的社會因為不斷出現大量外來資訊,衝激人對於自身價值的論定;也給予自己有個重新觀看環境的方式。 


表面上,或許是新舊交替的忙亂期,似乎一切都顯得生氣盎然、莽莽蒼蒼,可是今天我們重新回到那個時間點來探究,則會發現在那時候所瀰漫不穩定社會氣息,其實影響到大多數人基本心態,使得對人與對事都有著某種程度不確定性。在那個時候,電腦網絡的通達性,對於70年代成長的人還沒有太大生活涉入性,倒是從流行文化所帶來的視覺眩惑,比電腦還要來得對社會具有挑逗力與感染力。


因此,70年代成長的人,流行文化、動畫、漫畫;這三條軸線相互穿梭在現實中,等於是開放了一個與外界疏通的視窗。但是,這三個內容當中,出現兩個特質是很值得留意。


第一,流行文化所帶來的大量訊息吞吐量,讓人很容易對於現狀產生更快速汰換,也就是社會不再具備過於恆久性價值觀。


第二,動漫所呈現出來的假想性理想主義或英雄主義,逐漸讓封閉的環境出現一種設想式遁世慣性,人因為對現實的不滿或太懷抱自想式完美主義,很自然就會把在現實無法完成的希望轉移到動漫這個媒介平台中來實踐。


李暉〈籠子〉
激光燈、鏡子、鐵 200 x 200 x 300 cm 2006.11

我個人覺得,這樣的一段社會歷程,對於70年代以後的新世代藝術家來講,都有一份難以去除的心理影響,那是來自環境帶給他們的種種不確定感,還有中國面臨經濟起飛、改革開放的腳程當中,舊傳統價值觀慢慢被推翻,但新傳統的價值體系又顯得那麼顫顫巍巍、充滿變動性,讓藝術家在創作的過程裡面,很自然就把這層心理情緒轉換到作品身上。


更精確來講,這個世代以後的藝術家對於昔日社會所造成的內在或外在傷痕;已經不像60年代藝術家那般有太深感觸,記憶,也很難成為作品當中洶湧的暗潮,70年代以後的藝術家對權力核心變動性、對經濟所帶起社會金錢價值混亂,都有很大的困惑與慌亂,這些從環境所惹發的社會因素,也帶來創作有著不同於以往的表現語體,成為觀測一個世代演化的斷代憑據。


另外,李暉在中央美院雕塑系的學習過程中,由於學校的教學規範還是以傳統西方古典雕塑訓練為主軸,它嚴格教導學生對於人體本身表現上的極致雕琢,這段學習經驗在李暉後來的創作技巧表現上,都有很好的基礎培養。我之所以這樣認為,也就是因為在李暉的創作過程,他在每個細節的推進裡面,都能看到學院處處講究章法的痕跡。


李暉〈最後的武士〉
壓克力板、LED燈、不銹鋼 80 x 70 x 230 cm  2011

李暉從事一件作品之前,草稿;是不能免。接著,進到電腦程式模擬構圖階段,他先在電腦程式中將作品繪製完成,在這個部分是希望能夠從不同角度來看作品細節將如何處理,甚至做修正的必要。對比在學校所受的訓練,李暉把以雙手雕刻的動作轉換成為透過電腦來處理每一環節,經由程式所計算好的步驟再進入實際技術執行階段,不論是作品的形制、厚度、轉折、切面,由於所使用的透明壓克力面板、LED燈等等材料,都是不便宜的材質,經不起任何一絲浪費。


因此,李暉在每個階段的模擬程序中,等於也就是在從事傳統雕塑創作馬虎不得。我嘗想,李暉的藝術表現主題,固然沒有出現人的活動痕跡,運用的材料也屬於低冷調性,但是他的每個創作都具備人的情緒,經由不斷的堆疊、砌形、剪修,李暉讓他的藝術緩緩傳達了一種時間走動印記,人;在這裡面,充滿了屬於自己與環境交融的記憶。


李暉提到自己的藝術哲學,只有八個字「萬古長空,一朝風月」


對於這樣的一位70年末新生代藝術家來講,多情多感,原本就不干風月,只是,李暉卻超越同樣世代的藝術家中,深刻地剖析了自己對於流水無情草自春,落花猶似墬樓人的感受。


我想起,唐杜甫曾經在《贈衛八處士》那首詩裡面,有這麼幾句話講說「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這幾句,道盡了人生的無常序,還有人與人之間因為機緣難得的無奈。

杜甫一生經歷過玄宗、肅宗、代宗,身遭安史之亂,也曾在齊魯間流浪8、9年,尤其是在代宗大曆5年,杜甫來到耒陽,正好遇到洪水,糧食出現嚴重短缺現象,等到縣令派船來接他回去,則因為食傷當晚暴卒。

