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光老和尚开示录 (6)
体光老和尚在云居山
开示二十五
打了菩萨之后啊,不准住在云居山了,把这些和尚都撵了下来,人家还给我找了个公社,公社有个综合厂,几十个工人,我到了山底下,原来不晓得是个什么破庙,就把那里弄一弄,垒一垒,上面盖起来,就叫我住在那儿。毛泽东不是叫走五七道路吗?五七道路就是开荒地,工厂开了几十亩荒地,叫我在那儿看着,老百姓的牛,不要到那儿吃了,又种了些西瓜,我就在那儿看着。那附近村庄很多,都是大村庄,人也很厉害,说这一个和尚在那看西瓜,他夜晚去了几十个人,西瓜差不多熟了,他要搞走啊,我在西瓜地弄了个凳子,坐着念观音菩萨,这几十个人去偷西瓜,还没到西瓜地,离西瓜地不远的地方,他们就动不得了,动不得我又不知道嘛,后来他们在那里搞了一夜,又有蚊子咬,他就是动不了,走不了啊,他们说是我叫他们走他才走的。回去一说,他们说是假的,那个村子第二天又去了几个人,到那儿还是不能动,说这是真的,这老和尚不晓得有什么法术,把这几十个人搞住了,不叫他走就走不了,这就传开了,传的好远,县里,九江都知道了,这个也来找我,那个也来找我,问我有什么法术?我说那不是,我不晓得呀,可能是观音菩萨加被,怕西瓜弄走了对我不好,其实我不知道啊,他们好多人来问我,你是怎么搞的,那么多人你把他弄住了,我说我不知道,我也怕人家来把瓜偷了,我就是念观音菩萨嘛!
解放了,我从云门寺回到太白顶,在那山里边住,开了点荒地,九华山体灵,白马寺海法,我们都在山里住,海法在山里头也很有道心,海法他小时候很可怜哪!海法的父亲是瞎子,从桐柏县到淮河店大概有几十里路,他就是淮河店的人,海法他是日本人投降了,在归元寺受的戒。
我那个茅蓬可简单,他不能睡啊,弄几捆草,几根棍子一弄,我在里面坐,这个地方弄个小锅,假若是我要不出来呀,别人进不去,我这个地方弄点草把门一堵,还挺暖和。我听那外边有动静,一只小野猪,后面有一头老虎来咬它!这个小野猪它就往我这茅蓬里钻,好像这个野猪知道人不会害它,老虎啊,他不敢到我茅蓬去,茅蓬那里有个大石头,老虎就在那里看着,我跟它说,你们都是山里边的动物,你何必要吃它呢?这老虎从那个石头上下来,慢慢的走了,走了这两只小野猪也走到山里边去了。
我在那山里我经常见老虎啊,我不怕,我在上马石那里,我都是天不亮弄点饭吃吃,准备白天去买米,从祇树堂下去,下边有几间房子,十多亩地,那里住了六个人,就被山上大老虎吃了五个,我回回下山走那里,天没亮就走,这老百姓说,你看我们都怕的不得了,这和尚他夜晚走来走去,怎么回事呢?我说我是念观音菩萨的,老虎不会找我的。那老虎可真吃人哪!就在我那个茅蓬对面山上住。老虎它趴那里不怎么动,小野兽走到它身边,它一下咬住就不丢了,大野兽它不敢,大野兽老虎还有点怕它,大野兽可厉害,我茅蓬前面有个洼子,几十个野猪都在洼里住,它白天在外头转转,找东西吃,象这么粗的树,它一咬咬断,拉到它那窝里,摆起来,这小野猪崽子在里边,大野猪在外边坐着保护,它可有意思啊,野猪的嘴大,把山上的草一咬,堆起来叫小野猪崽子钻那里面,大野猪在草外边卧着,这个野猪在外面行动,两三个大野猪在前头,最大的野猪在后边,小野猪在中间,慢慢的走,老虎要是来了,头前几个大野猪对付它。我在云居山看了十多年的野猪,栽的稻谷,种的花生,种的红薯,大部分都是我夜晚看野猪,发现野猪喊一声它就走了,现在这些人家,野猪都不去了,不知怎么搞的。
还要招呼大家看看我们这丛林下有多少田,多少地,多少山,边界在什么地方,都要叫大家知道。开期也跟丛林制度差不多,期会圆满,叫新戒留一天,要把常住的一切事情,过去祖师开山,什么年代,都要叫新戒知道,田地多少,常住有几部藏经,有多少房子,这里祖师遗留下来的规矩,都要跟大家说说,怎么呢?受了三坛大戒就是真正的比丘,丛林的事情他要是不知道,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或是人走了,没有人了,以后再复兴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制度,过了年初二,这一天都要跟大家说说,比如我们这儿,是七祖行思禅师开山,他的年代是唐朝中期,七祖到这里来是开元二年,圆寂是开元二十八年,七祖在的时候,有十八个租,管九个县,就跟地主差不多了,云居山是管三个县,三个县的名字都是祖师起的,象什么永修、德安,旧社会永修县还有云居山一个仓库,收粮都在那里。
青原山有山志,这山志是很要紧的,在一个时代,常住的山林土地可能没有了,他要是再转个时代,可能又弄回来了,是这么个样子。湖北武昌宝通寺,宝通寺后来出家人少了,也管不了,当地人民政府都占了,蒋介石北伐成功之后,夏德明在湖北当督军,他是个佛教徒,他要清理宝通寺的山林田产,他怎么清呢?宝通寺有块石碑,碑上面说明了边界的位置,这一下把宝通寺一百多亩的山林都弄回来了,因为他有那个权力嘛。
湖南有个陈居士,他想印几本《青原山志》,我的意思就是送给云居山藏经楼保存一部,我把云居山的山志拿了两部,保存在藏经里边。虚云老和尚他在云居山,想清理云居山的田地,没有根据,也没有碑,碑都打坏了,他偶然在江苏一个庙里找到一部《云居山志》,就在香港出版了,交给真如寺一百部,文化大革命都被烧了。这个山志其它地方多保存几部,万一这个地方不行了,其它地方还有根据。
这佛教在社会上存在,我们生活、住宿、安排这都是世间法,六祖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觉就是在这一切因缘所生法里面,没有染心,没有贪心,没有爱心,在世间而不染世间,你要认识,这个世间法就是佛法,不是另外有一个出世法,就是在这个生灭法中来了生死,你没有染,没有贪,不被这个生灭法约束,其实不就了了吗?另外你说到哪儿了啊?
