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菊 / 画菊
宋代:郑思肖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菊花
唐代:元稹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九月十日即事
唐代:李白
昨日登高罢,今朝更举觞。
菊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
不第后赋菊
唐代:黄巢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题菊花
唐代:黄巢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行军九日思长安故园
唐代:岑参
强欲登高去,无人送酒来。
遥怜故园菊,应傍战场开。
菊花
明代:唐寅
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
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
菊花
唐代:李商隐
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
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
几时禁重露,实是怯残阳。
愿泛金鹦鹉,升君白玉堂。
饮酒·其四
魏晋:陶渊明
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
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
一觞虽独尽,杯尽壶自倾。
日入群动息,归鸟趋林鸣。
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
于长安归还扬州九月九日行薇山亭赋韵 / 长安九日诗
南北朝:江总
心逐南云逝,形随北雁来。
故乡篱下菊,今日几花开。
咏菊
唐代:白居易
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
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
长安晚秋 / 秋望 / 秋夕
唐代:赵嘏
云物凄清拂曙流,汉家宫阙动高秋。
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
紫艳半开篱菊静,红衣落尽渚莲愁。
鲈鱼正美不归去,空戴南冠学楚囚。
重阳席上赋白菊
唐代:白居易
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
还似今朝歌酒席,白头翁入少年场。
醉花阴·黄花谩说年年好
宋代:辛弃疾
黄花谩说年年好。也趁秋光老。绿鬓不惊秋,若斗尊前,人好花堪笑。
蟠桃结子知多少。家住三山岛。何日跨归鸾,沧海飞尘,人世因缘了。
菊
唐代:郑谷
王孙莫把比蓬蒿,九日枝枝近鬓毛。
露湿秋香满池岸,由来不羡瓦松高。
残菊
清代:曹雪芹
露凝霜重渐倾欹,宴赏才过小雪时。
蒂有余香金淡泊,枝无全叶翠离披。
半床落月蛩声病,万里寒云雁阵迟。
明岁秋风知再会,暂时分手莫相思。
蝶恋花·黄菊开时伤聚散
宋代:晏几道
黄菊开时伤聚散。曾记花前,共说深深愿。重见金英人未见。相思一夜天涯远。
罗带同心闲结遍。带易成双,人恨成双晚。欲写彩笺书别怨。泪痕早已先书满。
赵昌寒菊
宋代:苏轼
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
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
咏菊
明代:丘浚
浅红淡白间深黄,簇簇新妆阵阵香。
无限枝头好颜色,可怜开不为重阳。
过菊江亭
明代:于谦
杖履逍遥五柳旁,一辞独擅晋文章。
黄花本是无情物,也共先生晚节香。
庭前菊
唐代:韦庄
为忆长安烂熳开,我今移尔满庭栽。
红兰莫笑青青色,曾向龙山泛酒来。
和郭主簿·其二
魏晋:陶渊明
和泽周三春,清凉素秋节。
露凝无游氛,天高肃景澈。
陵岑耸逸峰,遥瞻皆奇绝。
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
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
衔觞念幽人,千载抚尔诀。
检素不获展,厌厌竟良月。
野菊
唐代:王建
晚艳出荒篱,冷香著秋水。
忆向山中见,伴蛩石壁里。
菊梦
清代:曹雪芹
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
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
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
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
菩萨蛮·端午日咏盆中菊
清代:顾太清
薰风殿阁樱桃节,碧纱窗下沈檀爇。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
野人知趣甚,不向炎凉问。老圃好栽培,菊花五月开。
野人饷菊有感
明代:张煌言
战罢秋风笑物华,野人偏自献黄花。
已看铁骨经霜老,莫遣金心带雨斜。
叹庭前甘菊花
唐代:杜甫
庭前甘菊移时晚,青蕊重阳不堪摘。
明日萧条醉尽醒,残花烂熳开何益?
