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丨光伏产业中低端产能过剩风险需引起高度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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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郭锦辉
光伏产品已经成为我国出口“新三样”之一。然而，“内卷”“产能过剩”等担忧笼罩着2023年的光伏市场。
12月12日，工业和信息化部在披露2023年9—10月全国光伏制造行业运行情况时明确表示，中低端产能过剩风险需高度关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的专家认为，这一表态让光伏行业企业警醒。
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数据显示，2023年9—10月，我国光伏制造业继续保持高位运行。根据光伏行业规范公告企业信息和行业协会测算，全国硅料、硅片、电池、组件产量同比增长均超过60%。根据上述口径汇总，1—10月全国晶硅电池产量超过403GW，光伏硅片、电池、组件产品出口总额达到429.9亿美元。
对于2023年光伏产业的发展，中国有色金属工业协会硅业分会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吕锦标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在多晶硅环节，今年扩产的120万吨均为技术领先的产能，总量10万多吨的小规模产线已经在年中价格下跌时停产，年底多晶硅有效产能将超过200万吨。在硅片环节，新炉型加快替代老旧装备。在电池环节，P型向高效N型逐步迭代。在组件环节，龙头企业一体化扩张挤压中小企业的市场空间。
“总体上看，今年以来，由多晶硅供应增加、价格回落引发的光伏全产业链价格低位，有力刺激了全球光伏装机快速增长。四季度，预计组件招标持续低价，这一方面是年底抛货清库存，另一方面是装机增幅放缓。目前，一线及新一线9家组件龙头企业占据80%以上的市场，这些企业在前三季度均实现了创纪录的可观利润，在四季度投标抢单中主导价格走向。”吕锦标说。
最近一年来，光伏组件价格从2元/瓦的水平跌至目前的不足1元/瓦。12月6日在中核汇能2023—2024年第二次光伏组件集采中，参与投标的组件企业综合报价普遍低于0.95元/瓦，最低综合报价0.862元/瓦。不少光伏企业直呼，价格“狂泻”击穿企业的成本线。
中国光伏行业协会副秘书长刘译阳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认为，2023年光伏行业的整体盈利情况还是不错的。由于组件招标报价是期货价格，现在定标的，估计到明年三四月份甚至下半年才能交货。一些光伏企业为应对未来比较激烈的“厮杀”而提前准备，以保住自身的市场份额。同时，0.86元/瓦左右的组件价格并不代表跌破了所有光伏企业的成本线，一些技术先进的光伏企业还有毛利可赚。
自2023年下半年以来，国内光伏产品价格连续走低。工业和信息化部的数据显示，1—10月，多晶硅、组件产品价格降幅分别达60%和40%；部分光伏产品出口增速有所放缓，其中组件出口额同比下降4.6%。
“随着光伏产品价格战日趋激烈，光伏行业2023年进入新一轮技术迭代期。从宏观角度看，技术进步、产业升级、成本下降，但对于企业来说，这是又一轮阵痛期。”一位不愿具名的能源专家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认为，从2022年底以来，我国光伏制造行业产能过剩就已经开始，如今已经持续了一年的时间。最近一年来，光伏制造行业产能过剩问题越来越严重。目前众多光伏企业仍在布局新产线，中低端现有产能压力大。光伏制造行业产能过剩的影响已经显现。
上述不愿具名的专家说，2018年，我国光伏行业曾经历过阵痛期。当时，市场预期下降，虽然有产线扩张但速度并不算快。相比之下，光伏行业本轮阵痛期是产能扩张造成的。2023年，国内光伏市场成倍增长，但也难以支撑光伏行业的产能扩张。2023年12月初，《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二十八次缔约方大会（COP28）提出，到2030年全球可再生能源发电装机容量增至三倍。如果国际市场能达到这样的预期，这将缓解我国光伏产业产能过剩的压力。
在刘译阳看来，目前，光伏行业是正常的周期性波动。历史上，我国光伏行业曾经出现过几轮产能过剩的现象。但是我国光伏行业一直在往前发展。我国光伏行业虽然“内卷”严重，但是却“内卷”到了全球“一骑绝尘”、绝对领先的地步，从跟跑者、并跑者成为全球领跑者。
“工业和信息化部提出中低端产能过剩风险需高度关注，这让光伏企业警醒。总体来看，光伏行业是结构性的产能过剩，先进产能不足。经过优胜劣汰，优秀的企业才能从市场竞争中胜出。”刘译阳认为，降本增效是光伏行业的核心发展宗旨，所以光伏行业的技术在不断升级迭代。目前，光伏企业“押宝”不同的先进技术路线，呈现“百花齐放”的态势。未来，哪些技术的产品是高端的，需要各自去定义，这也需要发挥企业家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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