我们佛教到中国一两千年来,佛教出了好多祖师,这都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华严教清凉国师,他是阅历九朝,他经过九个皇帝,九个皇帝他是七个皇帝的师父,他活了一百二十八岁,身长九尺,双手过膝,牙齿有四十个,他活了一百多岁牙齿一个也没掉。清凉国师圆寂了,印度一个文殊殿的护法殿神,他准备到东土取华严菩萨就是清凉国师的一颗牙齿,他在空中走,一个梵僧看见了,用手一指,殿神下来了,梵僧问他干什么?他说要取清凉国师一颗牙齿,到西土供奉。这梵僧就去检查清凉国师的牙齿,果然还有三十九个。清凉国师一生有几个条件,脚不踏尼姑庵,活了一百多岁,没有到尼姑庵去过,他有这个愿啊,身不穿绫罗缎,穿的都是粪扫衣,手不摸金银钱,象这样的祖师、菩萨在世间有好多呀,这都是名副其实的僧宝!
要按说佛教啊,前边祖师立这些制度,我们不要在那分析他,就是遵守就是了,这《梵网经》、《四分律》、《沙弥律》,这都是佛菩萨祖师制,那你只能遵守!佛的戒律你只能遵守啊,你可不能提意见,清规也是这个样,不管你天大的本事,你社会的文化多高,祖师的教规你不能上丛林提意见,说哪一条怎么怎么,不能提!提了就不孝啊!祖师就是我们的法身父母,他安排的、制定的制度,我们不能随便改啊,改了是逆子啊!有罪啊!象佛的戒律,我们怎么能改呢?你自己遵守不了,那是你的业障,你可不能改啊!
我在云居山,也就是要过年了,在那里开会,有个叫永中,他当知客,他说,这个戒律啊,我们考虑研究一下,看哪一条遵守不了把它去了。呀!我说你这可有罪呀,你可不能这么说,那个正智就骂他,骂他他也来火了,后来他经常遭恶难哪!这不能啊,佛教的戒律谁还敢改啊?谁有这个资格改啊?三世诸佛已诵、今诵、当诵,佛佛都要遵守,你还能随随便便改?那魔王他会改的,波旬他会反对,我们是佛的弟子,那可不能反对,反对了对你自己不好。象前边的得道高僧,这些祖师他不会有什么不对,他关怀我们后人的修行,他提出来的都是我们的依靠,我们要依靠祖师、大乘经、戒律了生死,你不能分析他这长长短短的,分析他作什么?你也分析不到啊!象这佛祖他的一切行动,那叫不可思议,我们这凡夫妄想心、分别心怎么能知道祖师他们的事呢?一地不知二地事,初果不知二果事,你这个凡夫能晓得佛菩萨的长长短短哪?佛菩萨无缘大慈,立这些制度,立这些规矩,就是叫我们了生死嘛,叫我们学嘛,做呀!不要分析这个那个,你不想了生死你还要提意见!你算是个作啥的!
