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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机式访谈整合认知行为疗法》



动机式访谈(MI)是一种合作性、引导式的谈话风格,旨在加强一个人自己(内部)的改变动机与决心。已被证明MI是促进当事人积极行为改变的一种一线的、循证且有效的干预方法,并愈发广泛地应用在物质使用、心理健康、初级保健及专科医疗等领域。


认知行为疗法(CBT)聚焦于改变适应不良的想法与行为,其一些方法不但是应用最广泛的循证治疗成分,而且这些成分的共性也体现在针对各种障碍的干预中,如抑郁障碍、焦虑障碍、物质使用障碍等。


《动机式访谈整合认知行为疗法》的重点在于MI技术与CBT的整合,整合MI与CBT可以创造出一种更加有效的行为治疗,其效果优于二者中任何的单一运用。书中所使用的案例涵盖多种类别的行为和诊断,广泛涉及了各种各样的目标行为与问题,如抑郁、肥胖、焦虑、物质滥用及遵医嘱服药等。不仅可以帮助从业者化繁为简,让大家不必再辗转于众多的治疗手册以及各种各样的培训学习之中,而且让大家可以通过MI-CBT的整合取向,把握其中的核心因素与成分,在面对各类问题以及不同的设置时都能更好地予以应用。



推荐序


威廉·R. 米勒(William R. Miller)博士

美国新墨西哥大学心理学与精神病学荣休教授


乍看起来,动机式访谈(motivational interviewing,MI)和认知行为疗法(cognitive behavioral therapy,CBT)二者的基本理念好像是背道而驰的。CBT通常是由指导性的专家角色来提供,即治疗师这里有当事人所没有的、缺失的东西(如技巧、知识、理性的思维),而治疗师的工作是去“安装”这些内容:“我这里有你需要的,我会给你。”相反,MI不是去“安装”,而是要汲取和呼唤出那些本就存在的东西,即当事人自己的动机、洞察、智慧、见解及点子。所以,若有人说这二者背道而驰,好像也不算过分吧? 


但我却心如明镜,清楚地知道:MI和CBT不但兼容而且互补。我曾在俄勒冈大学读博士,并在那里接受了临床心理学的训练。那时,我们这些“俄勒冈学派的拥趸们”都立志成为一名循证的行为治疗师。在受训的第二学年里,安排有为期一年的实习课程“如何与当事人工作”,碰巧,那一年又赶上了行为学院的人不愿意教这门课,于是就请来了咨询心理学院的人教了我们一年“以人为中心的工作取向”以及卡尔·罗杰斯(Carl Rogers)的理念与观点。在这之后,我们才进入了对行为疗法的学习和实践(Gilmore,1973)。


然后接下来的这一年里,我都在费劲扒拉地学习怎么做行为取向的家庭治疗。我会跟家长们进行工作,同时接受着学院老师的指导。我们的老师受训于杰拉德·帕特森(Gerald Patterson)——他是父母教养领域社会学习取向(Patterson,1975)的祖师爷。我们会教父母用“星星表”(gold star charts)来记录和监测孩子们的行为,也特别强调对于正强化的运用(Miller & Danaher,1976)。这套方法原理清楚,思路明确,而且还配备了非常结构化的家庭作业。但问题在于——我们这些行为治疗师很快就发现了——人们通常是不会去完成这类作业的。所以,这套方法真用起来也就曲曲折折,难言顺利了。 


后来,我们组织了一次校外学习活动,前往俄勒冈研究中心去观摩帕特森怎么做家庭治疗。当我坐在单面镜后面观看时大受震撼:帕特森在和这些家庭工作时,所做的很多内容并没有写在他的研究论文或培训讲义中——他温和,循循善诱,风趣幽默,平易近人,无论是父母还是孩子们说的话,他都在认真地倾听——你是可以和这个人倾吐一切的(他的人际技巧真的很棒)。于是我悟了:“啊,原来是这么做的呀!”我回到了心理诊所,并尝试运用所学之倾听技巧,然后我所做的行为疗法也开始通畅了。而杰拉德·帕特森本人后来也对行为疗法中的阻抗和人际影响特别感兴趣,并在这方面贡献了开创性的研究(Patterson & Forgatch,1985;Patterson & Chamberlain,1994)。 


之后又历经了数年,我发展形成了一种基于“以人为中心的风格”来实施“行为治疗”的取向。这二者对我而言,恰如双剑合璧。当我在新墨西哥大学讲授博士生课程时,我对学生们的训练就兼顾了行为疗法与罗杰斯的风格。


