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光老和尚开示录 (5)
体光老和尚
开示二十三
禅堂里的当值,这是佛事,你们每个人都得会呀!这一切的制度,这些行动,都是为道的,都是为了互相提拔,互相帮助,你住在禅堂里,你不会当值,不会行散香,这一切的制度你都不知道,谁晓得你是怎么回事?禅堂里打香板,这是个制度,也是个佛事,也是同参道友互相提拔,互相警策,为什么要打香板?因为你睡着了,不打香板你就会睡觉,不用功了,打一下香板把你打醒了,你好用功啊!这一切的事要往道上会,那就是为了帮助你修行才打你香板,要感谢!
打香板的范围很大,前趴后仰,东倒西歪都要打,你虽然没睡觉,你东倒西歪的,不象个用功的样子,那也要下香板,你别说我没睡觉,你没睡觉也打你。冲盹打呼,轻昏点头,喜笑颜开,弹指抓痒,这都要打香板,松散放逸要打呀!禅堂里面是成就你用功的,你不用功要打着叫你用功!这就是佛事,这就是同参道友互相警策,应该这个样子。静中讲话,交头接耳,趴到他耳朵那儿唧唧咕咕说话,你这也要挨打!你不是个用功的嘛,你说什么话!这禅堂里边,当清众的没有话讲,禅堂里和尚、班首、维那能在禅堂里讲话,当值、监值、悦众是半句话,跟谁说话只能叫那个人听到,不能让别人听到。清众不能随便说话,没有说话的权利,只有看话头、念阿弥陀佛的权利,这是修行,不这样子就不行!
香板是禅堂的维那交给了监香、散香,香板打的重、打的轻,全在乎打的人,不能讲,还不能说我没有睡觉呀,你没有睡觉你东倒西歪的也要打你,你趴在那里,头靠着墙,这也要打!禅堂里打香板,打一下是供养你,打两下是警策,打三下是你错了,你住在禅堂里边,禅堂里这一切行动,一切做法你要知道,你知道了自己好做嘛。这社会上也没有这个样,社会上哪有跑香坐香的?人家也不弄这个,跑香坐香只有我们修行的人,才跑香坐香,那个小庙里住三个两个人,他也不知道,不要说是那些人不知道,就是我到这里来,吉安有个老和尚叫达亭,我说要诵戒,他说诵戒是干什么的?你看这老和尚出家多少年都不晓得诵戒,这怎么呢?他在小庙住嘛,他哪能晓得呀?诵戒是比丘的正规,你不诵戒哪晓得守戒?你不住禅堂哪晓得禅堂的不可思议?哪晓得禅堂这一切制度都是为道的?一定要在禅堂里住一番,会用功了,懂得规矩,懂得制度了,人要问到了你也好说嘛,给人家说规矩,给人家说修行,提拔人,你这就是弘扬佛法,这就是利他,自己都要把这些事学会!
上殿敲犍槌是堂功课,是佛事,出家人要常作佛事,你上殿你念也不会念,你敲也不会敲,那你是作啥的你?嗯?你来这庙里光是吃饭睡觉啊?那可不是的。你们刚出家的赶快把五堂功课学会,到禅堂里要会当值,会扬板,会敲报钟,会坐香,会用功,功夫怎么用的,问你要说出来,你说不出来就是没用功,问你话头怎么看的,你把它说出来嘛!我们这儿可不是佛学院哪,不是你把经看看,你知道一点就算了,你要做到啊!你受了沙弥戒你要守戒,受了三坛大戒连沙弥戒都守不住,还算个什么出家人呢?不算哪!不是把那个沙弥律过背就算了,我们不那样搞,沙弥戒十条,光过午不食那还不行,还有九条,一定要遵守。
到禅堂里来要端身正坐,跑香要上正规,不能乱跑,你乱跑也看得出来你没有用功,那用功的人行香、坐香看得出来,你不说也知道,那老参师父,止了静,走一个草鞋圈子,谁用功不用功他都知道,用功的人他不一样嘛。为什么前趴后仰,弹指抓痒这些都要打呢?那就说明你没有用功,打你是助你的道,叫你赶快用功,把话头提起来,这就是真正的同参道友,也算是做到了自利利他。
有道无道,吃穿重要,善调身心,道业可成,吃东西不能乱吃,不能违背佛制,不要听社会上说应该不应该的,这制定的清规戒律是叫出家人遵守的,你遵守就是了,不要分析,清规戒律是佛、祖师制的,我们的日常生活,前面的佛菩萨都给我们安排好了,不要再弄些别的名堂。你看祖师规定的一个月的放香制度,为什么放香呢?不是说放香就不用功了,那不是的,因为一个人做事情要有一个时间,要有一个休息,所以立了这枝放香。上午早板香,吃了午饭午板香,早板香坐完,按说这时候维那师父要讲话,他讲什么呢?就是讲这七天禅堂里制度规约怎么样,禅堂里维那师父讲话,斋堂里僧值师父讲话,不提名,只把这个事情说说,为什么不提名呢?给你有个退步,提你的名你不好意思。前面的人立这些制度,处处都如法,就是你犯了戒也不能直接向你提出,用因缘比喻把那个事说说,叫你自己改变,不是说犯了一点清规,犯了一条戒律就怎么样处理你,不是这个样,佛在世是这个样子,佛教到中国来还是这个样子。