现在佛教内部有些争论,有些事引起来了,不得不争一争,不争论佛法就不能存在了。虚老和尚没有圆寂,他确实有些争论,跟那些人在那里争,虚老和尚你看他很慈悲,有时也很厉害呀!要不依他他会打人的,我看着虚老和尚打过几回人,不听话他可就打你,我在云门寺我看着老和尚打那个智受,他不听话,老和尚个子也大,他一伸手就是打几个耳巴子,脸都打肿了,你不听不行。
他刚到云居山,这些诸方的小庙都扒了,象江苏、湖北、江西、安徽有很多庙都扒了,刚解放嘛,有的和尚没地方去,大家想着他老人家了不起嘛,都去了好多人,经常住几百人,那时我也在那里,老和尚他叫劳动,不劳动不行,不劳动吃什么呢?国家又不供应,粮食是统购统销,钱多买不到粮食,老和尚慈悲,他跟中央李济深去个信,说在这住茅蓬没有吃的,是不是帮忙给我们弄点吃的?李济深就跟江西省委取得联系,省里就到永修县粮食局接头,每人每月一斤油,四十五斤米,那时候谁也没有这么多,象那干部才二十四斤米,四两油,大家都靠老和尚啊,老和尚是慈悲的,可你不劳动不行,老和尚当时也是中央政协委员,一个月中央给他两百多块钱,那时候钱也管事,这两百多块钱拿出来买米,大家东来西往的,哪有钱哪?没有。那时候抓阶级斗争很紧张,香港还敢来人哪?那台湾一个也不敢来,香港来人,那江西省公安局在后面跟着,就是他们带来几个钱也管不了什么事。
老和尚为这个道场他操了多少心哪!他想了多少办法才把房子修起来,他圆寂之后,文革又给搞掉了,搞掉了,把我们这个和尚都撵走了,撵走这个和尚衣服不能穿了,都要换成在家的衣服下山,他们把云居山这一百多个和尚弄去开会就讲了,说我们这个国家,以毛泽东思想为建国指南,什么派、什么宗、什么教都不能存在,佛教不能存在,这出家的和尚才有前途啊,因为你们是毛泽东领导之下的和尚,和尚也是人民哪,你不当和尚,当毛主席领导下的公民还不好啊?政府保证你们生活要比和尚好,你们何必再受这个委屈呢?他虽然是打菩萨很厉害,他后来还是慢慢的劝解,就是把这个衣服改了吧,改衣服不叫你们拿钱,我们政府给你们改,假若你要是回家还俗,你这一路的盘缠,我们政府都给你安排好,你是哪的人,把你送到家里,有政府给你开介绍信,你回家也吃商品粮。
有一部分出家人还俗了,你象我这样的人哪,人家政府很不喜欢,他怎么呢?他们叫我改衣服,我说我不改,说你怎么不改啊?我说我就这一个衣服我怎么改啊?我就这一个破衣服我改什么?他说你不要穿!我不要穿我没有衣服嘛,说那给你做一件衣服,我说做那个衣服我穿着不合适,我就要穿这个衣服!后来下山的时候,大家都下山,他没叫我下山,他说他这个人嘛,他虽然是衣服不改,可他这个人没有事,他一天到晚他就是那个样,他很会做事,叫他给我们弄米,他不会贪,就叫我给他们弄米,我很认真,我在米房里做米,地下不会掉一粒米,就那么细致,他们那头头很喜欢,说我做米做的好,这样在那儿住了两年。到后来我嫌他们讨厌,我跟慧通师跑到山里去了,准备不吃饭,吃黄精,后来他们有点不高兴,说,叫你们这些人住在山里好是好,你们跟工人不同,这工人好啰嗦,带的老婆孩子,一家人都要厂里负担,你这和尚就是一个人,劳动起来一个顶两个,舍不得叫你们下山,共产党开会,说是和尚不离开庙不好,他总是在那里打妄想,就叫我们这人都离开了。
我在云居下面潭溪公社垦殖场,我在那里住了十五年哪!我这运气还好,他们工人在那走五七道路,开了几十亩荒地,地边上原来是个破庙,他把那个破庙修起来,就叫我住在那里,老百姓的牛叫我给他看着,我就在那个棚子底下住了十多年,那里老百姓对我还挺客气,说这和尚好可怜哪,穿这么破的衣服,过年了,老百姓给我送豆腐,有的送点油,还有的送点面,那个厂里书记很好,他一个月供应我三十五斤米,他跟粮店说,人家和尚是北方人,吃面吃惯了,和尚到这买面你们给他面,那时候面不准乱卖,粮店也很好,我在那里,他们说,把这和尚在那里困死,这一点也困不住,我在那儿住了十多年,到后来两三年的时候,那更好了,九江、南昌都来人给我送吃的,那也不晓得怎么搞的。他们叫我在这改造,还要叫我吃荤,有人开玩笑,说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给你找个老伴不好吗?我说这不行,那个公社的书记,人很厉害,他说,你在这里要经常的卖点肉吃啊!我说我吃不来,那一个人不晓得是县里的还是哪里的,哎!这和尚嘛,人家几十年没吃肉,吃不惯嘛,说这个话作啥哩?和尚是人民,都是我们共产党团结的人哪,不利的话不要说,从那以后谁也不说了。
地方的老百姓扯扯拉拉的对我也很好,老百姓的牛上山了,我这一天就在那里坐着没有事,这也算是一个人哪,这个心不要歪曲,不要邪气,邪气了外边现出来也是邪气,这个人要是正派了,他处处都是正派的,人要邪呀,外面的境也邪了,人要是善心、善念、善的活动,这一切都是善的,外边的境风,都是从你心里发出来的呀,这一切唯心造,内里恶,外边现的都是恶的,你看地狱那么苦从哪里来的?从你心里来的!那并不是外面有个地狱,你要是做了五逆十恶,地狱就从你心里影像出来了,不是原来就有个地狱,你心是地狱不就是地狱了吗?我们了生死、明心见性,是从心里明心见性,并不是在外面明心见性,佛法叫心法,我们相信就相信这个,其他的这些邪气我们不相信,外面没有一物,一切唯心造,我们要相信这个,不管外头说长说短,怎么样批评,怎么样骂,我们就是这个样!要坚持真理,也不要怕苦,也不要怕死,不要鸡毛蒜皮的外面说一个什么你就变了,不要变!变了你自己不好,我们学佛就要学佛嘛!听他们外面说长道短的干什么!