至於,衛八處士,指的是杜甫姓衛的朋友,因為排行第八,始稱衛八,衛八由於是個隱士,杜甫在詩中充分流露對於朋友相逢那份既喜又惆悵的複雜心情。

尤其「明日隔山岳,世事兩茫茫」,短短十個字,把人一種對現狀的呵護、對未來的莫名恐懼,點破得極為透實。杜甫嘗盡境遇冷暖,對於能夠與知己好友共此燈燭光,有一種恍如隔世的依稀,這是很能夠體會的現實。


但時空換回到此刻,人與人之間的空間距離,在這個極度扁平化時代裡,其實是最讓人感覺不到差異性的地方。畢竟,網路時代與電郵的便利性,人的感情厚度一如電腦一樣;是被壓扁,看不到深化的。李暉置身在北京這樣人馬雜沓、價值紛擾的環境,人的價值是被快速擠壓與消費,也許正因為有太多突變性,使得李暉更能體察到「萬古長空,一朝風月」那種無可預期的滄海桑田。


李暉〈輪迴〉

不銹鋼、激光、煙霧、布 225 x 176 x 550 cm 2010

我曾經問過李暉,作品裡面有很濃郁宿命語彙,這是否與他自己對於宗教的心念有關。李暉的答覆則是否定。或許,李暉在自己對於作品的表達原初過程裡,並沒有想到過要去指涉宗教死生或輪迴。可是,他確實也在作品的呈現上頭,隱約透露若干比較低調式的宗教思維,只不過這樣的一份宗教式的思維,當然還是能夠被放在探究生命風華反覆的議題上。


例如,李暉有件作品的構想是以一只透明水缸,滾沸的熱水裡頭是一隻正在熬煮的羔羊,水氣不斷嬝嬝上升,而從頭頂上灑下來的激光,正巧能夠讓竄升的白煙有了一種往上攀動模樣,透明水缸中不停翻動的滾水、縷縷不絕的水氣煙霧,一切令人感覺是在觀看一種儀式;一種靈魂經過濾淨之後的脫離與向上,而滾水的聲音則成為像是一種催促,催促著肉身及早離開世俗眷戀。


李暉〈沒有靈魂的聖餐〉

羊、玻璃、激光、煤氣 50x50x400cm 2007.7

在2004年有一件名為〈穴相〉作品,李暉透過壓克力堆砌出一個立佛的造形,他從人體穴道的概念中擷取創作靈感,以LED燈來彰顯出穴道的位置,於是;一個晶瑩剔透的佛像,從內所發散出來的閃爍穴點,繁密如縝,人體的穴位代表不同主掌功能,生命的丰采也因為穴道正常運動,而有了更盎然之姿。李暉以一個極老掉牙的題材,卻在材料的不同選擇上,賦予了不同的全新觀感。


穴道本身的俗世性,對應了佛在人眼中的永恆性,生命可以從渡口的另一端橫跨到彼岸,所發散出來的光芒亮澤,就端賴個人自己如何去取捨。李暉在這個作品中,讓一個很平凡的主題,因為材質本身的特色,而有了自己的情緒表情張力流露出來,它們因此成就了藝術家更豐厚的思想內化程度,也讓作品在探觸年華一瞬傷流景中,透露了「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語出柳永《雨霖鈴》一詩)」的感慨。


李暉〈穴相〉

壓克力板、霓虹燈、不鏽鋼 35 x 65 x 165 cm 2004.8

李暉的作品,始終扣緊在時間快速流動與生命可望保留恆久的兩極拔河狀態,甚且我在他的作品中,總會感覺到李暉很喜歡把時間在不同切面的矛盾性擺置在一個天平上,這也因此讓他的作品在被閱讀語境上,不單單只是停留於某個單方向上。


在2003年那件〈改裝Jeep-順流逆流〉的創作裡,李暉把二輛吉普車拆解之後,變成一部擁有兩個車頭的怪異吉普車,在那件作品身上其實已經透露他對於時間疾速的看法。假如,人是一枝疾駛的箭;那麼是不是也有可能有個選擇能夠倒回到原初呢?兩個車頭,往前衝;也能往回走,人生的速度能夠自己掌控進與退、發現錯誤與修補錯誤,藝術家對於現狀的自我憂慮,在這麼一輛狀似詼諧的吉普車身上,則潛藏著更多的心事。


李暉〈改裝Jeep-順流逆流〉
綜合材料 500 x 170 x 185 cm 2003

李暉有件很有名的作品〈琥珀〉,他結合兩個元素;跑車與恐龍,壓克力面板很仔細雕刻出跑車的外觀,至於LED燈則是恐龍的形身。本質上,這是一個現實與過去的兩個時間剖面,跑車是工業文明的代步工具,但它其實也是現代人經常被拿來檢驗一個人社會地位的外在元素,李暉選擇了極端流線型外表來強化跑車所代表價格與價值,同時也點出跑車所具備的速度感。