诵戒的时候,四波夷提,十三僧伽婆尸沙,二不定法,三十尼萨耆波逸提,九十波逸提,七灭诤法,一百条应当学,这些戒律一并宣布完了,上来就说“诸大德”!你看他多客气,大德就是持戒修行的,按律上说,你犯了戒不忏悔,昼夜六时在那儿长你的罪,你要是守住这个戒,昼夜六时增加你的福慧,一定要守住清净戒,才能得到实际的好处。丛林的事要符合戒律,戒律有开遮持犯,四波夷提,杀、盗、淫,这是遮,遮就是打上了遮印,不准犯了,妄语戒与酒戒可以开,看你怎么样开,要为了想吃点酒啊,这个不能开,这是很严重的罪,说瞎话,这个瞎话要看怎么样说法,看是什么事情,说瞎话为了救人可以,除此以外,你要骗人,那完全不能。
我很早的时候在白马寺住,白马寺背后邙山岭,那边就是黄河,中条山、太行山都在那边,那时候红军、八路军都在山里活动,经常的会过黄河到洛阳这边来,有一天哪,四五个八路军穿着破衣服,那时八路军苦啊,到处想弄点饭吃,他腰里没有枪,没有枪怎么搞啊?北方的苞谷棒子根小锤子一样,他用个红布包好,在腰里别着,红布往外露一点,老百姓一看,他还有武器呀!他们这几个人到白马寺,肚子饿了,他很客气呀,他说:师父,阿弥陀佛,我们肚子饿了,能不能给我们弄点饭吃?我说:那完全可以,都是中国人嘛!我也知道这是八路军,你看着他那么客气,你真要得罪了他,那可不行,那厉害的很!他说:给我们找一个背静的房子,弄点饭,我们吃一吃,我们还给你几个钱嘛。我说不要你们钱。饭做好了,把那个背房子门一关,他们几个人在那里吃饭。就这个时候,日本人来了!日本人就在白马寺前面那个村庄里住了百八十个人,白马寺后头,日本人弄了个飞机场,他们就是保护那个飞机场的。
这日本人穿的是大皮靴,挎的是东洋刀,拿着那个武器进来了!进来了他们日本人信佛,一见和尚,“啪”敬个礼,到大殿里面念的大悲咒什么咒子,念了半天,一出来,手伸出来,弄个八字,他那个意思就是这里有没有八路军,出家人说没有,他说“好地”,明明八路军在里面吃饭,你怎么说瞎话呢?那个瞎话应该说呀!你要不说这个瞎话,你说有几个八路军在那里吃饭,那还得了!那日本鬼子看到八路军那不把他弄死?弄死了,你这个庙就完了!这八路军哪,外表客气呀,在北方听他们老百姓说什么?不怕日本鬼子要粮,也不怕国民党要粮,就怕八路军喊老大娘。嗨呀,那可厉害了,你屋里有粮食有什么的,你赶快救国,现在我们红军没饭吃了,那你就得拿出来,不拿出来,变了脸那你就完了!不那样厉害的话,谁也不怕他!后来日本鬼子走了,他们吃好了,就说:你们几个赶快走吧,刚才日本鬼子来问了,我们说没有。这几个八路军欢喜的很哪,说:多亏老师父啊,老师父真是爱国呀,爱国佛教徒啊!说了好多客气话,那时还是铜板,拿了几个钱,说:我们都是中国人,要爱国,这日本鬼子他是进犯中国,杀中国人,他是最坏的,我们八路军的目的,要打败日本鬼子,解放全中国!
那你要不说瞎话就不行,你这个庙就要搞掉,八路军呀,你们这年青人没有遇到过他们,八路军那可厉害!日本鬼子还是怕他的,国民党他也弄,日本鬼子他也弄,他不跟你打,他背地里抢,你这地方住的有国民党,他夜晚去一部分人,把你枪取走,把人弄了,那个样子谁不怕?那日本鬼子前面住那几个人,那是夏天,夜晚八路军把衣服都脱了,他一个一个套到脖子上提走了,连枪带人背走了,在那儿一边挖一个洞,头朝下,脚朝上,给你顺着往里头埋了,埋了还去背,这日本鬼子可怕他呀!
这一个国家成立一个新的政府,他都不是简单的,一个人民拥护,还要天拥护。我在云门寺,那时不叫八路军,叫解放军,虚云老和尚说,他们解放军要到我们云门寺来,你们大家师父们,都要鼓掌啊,欢迎啊,他们就欢喜了。
我们佛教在任何时代,任何政治下存在,我们对于当时的政治都不能违犯,违犯了就不行,国家对于佛教徒怎么样不好,我们都不能反对,我们还是以慈悲善念来应付,这个样啊,才能使我们佛教能够存在!假若是佛教徒管了政治,占了政治的权力,我们这个佛教就很不容易存在了,它这个政治它不是长远的,它是一个政权推翻另一个政权,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新的政权起来了,会有更新的政权把你推翻,推翻什么呢?就是把人给你杀了!你看自从解放以来,杀了多少人哪?就是你不符合他这个政治,他一定要把你杀掉。我们佛教不问政治,这是佛制,你要是过问政治,那么你这个佛教早就不存在了,我们佛教徒与世无争,仁活万物,我们才有千年的存在!
