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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活一次,和人生温柔相拥》(13)

安妮塔·穆贾尼 音流瑜伽研究
2024-09-02


5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你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

 

 

癌症奇迹般痊愈之后的好几个礼拜,我始终沉浸在对濒死一刻的回味中,努力想思考个所以然出来。自打出院后,认识我的人第一次见到我总会惊得目瞪口呆,对此我都已经习以为常。

 

我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在最后一次看见我时心里都在想我活不长了,尽管谁也没有当面说出口。他们压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我。如今看到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神速康复,一些人试着去掩饰他们的惊讶之情,而另一些人则藏得不是那么好。

 

“我的天呐,真的是你吗?”我的瑜伽教练第一眼见到我时惊得下巴都要咣当掉到地板上。时隔半年我重新走进她的瑜伽工作室。“你看上去气色好极了!我听说你正在一天天康复,可万万没有料到你会恢复得这样好!”

 

我在艾弥拉那儿练瑜伽已经断断续续好几年。她人非常可爱,工作室也颇有格调,窗外恰好可以俯瞰香港繁华商业中心区维多利亚港。她知道我得了癌症,在我身体日渐虚弱、无法完成更多瑜伽体式时,她温柔而耐心地帮我做动作,或者要我练习“挺卧放松”式(身体仰卧完全放松,如同熟睡一般)。直到我病入膏肓除了挺卧外什么体式也做不了时,我仍然坚持去艾弥拉的瑜伽班,因为我喜欢沉浸在那里的正能量之中。

 

直到最后我病得只能坐在轮椅上、须臾离不开氧气瓶和专职护士的看护时,我才没再去她的瑜伽班。

 

因此我刚刚恢复到可以独自外出的程度时,就想趁艾弥拉上课的中途精神抖擞地走进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哈,她还真是让我给惊着了!惊讶之余她随即向班上的学员介绍了我,因为好多新学员并不认识我。而那些认识我的学员的吃惊程度丝毫不亚于艾弥拉。其中一位女士的眼睛瞪得有铜铃大,因为她还记得我硬撑着来这里的最后几天,整个人何其虚弱不堪!她从来没想过能再见到我,而现在我居然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眼前……她只能不住地说“真是上天的奇迹”。

 

每个见到我的人都忍不住好奇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能恢复得这样快、这样好?然而要向大家解释这一切又是多么困难。我开始意识到就连我自己也并未完全理解发生在我身上的奇迹。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才能向别人说清楚我所经历的一切。这世上似乎没有哪种语言能准确描述出我的奇特经历,英语就更加不能!

 

忽然有一天我收到了阿努普的一封电子邮件,他给了我一个链接,竟是有关濒死体验的专门网站。阿努普一直在网上搜索是否有人曾经有过与我类似的经历,后来真找到了这家“濒死体验研究会”的网站:www.nderf.org。他在信中告诉我这网站上有些人分享的濒死体验与我所经历的一切颇为相似,我应该去看一看。

 

我并不十分了解所谓濒死体验。以前曾经有所耳闻,也可能在电视上看过一两个相关的纪录片,但我还真不知道有谁曾经确实经历过濒死状态——而且压根不曾料到自己会经历这一切!

 

于是我点开哥哥发来的链接,开始浏览网页上的内容。这一看不打紧,其中一些讲述和我的经历何其相似尔!我感到自己激动得浑身颤抖,皮肤上都起了密密的鸡皮疙瘩。虽然那些人中并没有谁像我一样身染沉疴,但他们在另一个空间里的经历与我有着很多共同之处。有些人描述了那个世界的无边无际、澄明如镜以及世间万物合为一体的感觉。他们也表示面对死亡自己并未产生末日审判之感,相反只感受到了无所不在、无私无我的大爱。此外,他们还谈到与逝去的家人、亲友重逢的场景,说自己突然间能与世间万物息息相通、同声共气。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和我一样经历过濒死的奇迹,体会过天人合一、万物有灵的大爱境界!我简直是呆若木鸡。他们中的许多人都说经历了濒死的一刻,自己蓦然有了种使命感,生命也为之变得有意义,这恰恰也是我的体会!