但如果稍微留心的人則會發現,恐龍在自己的那個時期,代表著強權主義,恐龍;其實本身就是一個速度超猛、社會地位無比鞏固的肉食性動物,李暉把兩個不同生命本質的速度「產物」並構在一個載體上,可是卻在這個作品當中,讓觀者看到生命裡頭的無常。試著想想看,恐龍再如何掌握著動物世界的霸權地位,牠;終究也成為過去,生命力道再如何不可一世,到底也是一具骸骨。


而跑車再如何時髦漂亮、再如何被賦予金錢的價格與社會價值的物化,到底還是無法掩飾一個事實;那就是再高速度、高科技的跑車,都還是會被更新、更好的發明所取代,科技工業產物的本身,本來就帶有先天的宿命;也就是等待被取代。從這樣的思維來看李暉作品中兩個元素,牠們同時指出生命固然能擁有存在當時的社會光芒,卻都會走向路途的末端。李暉在這當中,突出今與昔的生命矛盾、對社會地位眷戀,而在所謂的矛盾性內在問題層面上,也可以從李暉在創作表現上的手法來看出箇中趣味。


李暉〈琥珀〉

壓克力板、LED燈、不鏽鋼 240 x 120 x 60 cm 2006.7

簡單講,李暉利用電腦精算出作品執行細節,問題是他的作品卻是在反映最難以精算出來的抽象議題,諸如時間、生命等等環節,這些可都不是能夠先設定好再來逐步印證與完成,藝術家面對創作卻也能對創作提出反證與質疑,作品的內在確實比外在還要值得去探求與玩味。


我比較驚喜的是,他在作品內蘊上探究時間公平性、生命的常規性,這種精神性的抽象議題,竟然會被這位70年末段的新生代藝術家拿捏得如此流暢、具體,在隱約的神傷當中,倒也散發出生命無情的詩韻美學。


在作品中,其實也能看到李暉對於自然生命與工業再造生命的個人依歸。LED燈所展現出來的恐龍骸骨,在暗黑的空間包圍之下,散發出暈冷的光芒,那是經過歲月所成就出來的琥珀;一個必須等待時間慢慢磨練之後才有可能產生的結晶。在這裡,我察覺到李暉對於自然生命那股很直率的尊崇,另外,也看到他對於生命終算走到末端,但另一個轉折所展現出來的生命風景,何嘗不也會帶給人另一個生命的起始呢?我想,「萬古長空」;這四個字,李暉到底還是賦予了觀者一個亮透的畫面。


李暉〈琥珀-龍〉
壓克力板、LED燈、不鏽鋼 300 x 100 x 45 cm 2006.7

雕塑作品裡面的時間性議題,在中國當代雕塑藝術範疇中,固然不乏有藝術家已經提出個人看法,問題是沒有一個人像李暉這般詮釋這個題旨,而我總覺得李暉的作品已經很難被歸類到雕塑。他的藝術有著強烈觀念植入性,作品的呈現有時候更近似裝置,而李暉在他的藝術所帶入的社會性,不僅是三度空間作品比較少被看到的,同時也是傳達這個議題最不會被表相所迷惑、最能看出厚度的一個。


社會性的議題,在李暉最新的創作中,倒是提出很直接的看法。新作中,李暉還是沿用透明壓克力面板、LED燈,只是,壓力克面板所出現的形身則有坦克車,隱藏在裡面的LED燈則是出現佛像頭部、手部...等等,李暉讓作品的本身彼此不再連結為一體,而是分割成為不同的塊狀,使得形現出來的視覺效果就好像是彼此在對話。


對話,確實是李暉新作中很大的一個表現手法。從他的觀點來看,塊狀分割應該是一種視覺的延伸與空間呼吸的建立,而之所以想要建構這兩個基本心念,為的就是想打破過去作品是大面塊體的面積重量感,讓作品的本身能有更輕快的流動性之外,李暉讓作品在塊狀與塊狀之間,因為相互對位關係,而能產生所謂因對話而分割;或因分割而有了對話。


不過,我個人則是認為,李暉這個系列作品有點過度敘述性,坦克車;意味著戰爭、死亡與紛爭,佛像;則被拿來做為一種對平和的祈求、對內心的一種救贖,反戰情節的概念是非常明顯的話題內容。