我前几天在吉安开政协会,他们那几个头头叫我讲参政议政,我说我是出家人,我是念阿弥陀佛的,你叫我讲参政议政,我完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晓得这是干啥的。他们说,老师父不知道那就算了。那我就是知道我也不讲,讲那作啥呢?就怕这个啊!和尚啊,你可不能问政治啊!你看这强强勉勉的你不去也要去,虚云老和尚他是中央政协会的委员,中央召集老和尚去开会,老和尚不去,他们很不高兴,有的说这虚云老和尚看不起政府,请他来他不来,说了好多难听话,到后来不是硬说虚老和尚违犯了政府吗?老和尚是受了政治的摧残哪!要不是他的道德,他的名望大的话,一定要把他枪毙!我们出家人要记住,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跟他弄到一起,千万可不要占领政治权力,我们是修行人嘛,一定要这个样子!
放香了,不要到山门口跟那些卖东西的,算卦的说长说短,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不要到外边,你要没事,在屋里打坐也行啊,你看经也行啊,你不会功课你赶快学会呀,要保持我们是个佛教徒,时时刻刻在这里修行,有龙天拥护,啥事也没有。
讲四大皆空,我们一个是认不得,还有自己也不承认自己四大皆空。古人说了一个比喻,说一个人走路,天黑了,见路边有个亭子,就住下来了,到十来点钟的时候,月亮也出来了,他看到路上来了一个鬼,背上驮了个死人,他背累了,就放在亭子旁边歇歇,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鬼,边走边骂,走到亭子边,用手指着骂:这个死人是我的,我要吃他!前面这个鬼说: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背到这儿来,我正想吃呢,怎么变成你的了!后面这个鬼说:你说不是我的,谁来证明这不是我的?前鬼说:亭子里这个人他亲眼看着我背来的,你问问他到底是谁的!这个人可真是没办法了,他看这两个鬼都很厉害,说是谁的都不行,他想,反正是问我了,我不说也不行,我就是死我也要说句实话,就说:这个死人是前面的鬼背来的。这一说,后鬼可不答应了,走上去把他胳膊拽掉一个,这前鬼就赶快把那个死人的胳膊拽下来给他一安安上了,后鬼又把他另外一只胳膊拽下来,前鬼又从死人身上拽了一只胳膊给他安上,一安上就长的很好,后鬼很生气,又把他的两个腿拽下来,前鬼又给他安了两个腿,后鬼最后又把他的头拽下来,前鬼就把死人的头拿掉给他安上,安上就会转,这人看着自己的胳膊、腿、脑袋扔了一地,这两个鬼哈哈大笑,说:这下我们有吃的了!就把这个人的胳膊、腿、脑袋分着吃了,吃的饱饱的走了。这个人在那里看着,明知道那个腿、胳膊是自己的,被他俩个饿鬼吃了,我这个身体都是那个死人的身体,究竟现在这个身体是我的还是他的?你要说是我的,我的身体已经被吃了,你要说不是我的,我走路说话还用这个身体?
天亮了,他就到庙里问和尚说:师父啊,你们看看我这个身体是我的还是别人的?这和尚想,这人可能有点善根,否则怎么晓得这个身体不是他的?大家就商量给他剃了头,出家受戒,一个礼拜就证了大阿罗汉果。这个意思虽然是个比喻,也很实际,古人说,假借四大以为身,只有佛教才说四大皆空,外人谁信这个呢?我们这个身体是父母的遗体,我们本来哪有这个身体?本来就没有这个身体,就是父母恩爱,我们也有爱,三种爱缘凑在一起,才有这个身体,这个身体他属于生灭,究竟还是没有的。
这修行人,要晓得我是个空的,那对修行就是个大帮助,我们现在修行怎么这么慢呢?你们不说了,你看我出家六十年了,还没了生死,我看还差的远,怎么呢?就是有我啊!就是我放不下呀!假若是放下了,七天要证大阿罗汉果,就是放不下呀,吃饭也放不下,睡觉也放不下,谁说一个什么话也放不下,就这一个放不下,耽误了生死大事!我们是不是能放下一点?放下一点也行嘛,古人说放下即是,是什么?就是了生脱死!