 

看了好几篇讲述之后,我注意到网页上有一个提示框:“您是否也有濒死经历愿意与我们分享?请点击此处!”我情不自禁点了下去。一个长长的极为详尽的表格弹了出来,我一项一项认真填起来。在这之前,我还从未用文字记录过自己的濒死体验,只是试着跟家人和亲密的朋友谈起过,因此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细致地回顾所经历的一切。

 

因为这是第一次向陌生人讲述我的奇遇,我非常努力想把自己的意思表述得清楚无误。与此同时,表格中的那些问题又有助于我从与以往全然不同的视角来回顾自己的亲身经历。我详尽填写了我如何罹患癌症备受折磨、如何病危入院命悬一线,以及如何起死回生神速康复的所有细节。我一丝不苟填完表格中所有必填与选填项目,然后点击了“提交”。一个对话框立即弹了出来:“非常感谢您的提交,我们将在三周之内通知您是否登出您的讲述。”

 

这时已是夜阑人静时分,我躺在床上心里琢磨着要得到网站的回复恐怕还得好长时间。可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惊喜地发现一位名叫杰弗里·隆恩的医生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

 

隆恩医生自我介绍说他是濒死体验研究会网站的管理人,同时也是一名肿瘤大夫。仔细阅读了我的表格后,他感到这是他有生以来听过的最不可思议、最非同寻常的经历,因此希望我能接受他的随访,回答几个后续问题。他特别想了解我的治疗和恢复情况,因为淋巴癌的神奇自愈确实令他大惑不解。他说我的表格信息已经相当清晰明了,但他还想进一步了解我的患癌历史,比如何时被确诊、病程的进展如何、在经历濒死之后多久癌症得以自愈。

 

我尽我所能详细回答了隆恩医生的所有问题,他也又一次立即回复了我。从他的话语中我能感觉到一种由衷的欣喜之情。他说看了我的回复他心情十分激动,而且很感激我能允许他将我的故事发在网站上,让世界各地成千上万的人都能受到鼓舞和启发。很快我的故事连同我对那些后续问题的回答就都发布在了网站上,直到今天还完整无缺地保存在网站的历史文档库中。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表格刚一提交就引起了隆恩医生的极大兴趣,他甚至把表格打印了出来一读再读,因为我的故事在他看来实在是太神奇了。此前还没有哪一位网友的表格能够让他如此着迷。

 

与此同时,我的经历也令我的一位朋友彼得·罗伊德深感震撼。其时他正经营着一本名为《香港全接触》的刊物,希望我能同意把我起死回生的神奇经历刊登出来。于是我把提交给濒死体验研究会网站的文件原封不动地发给了他一份,他当即决定下期就发。

 

几个礼拜之后,大约是2006年的夏天,又一位美国的肿瘤专家联系上了我。这位名叫高·彼得的大夫对自体痊愈现象有着相当浓厚的研究兴趣。他说在相隔不到三周的时间内就先后收到两个朋友发来的链接,都是关于我的经历的,一个来自濒死体验研究会的网站(下文简称NDERF网站),一个来自《香港全接触》。当他最初收到NDERF网站的链接时,他根本无暇细看就置之一旁了,因为我的讲述太长,而人们来信推荐他看的文章或网页又太多。不过当他收到第二封推荐我的故事的邮件时,就有些动心,决定一看究竟。写那封信的人不仅提供了《香港全接触》电子版的链接,而且特别附言请他务必读一下我的讲述,并说百分百保证他会感兴趣。

 

读罢我的故事他吃惊极了,于是和彼得·罗伊德取得了联系,问他是否有办法可以联系上我本人,因为网上并没有给出我的真名,只将故事冠名为“安妮塔的濒死之旅”。于是彼得通过电子邮件暂时充当起我俩的中间人。很快彼得大夫就问是否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因为他实在是有一大堆的问题想要弄明白。

 

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好几个小时,我把自己的经历、尤其是得病到自愈的全过程都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了一遍,之后又把我病历中的有关记载传真过去,其中包括2月2日病危入院的当天医生的诊断书,记录了我当时的病况以及医生的预后分析,并清楚写明“淋巴癌,ⅣB期”。

 

看过这些病历资料后,彼得大夫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女士,无论我从哪个角度看,你都应该不在人世了!”

