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度 | 第一次心动（二）

Original 本编委蕲黄文学 202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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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阳题

二何刚刚进去，代班长从身后，伸手用力一推，将张剑也推了进去。他自己则借口抽烟，下楼去了。

张剑局促地站在床边，侧面看着二何弯腰调式缝纫机。这是他头次近距离接触这个神秘的女人。她仍然扎着高翘的发髻，秀发黑亮可鉴，面部白皙秀丽，鼻梁挺直有型，紧抿着充满诱惑力的红唇。她上身穿的是白底黑色圆点的丝质宽袖衬衫，里头紫色胸罩清晰可见；下身穿着灰白色牛仔裤，紧绷的大腿修长，性感又有弹性。
“太漂亮了！”张剑在内心赞叹道。怪不得人们常说山窝里飞出金凤凰。他终于相信确有此事。
二何本能地感觉到张剑灼热的目光，正在背后扫描她阿娜多姿的躯体。她早就听村民议论说，七连分来个大学生军官，还是个既文雅又帅气的医生。她心里一直充满好奇和敬佩，甚至盼望着能一睹他的“芳容”。这跟那些整天想打她主意的“兵痞”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恰巧，这个大学生军官现在就站在她身后，可自己却不敢转身抬头多看他一眼。她怕，她怕碰上他那摄人的目光。

她清楚，像张剑这样大学生军官，是多少城市女孩也心仪的对象。而她这个大山里只有初中文化的农村女孩，是永远高攀不起的，她只有自卑羡慕的份儿。
二何有些愰乱而紧张地穿着针线。准备好后，才低头坐在缝纫机前，移动一双纤巧的素手，慢慢摊开军裤，仔细将裤缝对齐，左手拉着裤腰，右手压住裤脚，抬起右脚踩动压脚板，缝纫机开始“哒哒”地走线。
看见另一只裤脚吊在台面下，怕影响二何操着，张剑立时站起，轻轻跨步上前，弯下腰去想把裤脚提在手里，不想把二何吓一大跳，她双手一抖，接着“啊！”的尖叫一声，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怎么啦？”见有鲜血从她右手指淌出，张剑一把抓住她的纤手，举起来定睛一看，原来缝纫针扎破了二何右食指。“对不起！真对不起！”他惊慌而愧疚地连连道歉。迅即拿拇指和食指，用力压住二何右手的出血点。
二何这才第一次抬起头，用闪着亮光的泪眼，大胆地地扫视了一眼张剑。她终于看清这个刚来的学生官了，只见他睫毛长长，鼻梁高挺，脸面白里透红，目光坚毅，风度儒雅……她心里瞬间产生了悸动。见张剑真实慌张的样子，二何忽然低头“噗嗤”一声，娇羞地笑了起来。随即转动浑圆的芳颈，抬起双眸，温情如水地看着张剑，宽慰道：

“没事的！这点算什么——”仍是长长的柔声。说着，她轻轻站起，抽出受伤的右手，转身快步走向大厅中间的火塘，随便拾取一小块木炭，将右食指顶在上面使劲擦了两下，接着返身回来继续坐下，踏动了缝纫机。