不管什么人,这个时候跟解放初期不一样了,不管是干啥的,看见和尚都喜欢。我到吉安火车站,坐在火车上,那个列车长看见我这个破衣服啊,很喜欢,人是上饶人,那些火车上男男女女的列车员也很喜欢,他坐在那里紧说紧说,他可能是信佛的,他没有直接说,他说,佛教在中国几千年了,佛教跟基督教、天主教不一样,基督教、天主教他走到哪个地方,都想占领政权,你们出家和尚不问政治,与世无争。他讲的很好,他说说,我也说说,他很喜欢,他问你是哪儿个庙上的?我说我离这儿不远,就在青原山。他说我以后回来了到你那里去看看。他们稀饭做好了,给我端了一大碗稀饭,给钱也不要。我那一回到郑州去,也在吉安上火车,中午也是个列车长,胡居士我们四个人,车上给我们一人下了一碗面,弄的挺好,给钱也不要。
这是怎么呢?这就是这些历朝历代的出家人对人民好啊!使得人民相信佛教,我们享了他们的福,假若我们前面的出家人对社会上不好,人家也不会对我们这么好,是他们给我们创造了很好的条件。出家人六度布施第一,马祖开佑民寺,那时候南昌很小,佑民寺在乡下,马祖在那儿想开个道场,地方人很不高兴。马祖很能劳动,搭个草棚子,挖几块荒地,以前都没有什么熟地,都是荒地,种了很多菜,天天下午弄一大担菜,洗干净,分成一把一把的,到夜晚等人睡着了,担到村庄上,一家门口摆一把菜,摆了好几天,人民一看,这家家都有一把菜,究竟是谁放的呢?后来发现是马祖。结缘结缘嘛,结到缘了就好办,马祖跟老百姓弄熟了,老百姓吃了他好多菜,马祖要修庙,方圆很多村庄送米的、送油盐的、送木头的、帮忙垒墙的、买砖买瓦的,大家都说这个和尚好,你象马祖,他实在给我们后人打下了基础啊。
在佛教史上,马祖门下有八十四位大善知识,在马祖那里得道的人无数,他比六祖那里还多,他有这个因缘,人民拥护他,他在江西修了四十八个大寺庙。马祖是传佛心印的祖师,他身边的八十四位大善知识,是以心印心,不传衣钵,这衣钵六祖就不传了,衣钵表示信,现在人民已经信了,衣钵它是有形有相,这个传佛心印无形无相,抓、抓不住,看、看不见,争也没有什么争,传衣钵容易引起争端,所以这衣钵不传。
当时禅宗这些祖师都是劳动,后来人心不古,就有些变动,光是靠戒律还不行,马祖看到丛林下出家人戒律不严,马祖用天眼一看,这些出家人都下地狱了,说地狱门前僧道多呀,后来百丈禅师立清规,清规要比戒律细致,清规是帮助戒律、庄严戒律的,唐朝人的善根也深厚,清规一立,马祖再用天眼一看,地狱没有了。
出家人坚持清规戒律是我们主要的一件事,没有清规戒律就不行,也等于一个国家,没有法律治国也不行,这现在清规戒律有些地方弄不通了,虽说这一个时代一个时代不同,时代再怎么不同还不是这个国家嘛,名称换了,称呼不同,还不是差不多嘛,国家要有政治,没有政治不行,佛教要有清规戒律,没有清规戒律就不行!我们出家人要遵守清规戒律,我们才是出家人,我们自动的要把人家说的这个话去掉,说是地狱门前僧道多,你说这是不是个坏话?我看这还是个好话,怕人家这样说,我们就要赶快遵守清规戒律呀!
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了,有人说佛法落后了,佛法有什么落后啊?这一时一刻也是正法久住,假若我们功夫用的纯熟,在世间不染世间,坏的不嗔,好的不染,没有爱,没有贪,当体即是出世法,不要在哪里找一个出世法、无为法,就在你现前一念之中,就是正法久住!催板。
开示二十四
这个三十、初一、初二,三天吃普茶,今天就是过年结束了,明天起香,恢复正常,这过年是随社会的,明天还要卖票,现在国家安排我们卖几张票,我看还可以,假如要给我们几十亩田,我看那个更费劲,云居山为了那一百多亩田,不晓得花了多少脑筋,现在叫在家人去种,牛也归他用,算起来也差不多。
今天初二,根据我们佛教,今天要讲这一年的工作做什么,要说一声,说了大家心里有底,修这个禅堂,大部分重的工程已经结束了,三层已经水泥造起来了,以后就是修复一下子,看看是不是春游之前把禅堂搬过去,赶快把墙垒起来,安个门,把门一关,叫游客进不来,我们在里头打坐修行。毗卢阁这底下一搬,马上叫工人在里面修个戒坛,这是祖师的道场,云居山老当家达定,他说明年叫这里传戒,我也没有答应,传戒的条件不行,他说他帮忙,没有人他去找人,我说现在先不弄,以后再说。这开期还要打报告到中佛协,中佛协还要来人,用他那个戒牒,这个倒没什么,我那意思啊,我在云居山有经验,这一开期,四面八方杂七杂八的人都来了,来一千多人弄不住啊,还要公安局来值班,现在这乱七八糟,弄那作啥呢!打报告,我这人也不原意弄这个。
今年云居山肯定开期,他规定三年开一回期。这省里边的宗教局、统战部,他们规定青原山开期,不让东林寺开期了,赣州、九江的统战部都来了,让我开期,我说这还不一定。我在云居山客堂里,一开期这些干部他们都来了,说帮助开期,以后我们开期,就是几个和尚,在家人你又不懂这个,你又不是出家的,我们开期都是宣布学习我们正式的清规戒律,那你们来这儿作啥哩?要真是青原山开期,我跟他说,你们这些干部一个也不能来,就是我们找几个和尚,我们和尚传戒嘛,你们到这作啥!你到这增加我们好多负担,我还得招呼,还得给你们做饭,我们搞这个做什么?这开期不是一天两天啊,它是几十天呀,那可不行,就是来了也不给水喝!
