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曾艳兵 | 空白日志与困惑美学——威廉斯《当她们羽翼尚存》的当下意义

曾艳兵 中国图书评论 2024-02-05
《当她们羽翼尚存》,[美]特丽·坦佩斯特·威廉斯
韦清琦译,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

专栏

读家有方

作者:曾艳兵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

【导读】在现代社会中,当人类面对诸多不稳定因素,甚至灾难和人生悲剧时,如何从自然中寻求慰藉?在一个物质与精神撕裂、破碎的世界中又如何探寻自然与生命的含义?美国当代著名自然文学家、诗人特丽·威廉斯的《心灵的慰藉》或许能提供一个有价值的答案。这就是空白日志与困惑美学:空白日志以无字的方式记录生活,生活无须文字干扰;一个句子上面再覆盖一个句子,整个段落都叠在同一行里,这就是困惑美学。威廉斯试图通过碎片和马赛克重构一个被打破的整体。

【关键词】特丽·威廉斯  《当她们羽翼尚存》  自然文学  空白日志  困惑美学


许多优秀学者对生态文学、女性文学的评价都有所保留,当然,这大体属于个人的爱好和兴趣。笔者的阅读与研究也很少涉猎这两个领域,但这并不妨碍其他人研究生态文学和女性文学。当然,态度较此更为激烈的学者其实大有人在,他们并不认为生态文学与女性文学有什么可以研究的。记得有一次给博士生开题,选题好像是有关法国批评家伊瑞格瑞的女性主义问题研究。一位博士生导师率先说话:“这样的论题有什么好研究的?”于是,现场一片冷寂,很长时间大家都没有缓过神来,场面颇为尴尬。在这位学者看来,研究文学就是研究文学,应该老老实实研究文学,文学的博大精深足够你研究一辈子,甚至几辈子,为什么要旁逸斜出,跨入自己所不甚熟悉的领域呢?研究生态文学与女性文学,究竟是研究生态、女性还是研究文学呢?如果只是研究生态的文学或女性的文学,那这种研究如何具备文学研究的本体性和普遍性意义呢?面对种种问题和质疑,通常笔者并不很关注生态文学与女性文学的研究,直到有一天读到当代美国女性生态主义作家的作品《当她们羽翼尚存》之后,这种看法多少有了一些改变。

该书作者特丽·坦佩斯特·威廉斯(Terry Tempest Williams,1955—)为美国当代著名的自然文学家、诗人。她是美国生态批评及环境保护等领域的具有影响力的作家。威廉斯的重要的自然文学著作有《心灵的慰藉:一部非同寻常的地域与家族史》《发现破碎世界之美》和《当她们羽翼尚存》。《心灵的慰藉》被誉为美国自然文学的“经典之作”。“它讲述的是在现代社会中,当人类面对诸多不稳定的因素,甚至灾难和人生悲剧时,如何从自然中寻求慰藉。”[1]具体而言,就是作者“记述了自己如何陪同身患绝症的母亲在美国西部的大盐湖畔,从大自然中寻求心灵的慰藉”[1]。在《发现破碎世界之美》一书中,威廉斯试图在一个物质与精神撕裂、破碎的世界探寻自然与生命的含义,以及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可能性。在卷首,威廉斯引用了艾略特《荒原》中的诗句:“在废墟中我拾掇起这些碎片。”碎片和破裂是20世纪的精髓[2],在21世纪仍在延续。威廉斯说:“人类本性的一部分在于重构一个被打破的整体。通过马赛克,我得以从碎片中重建秩序。”[2]以后威廉斯延续并发展了她一贯的写作风格,创作了这部《当她们羽翼尚存》。

这部作品属于散文、随笔、杂记,还是小说?似乎很难将它归类。它一共包括54篇长短不一的文章,没有什么统一的故事情节,也没有什么人物形象,更像是自然生长的文字写作。这里有对母亲的回忆,对人与自然关系的观察,对信仰的思考,对人的存在的诠释,当然用的是威廉斯独特的表达方式。这种写作方式非常契合自然生态的主题。在作品开篇,作者引用了圣-约翰·佩尔斯的几行诗:

鸟儿啊,鸟儿……
看她们整装待发,
像精灵的女儿……
飞翔于雪白无垠的纸页上,
全凭心咒丈量空间。[3]

“鸟儿飞翔在纸页上,心灵在书写”,这也就是本书的最重要特点吧。随后,作者写道:“我54岁了,母亲便是在这个岁数时去世的。我仍记得当时的情景:我们躺在她床上,盖着马海毛毯子……”[3]“母亲是犹他州北部一个庞大的摩门教的女族长。母亲去世时把她的日志全部留给我,让我保证在她去世后再打开阅读。”威廉斯感到吃惊,因为她从不知道母亲有记日志的习惯。一个月后,威廉斯打开了这些日志,但是所有的日志都是空白的。