 

我的真实案例让彼得大夫觉得太不可思议,因此他特意安排了一趟来香港的行程,好亲自去我住过的医院考察,研究我的病历资料。

 

那是10月中旬的一天,在我亲历濒死之旅的医院,我们第一次见面了。我们在大厅略坐了一会儿,简单聊了聊,消除了初次见面的拘谨。他又问了好几个问题,想从我的角度更深入了解我的病、我的“死去活来”。紧接着我们一起去了院长办公室,要求查阅我的病历资料。他们搬来我的档案放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厚厚一摞差不多有三英寸高。彼得大夫和我一起把病历搬到医院餐厅,然后就开始一页接着一页仔细读起来,并把他感兴趣的相关部分抽出来复印。

 

我觉得很激动也很有幸,自己的故事竟然先后引起两位肿瘤专家的兴趣——首先是隆恩大夫,然后是彼得大夫。这说明我的感觉没有错:从死亡边缘回归现实世界,我的生命有了更伟大的目标,那就是帮助他人。如果自己关于濒死体验的回顾与分享能够帮助到其他挣扎求生的人,我将备感欣慰与荣幸。

 

彼得大夫问我是否愿意在公开场合告诉大家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他坦陈自己骨子里其实是个怀疑论者,但看了我的医疗档案后还是特别兴奋,很想尽快将自己对我的病例的研究公之于众、惠及于民。他想趁自己在港期间办一次小型的学术研讨会,与香港本地的医学同仁分享自己最新的研究发现,希望我也能与会发言。他说他已经和好几位香港医学界的大夫谈过我的病例,告诉过他们一些我的背景资料和我患病时不愿接受常规医学治疗的情况。

 

彼得大夫认为假如医学界人士能亲耳听到我本人讲述亲身经历将会非常有意义。他自己就从未见过这样的案例,没见过谁能从如此严重的晚期癌症自我痊愈,而且好得如此神速、如此彻底。他相信让世人了解我的经历很有必要。能有机会告诉更多的人我所经历的一切也让我兴奋不已,于是我立即同意到会发言。

 

我还让彼得大夫与我们的家庭医生布莱恩·沃克博士取得了联系。沃克大夫也同样表示我的康复令他惊讶万分,在他看来一个晚期癌症患者能够全面自愈真是闻所未闻的奇迹。彼得大夫和他深谈了几次,从他那里进一步了解了我患癌多年来的情况,沃克大夫也证实了彼得大夫的许多研究发现。随后彼得大夫联系了香港本地的媒体,确保会议期间会有一名报社记者到场,向公众报道我的故事。

 

下面这段文字摘选自彼得大夫的研究手札。这是他在查阅了我的所有医疗档案之后写出的一份汇总报告,并用电子邮件形式发给媒体和与会的医学同仁。征得他的同意,我在本书中引用其中部分文字,希望能从一位肿瘤专家的角度为读者提供更多细节,从而证明我所言不虚。

 

我希望当您读到安妮塔的故事后能和我一样备感鼓舞……与她的相识对我本人而言无异于开启了一片全新的认知视野!一个月前我来到香港,想要彻底调查她的就医历史,以验证她所说的是真还是假。确凿的医疗记录证明一切毋庸置疑,对此我备感欣慰。然而与此同时,她的神奇经历亦令我愈发感到困惑……尤其是她亲历死亡时不可思议的顿悟!尽管专业的医学术语和数据会让普通读者感到枯燥乏味,我还是想要在此列举出来以供大家参考,藉此诸位可以准确了解她的病情有多么严重、而她的康复又是何等神奇!希望确凿的医学证据,辅之以见证者的讲述,能够让安妮塔的经历更具有可信度:

 

1.安妮塔的病程回顾

 