那个资国寺,我也不是平平白白的想弄那个,我有想法,我考虑啊,这青原山一天人多一天,不是和尚多呀,是社会上人哪,参观游览的。我们佛教里边,包括社会上很多有知识的人,有些人他还想住山,还想修行,我在广州大佛寺,那个当家、方丈都是中国佛学院学生,人家把大佛寺搞的挺好,别人说佛学院的人都不怎么样,现在看还是有真正的修行人,并不都是那个样,有些还很讲修行,说九华山没有什么修行人,其实也不是,那个慈圆我跟他在高旻寺住的时候,他还是哩哩拉拉的,现在他圆寂了肉身不坏,我知道他啊,要没有相当的修行戒律,没有相当的功夫受益,这个身体他不会不坏的,还是有修行人,不能一把抓,抓了有罪过。
那深圳弘法寺沥沥啦啦的,那算什么修行啊?实际上还是有修行人,一个叫演增,他在云居山住过,跟我很熟,本焕和尚很相信他,叫他在那里负责,他叫我在弘法寺住一个时间,我说现在不去,他们有些人还是想把禅堂弄起来坐禅。陕西卧龙寺禅堂整个修起来了,他们这些人就是禅堂的事情不知道,你会打坐、会参禅不就行了吗?不是一定要弄个规矩啊!你要会修行,没有规矩也行,现在他们执著没有这个规矩不行。那个觉修,来这儿叫我去卧龙寺住一个月,我说我到那去干什么?我不去,不去嘛,他们说以后还要来,我说你们也不要来了,我要去以后我自己去朝山,经过你那儿看看可以。
这一说话,扯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明天资国寺去几个人,买一个小拖拉机,把地耕起来,上午做点事,回来就打坐、看经、念佛,不要弄得我这个地方只能参禅,不能念佛,我们不搞这个,看经、拜佛、持咒都行,这不都是佛法吗?不管哪一个禅宗道场,都有念佛堂,都有看藏经的,真正的丛林得有茅蓬,得有关房,得有看经楼,得有念佛堂,得有养老堂,这才行。以后弄好了,还要成就几个人看藏经,还要修几个关房,有些老修行会用功,他在外头嫌打闲岔,给他修个关房嘛,这都是丛林应该做的事,这个样子才好成就人修行,那人家不是参禅你硬叫参禅怎么能行呢?他念佛、持咒,这都行嘛!
念佛是谁?究竟是谁?从这个地方抓住不放,用功用劲,那就不好办了。我以前旧社会我看高旻寺出来的人,都是魔里魔气,那个话头就是无生念,念佛是谁,谁呀?不要思维这个,念佛还不是你念嘛,怎么问它是谁呢?直见心性,就是谁,也就是反闻闻自性,性成无上道,跟那一样。念佛跟看话头一样,说我不会念佛,那你看话头你也不会看,你这个会了那个也会,它是通的,有的说,我只会看话头,我不会念佛,那不行,都一样。
念佛和看话头就是下手有点不同,看话头深一点,直下无心哪!我们自性不属于生灭,看话头要见自己的本性,话头一提,不属于生灭,无生一念它和这个自性相应了,再不要断了,使它在,在的时间长了,我们自性就出现了,就被一个无生话头引出来了,这不费力啊,不是象有些人那样跟它拼,你跟谁拼呀?
云门寺几个人到高旻寺去,跟那几个班首弄不来,那几个班首无名火大得很,……最好啊,能不打就不打,你看见什么人都打呀,打打你打出烦恼来了,假若禅堂里你打他,他打你,打出烦恼来,越打越厉害,常住马上就把这些人赶走。
《大报恩经》上面,善友太子到海中取如意宝,要满众生愿。我们这个宝是如意宝,我们能得到这个宝啊,一切就现成了!这个宝也不从外来,这叫心宝,古人说,“千生寻水月,此是枉用功”。佛法叫心法,不从外得,现在佛教里边,这些人知识很广,都在这儿研究佛法,是真的?是假的?是正确的?是不正确的?在这里研究,这个研究是妄想心,分别心。一千多年前,永嘉大师他提出来,“分别名相不知休,入海算沙徒自困。”我们现在只是往外看,我们现在分别的,用的,相信的,是释迦牟尼佛说的三藏十二部,要知道我们自己也有三藏十二部啊,不单是自性有三藏十二部,我们自性还是个佛,他不是早早提出来了嘛,“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又说,“汝是当成佛,我是已成佛。”我们要相信这个呀,这历代的祖师,千经万论,讲的都是这个!
你说用社会上的知识文化来研究,来分别,来执著,这个名称都叫入海算沙。我们这个样子来用心,就是入海算沙呀!你假若是到海边看看那个沙子,那你一辈子也算不出来。佛在世有一个修行人,他在树下数那个叶子,数了二十年还没数清楚,后来来了一位比丘,他说我一看就知道有多少树叶,结果一点不差。这个数叶子的就是弥勒菩萨,一看就晓得多少,这是文殊菩萨,这是大智慧!
我们现在一天到晚看经,一天到晚学,究竟怎么样呢?还是弄不清!我们这个佛教不管怎么说,还是叫我们明心见性,千佛万佛出世,他是一个方向,这分别是妄想,妄想就是生死啊,古人请善知识开示几句,善知识说,我没有什么说,幻人说法幻人听,总来两个是无情,说者无说为君说,听者无听一任听。这就是不属于断常二见,社会上来说,这个断、常二见就是唯心、唯物,印度那边都是因为这两种执见产生了九十六种外道,我们佛教他不住于断常两边,历代祖师虽然借用断常说法,但是他已经没有了这个断常二见的执著心,他不住于断常二见,我们要知道这个就是佛法,不要东寻西摸的,当下自性就是个佛,不从外得,学要学这个,用要用这个,明白就在这明白,了生死就在这了生死,你到哪儿找啊?这新的一年,坐这第一枝香,那就要把自己本来的面目,从今天开始,这一年要弄一个水落石出,要得一个实际,不要东找西找,找到什么时间呢?回光返照,自性就是个佛,不要疑惑呀!
马祖人家问他什么是佛法,他说“即心即佛”,这就是真正的佛法,不是弄一大片,不是一天到晚用脑筋,以前圆瑛法师,他把《楞严经讲义》写好了,他背后说什么,他说我呀,入海算沙呀,他平常说东说西,说事说理,说长说短,这临命终的时候,八苦现前,要没有一个实际就不好办哪!不要光在这个名相上,在分别上,长长短短、是是非非的,不要弄这个,弄这个就耽误了你自己啊!跟那走路一样,大路旁边长长短短、啰哩叭嗦的很多,不要管他,你只管走你的路。这现在佛教里边是非很多,那就是他的不对是他自己的不对,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各修各的,袖子放宽,各自努力,新的一年,要放下来好好用功!