母亲空空如也的日志承载着的是疑问的分量,很多的疑问。“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长年累月,一本接一本地买日志本,不留片言只语,偏还要留给我。我永远也无从知晓。”[3]“母亲为什么花毕生时间记日志,为什么这些日志又都是空白的:母亲摆满三层书架的,精美布艺装饰的日志本,全部都是空白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在慢慢翻看日志时,我才逐渐领悟:我母亲的日志是一种讯问。”[3]文字上的空白,等于声音上的沉默。威廉斯由此联想到美国实验主义作曲家约翰·凯奇(John Cage,1912—1992)。他在1952年创作了最有名的作品:无声钢琴曲《4分33秒》(《4' 33'' 》),该作品为“任何乐曲所作”,没有任何音符,在4分33秒的时间内,演奏者虽然面对着乐器,但不做任何演奏。在一个充满噪声的时代,人们渐渐失去了倾听的能力。凯奇说:“他们不知道如何倾听,他们所认为的沉默,其实充满了偶然之声。”[3]这是一首无声之曲,正如罗伯特·劳森伯格创作的画《白色绘画》一样。凯奇在《沉默》一书中说:“我们的目的是肯定现在这种生活,既不想从混乱中引出秩序,也不想在创造中实现改善,只是要清醒地意识到我们现在过这样的生活,一旦人们的心灵和欲望离开了它,让它按自己的意愿行动,它就会变得非常美好。”[4]与噪声相比,人们更愿意倾听静默。“沉默引入一个崇尚噪声的社会,如同月光揭开了夜幕。藏于黑暗之后的是我们的恐惧。我们的声音蛰伏在沉默里。”[3]这就是说,声音可以通过无声来表达,语言则通过无言来表述。

我们可以从生态的视角看人类语言的发展和演变的历史。语言最初的萌生和演化应当是原生态的,这时不同语言之间的理解和交流是困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随着民族国家的兴起、竞争和不平衡发展,语言也出现了非生态的发展和演变,有些语言变得越来越强大,有些语言则越来越弱小,有些语言则渐渐消失,甚至绝迹。这便是语言的霸权主义、文化的霸权主义。语言的发展因为包含着太多的政治、民族、国家的内容,因此它不可能呈现出自然生态的发展趋势,即便我们对某些灭绝的语言进行发掘,拯救那些即将消失的语言,也不能改变这种语言霸权主义的性质。

在语言发声的世界里,动物是这个世界的牺牲者。“牺牲者的产生并不是由于法庭的驳回,而是由于一种有约束力的特用语没有表达受害者的合法要求。……牺牲的示范性例子是动物。由于动物无法表达它的权利,所以对动物来说,任何一种损失都会变为不公正。”[5]“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以前,我们周围缄默不语的万物生活得极为舒坦。其实,那时候它们并非不能说话,因为只是我们将它们定义为不会说话。”[6]动物并非没有语言,只是由人类制定了语言的规则,动物的语言无法纳入这个语言系统,于是动物的世界变得沉默,而人类变得聒噪且喋喋不休。

由此,我们必须重新思考人与动物、人与自然的关系,这也就是生态学的真正意义所在。生态学这个词源自希腊文oikos(意指家、户)以及词尾logy(源自logos——意指言说,后来指有系统的研究)。生态学这个词具有栖息地(habitat)的意义,“后来指的是研究动植物彼此之间的关系以及动植物与栖息地的关系”。这个词在20世纪中叶以后才成为一个较为普遍的词,并且出现了一些与此相关的词,如生态危机(ecocrisis)、生态灾难(ecocatastrophe)、生态政治学(ecopolitics)、生态活跃人士(ecoactivist)等。“由于重视环保的潮流日趋重要且持续成长,所以经济学、政治学与社会理论被重新解释:其宗旨是关怀人与自然的关系,并且视这种关怀为指定社会与经济政策的必要基础。”[7]威廉斯说,母亲将所有的日志都留给了自己,但这些日志皆为空白。如何理解和解读这些日志呢?她想起了著名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的话:“写作,也就意味着不说话。保持沉默。无声地长啸。”[3]

空白日志是以无字的方式记录生活,生活无须文字干扰。与空白日志相对应的是:写好的文字也可以涂擦掉,或者在文字上再书写新的文字。威廉斯认为,涂擦的感觉真好。“涂擦(erasure):(1)抹擦或刮除书写、刻印的字迹等;(2)涂抹。”[3]这种涂擦相当于德里达所说的抹擦。“抹擦”(又译作“擦抹”)是德里达在《论文字学》中提出的一个十分重要的概念,甚至可以说构成了德里达解构主义的理论基础。在德里达看来,人类自我反省的策略就是“解构”,即“两手写”:一手书写,一手抹擦。擦掉旧的内容,书写新的文字。抹擦就是语言概念的更新与转换。在这一转换过程中,旧的体系逐渐瓦解,新的体系自然而然地建立起来。德里达写道:“当海德格尔基于同样的原因在《论存在问题》(Zur Seinsfrage)中将‘存在’这个词打‘×’号时,他也提醒我们注意这一点。然而,这个‘×’号并非简单的否定符号。这种涂改(rature)是一个时代的最终文字。在场的先验所指隐没在划痕之下而又保留了可读性,符号概念本身被涂改而又易于阅读,遭到破坏而又清晰可辨。这种最终文字也是最初文字,因为它能给存在—神学、给在场形而上学和逻各斯中心主义划界。”[8]这种抹擦永远处于一种动态之中,既被擦除,又没有完全被擦除;既被抹去,又留有可以辨认的痕迹。一方面是某种程度的否定,另一方面则是一定程度的依赖和保留。这就是抹擦的精髓和妙处。果然,依威廉斯所说,涂擦的感觉不错。

