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的故事： 记忆可僧

李建华 杨晶 翻译

什么“那回媳妇下作”，什么“这回婆婆阴损”。这些记忆实可憎，只要大家忘掉记忆，管保婆媳不会勃溪相向。让陈年记忆一直沉淀在心里，岂不是太腌臜了吗?

德川时代的名僧盘珪禅师①教导:“常听人说媳妇不是东西啦，婆婆心眼长歪啦。其实既不是媳妇的不是，也不是婆婆的不是，都是记忆可憎。只要大家忘掉记忆，媳妇不可僧，婆婆也不可憎了。”

此话有理。没听说谁家媳妇嫁人的时候，憋着劲儿今后过了门非跟婆婆作对的，也没有哪家做婆婆的想，这下媳妇来了我得好好整治她。“我还不懂事，请您多指点。”“家里人都随便惯了，凡事请你多包涵啊。”只要双方初次见面时诚意犹在，婆媳都不会是可憎的。

什么那回媳妇干的好事，这回说话不中听呀，什么这回婆婆够损的，那回说话够歹毒的呀，都是记忆可憎。所以只要大家忘掉记忆，管保婆媳不会勃溪相向。

让陈年记忆一直沉淀在心里，岂不是太腌臜了吗?过去的事一直耿耿于怀，那不是成了心里的积尘?今天、前天的事，情有可原，什么三年前如何说的，十年前怎么说的，我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死也不能忘！这样罪孽太深了吧。

①盘珪（1622一1693）：名永琢，日本江户时代临济宗高僧。播磨国（今兵库县）人。17岁入随鸥寺出家，后参于备前（冈山）三友寺牧翁并嗣其法，26岁大悟。提倡“不生禅”，主张不用难涩的公案而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说法。1672年住妙心寺，其后以龙门寺为据点四方游历说法，开创寺院，弟子有400余人。1690年敕赐佛智弘济禅师；谥号“正眼国师”。著有《盘珪禅师语录》等。一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