前前后后的好多事情,今天是正月初八,所有的纲领执事,在哪儿请的,就到哪儿辞职,一个期是六个月,今天辞职,为什么有这个制度呢?有的人有些事情他不原意公开说,一定要辞职,客堂里请的到客堂里辞职,大寮里请的到大寮里辞职,方丈请的到方丈辞职,上客堂寮元请的到寮元那儿辞职。什么时间辞呢?下了晚殿,由知客招呼,都在客堂里集中,这知客、僧值、维那几个执事都要到方丈辞职,维那请的悦众,禅堂里香灯、司水,都到维那那里辞职。辞了职,还要移职、圆职、请职,十二圆职,十一移职,或是这个纲领当的不怎么样了,也不说,他一辞了职就不再圆职了,班首都不辞职,班首是终身制,丛林下有好多制度很好啊!这纲领执事都有个寮房,客堂里知客住的房子,当家住的房子,这都是活的,不当家了,就从这个房子里搬出来,僧值、典座、寮元等,在职的时候有个寮房,要是不当了,常住另外安排的有寮房。知客、维那这些纲领执事下来就是书记,书记就是不动了,每人有个寮房,上殿、过堂、坐香、出坡,这算老住的了,常主的人要是少了,或是缺知客,常住还要请你出来代理,不代理也不行。
一个真正的出家人,这丛林里的事都得知道,这都算是参学,不参学就不知道。禅堂里边也有好多事,你象这初八,辞了职了,有些自己考虑或是不行了,就走了,禅堂的清众走有好多规矩,这什么时间走呢?十五。十五下晚殿,走的人都穿海青到方丈告假,到客堂告假,第二天早上,告假的人可以不去上殿,由客堂里请吃饭,吃了饭,方丈和尚要去送假,走的这些师父,得有老住的不走的人给他背夹子,担担子,担到山门外头放下,和尚要送他们,和尚要讲好多话,这些事情就是出家人对出家人好啊,到外面参师访友要跟善良的打同参,有的去听经,有的去学教,有的去住山,有的有道德,其它寺庙请去当方丈,说是方丈要送假,凑热闹的人还不少,一出山门,方丈和尚一交待完,人家把背夹子一背,到哪里去都有方向,有一部分人他看人家走他也走,人家有地方去,或是朝五台山,或是朝普陀山,人家都打好了这个主意,他到哪里去呢?他没地方去,那僧值、知客在外面看他没有地方去,说“还回来吧”!就回来了,回来还到禅堂里,还挺客气。
正月十五,七月十五,请的纲领执事,圆职都在客堂吃饭,正月十五人走了,随即又来好多人,正月十六大进堂,正月十七二进堂,正月十八三进堂,开始禅堂里走光了,这三个进堂,禅堂里又住不下了,满了,广单上、地下坐满了,一个人不能坐一个位子,要替换坐,禅堂里安排西单头一个位子,其它的三个人一个位子,越往下越多,十二人一个位子,一齐一枝香坐,排列着,广单上坐满,地下坐满。方丈要从这些班首师父里请出来一个懂得规矩的老师父教规矩,从正月大进堂之后,这方丈也讲规矩,班首也讲规矩,维那也讲规矩,这就不搞什么了,就是天天在那儿教规矩学规矩,当值、监香、散香,一个一个的学,这禅堂里要是住满了,维那、班首就要紧规矩,紧的很厉害。这吃了饭,维那喊一声“抽衣脱海青,大小架房赶快!”慢了不行,大家都在跑圈子,维那从外面进来,喊一声“圈子跟好”!
