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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子《春天的雨水也是麻烦的》

2017-06-01 樊子 星期一诗社

窗外


暖风从北方来的,从因纽特人的雪屋子上来的

我叫一个因纽特人用黑眼睛读着人民日报

教会他说:“啊,暖风来了。”


啊,暖风来了

这糟糕的土地也会被绿色覆盖着。

2016.11.7




春天里


春天里白云都低过山巅

春天里有过苦难的草都学会自大,它们疯长着


一匹马在春天里学会风流

一朵花在春天里学会妩媚

这些乱糟糟的树木、田野和流水,没有矜持,失去分寸

拥挤在我的窗外,各怀心事

2016.11.7




在春天


在春天

没有一切事物能够走到尽头,于半途的劳顿中

我遇到蜗牛和燕子

我不希望雷霆吓到它们,我祝愿它们平安,它们

走在我走过的路上

我是一个好人,我会告诉它们,春天的雨水也是麻烦的


肯定会让一条有脾气的小路变得泥泞和混乱

2016.11.25




是时候开始朗诵了


是时候开始朗诵了,阳光从故乡的黑夜里奔来

带来了羊圈和马,穹隆变得肃穆

毛榉树不用气力也会把枝丫伸在明亮的风里


邻边的河流都进入青春期

邻家的女孩子给我递来坚强的巧克力


我曾经用浩大的村庄给所有树木提供土壤

当无聊的苦楝树和失意的李树搂在一起说着伤痛的话

我烦死那段时光啦

2016.11.25




生活


啊,生活总是分不清一只鹰和一阵风哪一个更适合赞美

一匹跛脚马夹在冷漠的石柱与棕红色的书籍之间,我

看到的喘息和忧伤不会是轻盈的。


有时候想该不该结束这样的日子,一条口喷火焰的龙

一条口泄洪水的龙

另外一条口吐闪电的龙

我是它们的主人,如果稍微早一点,看着它们的愤怒

我会兴奋。

2017.4.1




苦恼


要是一些分离能够成为灾难,我会想到芨芨草

想到一块没有障碍的湖泊和春天。

那时候啊,泛泛其景者是为蔓草

它清扬

它不劬于野

让我看到飘逸之中的悲伤。

一个国度的大剧院让所有看似幸福的人运来草坡

我每唱一句赞美诗

这个臃肿者像对待狗一样扔下一块骨头。

2017.4.1





它把土豆种和南瓜丝用9蒲式耳夸脱豆子计算

它说人人都称晓自己知道很多事情

说实在的,我来到黄河的岸边

黄河有多少支流、多少岸边我没有理由去数,我有二斤半的脑袋

龙门就在前方。


它用土豆种和南瓜丝计算出我今年五十岁了

有一个放不下的女人

有二个放不下的孩子

它用这么低俗的伎俩揣测我,其实,我二斤半的脑袋永远想着

伟大的祖国。

2017.4.1




到了嘉峪关,一生还能走多远?

再远一点,向西去不了博罗科努山,向西南到不了波林。

如果还有干净的土地,我们那么年迈,该挣扎着去那扎胧查河

看看无产阶级的水如何清澈。

2017.4.23





在苏铁的叶子上涂满浅黄色的画料是多余的,应该堆满红色

在干燥的攀枝花的垭口,疯子都会展览贫苦和硕大的虱子

一列秘密火车运送核废料,

在抖动的峦山里,蜕皮的蟒蛇和它真正的身子都丢不下躯壳的

在无边的谎言中,我的眼界开阔

狭隘的土地相对蜷缩着一双耳朵。

2017.4.23





我橙色和金黄色的旧仓库,

装满每个时间段的颜料,散发着鳄梨的酸味。

我不需要低头回想起过去,

逶迤的长城不是过去,它甚至是明天的,它在前方

(疾驰的光阴的前方,有个僵硬的黑暗)

我从故国的窗口观察它,光明的烽火台在我心衰的附近。

2017.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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