禅宗很简单,虽然各家说的不一样,目的都是叫人明心见性,禅宗让人真参实悟,剿尽凡情圣见,绝不说破,我们自性本体一法不立,没有什么说的,一说就不是的。北宋年间,北京祖印禅师立了八种棒,到他那里,你说话也打,不说话也打,你得了一知半解也打,你说几个偈子表示见解也打,说不说都打,禅宗这一法,他不是说的。
所有的现前僧物,常住物,还有不动产,房屋里面这些被子、桌子,库房里这些油盐都是大家用的,不能随便就给人家了,周围有小庙就给小庙了,那可不行。外面送来供养大众的东西,我看虚老和尚他另外留一点,留一点作什么?帮他做事情的人,这知客、当家、僧值他另外多给一点,因为他们给常住办事辛苦了,他分东西,老住的多给一点,刚来的少给一点,他是那样,我们不那样搞,我们来了都是一样,供养的油虽然是给出家人的,但这是佛的慈悲啊,佛前蜡烛、油要多留一点,大佛殿那叫海灯,三个佛前有三个海灯。供众结缘的,常住总是要得一点,常住要办事嘛,常住是大众的,留一点也不是归哪一个人,这钱还不是大家用吗?去买点菜回来还不是大家吃?要不常住磨不开啊,有些不知道,还说一百块钱供养我们八个人,怎么一人给十块?咋不多给一点呢?
太虚法师比现在这些老师都要好些,虚老和尚说,太虚对于我们这些僧人没有什么,他在社会上做个联系还行。国民党陈诚提议,僧尼服兵役,寺院办学校,太虚法师他跟蒋介石好啊,太虚法师出来帮佛教讲话,老和尚还是赞成他。那就是对于我们僧伽制度他想改变,他主要的想改变金山、高旻,要把金山、高旻办成学校,太虚闹金山嘛,把这两个禅宗道场改变了,其它的就好弄,太虚带着好多人,还有政府帮忙的,那是南京政府帮了他的忙,蒋介石也同意他那样搞,高旻寺当时霜平是方丈,高旻寺那老和尚也挺厉害,来果老和尚也怪管事,说太虚法师过两天要到高旻寺来,来果和尚叫那个当家的买他几百条绳子,不管来多少人,你们大家都给捆起来,扔到三岔河去,有什么事,我来果一个人负责!后来他们知道了,也没去,就在金山搞了一下子。
虚老和尚他有些事很赞叹太虚法师,他不管怎么样,这佛教受什么摧残哪,他能出来讲话。那个戴传贤中央开会说,马上日本战争要起来,僧尼一律服兵役,各大寺庙办学校,意见中央通过了,还要召集各界人士开一个大会,叫和尚也去,说佛教得改革,这时候陈铭枢他讲话了。
陈铭枢跟李济深是反蒋扶共,他在福州成立人民政府,反对蒋介石,蒋介石那时候力量大,把他抓起来要枪毙。老和尚说,陈铭枢精通三藏,通达禅宗,他说他收这么多的皈依弟子,就是陈铭枢硬,李济深就是有信心,禅宗他不懂。陈铭枢三上毛主席《论佛法书》,三封信就是一本书,社会主义教育,认为这是反动的,现在也没出版。《现代佛学》就是他跟巨赞几个人发起的,文化大革命改成《法音》,五六年陈铭枢打成右派,后来没好久他就死了。陈铭枢他是马壩那里的人,在南华寺那里,他父亲是个秀才,旧社会陈铭枢帮了佛教好大忙。那一回,圆瑛法师在上海说,佛教是印度过来的,我们都回印度去。印度总理尼赫鲁,圆瑛法师跟他取得联系,他说中国正式登记的出家人有多少?那时候大概有八十万人,说那你们都来。这陈铭枢在会上讲话了,就说这个不好,佛教在中国一两千年了,现在要弄走,于国家的历史,于现在的政府很不好,他讲了好多话,后来蒋介石也不同意,本来是要走的,中国这佛教要到印度去,不在中国了。
戴传贤给孙中山当过秘书长,他是虚老和尚皈依弟子,我见过他,他是国民政府的考试院院长,陈铭枢,虚老和尚云门出事的时候他帮了大忙,云门出事他是东南区农林部部长,他早年就跟毛主席来往,后来被蒋介石抓起来,虚老和尚到蒋介石那里给他说好话,说陈铭枢是个老实人,不要杀他了,抗日八年战争,陈铭枢在四川成都不远的一个寺庙,看了八年藏经,后来日本投降,就把他放了。老和尚说,陈铭枢十八岁闻到佛法,念念在兹,心心不忘,融会三藏妙义,精通禅观,现在象他那样的人哪,不容易找,解放初期,《现代佛学》每个月都有他的文章,佛教常识他们很懂。陈铭枢后妈对他不怎么样,十多岁就到日本,他和孙中山很熟,在日本成立了同盟会,跟蒋介石是拜把子的弟兄,后来辛亥革命成功了,他和李济深、蔡廷楷在福建成立人民政府,唐曾智在武汉成立苏维埃社会主义政府,蒋介石在南京成立国民政府,一个国家有三个政府,这蒋介石恼火了,那时候他北伐成功有权利呀,屠杀共产党几十万,贺龙他在武汉跟蒋介石他们打了一仗,就顺着长江走到鄱阳湖,到南昌跟朱德、周恩来搞了个“八一起义”,毛泽东就在湖南、江西边界发动农民起义,朱德在南昌是公安局的局长,那时候南昌军事领导是卫立煌卫主席,卫立煌解放后不是回来了吗?没好久就死了,卫立煌日本投降他就到东北,搞的不怎么样,换了陈诚,一换陈诚更不行了。