不直接涉入對於戰爭(或政治)的議題,或者更廣義來講;不是很具象性去探討死亡的議題,可是李暉對於這樣的內容興趣始終不減。


李暉〈佛龕〉
壓克力板、LED燈、不鏽鋼 450 x 180 x 160 cm 2007

早期,他有一件作品還沒有運用到壓克力面板或LED燈,李暉就以不鏽鋼材料做了一枝箭弩;至於箭的造型就是航空母艦,作品名稱為〈改裝航空母艦〉。還有,他也曾經以壓克力面板與LED燈作成一朵菌狀雲,這些都是在反映他自己對於人類殺戮的觀感。航空母艦這個素材,在李暉的藝術創作階段中,被賦予不同的角色。就我個人的觀點,航空戰艦是被賦予多重意義,它固然可以被拿來做為海防的一種防禦性工具;它更可以被拿來做為因為懷有某種目的或怨恨,進而深遠地去追逐敵人,所惹發或潛在性挑起的死亡陰影是非常濃郁的。


李暉〈蘑菇雲〉

壓克力板、霓虹燈、不鏽鋼 180 x 42 x 42 cm 2004.8

比如,2005年他的〈方舟〉系列,航空母艦的造型因為壓克力面板的精細雕琢,更顯出一股極具現代化線條的速度魅力,可是在船身裡面的LED燈則被塑造成為彷若e圖案的胎體,這樣的表現或許比較嗅不出太過於嚴肅生命意涵,可是,知識的本身不就是一種能夠完成對他人攻略的武器嗎?我們或許很清楚現今的人類對於知識的渴求、資訊的快速轉換,都有或多或少存在的知識焦慮症,但骨子裡卻很難去承認知識的積累越多,說穿了;也就是為了去鞏固自己在社會一點點地位的穩固性罷了!航空戰艦的速度感、傳統角色中的攻擊性,李暉既隱晦卻又昭然若揭佈達在其間,時間在不同進化過程中,被交待了不一樣的生命內容,李暉在這裡;彷若一個讀經者,閱讀這個世代交給他的經文,以一種不動聲色的姿態講給聽者、觀者來自我體會。


李暉〈方舟2號〉

壓克力板、LED燈、不鏽鋼 360 x 100 x 80 cm 2005.6

另外,新作還有個系列的作品則是F1賽車形身,只是車形裡面出現骷髏。從坦克到賽車,李暉每每透過飆速的「工具」來隱喻一種現世的權力結構,在一種很自我滿足的無限向上權力核心當中,李暉以速度去點破人在享受主控權的滿溢感之際;也應該思考到所有的虛榮都會轉瞬成空,因此,在這些象徵著高速的「工具」裡面,生命終結的模樣,冷冷、靜靜;不發一語瞪著眼前眾生。 


李暉〈F1〉
壓克力板、LED燈、不銹鋼  370 x 120 x 40 cm  2007

我在李暉的藝術表現中,強烈感受到屬於他自己對於現在社會那種不確定與不安全性的看法,那種表面上繁華競逐卻又敵擋不了東風暗換華年的強勢作為,在習慣以動漫風格來表達藝術概念的同世代藝術家中,李暉;顯得那麼的特殊。對像他這一代的中國人來講,環境充斥著太多來不及去反應的變化,當握在手中的東西不再是代表著永恆的時候,也許,就像李暉這樣,至少可以在自己的藝術創作裡、在心理,找塊蒲團;供自己跌坐吧!

 2011/4/30-6/26 台北當代藝術館 
【不確定的真相-李暉】展覽現場 

臺北當代藝術館曾於2011年4月30日至6月26日,推出【不確定的真相-李暉】,該展覽是李暉在臺灣的美術館第一個最大型個展、也是個人歷來規模最大展覽。
左起:藝術家李暉、《亞洲藝術新聞》總編輯鄭乃銘、台北當代藝術館前館長石瑞仁

李暉〈遊離的真相〉
不銹鋼噴漆、樹脂 450 x 200 x 200 cm 2011

李暉與其作品〈遊離的真相〉

【不確定的真相-李暉】展覽現場

李暉〈門〉
雷射、鏡子、木頭 340 x 200 x 300 cm 2007

李暉〈一瞬間的極限〉
壓克力板、LED燈、不鏽鋼 100 x 100 x 180 cm 2008

李暉〈不死的心〉
不鏽鋼、雷射、煙霧、氣泵 110 x 110 x 310 cm 2009

李暉〈嬉戲〉
鐵、不銹鋼、氣泵、氣缸 1050 x 1050 x 400 cm 2011

李暉〈漂流瓶〉
氧化鋁板、不銹鋼 200 x 70 x 60cm  2011

李暉〈貪心不足〉(局部)
鋁塑板、不銹鋼 450 x 250 x 200 cm 2011

李暉〈龍卷風〉
不銹鋼、電機、鐵 70 x 70 x 240 cm 2011

《CANS藝術新聞》+《亞洲藝術新聞》

2020 /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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