篱边野外多众芳,采撷细琐升中堂。
念兹空长大枝叶,结根失所缠风霜。
问菊
清代:曹雪芹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鹧鸪天·寻菊花无有戏作
宋代:辛弃疾
掩鼻人间臭腐场,古来惟有酒偏香。自从来住云烟畔,直到而今歌舞忙。
呼老伴,共秋光。黄花何处避重阳?要知烂熳开时节,直待西风一夜霜。
野菊
唐代:李商隐
苦竹园南椒坞边,微香冉冉泪涓涓。
已悲节物同寒雁,忍委芳心与暮蝉。
细路独来当此夕,清尊相伴省他年。
紫云新苑移花处,不取霜栽近御筵。
惜黄花慢·菊
宋代:吴文英
粉靥金裳。映绣屏认得,旧日萧娘。翠微高处,故人帽底,一年最好,偏是重阳。避春祗怕春不远,望幽径、偷理秋妆。殢醉乡。寸心似翦,飘荡愁觞。
潮腮笑入清霜。斗万花样巧,深染蜂黄。露痕千点,自怜旧色,寒泉半掬,百感幽香。雁声不到东篱畔,满城但、风雨凄凉。最断肠。夜深怨蝶飞狂。
野菊
唐代:李商隐
苦竹园南椒坞边,微香冉冉泪涓涓。
已悲节物同寒雁,忍委芳心与暮蝉。
细路独来当此夕,清尊相伴省他年。
紫云新苑移花处,不取霜栽近御筵。
菩萨蛮·秋风扫尽闲花草
宋代:夫寿妻
秋风扫尽闲花草,黄花不逐秋光老。试与插钗头,钗头占断秋。
簪花人有意,共祝年年醉。不用泛瑶觞,花先着酒香。
忆菊
清代:曹雪芹
怅望西风抱闷思,
蓼红苇白断肠时。
空篱旧圃秋无迹,
瘦月清霜梦有知。
念念心随归雁远,
寥寥坐听晚砧痴。
谁怜我为黄花病,
慰语重阳会有期。
满江红·刘朔斋赋菊和韵
宋代:吴文英
露浥初英,早遗恨、参差九日。还却笑、萸随节过,桂凋无色。杯面寒香蜂共泛,篱根秋讯蛩催织。爱玲珑、筛月水屏风,千枝结。
芳井韵,寒泉咽。霜著处,微红湿。共评花索句,看谁先得。好漉乌巾连夜醉,莫愁金钿无人拾。算遗踪、犹有枕囊留,相思物。
野菊
宋代:杨万里
未与骚人当糗粮,况随流俗作重阳。
政缘在野有幽色,肯为无人减妙香。
已晚相逢半山碧,便忙也折一枝黄。
花应冷笑东篱族,犹向陶翁觅宠光。
送菊
宋代:胡铨
卧病高秋留海浦,明日重阳更风雨。
杜门不出长苍苔,令我天涯心独苦。
篱角黄花亲手栽,近节如何独未开。
含芳閟采亮有以,使君昨暮徵诗来。
凌晨试遣霜根送,畚玉虽微甚珍重。
极知无意竞秋光,往作横窗岁寒供。
忆我初客天子都,西垣植此常千株,
结花年年应吹帽,始信南邦事尽殊。
愿得封培自今日,何间朱崖万家室。
秋香端不负乾坤,但愿箫管乱畴匹。
归去来兮虽得归,念归政自莫轻违。
他日采英林下酌,谁向清霜望翠微。
和马郎中移白菊见示
唐代:李商隐
陶诗只采黄金实,郢曲新传白雪英。
素色不同篱下发,繁花疑自月中生。
浮杯小摘开云母,带露全移缀水精。
偏称含香五字客,从兹得地始芳荣。
满江红·雨后荒园
宋代:段克己
遁庵主人植菊阶下,秋雨既盛,草莱芜没,殆不可见。江空岁晚,霜余草腐,而吾菊始发数花,生意凄然,似诉余以不遇,感而赋之。凶李生湛然归,寄菊轩弟。
雨后荒园,群卉尽、律残无射。疏篱下,此花能保,英英鲜质。盈把足娱陶令意,夕餐谁似三闾洁?到而今、狼藉委苍苔,无人惜。
堂上客,须空白。都无语,怀畴昔。恨因循过了,重阳佳节。飒飒凉风吹汝急,汝身孤特应难立。谩临风、三嗅绕芳丛,歌还泣。
