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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名云游的僧侣---辨喜尊者传记 9

辨喜尊者

在大师的门徒们中,Tarak、Latu和小一点的Gopal已经割断了他们与家庭的关系。这些圣罗摩克里希那认定要过僧侣生活的年轻门徒们需要一个庇护所。大师已经对纳兰说过注意不要让他们成为普通居士。纳兰栩栩如生地记得大师的遗言:“纳兰,照顾这些男孩们。”此外那些居士奉献者们希望每时每刻在一起,在一个他们可以谈论大师的地方。他们想要这些年轻门徒们的陪伴,这些年轻门徒们已经完全将他们的生活奉献给了神之觉悟。但是谁能承担一个这些年轻门徒们可以住下的房子的费用呢?如何给他们提供食物和基本生活所需呢?

 

所有这些问题由慷慨大方的Surendranath Mitra解决了,他是圣罗摩克里希那钟爱的居士门徒。他来付清了大师无家可归门徒们住处的费用。房子租在Baranagore,在加尔各答与Dakshineswar的中间。这是一个有着阴郁气氛、已被毁坏的房子,据说一直被邪灵占据着。年轻的门徒们高兴于离开混乱的加尔各答,来到这个庇护所。这个Baranagore基地,被称作新的修道院,成为罗摩克里希那修道院的第一个僧侣中心。

 

这个中心是个神圣的地方,铜罐里放着大师的骨灰,每天都会对之作崇拜,好象他就在眼前一样。*

 

纳兰奉献他自己的心和灵去训练这些年轻的同门兄弟。白天他待在家,准备着即将上庭的一个诉讼,照顾着其他一些家中事宜,但是晚上,他总是和修道院的兄弟们在一起,告诫他们练习灵性训练。他的存在对所有人都是不竭快乐和鼓舞之源。

 

这些年轻人未来的生涯,在Baranagore的这些早期岁月中开始成形。下面所说的事加速了这个进程。因为一位门徒Baburam妈妈的邀请,他们全都离开Baranagore,到Antpur山去待几天。在那儿他们领悟到,他们比以前更紧密了,一个生活的共同目标、一种兄弟情和团结感将他们的头脑与心联系在了一起。他们具有奉献精神的灵魂好象项链上的珍珠一样由罗摩克里希那的教导串联在一起。

 

他们将彼此看作灵量集中之所,是加强相互爱与尊重的人。纳兰,向他们描述僧侣生活的光荣,要求他们放弃学术研究和物质世界的诱惑,所有人都感到心中膨胀起弃绝的灵性愿望。这一想法在有天晚上他们围着一团火,以印度教僧侣的方式静坐时达到了高峰。星星在头顶闪耀,平静中只听见木头在火中燃烧的声音。突然纳兰睁开了他的眼睛,开始以一种宗座的神气向同门兄弟们描述基督的一生。他勉励他们要活得像基督一样,没有地方“放置他的头”。被新的感情激发,年轻人们以上主和那神圣火焰为证,发誓成为僧侣。*

 

当他们快乐地回到他们的房间,一些人发现那天是圣诞前夜,所有人都感到令人难以置信的赐福。毫不奇怪罗摩克里希那修道会的僧侣们总是对拿勒撒的耶稣珍视以高度的尊敬。这些年轻的门徒们,回到Baranagore后,最后都弃绝了他们的家,坚定地成为修道会成员。在这段灵性训练的一个美妙英雄传奇的阶段中,他们经受了物质上的缺乏。每个人只有两片缠腰带,有一些正式的衣服可以穿,当有人得出去时便轮流地穿。

 

他们过的是一个多么严苛的生活啊!当他们静坐、崇拜、学习或者唱拜赞歌时,他们忘了吃饭。这时Sashi,他是他们的看护者,简直要拉着他们去餐室。

 

经常他们一点都不吃,那时,他们整天都在祈祷和静坐。有时他们仅吃米饭,没有盐调味,但是没有人在意。累月他们吃煮熟的米饭、盐和一点调味用的香草。甚至恶魔都不能在这样的艰难中生存。

 

他们睡在铺在硬地上的草垫上。一些圣人、神的图挂在墙上,一些音乐器具随处放着。那儿的图书室有大概一百本书。

 

不过纳兰不想让同门兄弟们成为被痛苦拥抱、扭曲的苦行者。他们要通过吸收当前世界的思想潮流来开阔他们的眼界。他用各国历史和各种哲学体系考查他们。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康德和黑格尔,同商竭罗、佛陀、罗摩奴者(百度:Ramanuja 1017~1137,毗湿奴派的人物。为吠檀多哲学派中的限制不二论派的代表人物。他也是印度教中提倡对毗湿奴神无限信爱的“虔诚派运动”的先驱者,其倡导的教派与商羯罗派相抵触,一直延续至今)、摩德瓦(Madhva 译注:二元论者)、柴坦尼亚(Chaitanya)、宁巴尔卡(Nimbarka 译注:不一不异论者)一起,彻底地被讨论。印度教哲学的智者、奉献、瑜伽和业体系,每一个都得到充分注意的分享,而他们明显的不一致是将圣罗摩克里希那的教导与实际体会调和在一起。他们枯燥的讨论被拜赞歌所缓解。也有许多时候,当成员沉浸于轻松愉快和机智的谈话中,纳兰的妙语总是令他们笑得抽搐。

