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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忆旧04:难忘当年打煤糕

2015-11-25 太原道



每年一到11月,不管窗外寒气如何逼人,太原的居民都能在家中享受到暖气,打开煤气或天然气便可很快做出可口的饭菜。然而,上世纪80年代之前,太原的百姓却只能用煤来烧水、做饭、取暖。




打煤糕是那个年代特殊的标记,差不多40岁以上的人都经历过。黄土高原到处是黄土,山西又最不缺煤,于是,快到冬天,家家户户就开始拉煤、买烧土、和煤泥、打煤糕,忙个不停。那时候,要先把买来的煤面过筛,将炭灰块分离出来,然后将筛好的煤面与买来的烧土掺在一起,按照比例拌匀后,中间扒开个坑倒入水,从一边开始,边搅拌边和泥。再找一处平整的地方,放好煤糕模子,铲适量煤泥放入模子内,用小铲把煤泥摊平、四角压实、表面抹光后,把煤糕模子的两耳向上提,脱模成形。待煤糕半干时,将其平移松动后侧立起来,加速风干,干透之后,便可将煤糕摞起来码放好待用了。用的时候要把煤糕用斧头捣成小块,作为炭块的代用品,用于取暖、烧水、做饭。

后来的蜂窝煤让人们的生活便捷了好多,家家户户都想烧,但供不应求,成为那个年代的紧俏货,需凭票才能购买。

时代在变化,19821月,太原市有了液化气,同年11月,3000多户居民用上了煤气,如今更为洁净的天然气也进入每家每户,而煤糕则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30多年前的这一幕,对于今天的太原人来说,已成为一种回忆。(本文作者:郝建军)




我帮师傅打煤糕


曾几何时,天气一进入9月,太原城里的家家户户就着手储备过冬的煤糕了。那天,我师傅邀我到他家帮他打煤糕。

那时,老太原人无论做饭或取暖都是靠火炉的,而火炉的主要“食粮”就是煤糕。煤糕是煤面和“烧土”按一定配比用水和成泥,通过模子定型后完成的,这一过程,老太原人俗称“打煤糕”。

打煤糕首先要解决煤面问题。那时候,政府准会在几条街选个空旷的地点设立一个煤场,所以,我担着箩头跑几趟煤场,煤面问题就解决了。烧土呢,也非难事,每到这个季节,平时冷清的街上拉着小平车卖烧土的吆喝声会骤然增多,你只要在街门口稍站片刻,一个卖烧土的准会过来的。多少钱一车啊?好烧土啦,掌柜的,你给八毛吧。什么?要八毛呢,好贵啊!八毛,够买十斤棒子面啦。师傅把卖烧土的打发走了,对我说,烧土嘛,不就是从大东门城外拉回来的吗,咱们从单位借辆小平车,自己去拉吧。嚄,师傅是要“御驾亲征”哩。

要说这烧土,还真不是一般的土,颜色是呈深黄色的,其中密布着蚕蛹似的白色印痕,奇在用手一碰,印痕踪迹皆无。用这种土打的煤糕,不漏火,不“炼瓷猴”,这是别的土根本取代不了的。师傅说得对,这种土在大东门城外不远处的高坡土崖中有的是。

拉土进城走大东门街是最便捷的路线,也就是现在的府东街从杏花岭小学到中西结合医院东头的那一段。那个时候,拉烧土的小平车在这条街上摩肩接踵,好不热闹,除了灰头土脸的专以卖烧土为业的,还有丈夫拉车妻子推车的,父亲拉车女儿推车的,儿子拉车小脚母亲推车的,老大拉车老二推车的,当然,也不乏像我拉车师傅推车这样朋友同事间组合的。无论工人、干部、医生、教师,纷纷放下身段,赤膊上阵了。大东门街是条坡度很大的街,当实车从坡上冲下来时,像我们这车后没有起刹车作用的磨杆的小平车,真可谓险象环生,惊心动魄啊。下了坡,我和师傅都是满头大汗。

煤面和烧土拌匀后,我和师傅担水和泥。和泥要翻腾几个过,一定要和出筋道才算好。和好泥,我往模子里铲泥,师傅用小铲子抹面。师傅在厂里干活以精细著称,年年是劳动模范,他打出的煤糕也好看,横竖成行,个个有棱有角,面光如镜,像工艺品似的。那时,在有些居民集中的小街小巷,除中间留条人行道,边边沿沿全是晾的煤糕,煤糕毕竟不是“蛋糕”,否则,整个太原城就快变成个大烤箱了。



那天,我师娘用肉臊子面犒劳我!一周后,我们把晾干的煤糕整整齐齐地码垛在他家小厨房周围和住房的窗台下,他兴奋地说,今冬,有这些煤糕,老人和娃娃不怕挨冻了。

煤糕,煤糕,你对生于斯长于斯的老太原人是何等重要啊。

拉烧土和打煤糕都是力气活,遗憾的是,养尊处优的现代城市人几乎没一点力气活了。这把人养肥了,养懒了。我多想再驾着小平车去大东门外给师傅拉烧土,再担着箩头到煤场担煤,挥动铁锹和泥给师傅打煤糕,再吃碗师娘的肉臊子面啊!可惜,半个世纪东逝水,师傅和师娘均已作古,这一切,只能留存在老太原人的碎片化的记忆里了。(本文作者:周贵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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