我们佛教在国家改变的时候都要吃亏,全国解放,佛教吃了多少亏啊!这现在算是安定了。以前学者问中峰国师,究竟四料简是不是永明禅师说的,中峰国师答复说,是,这是对机说的。莲池大师说禅净不是两个,禅中之净,净中之禅,没有二法,净土宗印光法师,按说也是个好意,后来有点太执着了,他很通达禅宗,语录也看了很多,他讲纸衣道者能来能去,曹山不承认,九峰虔不承认泰首座,象泰首座那种功夫要是回向净土,可能上品上生。
九峰虔是跟石霜当侍者,石霜知道这个侍者是个过来的人,就想把法传给九峰虔,后来石霜坐脱了,大众选泰首座升位,这一天九峰回来了,泰首座升座,说:末家担任先师之位。其他人都没意见,这小侍者站出来说:既是先祖,要明白先祖意。泰首座说:你提吧,先祖是什么意你提出来。小侍者就说:平生先祖一条白练去,冷湫湫的去,庙火香灰去。泰首座大概他不懂这个,说:这都是色边事。九峰知道了:原来你不懂先祖意啊!泰首座说:点香来!香尽之处我要坐脱不了,算我不懂先祖意。当时泰首座半枝香就坐脱去了,九峰往他背后拍了一巴掌,喊他,他过不来,九峰虔就说:你就有坐脱的本领,也不承认你会先祖意。这大众不答应了,说你这小孩子你把首座气死了!你懂不懂先祖意!小侍者叫点一枝香,寸香就去了,一喊他又回来了,他算是能来能去,大众就叫他继石霜位。
净土宗就提出来了,假若是泰首座这种功夫,念佛求生净土,肯定是上品上生。净土宗经常提出来五祖演禅师为苏东坡,堕落了!我有一回在云门寺打禅七,虚老和尚他说:印光法师,红螺山的彻悟禅师,他们这些弘扬净土的善知识,说五祖演禅师转生为苏东坡堕落了,你要说五祖戒演禅师堕落了,我说阿弥陀佛也堕落了,怎么呢?说永明寿禅师他是阿弥陀佛再来,阿弥陀佛绀目澄清四大海,白毫宛转五须弥,你看他堕落成一个禅师,这不是堕落吗?老和尚说了:不是这个样子,这样说不对,观世音菩萨三十二应,他现国王居士身,他堕落了吗?观世音菩萨久远劫来早已成佛,号正法明如来,现在是一个菩萨,是不是堕落了?你们说五祖演他堕落了,我说没有!北宋年间,宋徽宗灭佛就是苏东坡站出来,不是苏东坡站出来讲话,北宋的佛教当时就灭了。
我们净居寺就是宋徽宗起的名字,他开始很相信佛教,后来跟道士弄在一起,那时候开封是块平地,黄河水出来把开封城围了起来,从垛口往里进水,皇帝叫道士登坛作法,水势越来越大,又叫和尚到城头,一念经一念咒,这个水辗转的落下去了,他没有灭好久,佛法马上又兴起来了。
社会上一些高级知识分子进入了佛教,他们也不属于信仰,他们就是研究研究,按禅宗来说,心外求法,这都是外道。这现在有些地方还要靠他们说一说,不是说现在佛教没有人啊,人还是有。虚老和尚在的时候,他说了,现在不是我说话的时间,我这个人不能存在了,他过了没几天就死了。象他们这些善知识,生在世间就是弘扬佛法,假若他不能弘扬佛法,他就不在世间了。
见了性的人,发明了心地,那就不是外道,他是所作皆办,具诸佛法,他什么都是佛法,那就是现在那些人他把释迦牟尼佛说的这个法,他抓回来了,他紧说紧讲,他弄这个作什么呢?他不说这个他怎么办?一提这个人名气大,了不起呀,其实他自己没有得到实际,生死到来,大病到来,这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他平常都在这音声色相上研究,一天到晚在那讲经,还能讲六祖坛经啊,六祖的心得沾都没沾到,你说他们明通佛理吗?那怎么能行呢!他也不搞这个,跟那走路一样,他也不往这个路上走,他们目的也就是说一说,懂得一些,能对别人说说,能在这个时代站得住,别人不得反对他,也算可以的。
太虚在南京,每一个礼拜到南京大学讲一回唯识,你象这些参禅人哪,都不原意见他,他穿的衣服也跟我们不一样,北京那个郭朋叫性觉,又叫海如,他在太白顶出家,我知道他嘛,他是太虚的学生,现在还解释《坛经》。
解放初期佛教为什么吃那么大的亏?我们是出家人,佛教是讲因果的报应的,把地主田地分分,把人弄了,有些和尚很气,说田地分了就算了,不能把人也打死,这太不讲因果,也算是太不讲道理了!你要拥护土改,你不能说地主打不得。土改的时候我在云门寺,工作组在山门上贴了几幅标语,“打倒封建”!“打倒迷信”!虚老和尚站在门口用手指着:你看这东西乱七八糟贴到我们门上!老和尚在那里骂。