 

但是他永远不让他们忘记僧侣生活的目的:完全控制更低等的天性,觉悟到神。

 

“在那些日子里,”修道会的其中一员说,“他像个疯子一样工作。清早,当天还是黑的时候,他就起床了,并且叫醒其他人,唱着‘醒来,起床,所有将饮到神圣甘露的人!’午夜过后很久,他和同门兄弟们还坐在修道会的房顶,全神贯注于宗教歌曲中。邻居们反对,但是没有效果。学者们来一起讨论。他没有一刻闲过,从不乏味。”尽管这兄弟抱怨他们不能体会任何一小段圣罗摩克里希那所教导的。

 

大师的一些居士门徒,不赞成这些年轻人的苦行,其中一位试探性地质问他们是否通过放弃尘世领悟到了神。“你是什么意思?”纳兰狂怒地问,“假使我们没有领悟到神,我们就必须回到感官享受的生活,压制我们更高的天性吗?”

 

很快Baranagore修道会的年轻人渐渐焦躁不安于想过云游的僧侣生活,这种生活除了一人一(乞讨的)碗外别无所有。这样他们将学习对神的自我奉献,不执着和内在的平静。他们记得印度教传统是僧侣是始终前进、保持纯净、就像流动的水一样的。他们想参观圣地,这样给他们的灵性生活一个促进。

 

纳兰也想享受稳定的平静。他想测试他自己内在的能力,正如他教导其他人不要总是依赖他一样。当他开始他的云游时,一些同门兄弟已经离开了修道会。第一个是在暂时远足的性质中离开的;他不得不回到Baranagore,以回应修道会会员的呼吁。但是最后在1890年,当他再次开辟新路时――当时他了无名气,只有一人和一个乞讨的碗――他“淹没”于广大的印度中,浩大的次大陆的尘土完全地吞噬了他。

 

当他的同门兄弟再次发现他时,他已经不再是无名的纳兰,而是1893年在芝加哥创造历史的斯瓦米维威克兰达。

 

为了满足他的漫游癖,纳兰去了瓦拉纳西(Varanasi 印度地理:在印度北方邦恒河中游的瓦拉纳和阿西两河之间),这个印度的圣地――一个僧侣和奉献者们神圣化了的城市。这儿出现过像佛陀、商竭罗、柴坦尼亚这样的先知,接受神的指示以宣讲他们的信息。恒河充满着稀有神圣的气息。这个圣地克制和奉献的精神令纳兰精神振奋。他参观了寺庙,对像斯瓦米翠蓝加(Trailanga Swami译注:在尤迦兰达自传中提到说,拿希里?玛哈赛有个非常出名的朋友翠蓝加尊者,一般普遍地认为他已经超过三百岁了。这两位瑜伽行者经常在一起打坐。翠蓝加声名远播,很少的印度人会否认他惊人奇迹故事的真实性)这样的圣人抱以敬意,他一直住在恒河岸边沉浸于冥想中,和斯瓦米Bhaskarananda,他质疑一个人完全超越“女人”和“金钱”的诱惑的可能性,这令纳兰懊恼。用他自己的眼睛,纳兰看到了圣罗摩克里希那完全制服更低天性的生活。

 

在瓦拉纳西,一天,他被一群激动的猴子追赶着,他逃走了,这时有位僧人对他说:“看着那些野兽们。”他站住了,大胆地看着那些丑陋的猴子。它们马上跑了。后来,作为一名布道者,有时他用这个经历来激励人们面对生活中的危险和变迁,不要逃避。

 

一些天后纳兰回到巴拉纳戈尔(Baranagore)投入于冥想、学习和宗教演说中。从这时开始他感受到他未来任务的一个隐隐的预示。他经常问自己,吠檀多哲学这样作为灵魂神性和存在一体性的真理,将被囚禁在虫蚀的经书中,只供博学的学者消遣,或者只取悦于洞中、原野深处平静的僧侣们的吗,他们不给普通人与生活问题奋争以任何的指点吗?普通人必定因为对经文的无知,而排除于吠檀多的光明之外吗?