由此可知,六句体最早见于《世说》;四句体最早见于《文选》李善注引《世说》;《广记》所录亦云出自《世说》。也就是说,《世说》乃曹植《七步诗》四句、六句的滥觞。就《世说》本身而言,历史文献价值不如正史。其编纂过程乃采撷汉、晋以来往事佳话、逸闻小说,加上刘义庆的创作综合而成。鲁迅先生说:“《世说》文字,间或与裴、郭二家书所记相同,殆亦《幽明录》、《宣验记》然。”P61裴、郭二家,指晋裴启《语林》,郭澄之《郭子》。鲁迅先生将《世说》与《幽明录》、《宣验记》等小说视为同流。《隋志》将《世说新语》列入子部小说家类,与《笑林》、《笑苑》、《语林》同,并谓:“小说者,街说巷语之说也……道听途说,靡不毕纪。”唐刘知几曰:“自魏晋以降,著述多门。《语林》、《笑林》、《世说》、《俗说》,皆载调谑小辩,嗤鄙异闻。虽为有识所讥,颇为无知所悦。”卷八他还在《史通·杂说》卷十七批评《晋书》采《世说》作为史料:“伪迹昭然,理难文饰。而皇家撰晋史,多取此书。遂采康王之妄言,违孝标之正说。以此书事,奚其厚颜?”再者,《世说》载曹丕难东阿遂有《七步诗》,与史实不符。曹植封东阿王是在曹丕去世后的魏明帝太和三年。清宝香山人认为:“《世说新语》亦《齐谐》之余,小说之祖,因此诗同根相煎,似对其兄语,以七步附会之耳。”今天,去古已远,传世文献较少,把《世说》作为研究魏晋南北朝历史、思想史、文学史的重要文献,为众多学者广为采信,但其在隋唐时期确实不被作为重要的史料采用。曹魏时期曹植作品有两个本子,一是曹植亲自编次的。《前录自序》云:“余少而好赋,其所尚也,雅好慷慨,所著繁多。虽触类而作,然荒秽者众,故删定别撰,为前录七十八篇。”二是景初中魏明帝曹叡诏令编辑的。《三国志·魏书·陈思王植传》载:“撰录植前后所著赋、颂、诗、铭、杂论,凡百余篇,副藏内外。”曹植亲自编定作品目录,又有皇家宝藏之本,晋时其作品保存比较完整。《晋书·曹志传》载,晋武帝尝阅《六代论》,问曹植子曹志:“是卿先王所作邪?”志对曰:“先王有手所作目录,请归寻按。”还奏曰:“按录无此。”帝曰:“谁作?”志曰:“以臣所闻,是臣族父冏所作。以先王文高名著,欲令书传于后,是以假托。”从这则记载来看,晋时已有人假托曹植之名作文。晋时,司马氏解除汉宗室禁锢以制衡曹氏,但有晋一代不利于曹氏的《七步诗》未见任何文献记载。曹植集的散佚,赵幼文先生考证“疑散佚于五代兵燹之中”前言。韩国学者朴现圭先生认为,曹植集“拟佚于南宋中期”。考《隋志》著录《陈思王曹植集》三十卷。《旧唐书·艺文志》著录一说二十卷,一说三十卷;《新唐书·艺文志》仍之。南宋郑樵《通志》并载二本。《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论述《曹植集》版本时曰:“盖三十卷者隋时旧本,二十卷者为后来合并重编,实无两集。”南宋建国于1127年,存国150余年。郑樵生于1104年,卒于1162年,应属南宋早期,其时曹植集仍存。郑卒后一年,宋孝宗登基,在位27年,属于南宋中期。据此,可推论曹植集或散佚于南宋早期。隋唐时期,《曹植集》易得。李善为《文选》作注时多次引《曹植集》,如《责躬诗》注“植集曰”云云。但在为任昉《齐竟陵文宣王行状》“陈思见称于七步”句注时引《世说》而不用《曹植集》,盖“七步”之事当源于《世说》,可知当时行世的《曹植集》并无此诗。北宋初编成的《广记》所录《七步诗》出自《世说》,并非采自曹植本集。北宋末期的《漫叟诗话》载,“曹子建《七步诗》,世传‘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一本云:‘萁向釜中燃,豆在釜中泣’。其工拙深浅,必有辨之者”。漫叟用“世传”发论,本身就对此诗存疑。宋室南渡,《曹植集》散佚后,有人辑录《七步诗》入本集。此时《曹植集》刊刻和流传应有多个本子,现存最早的南宋孝宗年间江西大字刊本《曹子建文集》十卷本不载。常熟瞿氏铁琴铜剑楼藏南宋宁宗时《曹子建集》十卷本刊有。明清时期,《七步诗》逐渐真假难辨。信其真者对《七步诗》多有赞许。