中央对老和尚很客气呀,说是我们想了解一下您老人家的历史情况,我们弄不清,您老人家能不能说说?老和尚很快年谱写好,过了没有两个月就圆寂了!他把云门事件写了一点,不多,云门事变的时候,陈铭枢一天给毛主席几回快电!中央就派代表到云门寺,有个大个子对老和尚说:老和尚,我们是北京中央毛主席派来的,我们到这儿特别了解这里的情况!老和尚说:哎呀,你们是救命的恩人来啦!赶快招呼。广东省的那些头,县里的县长、公安局局长,这些政府的人都在那儿站着,不敢坐,老和尚跟中央那个人在床上坐着,他对中央说,政府对我很好,人家打他呀,他不说。那个公安局讲:老和尚,我只检查你两回呀!老和尚说:不,从开始检查,到今天是检查了一十八次啊!十八次检查,检查了把老和尚弄到房子里,拿封条一封,把这个库房里、客堂里都封起来,把我们这和尚关到禅堂里边,从外头把门一锁,外头那个公安大队在韦驮殿前边,架起两个机枪,就跟那犯人一样,要是要求上厕所,两边站几个公安人员,手提着枪,盯着到厕所里去,一天就放两回,搞的比在监牢里还紧张!老和尚就是说了一句:把这和尚尼姑关在一个房里。那个中央一拍桌子!指着省里县里的说:下边这些同志要受处分!怎么能检查十多次!把大佛像里面装的藏也拉出来了!那些头头低着头不敢说话,中央这个就说:老和尚,您老人家实在受了委屈呀!我代表中央向您老道歉!那个不晓得中央什么委员,说:我开始工作我就知道您老人家,至于说您老人家是反革命,那是冤枉的!我现在是代表中央说话,包括你们和尚这里边的人说长说短,这都是冤枉的,您老人家放心,中央一定不会冤枉您老人家!我特别到这里来,明天啊,我马上就回乳源县,他们抓去了四十多个人,我到明天马上就把你这人放出来!
第二天,我们吃了早饭等着,没有多久,一看回来几十个,有的把胳膊弄断了,有的把眼睛弄瞎了,有的把腿弄坏了,枪毙了三个,一个是正源,他以前是黄埔军校的学生,他在第一战区当过参谋长,跟共产党打过仗,那就没话说,把他枪毙了。一个以前是武边的剿共团团长,把他也枪毙了。一个是妙云,他湖南大学毕业,在中央银行工作,公安局到云门寺登记,妙云登了记就是我登记,给妙云登了记,把他另外划了个记号,记下来,过几天找他谈话。我登完记,他问:你为什么到这来?我说:我还不是听说虚老和尚有道德,我才到这来嘛。他说:你为什么出家?我说呀:我听人家大人说出家好,我当小孩我就出家了。一听小孩出家,那就算了,就没问了。
过了几天,登了记了,你在哪个房间住,都挂上牌,这个门出入不准锁了,禅堂的门、大殿的门都不能锁,夜晚睡觉不准关门,公安大队就在前面米房里住,夜晚有人在庙里巡逻,看看这些和尚有什么行动,紧张的很哪!他们有几个年轻的小和尚说又是有武器,又是有电台,以为埋起来了,云门寺周围不远的地方挖了好多洞,挖洞的时候,同安的慧参他跟我说:哎呀,挖洞可能要把我们这些人活埋了吧?那个密参师呀,他们都是高旻寺来的,看着有一点疑惑就弄了,垒的那个墙都打通,老和尚修法堂剩了好多砖,他们把砖一块一块搬到个地方,把老和尚这地下挖好深,把老和尚背后那个地都挖了好深哪,我看他们说是找武器,其实是找金子的!云门寺那时候金子有啊,就是那个满觉师他放的,那个人就是有多高的墙他都能上去,他学过那个,那几十斤金子在大殿横梁上面放着,是他爬上去的,还有正智他师父叫印开,他两个人放的。满觉去劳改了,印开也去劳改了,南华寺那个惟因,他知道老和尚有金子,不是把惟因抓去了吗?解放初期,把惟因跟本焕他们关起来了,或是批斗恶霸地主叫他们两个去陪展,打三五个地主,叫本焕和惟因跟他们跪在一起,这叫陪展,这些地主杀的时候叫他们两个跪着,哎呀!那真是把和尚弄的太狠了,那时候出家人的命哪,都不如一个鸡子!
云门事件,他们公安局七、八个人把老和尚换着打呀!不是打一会儿呀,打了两天两夜!后来公安局看打不死嘛,就走了,我看公安局走了,我想看看虚老和尚去,老和尚在那床上睡着了,他一看见我呀,就说:你赶快走吧,公安局要看见会打你呀,你不要在这里。他说到这里,他说:我这骨头都断了!我看着老和尚鼻子往外流血,嘴也往外流血,老和尚说:你走吧,你走吧,你赶快走!我一出他那个门口啊,老和尚在外边呢!他在那边招呼工人修房子、开窗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那就是他在屋里打的要死,流了多少血,骨头也断了,我一出门口,他又在那招呼工人这房子怎么搞怎么搞,这我亲眼在那儿看到的嘛!这一点儿都不假呀!我们这个思想不要分析他,你也分析不到,这叫不可思议!要相信这个,这不是假的!
