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丨推动城乡融合发展为何成2024年经济工作重点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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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时报记者 周子勋
继12月8日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定调2024年经济工作后，12月11日至12日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具体部署时再次强调“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并将“推动城乡融合、区域协调发展”列为2024年经济工作的九大重点任务之一。
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的专家认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推进不仅需要新型城镇化，同时需要乡村振兴。“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的部署实质是对城乡融合发展的进一步落实。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公共管理与人力资源研究所综合研究室主任、研究员赵峥指出，虽然我国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工作均已经取得了较大进步，但是仍有进一步统筹发展的迫切需要。
从短期来看，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不仅有助于巩固脱贫攻坚成果，更有助于更好地发挥我国庞大人口和市场优势，促进新发展格局的构建和国家经济一体化的深化，从而更好激发供需潜力，持续释放规模经济红利。
从长期来看，二者的统筹发展也有利于促进城乡深度融合，城乡居民共同富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程。
“中央将会把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作为今后一段时间的重点任务，会形成针对性的改革方案、重大项目和政策措施来推动这一部署安排的落地实施。”赵峥说。
在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部教授、城乡经济教研室副主任邹一南看来，中央政治局会议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都提出“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并且将其与统筹扩大内需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统筹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安全并列起来一并推进，说明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两大战略在国家总体战略布局中地位的提升，也预示着在今后一段时间，中央将加大对城乡融合、区域协调等国家空间结构的调整优化力度，在国土空间再平衡中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和高质量发展的突破口。
北京师范大学中国乡村振兴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张琦认为，这充分表明了我国在未来将有力有效推进乡村全面振兴，并且要将通过推进新型城镇化来破解“三农”问题，统筹资源要素的综合利用，构建新型城乡关系，形成城乡融合发展新格局，走中国式现代化之路。
“在一定意义上，推进城镇化以效率为导向，实现乡村振兴以公平为导向，而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通俗地理解，就是既要把经济‘蛋糕’做大，又要把‘蛋糕’分好，缩小城乡差距，实现城乡共同富裕。”浙江大学城镇化与空间治理研究中心主任吴宇哲表示。
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赵峥认为，有三个问题需要重视：一是统筹机制的整体设计问题；二是传统“三农”问题仍需要特别关注；三是城镇化发展仍然面临很多挑战。
赵峥举例说，一些发达地区的中心城市和中心城区人口和产业过度集中；部分经济欠发达、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较差的城市面临持续的人口流失、规模收缩等；大城市与小城镇、中心城区与周边城镇的资源集聚和承载能力的分化、区域协同发展不足等，都对我国新型城镇化发展提出了较大挑战。
“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首先要定位好产业，要遵循产业演进的规律。”吴宇哲指出，所有的产业都从农业出发，农业生产效率提升了，劳动力开始转移，于是产业升级有了制造业和服务业。此外，还要处理好“人”的问题。新型城镇化的核心是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开展“新村民”的探索，允许退休的大学教授、实现财务自由的企业家等人群落户到农村。同时，要以土地要素为抓手。
“统筹推进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亟须处理好城乡要素双向流通不畅的问题。”张琦表示，一方面，户籍制度与土地制度相互嵌套,在一定程度上制约城乡人口的自由流动,并阻碍了劳动力配置效率的提升。另一方面，乡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薄弱制约了城乡要素双向流动。
邹一南也认为，县域经济发展、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城乡发展理念转变等问题是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时亟须破解的难题。
“统筹新型城镇化和乡村全面振兴应该遵循三个原则：尊重规律、充分发挥市场决定作用和政府作用、问题导向。”赵峥建议，一是进一步加强机制设计。重点围绕促进要素流动和优化配置，持续探索户籍、土地、住房和融资制度的改革创新，同时，特别注重新要素资源在城乡融合、区域协调发展中的创新引领辐射带动作用。二是用城镇化的思路破解“三农”问题。通过促进规模化经营和智能化应用，推动农业产业向城市产业转型。通过“三块地”市场化改革，让农村资源要素既有价值又能自由流动。三是完善城镇发展体系。四是鼓励和支持地方围绕城乡融合、区域协调发展开展多样性和差异性的探索实践。
在邹一南看来，城镇化和乡村振兴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最核心内容，高水平的城镇化和农业农村现代化也是现代化的基本内涵和本质要求。所以，在促进农村基本具备现代化生活条件的过程中，要循序渐进，科学规划，不能急于求成、拔苗助长。同样，在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过程中，也不能超越历史阶段，要逐步实现基本公共服务的均等化。此外，各类主体在参与乡村振兴和城镇化的过程中，都应坚持以人为本的原则，决不能为了片面追求资本受益、财政收入或其他有形无形的局部利益，而以牺牲人这一现代化的主体的利益为代价。
张琦认为，应从打破制度藩篱和统筹考虑城乡建设两方面入手，促进城乡融合发展。一是将新型城镇化与户籍制度和土地制度改革相结合,打破制度藩篱。二是以乡村全面振兴和城乡互联设施发展提高城乡流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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