 

纳兰对他的同门兄弟们说到关于向所有人宣讲吠檀多哲学给予力量的信息的必要性,尤其要向下层民众宣讲。但是这些僧侣们渴望着他们自己的解脱,反对纳兰的说法。纳兰生气地对他们说:“要向所有人宣讲。他们无意识做了什么,我将有意识地去做。唉,即使是你们,我的出家兄弟们,站在我的路上,我将到那些受社会排挤的人身边去,向那些最贫穷的人讲道。”

 

在巴拉纳戈尔(Baranagore)停留了一小段时间后,纳兰又出发去瓦拉纳西(Varanasi),在那儿他遇到了梵文学者Pramadadas Mitra。二人感到彼此相互尊敬和喜爱,他们讨论印度人的社会习俗和经典中艰深的内容,既通过口头也通过信件。

 

然后他参观了《罗摩衍那》男主角罗摩的古代首府Ayodhya(译注:1993年,印度教徒和穆斯林教徒在这里相互争斗引发过暴乱)。Lucknow,一个穆斯林建造的花园和宫殿的城市。Nawabs,一座他印象中充满着伊斯兰法则光荣回忆的城市,还去看了阿格拉(Agra译注:阿格拉位于新德里东南约二百五十公里处,是世界著名的泰姬陵所在地)的泰姬陵,那里令他眼中满是眼泪。在Vrindavan,他回想起了克里希那生活中的许多事情,并被深深感动了。

 

在去Vrindavan的路上,他身无分文,赤足费劲地走着,他看到一个人坐在铁路边享受地吸着烟。他要那陌生人从烟缸中给他一根烟抽,但是那人是不可接触阶层,在这样一个要求前退缩了;因为这是为印度社会所认为神圣的。纳兰继续走,不过突然对自己说:“多么可耻!我的整个生命都奉献给了灵魂的不二性,而现在我陷入了种姓体系的旋涡中。克服内在的定势是多么困难啊!”他返回到那不可接触者身边,向那人乞求借用烟管,不管那低种胜人的反对,他全心享受着吸烟的乐趣,继续向Vrindavan而去。

 

接着我们发现纳兰在哈特拉斯(Hathras)的火车站,他要去喜马拉雅山脚下Hardwar朝圣中心。站长Sarat Chandra Gupta,看到他第一眼就被他强烈地吸引住了。“我跟随着那凌厉的双眼。”后来他说。

 

纳兰接受Sarat作为一名弟子,称他“我灵魂的孩子”,在Hathras他与游客讨论印度教教义,并且演奏音乐给他们听,然后一天他对Sarat确定说他必须走了。“我的孩子,”他说,“我有一个伟大的任务要完成,而令我失望的是我的力量很小。我的师父要求我将我的生命奉献给令我的祖国重生。灵性已经跌落到一个低谷,饥饿在这个国家昂首阔步。印度必须再次焕发活力,并且通过她的灵性力量赢得世界的尊重。”

 

Sarat马上弃绝了尘世,跟随纳兰从Hathras到Hardwar。然后二人去了Hrishikesh,在Hardwar北边数英里的恒河岸边,他们发现自己置身于各种派别的僧侣中,这些人在练习着冥想和苦行。当时Sarat感到病了,他的同伴带他回Hathras治疗。不过纳兰在Hrishikesh也感染了疟疾。现在他要回巴拉纳戈尔(Baranagore)修道院了。

 

帖子: 146  纳兰现在看到了北印度,Aryavarta(古称雅利安国),Aryans(雅利安人)的圣地,是印度灵性文化诞生和发展的地方。这一古老印度文化的主流,来自于吠陀经和奥义书,分支为往世书(Puranas)和双修法(Tantras),经由外族如Saks、匈奴人、希腊人、帕坦人和蒙古人的贡献而发扬光大。

 

因而印度发展出一个建基于多样性中一体性理念的独特文化。一些外国元素完全被吸收进了传统印度觉知中;其他的,尽管被这块土地的古老思想所调和,仍保持了他们的独特性。意识到印度和亚洲的灵性一体性,纳兰发现了东方文化的不同特点:对有限的弃绝和与无限的融合。

 

但是印度百姓停滞的生活,他认为主要应责备神职人员和地主们,令他伤心。纳兰发现祖国的落后不是因为宗教信仰。相反,一当印度坚持她的宗教理念,这个国家就会繁荣昌盛。但是能量的享受已经长时间被神职人员们腐蚀。许多人都被宗教的真正知识隔绝在外,而吠陀经,印度文化的源头,完全被忘了,尤其在孟加拉。并且,种姓体系,从根源上说想出这种体系是强调印度社会的有机统一,现在僵化了。其真正目的是保护无情强大竞争中的弱者,从军事武器、财富的强权下维护灵性知识的最高地位,组织劳力,但是现在却在榨取百姓的活力。纳兰想扔掉所有吠陀经的人造智慧,给他的祖国带来复新。因此他鼓励他在Barangaore修道院的同门兄弟们学习帕尼尼(公元前四世纪的印度语法学家)语法,否则不能学习到吠陀经的第一手知识。

 

伊斯兰教民主和平等的精神吸引着纳兰的心,他想用吠檀多之心和伊斯兰教之身建立一个新的印度。并且,这一想法在他头脑中产生是因为没有像西方那样发展的科技,人民的物质条件就不会得到改善。他已经梦想着建立一个连接东西方的“桥梁”。但是印度真正的领导必须产生于这个国家的沃土。一次次他回想起圣罗摩克里希那就是印度本土的真正产物,他意识到印度将通过理解大师的灵性经验而重获统一和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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