2002年春,她发现自己左侧锁骨上方有一个硬的肿块,家庭医生判定这是个危险迹象。同年4月对肿块做了活检,确诊为霍奇金淋巴瘤ⅡA期(早期,临床轻微症状或无症状)。安妮塔本人非常抗拒传统的癌症治疗方式,因此尝试了多种其他替代性治疗手段。确诊淋巴癌后的两年半时间内,她的病情慢慢发展。从2005年起开始影响她的健康。癌细胞侵蚀了越来越多的淋巴结,肿瘤持续增大。她开始出现临床上所称的淋巴癌B症状,包括夜间盗汗、发烧、皮肤瘙痒等,均说明病情的恶化。同时双侧胸腔均出现积液,由于胸腔积液影响到正常呼吸,2005年的一年中多次实施穿刺引流。从2005年圣诞节开始,安妮塔的病情急剧恶化……颈部与胸壁的癌变淋巴组织开始浸润皮肤组织,在皮肤表面形成巨大的侵蚀性溃疡,无法结痂收口。由于无法进食,且身体本身也无法吸收任何营养,她的体重急剧减轻,疲劳感明显,肌肉严重萎缩……肾功能也出现严重障碍。

 

2006年2月2日清晨,家人发现安妮塔已无法起床;她的整个面部、颈部和左臂肿胀如气球。眼睛因为面部的严重肿胀而无法睁开……这一切都源于疯狂增长和浸润的淋巴结组织所导致的头颈部静脉回流。由于双侧胸腔严重积水,即使使用家庭供氧器,她的呼吸也非常困难。她的丈夫和母亲深感病情危急,束手无策之际电话求助于家庭医生,医生随即敦促他们即刻将病人送往医院抢救。医院的一位肿瘤专科大夫接到通知来接诊病人,在第一眼看到安妮塔的样子时吓了一跳。因为病情棘手,她马上叫来另一位肿瘤医生协助诊断。同时由于患者全身多器官衰竭,其他相关科室的医生也被请来会诊。多科室的联合会诊结果是如不采取必要抢救措施,安妮塔随时可能死亡。尽管因为多器官衰竭的缘故,此时实行化疗会产生极大的毒副作用,但这也是患者生还的唯一机会。入院当晚,安妮塔接受了多项核磁共振和CT扫描的联合检查,从胸腔导流出2公升积液,开始七药联合化疗方案的前三阶段注射疗程[1]。同时她被送进ICU病房严密监护。在那里,安妮塔开始进入她的濒死体验阶段。

 

2.安妮塔濒死体验后的神奇自愈过程

 

2月3日夜间,安妮塔从昏迷中醒来并坐起身,她告诉家人自己很快就能好起来。她还与肿瘤大夫进行了简单交谈,后者对她能认识自己非常惊讶。

 

2月4日,安妮塔要求医生给她拔掉胃鼻管,并保证将进食医生指定的食物以恢复体力和增加体重。她还要家人回家取来IPOD。

 

2月5日,她向例行查房的医生问好,并问他们是否乐意参加她的病房派对,医生最终同意次日(2月6日)将她从ICU病房转入普通病房。

 

至此,她颈部和面部的浮肿已经基本消除;极端肿大的淋巴结组织开始软化;首次可以转动自己的头。2月中旬,第一期化疗结束。院方安排了一位修复整形外科大夫来治疗她的全身大面积侵蚀性溃疡:(1)在颈部选取一个淋巴结做活检;(2)针对颈部和腋下的大面积开放性创口进行植皮手术。然而这位大夫在例行检查中并没有在她的颈部发现任何肿大的淋巴结,只能安排她在活检前再接受一次超声波扫描;之后才能进行植皮手术。

 

总计三次超声波检查均未发现任何病变的淋巴结组织。2月27日,医生还是从她颈部取了一个淋巴结进行活检,但结果未见任何癌细胞。而且大面积的皮肤溃疡在未经植皮的情况下也自行愈合了。

 

3月9日,在结束第二期化疗之后,肿瘤医生同意让她出院回家。3月16日她与家人前往“几米厨房”餐厅庆祝生日并聚餐,26日她参加朋友的婚礼,跳了舞、喝了香槟……之后她开始第三期化疗。医生和安妮塔达成妥协,在第六期化疗结束之后的7月24日为她安排了一次PET检查(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结果未见任何癌细胞,证明她已彻底恢复健康。因此医生取消了最后两期的化疗。