开示二十六
什么是大乘?什么是小乘呢?治心是大乘,治身是小乘,为人是大乘,为己是小乘,大乘是理,小乘是事!有的说,小乘还好修些,那不是的。大乘起心动念就犯戒,你守不住是你守不住啊,释迦牟尼制这个戒,说这个法,娑婆世界只要有一个人能守就要说,你虽然是守不住,你尽量的多守一些嘛!戒有开、遮、持、犯,古代那些国王都受菩萨戒,他要杀人打仗,那是国政当伐,不算犯戒。《华严经》上,天王都是果位的菩萨,玉皇大帝,他经过三千诸佛,他是请法主,释迦牟尼佛出世,他请佛说法,弥勒下生,还是他请佛说法。帝释天王,他有八万四千老婆,他跟八万四千老婆行淫,化八万四千身,他是满眷属的愿,他没有这个染心哪!他也算是行菩萨道。
出家人要知道,人生在世,就跟看戏一样,皇帝出来了,人家喊万岁,你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些犯法的从戏台里拉出来,把他杀了,你说他是真的吗?佛法学了一大肚皮,贪、嗔、痴来了,还是没有办法,被人间的这一切五欲所约束,那你学那些有什么用啊?古人说:绝学无为闲道人。佛法就是世间法,在世间不染世间法,这就是佛法,你们仔细考虑考虑,是不是这个样子?我跟你们说,说的就是这个,没有什么可说,你们要这个样子来体会,来修行,能够这样用功,今生定入圣位,要了生死,就是今生啊,不要再来生了!你能体会这个就是了,你要体会不了这个,不管你怎么样说,你还是有染心、有爱心,那还是不行,一定要这个样!你们叫我说,说什么呢?就说这么多就好了,再不要说了!
……一个大柳树,他坐在树洞里边休息,他一坐就入了定,山上下大雨,把树推倒,被土石盖起来了,不晓得多少年,从晋朝到北宋,有千把年了,他们在山里挖药的,烧木炭的,挖着挖着,把他挖了出来,也不晓得是人是鬼,指甲盖子在身上转了几个圈,就送交地方官,一传传到开封去了,开封有国师,说:这没有什么,这是高僧入了定啊!拿引罄一开静,他睁开眼睛看看,说:我师兄还好吗?你师兄是谁?我师兄是圆光大师,这一听才知道过了几个朝代了,师兄是晋朝,现在是宋朝了。净土宗就批判他:千百年来老骨椎,你入此定有谁知,不如直立西方去,免得此生受罪累!
你说你入定什么也不知道,那有什么用呢?这个大劫坏的时候,你还不是要死吗?他这个可能是无想定,无想定是凡夫定,灭尽定是圣人定,须跋陀罗他久远劫以来就用这个定,他思想还是有个求,这怎么样也了不了生死,见到佛给他指破了,当下见了性。禅堂里有一种人,他坐在那里,也没有什么妄想,也没有什么功夫,这叫枯定,宗门下叫冷水泡石头,这是百尺竿头坐的人,说:百尺竿头快撒手,不许观后又瞻前。这些都是有相当的功夫,都不是一般的人,他能够放下来,才入那个定,就是还有个执著心。
你看虚老和尚一天走几百里他不知道,这就是定,他那个定不是一定盘着腿子,眼睛闭这才能入定,走路他也在定中,话头追的紧,抓住不放,就入他那个定。《楞严经》上说:了了见,无所见,能见一切法,能见无所见,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行住坐卧,不离这个。象这种人,他不会错路,住山和闭关的人要懂这个,他闭关不要问人了,路头清爽,住到深山里,碰到境界不会有事,不管在哪里,就是死去生来,此界他方,也没有障碍,他了了分段生死,要活几年就活几年,要不想活,今天死也行。
今天是纪念佛教的,正月十五是释道焚经,和尚和道士在白马寺斗法,现在那个焚经台还在。汉朝的时候,五大名山都是道士,佛教到中国来,道士有好多人不答应,向汉明帝提出来要跟和尚斗法,汉明帝有点担心,这和尚是我请来的,要是斗不赢那怎么办呢?就跟摄摩腾、竺法兰说:师父,这能行吗?摩腾、法兰说:万岁,不要担心,不要说十万道人,一千万也不要紧。汉明帝说:那些道人都有神通啊,能腾云驾雾,从水里来,从地里来,你们两个和尚能行吗?说:万岁,不要担心。这就约定了正月十五,正月十五在北方,打狮子的,玩龙灯的,那就是纪念佛教的。今天中央电视台要播“白马焚经”。这怎么搞法呢?用土堆两个堆,这焚经台在白马寺西南角,有一里多路,中间那个台是皇帝跟大臣坐在台上看的,后来修铁路,把皇帝那个台扒掉了。那时佛教只有《四十二章经》,把《道德经》、《四十二章经》放到台上,架起活来就烧!这些道人绕着坛念“救苦天尊”,这一点火,道经烧着了,《四十二章经》从字上往外放光,摄腾摩、竺法兰涌身虚空,现十八神变,现大身,身体有虚空那么大,身上出火,身下出水,就在空中说:狐非狮子类,灯非日月明,法云垂世界,法雨润群萌,神通稀有事,处处化群生。他手一伸,把《道德经》拿出来,说:这个不能烧,我们佛教到中国来,不能说把道教给灭了,我们佛教仁活万物,与世无争,叫皇帝慈悲,允许道教存在。这个道人哪,有些明白的很感谢佛教,有些人他不承认,按规矩,这些人当场剃发出家,汉明帝下令,在洛阳城里城外各修四个大庙,住这十万道人,这佛教就在洛阳最初兴盛起来了,到后来唐朝,佛教大兴!