我们这个佛教的规矩都在禅堂里面,这里面的事多得很。维那进来喊一声“圈子跟好”,这是规矩,首座进来了喊“照顾功夫”,方丈进来了,喊一声“话头”。这一槌站板一打,这和尚又说了“不要打失功夫”,你看这多好啊,这处处警策呀!跑香的时候可不能出入,人家正跑香,你要往外跑他打你呀,跑的差不多了,维那招呼当值放帘子,帘子一放,你再进来,打三个香板,打了站板了,你要再进来,就麻烦了,叫你跪在佛前,早晚大家吃了茶,要收茶杯子了,维那喊一声“站起来!”这禅堂规矩他怎么要教一个月呢?他不到一个月学不会,那大殿里、斋堂里都是规矩。
现在云居山的制度就靠慧通师他在那里搞,慧通师耳朵又聋,身上也有毛病,他要顾他那个茅蓬,他那记性也不好了,他把那个禅堂的规矩有些弄的不是的,他们也不好说他,叫我去说,我也不能说,怎么呢?现在我也不在云居山了嘛,我离开那里都几年了,他跟一诚的规矩不管对不对也算弄好了,我到那儿要是改了也不好,我到那儿看看,住两天就赶快回来了。
这个立规矩啊,这都要得罪好多人哪!犯了规矩要处理,人哪!一老了就不想弄这个规矩了,因为他犯了规矩要说呀,要处理呀,这就麻烦了!现在教规矩、教制度,当维那执行教规,都不容易,尤其现在这个人,都是无名火大大的,烦恼重重的,这也不是别的,因为他这个修行、这个信心差了,学点规矩也不怎么想学,就是学会一点也不想遵守,不但是现在,古代的祖师有道有德的,他开一个地方也不容易,这开道场的人可以说都是过来的人哪,这一般的人想开个道场你弄不了,你没有那个耐烦心,虚老和尚开了几个道场,他开的时候也不容易,他开那个鼓山,建立规矩,他惹了好多烦恼,如果说这个丛林下没有教规,随便的话,那大部分人都要吃亏。这鼓山可以拿钱买首座,买了首座,送一个寮房,也不上殿,也不过堂,还要派人给他送饭。等到拜普佛,人家结缘,他不是一份,他有好几份,拜普佛他有坐牌,打一堂水陆有四个上堂,他这首座要上堂,他一上堂一说法,几个当清众的钱加起来也没他多,听老和尚说,这八十多个首座都要派人侍候,老和尚把这个弄了,多少人反对他,想害他,虚老和尚人家有道德呀,也不在乎,他说立什么规矩就立起来了。
老和尚在鼓山,李济深到福建要去看望老和尚,省里提前三天派人到鼓山,找到虚老和尚,说:你是管事的吧?你们庙里赶快把卫生打扫干净,过两天中央有人来参观!老和尚笑笑,也不说什么。到了那一天,老和尚在上鼓山的路上,每个拐弯的地方安排两个和尚接待,李济深的车开到山下不开了,他要走上去,省里那些官员也只好跟着走。李济深每见到一个出家师父都要合掌礼敬,省里那些当官的一看,也跟着弯腰合掌。等到了山上,几十个官员在方丈里,老和尚拿了一盘花生,一壶茶水挨个招待,那一壶茶水倒了一圈,还是满满的,花生分了一圈,也没分完。
说是开道场这些善知识得有国家护他,没有国家护他不行。圆瑛法师在天童执行教规的时候,国民政府派的部队在那儿保护他,上殿、过堂、到禅堂里坐香,都派的部队,不派部队有人害他呀!象这个天童那是个大地方,我在那里住几年,我在禅堂里住,天童是书记当家,叫书记王,他能提方丈意见,这书记他不是一个两个,这书记寮房都有一两百,都归他们,象这三个五个书记住一起,常住派一个人给他端茶倒水,这方丈和尚有个时间还要到那看望他。这圆瑛法师有国民政府保护他,他那方丈有人守卫,没人守卫不行啊,这虚老和尚人家不怕,林森他是虚老和尚皈依弟子,他也有人,老和尚不要。老和尚在南华寺,李汉魂是省主席,又是内政部部长,又是战区司令,经常派部队护持他,老和尚有什么事,他那里有汽车,快得很。
祖师开道场没有国家护持不行啊,虚老和尚走到哪儿都是国家护持他,开道场的人都是有一段因缘才开这个道场。虚老和尚他刚到云居山也好啰嗦,解放了,政府不同意他修云居山,他有好多人,中央也有人帮忙,地方也有人帮忙,后来强强勉勉在云居山住下来,他一住下来,这各地方的出家人,刚解放,没饭吃呀,庙给扒了,没地方去,都跑到云居山了,老和尚说,我到这儿是住茅蓬,你们都来了这怎么办哪?云居山那些地,以前都是树林子、毛竹,那地难挖的很!挖地,挖一棵树都不要紧哪,挖一个竹墩难的很,这竹墩最难挖,这现在你说谁还挖这个?谁也不愿挖,有饭吃嘛。那时候不弄不行啊,那时候云居山那些出家人就吃那个苦头啊!老和尚在还好一些,老和尚圆寂之后,更苦啊!没饭吃,都是政府派人监视劳动,管制,你想走?你没地方去,到山底下就走不通了,永修县的政治学校搬到云居山,就是专门弄这几个和尚的。
我们大家天天在外面劳动,不要说是吃大米饭,就是吃块红薯还要他们批准,现在一天到晚吃馒头也没人管,不过那是那个时代,那个时代就是他们干部也吃不饱,开始政府对云居山这些和尚特别照顾,他们是四两油,给和尚是一斤,后来他们放不下,说和尚不应该吃这么多的油,每人一个月又减了三两,后来他们还是嫌和尚的油多,又减二两给干部吃,垦殖场派两个人在那儿管着和尚劳动,要求和尚一个月吃一回面,还要我们自己的米去换,还要给钱,那是两百斤面放在库房里,由干部管着,他们吃的差不多了,说了,叫他们这些出家人也吃一顿,还要他们允许才行。一个月吃一顿馒头,我去做,我也懂得,把面用秤一称,算算一个人吃几两,你说我们这个出家人,有些人喜欢钱喜欢太狠了,这一个月吃这一回馒头,他也不吃,他到外头卖了,还有这种人,那不是一个两个,那馒头好贵,一个馒头卖几块钱,这现在时代不同了,云居山天天在那儿吃馒头。
一个修行人,要有主宰,我们是个佛教徒,我们不管他社会上怎么样,你看今天诵的《梵网经》,三十六条,十大愿,要有这个坚决心哪,我看他什么情况下都没事!不管受什么苦,受什么罪,都得有坚固心哪!假使热铁轮,于我顶上旋,经于百千劫,终不以此苦,退失菩提心。就是现在生活比以前好,也不要贪,该怎么还怎么,要有志向!你看古代读书人,十年寒窗,铁砚磨穿,这为什么呢?他不就是想读点书,在社会上当个官吗?我们出家人可不是这一点小事,也不是想当个什么官,那个忏悔文上说,我今发心,不为自求,也不是为了人天福报,也不是为了声闻缘觉,乃至权教诸位菩萨,也不是,为啥呢?唯以最上乘,令一切众生成就无上正等正觉!你看,我们这心极大呀!他们想当个官都费那个苦,我们罗汉也不当,缘觉也不干,权教菩萨也不干,干什么?我们唯依最上乘,发菩提心,领导一切众生得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你说哪有这么样的呢?我看社会上不管什么官不会发这个愿,这只有我们佛的弟子,要继承佛乘,才发这个大愿,这就是僧宝,我们学就学这个,哪怕做一点呢,也行嘛。你们大部分都是刚来学佛的,要有志向,大丈夫不怕苦,不怕受委屈,要吃得苦,要耐得烦,要受得委屈,做一个真正的佛教徒!