她低头专心致志，缝扎着每一根断线。长长的睫毛濡湿着，美丽的眼角仍挂着晶莹的泪滴，脸颊白嫩润泽。这应该就是诗人们赞叹的梨花带雨吧！张剑退回床边坐下，心中翻腾着紊乱的思绪。
是的！她确实是一朵美丽洁白的梨花。只可惜，离落在边鄙的穷苦深山。她要是一个有文化的城市女孩该多完美啊！张剑惋惜地想。
不一会，军裤便缝好了。二何又默默拿起电烫斗将裤子烫平。再细心把它叠整齐搁在台面上，然后就低下头，背对着张剑，默默不语。和这样优秀男人如此近距离，她内心有些惶惑。她不想，也不忍心下“逐客令”。这是张剑穿上军装以来，第一次切实感受到青春少女的诱惑。他的目光自背后深情地巡视着二何那纤长的颈脖，和隐隐约现的肉色腰身。室内静悄悄的，充满诡秘的气氛。
突然，二何睁大清亮的凤目猛回头，想偷瞄床边的张剑，不想正碰上他深情火辣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她多情的视线，瞬间像触电一样被弹了回去……
也许真的眼睛被“电”伤；也许是为掩饰内心慌乱的下意识，二何赶忙低头抬起右手轻揉双眼，不小心被伤口处的碳沫把自己弄成个黑色大花脸。
“哈哈……”张剑一见，眉心笑出了“川”字形。
“笑什——么？”二何转过头，满面羞赧，一双清纯的亮眸窘困无助地看着张剑。
“你脸上到处是黑炭印子！”张剑说着立即近前，伸手从上衣兜里，掏出干净洁白的手绢，左手扶住二何的头顶，帮她扬起面部，俯下身子，带着疼爱轻柔地揩擦她脸上的碳迹。
二何一阵慌乱，立刻挣扎着站起来。同时羞怯地扭动着颈肩想挣脱，却被张剑顺势移下来的左手，从背后有力地揽住了她的肩头。她不敢太使劲挣扎，怕弄出声响，被楼下的代班长怀疑，于是挣扎了两下，便干脆不动，听任张剑为她代劳。二何的香肩紧靠住张剑的胸部。他第一次与二何挨得如此之近，以至于他的嘴唇都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温馨的鼻息；她的胴体散发出花一样的清香，让他迷恋沉醉而愰乱。他感觉到了二何身体的微微震抖。

他就这样轻柔、缓慢、细心地用手绢摩擦着二何的柔美红润的脸庞。他都能听见自己“嘣嘣”的心跳声！他多想去亲吻她那诱人的红唇。二十六年的人生以来，他从来都不曾有机会尝试过啊！那是什么样的销魂蚀骨体验呢？
但，他控制住了。剩下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你是一个军官，一个有纪律约束的人，一个要对组织和人民负责的人。你不能够乱来！除非，你决定好了要娶她。否则，你将会被开除回乡而身败名裂！
慢慢地，二何似乎也陶醉了！她微闭双眼，面色温润，表情柔婉，挺拔的胸脯快速上下起伏，尽显女人的柔美动人。她紧靠在张剑的怀里，小鸟依人地享受着张剑温暖的胸怀以及他身上诱人男性激素的醇香。
多少年来，在夜晚的梦中，在白天的幻觉里，她一次又一次地看见一个年轻、帅气、文质彬彬的军官朝她走来，对她微笑，和她拥抱。她多么渴望，这个人就是张剑，就是这位刚分来的学生官。她多愿意，多愿意，就这样靠住张剑的怀里，永远永远地靠在他的怀里……
“哦，大何回来了！”楼下代班长的一声喊，才将两人唤醒。二何猛的一惊，从张剑怀里挣脱，转身冲向自己的房间……

【作者简介】弘度，原名张剑扬，湖北黄梅人。祖籍江西婺源甲路村。中华文学签约作家，医生，发明家，企业家，国家知识产权局发明专利金奖获得者，武汉市洪山区创业优秀标兵。弘度从小饿饭，湖北医药学院本科毕业后主动请战上越南前线，经特招入西安陆军学院步兵指挥系，训练一年后赴广西边防5师14团一线连队7连，任排长兼军医。二年后选送进第一军医大学进修，后调入武汉陆军总医院任内科医师，至副主任医师时辞职下海。依靠自己二项发明专利“发献100防脱生发激活素”及“苇渡牌颈椎枕”创立了武汉麦迪可生物工程公司与武汉弘度医学设备有限公司。产品在同行中首屈一指，畅销国内外。

近几年，酷爱古典文学的弘度开始创作近体诗——律诗与绝句。小说《翻车》获中华文学2019年度二等奖。诗词获中华文学2020年“十大杰出诗人”。大量作品入选《已作丰收》（今古传奇传媒集团）、《今古传奇》、《速度》杂志与《当代诗词佳作选评》(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中国诗歌精选》（吉林文史出版社），受到广大诗歌爱好者的推崇。

【链接】1991年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