今天正月十五就是纪念佛教,道教嘛,和尚把他救了,你们到白马寺,有机会去焚经台看看,唐太宗在焚经台说了八句:门径萧萧长绿苔,一回登望一徘徊,青牛漫说涵关去,白马亲从印土来,确定是非凭烈焰,分辨真伪筑高台,东风也解嫌狼藉,吹尽当年道教灰。太宗说的很实际呀,说老子骑青牛到印度是假的,佛教从印度来才是真的。
我们要知道,我们佛教啊,是伟大的释迦牟尼佛!要按说古今这个那个的,说来说去,这释迦牟尼佛才是最伟大的,是千古不易的大圣人!商太宰跟孔子同时,他问:你说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圣人呢?三皇五帝可是圣人?孔子说:他们只能说有善治,是不是圣人我不知道。说;象您老人家,三千徒众,七十二贤,周游列国,诲人不倦,您老人家可是圣人呀?他说:不是,我是广学多闻哪,我实非圣人。孔子站起来,往西方指:西方有圣人!
按净土来说,做这一切善事,回向极乐净土,那就是出世法,你光做一点好事情,也不回向极乐世界,这只是来生的福报,还是在世界上,不是出世法。
烦恼即是佛性,这是理上的事,这是祖师说的,我们不容易体会,烦恼本体就是佛性,我们能不能接受得了呢?接受不了!祖师这才行方便,要持戒,要坐禅,要念佛,时间久了,烦恼妄想净了,那就转烦恼成菩提,从这里走路直着过不去,绕个弯,还是过去了,这就是方便。
说了生死,什么是生死?你现在起心动念就是生死,如何了呢?要不生不灭!《维摩经》说:善法不灭,恶法不生。这就是不生不灭法。这是自性本体的事,这是佛教理上的话,我们要是不懂得理呀,就是说也是白说。就象小孩子念书,光在那儿仰着脸念,究竟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没有得到实际,光在那儿嘴巴说说不行。这些事你弄不通的话,你就念阿弥陀佛,学习大乘经,世间久了就明白了,不是光想明白,我想明白呀,你想不明白!想是妄想,念佛你要踏实,从这里下手去做,你光从书本上看来的,或是听来的,你自己没有得一个实际,那还是不行。你虽然没做到,你能够说一下子,还算很好。
到庙里边念经、拜普佛、超度往生,佛教是有这个,这也是个好事,好事是好事,你要彻底的把这些消除啊,没有这个力量,他造罪的面积太大了,太深了,你想起一个心就把他弄了,那个弄不了。《地藏经》上说,七分只能得一分。那怎么呢?是别人念经,别人超度啊,减轻一点恶业,减轻一点恶报,那是可以的,和尚给人念经,他也没这个力量,哪能一下子彻底的去了呢?也能去一部分,不是一点也去不了。象念阿弥陀佛一样,念一句就生到极乐世界去了?要跟着《弥陀经》所说,执持名号,一心不乱,你要念到一心不乱,生极乐世界这才靠得住,你随便念几句就想往那儿去怎么能行呢?《观无量寿经》说,人到临命终的时候,有人帮助念佛也可以生净土,你难得找啊,不容易碰上啊!你正好碰上你死的时候有人帮你念佛啊?我们平时把阿弥陀佛念的一心不乱,死的时候,他帮忙也行,他不帮忙我们也有把握,你单等着有了病,快死了,叫他来给我念佛,我生极乐世界,那个很不容易碰上,碰不上那不是完了吗!自己的生死自己了,你叫谁帮忙啊?
平常要打好临命终的基础,临命终的时候,八苦交煎,这眼、耳鼻、舌、身、意痛苦万分!苦的你也顾不到念佛了。按佛教,人要是死了,得过七天才好化身,他虽然是不会说话了,他这个八识还在,他是去后来先,他是主人啊,象这个你在这里分析也分析不到,那是菩萨、高僧、祖师见了性的人,他能说这么一个事,我们这些众生,你说清净法身,他到底是个什么境界?我们也弄不清!弄不清就是一心念阿弥陀佛,达到究竟的时候,我们都会弄清,你要见了性,成了佛,这一切都通达了,都知道了。
意识是分别识,不是智,我们学佛要得到智慧,智慧就是不染一切,不被一切所约束,还有个七识,有些事情记不清了,停了一会儿又知道了,那是七识到八识心王那里找到了,把它搬出来了,四教、五教他们都讲这个,我们现在怎么办呢?我们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啊,不懂就念阿弥陀佛,念到一心不乱的时候,亲见本来面目,什么都懂了!佛法其实不要用脑筋,佛说这些法,总在一起,就是破执显真,佛说法四十九年为什么呢?就是把我们的自性本体显出来,诸法空相,就是这个。
“不思善,不思恶,哪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那是禅宗的禅机,从这儿能够见性,那是祖师提出来的,祖师是观机,你机缘不到,听了也没用,你那是从书上看来的,你心里做不到,你光嘴上说两句,那不是你的事!你还是放下来念阿弥陀佛。
宋仁宗的师父,叫大慧宗杲禅师,中兴云居山的一个祖师,他提出来“念佛是谁”,念佛说谁?还不是你念嘛,这个念佛是意识分别心哪,你没有念佛以前是谁啊?要抓住不放,古人说:单刀直入,一人当万人之勇!参禅就要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