佛教好像有所变动,变动的根源在哪儿呢?我看多数都是知识分子搞的,有的也没有很好的信心,对佛教也没有相当的体会,就从这里区别了。他不知道古人见了理,说什么都对。德山祖师在龙潭悟了道,到沩山绕着大殿转了三圈,走了,沩山就说,这个德山,孤峰顶上呵佛骂祖日后在!祖师这个样可以,那我们不能说啊!北京弥勒院打禅七,弥勒院规矩比金山、高旻都紧,真空老人人家是过来的人,人过来了怎么着也对,你像我们,就是怎么着也不对!我说这话好多人有点说不通,现在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过来的人对也对,不对也对,凡夫起心动念,都是错误,有心即错,动念即乖,可能现在也说不通了,说不通是糊涂人说不通,过来人都说得通。佛说三藏十二部是佛说的,明心见性这三藏十二部就是自己,明心见性的人,所说的都是经,这话现在也说不通。故人说,有行无解,昼夜六时都是无明,有解不行,昼夜六时都是邪见,你看这现在都弄不通了!
现在有些什么行动呢?以凡鉴圣,凡夫能说圣人的不对!佛制戒律,祖立清规,凡夫不能动!那真空老人在北京弥勒院,他也是故意那样说,他说,参禅人是小乘,不劳而食,坐在那里有吃的,有用的,是小乘。他旁边一个班首,想着既然老法师讲了,他也跟着讲,他讲:老法师说参禅人是小乘。他这一说,老法师不答应了,骂起来了:不准你在禅堂里讲,说参禅是小乘啊?大乘也安不上,参禅是最上乘!你说我讲,我讲你不能讲!你看这现在也说不通了。
按说佛祖他的一举一动都对,佛出世间,唯以一大事因缘,哪还有不对的?凡夫只能依从佛祖的清规戒律,你好好修行,不要说长说短,要知道说长说短是你自己不对呀!这些知识分子来出家、来信佛,他以为他有见解,光有见解,没有信心,没有相当的修持,都属于邪见。见了性的人,一举一动都是对的,凡夫是妄想分别,你就是念佛也是妄想,我在这里乱七八糟的说,可能你们也听不惯,佛法他是这个样子啊!佛菩萨都是为众生,他有个为众生、度众生的心,他都对,我们不管你说的多好,你是为自己,为自己打算都不对!这修行人确确实实要有这么一个信仰,为人吃苦,为人做事,都属于菩萨的心,为我,为了我怎么样怎么样,这都是凡夫。
善财童子在华严会上亲近文殊菩萨发了菩提心,善财童子发的菩提心,就是见了性,发明了心地,文殊叫他南行,行菩萨道,学菩萨行。我们现在还糊里糊涂在这贪嗔之中,你就说你行菩萨道也不行!《大智度论》提出来了,这个人跳到海里边,你想捞他,你需要方便哪,乘船乘渡,你就白白的空着手下去了,结果你跟他一样弄到里面去。发菩提心,行菩萨道,学菩萨行,这是一个佛教徒的基本,什么是菩萨行?那就是一举一动,起心动念都是为别人,虽然是比不上文殊、普贤那些大菩萨,你总算是发了个为人的心!
现在这些人,我们也要知道,这个社会上的文化知识,他不属于信仰,更不能代表修行,更不是见解!这些文化知识在社会上做事那是有必要的,你看看我们现在提个话头,这个话头里面还有个什么东西呢?话头现前,起心动念,即乖法体,还有什么分别呢?按参禅这一法,是越少越好,学教的人知道的越多越好,越会说越好!
一个佛教徒,能够远离财色,不被五欲所约束,这就是真正的修行,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钱多,我们应当认识,这是障道的。迦叶尊者他是佛的大弟子,他七世荣华,乐在山林,我们现在知道的多,学的广,生死到来,一点也用不上,社会上说,你这也有,那也有,死的时候一点也带不走。我们出家人可不能走他这个路,我们出家人在道场里住,没有钱就算了,有了钱把大家的房子修一下,没有房子住个草棚子也行,不要为其它的事分心。现在没有这几个破房子还不行,没有点米也不行,法轮未转,食轮先转,我们是凡夫,不吃饭不行,我们吃饭是为了了生死才吃饭,没有了生死之前要吃饭穿衣,要住房子,道场就是这个责任,道场住的人就要修道,就要修行,这肯定的是这个样!不管是人多人少,不管是年纪大小,住在道场里,我们的目的要达成一致,要持戒修行,修行不论你用什么功,禅、教、律、净,你总得用一下,催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