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符号 | 水草纹符号：我是谁不重要，但我的身姿很妖娆
本文内容主要整理自：
严志斌,洪梅.战国时期巴蜀文化水草纹符号试析[J].中国国家博物馆馆刊,2017(07):50-66.
青铜器上的水草纹
水草纹符号是巴蜀符号中较为常见的一种，常见于战国时期的文化器物上 。
▲常见水草纹符号例举 水草纹符号有许多变体，各有细小差异
经学者严志斌、洪梅整理指出：目前发现载有水草纹符号的文物共有27件，且都为兵器；其中有13件铜矛，7件铜戈，7件铜剑。
这些器物大部分都作为随葬品出土于墓葬遗址中，制作工致，上载符号也刻画精美。
我们精选了部分文物的精彩图片并附上简介，邀您共赏：
战国铜矛，出土自四川省什邡市城关战国墓。
器物通长 24、 骹长 6、叶宽 3.2、 骹径 2.6 厘米。目前学界认为该墓葬属于战国中期晚段 。
该铜矛骹部载有巴蜀符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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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戈，出土自四川省宣汉县普光镇进化村罗家坝遗址。
器物通长 24.5、援长 16.5、内长 8、内宽 4.5 厘米。
在外形上，长条形援较平直，圆尖锋，中胡，胡下端圆转有向后突的“牙”，胡上有二长方形穿，长方形内，内上有一圆穿。
此戈援饰侧身虎头，内上载有巴蜀符号：
ps. 戈各部分名称
▲图片源自 数字邢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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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铜戈，出土自四川省成都外西石人坝，通长20.7、栏宽10.7厘米。
该戈形制为长胡三穿，长方形内上一圆穿。援长且直，内较长，下部有缺。形制上符合战国中早期特征。
援上有巴蜀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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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大名鼎鼎的战国虎纹青铜戈又双叒叕一次出现在了我们的名单之中。本号之前介绍巴蜀心手纹、虎形纹时都对此戈有过介绍，不得不说这件器物还真是满载巴蜀符合的“集大成者”。 （▲ 相关内容欢迎在文末“精彩内容回顾”点击阅读巴蜀符号虎形纹符号、心手纹符号介绍文章。）
此戈于1972 年出土于四川省郫县红光公社独柏树墓葬 ，援长 17.8、内长 7.5 厘米。
在器型上援呈长条形且较平直，圆尖锋，胡下端圆转有向后突的“牙”，胡上有二长方形穿，长方形内，内上有一圆穿。侧身虎头在援本，双耳翼翘起以固柲，虎身在内部。
铜戈胡部两侧分别有巴蜀符号：
水草纹符号初探
经过对这些器物的研究，有学者初步判断水草纹符号的使用流行时间在战国时期，并且相对集中出现于战国中期晚段与晚期早段，这一时间段也正是巴蜀符号最为盛行的阶段。
从地域来看，束草纹符号的使用是从川西的蜀人区开始的，尤以成都附近最为集中。在战国中、晚期时向南、北、东扩展至巴蜀全境，但是成都一地的使用情况却相对减少了。
据严志斌的统计，与水草纹符号组合出现频率最高的符号是 ：
他们组合出现的概率高达92%。由此，严志斌推断，这三个符号组成的整体很可能不是一个符号组合，而是一种复合式的水草纹符号。
与水草纹符号组合出现频率第二多的是我们曾经介绍过的虎形纹（73%），再次则是同样介绍过的手形纹符号及其变体（65%）。
▲ 常与水草纹符号组合出现的手形纹符号
而关于水草纹符号的方向性问题，则在不同的器类上表现不同。通过分析和比较，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水草纹符号的方向。
在13件铜矛上的水草纹符号皆与矛锋一致，即向上。
▲ 铜矛上所有的符号方向皆一致向上
而7件铜剑上的水草纹符号皆指向剑茎，即与剑锋方向正相反 。
▲ 铜剑上的水草纹符号则指向剑茎
6件铜戈上的水草纹符号则出现了 3 种方向：位于援部朝向内（3件）、位于内部向上（2件）、位于胡部向上（1件）。
学者严志斌经过长期的研究和总结指出：铜剑在巴蜀人的观念中可能是以锋向下的方式作为正方向的。如若真是如此，我们可以大胆的下一个结论，就是说：
才是水草纹符号的正方向。这种观点目前也为学界的大部分研究者所接受。
水草纹意义初探
水草纹符号究竟是意义，至今任然未找到答案。
严志斌认为使用水草纹符号的器物仅见戈、剑、矛三种器类，说明水草纹符号只与兵器相关涉。考古证据表明，战国中期以前戈、剑、矛均有出现，而战国晚期则少见有戈，而以剑、矛为主。这也与巴蜀文化中戈、剑、矛三类兵器的使用状况相关。
但这种推测未能给出一种具体的解释。
有人认为水草文符号是花的意思，因为其符号形态与古汉语中的花（華）颇有几分相似。
▲ 古汉语中花（華）字
虽然现有考古证据证明古巴蜀文化确受到中原文化的影响，但是仅仅凭字形而将两者等同却未免武断。并没有更多的证据能证明这种观点的合理性。
我们曾介绍过，对巴蜀符号意义的猜想有图腾说、族徽说、身份标志说等等。虽然至今我们并不能确认水草文符号的具体意义，但是通过其出土环境，我们却至少能排除几种不可能的解释。
首先通过对出土水草纹符号的墓葬的分析，学者发现高、低不同社会地位的墓葬中都发现了这种符号，因此水草纹符号总体而言不太可能是一种社会身份的表示符号。
此外，水草纹符号及其变体往往与其他符号组合出现。这也不符合图腾的稳定和相对独立的特征，因此水草纹符号也不是一种图腾或族群标识。
一方面受限于现有出土文物数量，另一方面巴蜀符号本身已经两千余年，我们目前对水草纹难以得出更准确的解释。但正因如此，巴蜀符号也愈添了几分神秘的魅力。
图文/编辑 杨·D·翔 指导老师 胡易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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