那么,咨询师在实施手册化的行为治疗时,其对当事人的倾听水平到底重不重要呢?在一项针对酗酒的临床实验中,我们将当事人随机分配给九位不同的治疗师,并通过单面镜观察和记录他们的工作。与高共情治疗师合作的当事人,在减少酒精使用上要比与低共情治疗师合作的当事人更为成功,且效果非常显著。在六个月之后,治疗师的共情水平仍可以解释当事人饮酒行为变化方差的三分之二比例。请注意,这些治疗师使用的是完全相同的一套行为治疗方案(Miller,Taylor,&West,1980),而且在两年后的追踪随访中以上效应仍然存在(Miller & Baca,1983)。转年的1981年,史蒂夫·瓦莱(Steve Valle)也发表了相似的研究成果:在两年后的追踪随访中,那些与“以人为中心”低技巧水平咨询师合作的当事人,其复发率要比那些有幸与高人际水平咨询师合作的当事人高出二到四倍。 


后来,挪威的心理学工作者邀请我示范怎样跟有饮酒问题的当事人工作,我做的自然就是罗杰斯和CBT取向的结合了。顺带一提,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构思了MI(Miller,1983)。我当时的考虑是将MI作为治疗的一种铺垫,也就是我们在开始做CBT之前可以先做一些事来“打开局面”(Miller,1983)。我们很快就发现并颇感惊讶的是,通过前期短程的MI干预,虽然后续的治疗还未进行,但当事人往往就开始了行为上的改变。随后,我们继续探索了怎样整合MI的风格来实施主流的、手册化的CBT干预(Longabaugh,Zweben,LoCastro,& Miller,2005;Meyers & Smith,1995)。 


而本书又让MI与CBT的整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我认为,行为治疗师们太少去关注人际技巧及治疗关系对于治疗的参与、留存、依从性、疗效等方方面面的重要影响了。而这种忽视也造成了关于“循证因素”与“共同因素”孰轻孰重的激烈争论(e.g.,Norcross,2011);同时,学界也批评了以人为中心的倡导者们极少去关注近几十年来的循证科学,其实罗杰斯本人倒是这方面的先行者,他同时关注心理治疗的过程与效果。而在MI看来,这本身就是一个“拆不开”的话题(Miller & Moyers,2015)。因为循证疗法是不能脱离其操作者/实施者来谈的,这就好比再炫酷的跑车也需要司机去驾驶,上好的食材也要有大厨来烹饪。此外,虽然“共同”因素对于疗效有很大的影响,如治疗师的共情(Truax & Carkhuff,1967),但这些因素在实务工作中却不一定是“普遍”到位的,因此,如果改称为“非特定的”(nonspecific)因素,也许就可以提醒我们自己:这些其实是我们需要去做的,而不是想当然地已经普及到位了。


综上,鉴于人际因素对于当事人的治疗成效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现在是时候——其实也早就应该——让我们来细化、测量、研究以及教授这些内容了。 


或许,MI和CBT类似于油和水的关系。我想起自己在高中时做过的一个化学项目,是研制能让油和水融合在一起的乳化剂。


哈,冥冥之中似有缘,只是吉兆今日知。本书恰是这一支乳化剂。




 作者介绍 


西尔维·纳尔


美国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医学院行为科学与社会医学系特聘冠名教授,佛罗里达州立大学转化行为科学中心创始主任,动机式访谈培训师网络(MINT)成员。长期致力于MI的教学以及MI整合CBT的研究与实践工作,已发表了160多篇/部学术出版物,在HIV青年感染者的行为干预领域具有丰富的临床和研究经验,所聚焦的内容包括遵医嘱服药、遵预约参加咨询会谈/治疗干预、物质使用以及高危性行为。


史蒂文·A. 萨夫伦

美国专业心理学委员会(ABPP)成员,美国迈阿密大学心理系教授,曾任哈佛医学院心理系教授及麻省总医院行为医学部主任,还曾担任《认知与行为疗法实践》(Cognitive and Behavioral Practice)及《咨询与临床心理学期刊》(Journal of Consulting and Clinical Psychology)的编辑。已发表了260篇/部学术出版物,其研究领域为与健康相关的行为干预以及成年人的注意力缺陷和/或多动障碍,曾荣获国际艾滋病护理提供者学会(IAPAC)颁发的“HIV治疗依从性杰出贡献奖”,以及分别由美国心理学会第44分会(性取向和性别多样性心理学协会)、哈佛医学院和麻省总医院心理学培训部颁发的教学奖项。



 者介绍 


辛挺翔


中国动机式访谈社区(CMIC)创建人,(香港)中华动机式访谈法学会(CAMI)终身会员。长期致力于MI的实践、培训、督导、胜任力评估和本土化探索工作,以及MI和CBT的实务结合与应用。中国动机式访谈社区是首个基于中文普通话的MI社区,为国内MI实务工作者提供学习反思、实践精进、分享经验的互动平台,同时亦促进国际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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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校对 | 宗加琦

审核 | 黄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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