王世贞曰:“《煮豆》七步,《三都》十年,不妨兼美。”卷八明正德舒贞刊本《陈思王集》收录此诗,云散见诸书,但未言出自何书;万历休阳程氏刊本收录四句诗。此时亦有诸多怀疑者,冯惟讷《古诗纪》自《世说》辑此诗,注云“本集不载,疑出附会”,并附录四句诗。冯氏所见《曹植集》未录此诗。张溥辑《陈思王集》从《世说》以六句诗作为正文,“又以四句者为附注”,亦云“本集不载”。清丁晏收罗曹植佚文,苦心校勘,编成《曹集诠评》,对待《七步诗》仍冯惟讷氏之说。建安时期正是“五言腾越”之时,检逯钦立先生辑《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可知,五言六句或四句并非当时的创作主流,风格相去甚远。郭沫若先生说:“过细考察起来,恐怕傅会的成分要占多数。多因后人同情曹植而不满意曹丕,故造为这种小说。”三、《七步诗》创作场景与黄初中曹丕兄弟会面的情景不符《七步诗》的创作场景,是曹丕践祚后兄弟二人会面之时。延康元年,曹丕即王位,遣诸侯皆就国,“申著诸侯不朝之令”卷二十。考《三国志》等文献,黄初年间,兄弟二人见面仅有三次:一是黄初二年。此年,曹植在封地临菑不仅“醉酒悖慢,劫胁使者”,还“狂悖发露,始干天宪”,被监国谒者灌均告发。大概酒醒之后,曹植对这些“举挂时纲,动乱国经”之举感到后怕,“自念有过,宜当谢帝”,无诏而私往京师。曹丕得报后令关吏阻其前行。曹植把大批人马留在关外,带着“两三人微行”。当发现留下的人中没有曹植时,卞太后以为曹植自杀,“对帝泣”。不久,曹植“科头负鈇锧,徒跣诣阙下”。卷十九到京之后,曹植“待罪南宫”。卷二十汉宫殿建筑分南、北宫,经过董卓之变和连年战争,焚毁严重。曹丕都洛后居北宫,祭祀和议政皆用建始殿,此时南宫当更残破不堪。魏明帝时,“始于汉南宫崇德殿处起太极、昭阳诸殿”。卷十九博士等议定对曹植的处罚是“削爵土,免为庶人”卷二十。曹植所犯错误,足以使曹丕能用公开的理由和礼法对其治罪,绝对没有必要用作诗来“行大法”。二是黄初四年。黄初二年后,曹植返回封地开始自我砥砺。《写灌均上事令》曰:“孤前令写灌均所上孤章,三台九府所奏事,及诏书一通,置之坐隅。孤欲朝夕讽咏,以自警诫也。”本传曰:“四年,徙封雍丘王。其年,朝京都。”《应诏诗》写得很明白,“肃承明诏,应会皇都”,“前驱举燧,后乘抗旌”。曹植还写自己的心情,“将朝圣皇,匪敢宴宁”。在京师洛阳期间,所居之处为“西墉”并非二年时“待罪南宫”。在京期间,他对自己错误进行深刻检讨,上《责躬》诗和表:“臣自抱衅归藩,刻肌刻骨,追思罪戾,昼分而食,夜分而寝。诚以天纲不可重罹,圣恩难可再恃。”曹丕诏答曰:“所献诗二篇,微显成章。”卷六曹彰因“问玺绶”一事,没有允许觐见,曹植有幸被召。曹植言辞和行为如此卑躬,本次会面曹丕不会用作诗惩罚他。三是黄初六年。曹植屡受政治打击变得循规蹈矩,他将曹操赏赐的许多宝物献给曹丕。赵幼文先生说:“曹植诚恳剖白自己对丕之态度,更以献铠献马、缴纳战具的实际行动,表达绝无使用武力之企图,换取曹丕之谅解。”曹植的谦抑也赢得曹丕的好感,赏赐“鼓吹”,以增其王者威仪。黄初六年,曹丕东征孙权。回师途中,经过曹植封地雍丘,“幸植宫”。此次曹丕除增曹植五百户外,赏赐“訾重千金,损乘舆之副,竭中黄之府,名马充厩,驱牛塞路”,“欣笑和乐以欢孤,陨涕咨嗟以悼孤”。兄弟相见气氛十分融洽,《七步诗》亦非此年所为。再者,曹丕对曹植的文学才华,尤其对其“才捷”多次领教过。若用作诗“为难”曹植,岂不是自取其辱?《三国志·魏书·陈思王植传》载,曹植年十余岁,诵读诗、论及辞赋十万言,“善属文”。