 

安妮塔的神奇康复显然是个奇迹。无论是从我个人的经验出发还是按照其他几位医生的观点,她的康复都与化疗无关。就目前我们对癌细胞行为的了解来看,我推断应该是某种东西(非生理性的,非物质的……)阻断了变异基因的自我编程,从而终止了细胞死亡进程。我们尚不清楚这一过程的具体机制,但知道不可能是细胞毒性药物的功效。

 

我个人认为对安妮塔的案例研究将为我深入了解濒死、自愈乃至人体的真实本质开辟一个新的平台。

 

参加那次研讨会的基本都是医疗界人士,其中很多是来自本地教学医院肿瘤系的教授。另外有些人是我、彼得大夫或其他医学教授特别邀请来的。会议结束后,彼得大夫、沃克大夫以及我本人应邀到电台做了一档关于我的经历的访谈节目。(相关新闻报道及电台访谈节目可登录我的个人网站www.anitamoorjani.com观看)

 

因为这次会议,也因为出席这次会议的有来自香港大学医学部的教授们,我受邀成为该校行为科学研究系的顾问,在那里有一些教授专事研究人们面对癌症和死亡时的心理活动,而我可以跟他们讨论我的亲身经历,给他们建议或者启发。他们请我定期到系里与师生就此主题进行交流互动,天知道我有多乐在其中。

 

彼得大夫把从我的医疗卷宗中找到的相关记录汇总成报告,并附上自己的问题寄给全球各地的癌症研究机构。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家机构可以解答他的疑问,也没有任何一家在有记录可查的历史中发现有谁能像我一样神奇地不治而愈。

 

以下这些在彼得大夫眼中不可思议的现象迄今为止仍是未解之谜:

 

——我的医疗记录显示在我入院时身体器官已经衰竭,但那之后有什么东西促使它们重新运转起来。究竟是什么使得衰竭的器官恢复正常,彼得大夫对此大惑不解。他还注意到病历上有医生备注的一句话:“已经通知病人家属。”在彼得大夫看来,医生说的“通知”应该就是通知家属我病危,马上就要死了。

 

——病历上明确记载着我体内遍布柠檬大小的肿瘤,从颅底到颈部、再到腋下和胸腔、直至腹部,到处都是。可仅仅几天之后,它们的大小就缩减了百分之七十以上。彼得大夫非常好奇的是:在全身器官衰竭的情况下,几十亿的癌细胞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我体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全身多处开放性皮肤溃疡,根据病历记录,这些伤口只有经过修复手术才能愈合,因为入院时我的身体处于重度营养不良状态,肌肉中的能量储备也已消耗殆尽,所以它无法提供伤口愈合所必需的营养基础。医生们原计划等我身体稍微恢复些元气时就进行创口修复手术。可是所有那些创口居然很快就自行愈合了,根本不需要任何手术!

 

所有这些疑问都指向彼得大夫和其他医生想要弄清的同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开启了人体自愈的开关,使身体的死亡进程发生逆转、重返健康?

 

就我所经历的一切而言,我知道问题的答案所在……然而它不是医学所能理解或阐释的范畴。



* * *

 

[1]医生为她指定的化疗方案是七种药物联合治疗,全程分为八个阶段,每一阶段都需要三周时间。



附:《再活一次,和人生温柔相拥》目录

 

 

1部 你原本无须这么辛苦

1 童年,照见长大后的自己

2 曾经路过心上的事,很久以后再碰,才知道一直有伤痛

3 逃婚:这一次,听从了内心的声音

4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5 绝症,为什么偏偏落到我身上

6 寻找身心灵的救赎

 

2部 假如人生再来一次

1 “死”去,我见到了天堂!

2 回去吧,无所畏惧地活下去

3 回到人间

4 不治而愈的奇迹,这是相信的力量

5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你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

6 站在宇宙的中心,放下,刹那花开

7 癌症自愈六年来的喜悦生活

8 再活一次,遇见完美的自己

 

2部 和这个世界温暖相拥

1 我因何而病?又因何而愈?

2 每个人都有自我疗愈的能量

3 不强求,做自己,人生可以了无忧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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