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豆豆，银豆豆，投到好人碗里头”
拥护谁，就把手里的豆子投在谁的碗里头。为了帮助群众选出心中信任的“官”和政府，投豆选举的形式在群众的呼声中一步步演变。
延安革命纪念馆内展览的“投豆选举”照片，讲述的就是那个时代的民主选举故事。
延安革命纪念馆内展览的投豆选举照片
不断改进的“投豆选举”法
照片里，一张大桌子上摆着8个碗，桌后站着一队老乡，老乡手里握着粮食豆，大家按顺序投进碗中，这是陕甘宁边区民主选举的场景。
从1937年5月至1946年3月，陕甘宁边区共进行了三次民主选举，选举方式主要有三种：普选、竞选、投票。
对于群众来说，最有趣的就是投票选举法。“那时候当地的百姓文化水平很低，大多不识字，更别提写选票了。于是诞生了一些有趣的选举方式，最有名的就是投豆选举法。”延安革命纪念馆红色基因库工作人员冯延宁说。
延安革命纪念馆内与投豆选举和民主政策相关的展览
起初，豆选不是秘密选举。一个个大碗放在被选举人面前，每位代表拿一颗豆子，拥护谁，就把手里的豆子投在谁的碗里头，得票多者当选。但是，没过多久，大家就开始质疑投豆子的公正性，于是，被选举人转过身去，投豆子的大碗放在了被选举人的身后。
后来，大家又产生质疑了，大庭广众下投豆还是有漏洞，于是，在屋子内设置了一个“秘密投票站”，候选人不用到场，每个碗写上他们的名字，监票人告诉选民每个碗代表的候选人，选民一个个进去轮流投票。
“一颗豆豆要顶一颗豆豆的事”
“当年，边区群众很看重选举，用陕北话说，就是‘一颗豆豆要顶一颗豆豆的事哩’，大家要选出自己信任的‘官’和政府，每个人心中都领悟到了‘民主就是咱大家来当家’。”冯延宁说。
一时间，民主之风在边区盛行，一首歌谣在群众中广为传唱：“金豆豆、银豆豆，颗颗不能随便丢，选好人，办好事，投到好人碗里头。”
为了保障边区民主选举的广泛性和选举流程的透明性，边区还出台了《陕甘宁边区选举条例》，条例中有这样一条规定：除卖国者、罪犯和神经病人外，凡居住陕甘宁边区的人民，在选举之日，年满16岁（后改为18岁）的，无男女、宗教、民族、财产、文化的区别，都有选举权与被选举权。
“当时流传的一首《乡选歌》，就反映了群众的心声：男女都来到，会议开热闹，检讨工作真不少，全要转变好；边区要发展，选举要广泛，选举好人把事办，生活能改善……”延安革命纪念馆讲解员白婷婷说。
陕甘宁边区的“三三制”政权
因为投票选举带来的强烈参与感，边区人民参与民主政治建设的热情高涨。慢慢地，陕甘宁边区的第二波民主选举浪潮，从“三三制”开始掀起。
“三三制”最早来源于一次征粮委员会的公选。延安县（今陕西省延安市）中区五乡为了突击完成征粮工作，打算用民选的方式，组织征粮委员会，根据居民总数，最终决定每十二三户居民公选出1名代表。
在最后选出的27名代表中，共有9名共产党员，剩余18人都是非党人士，而这些非党人士中包括富裕户和绅士。在老百姓的支持声中，征粮委员会的代表们顺利完成了征粮任务。
得知这件事后，毛泽东说：“共产党员只有与多数非党人士一道，真正实行民主的‘三三制’，才能使革命工作做好，也才能使党的生活活跃起来。如果由党员包办一切工作，则工作一定做不好，党员也会硬化不进步。”
1940年3月11日，延安党的高级干部会议召开，会上，“三三制”政权更加明确了。毛泽东说，“在‘三三制’政权中，应该是共产党员占三分之一，他们代表无产阶级和贫农；非党左派进步分子占三分之一，他们代表小资产阶级；中间分子及其他分子占三分之一，他们代表中等资产阶级、开明绅士。”
社会中不同角色的人，都能参与其中“管政权”。陕甘宁边区的“三三制”政权逐渐成为其他根据地的样本。
“老百姓选的才能叫正式政府”
既然要实行“三三制”，就要彻底地实行。一则《关于彻底实行“三三制”的选举运动给各级党委的指示》发布，“三三制”不仅要在民意机关实行，也要在政府机关实行，要“仔细的（地）、有步骤的（地）、大胆的（地）选举非党进步人士到政府机关为行政人员”。
不仅如此，对于民主政治来说，选举一定处于第一位。边区政府向各分区、县发出了一则指示信，信里写道：“未经过选举的地区，各级政府都是临时的，必须有老百姓选举，才能叫正式政府。”
“‘三三制’逐渐深入人心，大家都说，选上好人大家好，选上坏人都糟糕，因此，每个人都很看重自己手上的那一票。”冯延宁说。
到了选举日，各选举点像赶庙会、过年、过节一样，有抱着娃娃、揣着馒头参加选举的；有大闺女、新媳妇穿上新装、搭伙结队参加选举的；有之前足不出户的小脚老太骑着毛驴、翻山越岭参加选举的，男女老少一齐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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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华商网
记者：李新怡 周晶 贺秋平 张益博
责编：张明宇
编审：陈卫平 曹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