曹操每次召见他们兄弟,曹植均表现不俗,“进见难问,应声而对”,“若成诵在心,借书于手”,故“以才捷爱幸”。叶嘉莹先生说:“我以为这个传闻并不可靠。因为以魏文帝这个人,从他的文章来看,从他的作风来看,他不会做这样的事。这还不是说他仁慈不仁慈,以他的智慧才略,就是要杀死曹植,也有别的办法,绝不会用这种笨办法。”《七步诗》的出现和传播与曹氏父子在历史上的形象变化互为因果。第一,刘宋时期,反曹之风出现一个小的高潮。晋室东渡后,北方为少数民族统治,隅居江南的中原人心怀不满。东晋习凿齿著《汉晋春秋》,首倡曹操“篡逆”之说。他论道:“三国之时,蜀以宗室为正,魏武虽受汉禅晋,尚为篡逆”。他不仅以蜀为正统,还提出将曹魏清除出中华帝统承续之列。张作耀先生分析习氏所论说:“因为东晋与以后的南宋一样,地处一隅,情势同于蜀汉而殊于曹魏。但值得我们重视的是,他的观点的确对后世发生了深刻影响。”刘宋王朝的创始人刘裕乃“汉楚元王交之二十一世孙”。曹氏从刘家手中取得天下,刘裕对曹氏心存怨恨可以理解。刘义庆为叔父刘裕所爱,著《世说》对曹操父子多有贬损。除《七步诗》之外,《世说》还记载曹操、曹丕争夺甄氏等事。再有,为《世说》作注者刘孝标乃“汉胶东康王寄之后也”。《七步诗》疑为刘义庆所作,或经刘孝标加工而成。王季思先生对曹操在刘宋时期的形象变化作过梳理,他说:“《曹瞒传》是东吴人写的,吴魏世仇,因此在传说中把他写得十分奸诈刻毒”;“到了刘义庆作《世说新语》时情况又有了改变,那就是形容曹操奸诈的传说已占了压倒的优势,而称赞他的才能的却越来越少了。”P66—67刘宋王朝的贬曹,对其时代文化发展和文学创作起了导向作用。第二,赵宋时期的反曹之风。两宋时期,曹氏父子的功绩渐渐无人提起,并被乱臣贼子的形象遮掩,南宋时尤甚。欧阳修读《魏公卿上尊号表》后曰:“呜呼,汉魏之事,读其书者可为之流涕也。其巨碑伟字,其意惟恐传之不远,岂以后世为可欺欤?不然,不知耻者无所不为乎!”朱熹作《通鉴纲目》,径改《资治通鉴》以黄初承建安的纪年而以刘备章武代之。南宋朝廷指称曹操是“当今女真、蒙古胡虏也”。南宋末年,萧常因为父亲不满《三国志》以魏为正统,乃以蜀为正统撰《续后汉书》。郝经为之序曰:“号曰《续后汉书》,奋昭烈之幽光,揭孔明之盛心,祛曹丕之鬼蜮,破懿、昭之城府。”有宋一朝既然如此贬低曹氏,那么有利于污蔑曹丕父子的故事和诗作大行其道,亦无足为怪。正是在南宋时期,《七步诗》开始被一些曹植本集收录,加之《三国演义》的逐步成熟又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三国演义》成书有一个漫长的过程。郑振铎先生说:“在北宋时代,三国故事,已成为极流行的一种讲史了。”宋元时期,流传有不同的三国话本。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载,当时有专门说三分及说五代史的。不仅如此,普通民众对三国故事的接受也开始出现倾向性,这应与统治者的好恶有关。《东坡志林》载,民间听闻三国故事曰:“至说三国事,闻刘玄德败,频皱眉,有出涕者;闻曹操败,即喜唱快。”最早的元代至治年间新安虞氏所刊《三国志平话》真实记录了创作者对曹操的态度,“以刘、关、张故事为主线,十分之九讲蜀汉兴衰始末。其所以如此,基于对蜀汉的尊重、对曹操的贬抑。‘说三分’全部故事的倾向性与苏轼《志林》所叙述的人心向背是完全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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