威廉斯继而写道:“当我想凝望自己灵魂最深远处时,就手写下一个句子,接着再写下一句覆盖其上,然后再在上面写一句。整个段落都叠在同一行里,其他人都读不懂。”这种书写方式作者取名为“叠叙”(repetation)。这种“叠叙”并非作者的独创,而是有先驱和传统的。瑞士德语作家罗伯特·瓦尔泽(Robert Walser,1878—1956)就是先驱,他也是20世纪现代主义作家的先驱,在欧洲,他同卡夫卡、乔伊斯、穆齐尔等齐名。不过瓦尔泽在世时读者稀少,他被《洛杉矶时报》认为是20世纪最被低估的作家。瓦尔泽早在20世纪初便乐于“微书写”(microscripts),其文字几乎难以译解。瓦尔泽的书写被称作“困惑的美学”,这种“困惑”并非意在留守什么秘密,而是要表现一种微缩的Kurrent字体,其根源可追溯至中世纪,在瓦尔泽时代的德语国家中颇为流行。

这种所谓“叠叙”有些类似新历史主义所说的“历史的文本化”。从新历史主义的视角看,历史是一张可将旧的字迹略刮去后重新书写的羊皮纸(parchment),而文字书写完成的历史又可以反复被新的文字所书写。历史不再是主体面对的客观存在,它只是主体运动的过程;历史不再是过去的事实,它只是文本的形式;历史是一套记载,而不是“没有语言”的历史。历史总是被反复书写,重重叠叠,新的历史总是写在旧的历史文本之上,人类所谓的文明不过如此。

瓦尔泽年轻时从事过各种职业,譬如银行和保险公司职员、助手、缝纫师、佣人等,业余进行文学创作。1898年开始发表诗歌,1905年他去柏林从事专业写作。1913年返回故乡,曾在档案馆和地产公司任职。后患精神病,曾几度想自杀。1929年,罗伯特·瓦尔泽被当作精神分裂症病人送进瓦尔道疯人院。他的许多手稿上的字迹只有一至两毫米,且时常伴有重叠,写在一些废纸上,譬如车票、日历、卷烟壳等。后来的学者们不得不借用放大镜来仔细辨认和破译他的这些作品。他的这类书写也成为禁闭他直至去世的众多诊断依据之一。“他的微书写并不是疾病的生理显现,而是一种让他得以去体验的美学选择,一种不仅解读思想,更解读自己灵魂的另类方式。”[3]

威廉斯将瓦尔泽的这些书写方式称为“困惑美学”。她在这种重重叠叠的黑色笔迹中重新找到了自己:“边创造边践踏——语词才露尖尖角,便有新句跨上头,而我正是借此释放了自己。我写下‘叠叙’的那一刻便是向自己敞开真理之时。就在这叠床架屋的过程中,一条道路被开辟出来了。我明白了要去何方。这些转瞬即泯的段落一旦被盯上,连我自己也没法破译。它们成为需要重新想象的符码,其意义存在于混淆含糊之中。这里有一种书写的艺术,却并非总是昭然若揭。行为本身便可具有美丽、启示及私密的意义。”[3]威廉斯曾经一度醉心于这种书写方式,她甚至将书写好的纸张撕得粉碎,然后撒在花园里。她想知道,她已经死去的母亲对这一切是否有感知。

关于本书的书名,作者写道:一天夜里,“当我们羽翼尚存”(When women were birds)这一形象与语句在我睡梦中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这也就是说:“我们曾是鸟儿。”作者继而写道:“我是个有羽翼的女人,与别的羽翼女人共舞。”[3]1991年威廉斯出版的《心灵的慰藉》就是一部关于鸟儿的书。这部书每一章都由特定的鸟类来命名:(1)穴鸮;(2)杓鹬;(3)雪鹭;(4)家燕;(5)游隼;(6)细嘴瓣蹼鹬;(7)加州鸥;(8)渡鸦;(9)粉红色的火烈鸟;(10)雪鹀;等等。全书共分为36章。在威廉斯看来,鸟儿的命运与大自然、人的命运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威廉斯写道:“当艾米莉·狄金斯写‘希望是只鸟儿,栖在心灵的枝头’时,她是在像鸟儿那样提醒我们,要放飞我们心中的希望,并梦想成真。”[1]希望是只鸟儿,鸟儿就是希望。有鸟儿的地方就有希望。当灾难和压力来临时,人就应该像加州鸥一样提高自身的适应能力,让心灵插上翅膀。“在我悲伤的日子里,大盐湖上空那简单的飞行和简朴的身影总能化解我的哀愁。‘滑行!’海鸥用身体在天空中书写道。而我,在片刻之中,做到了这一点……我继续观望着海鸥。它们那由盐水浸过的羽毛变得清新,那羽毛的变化仿佛发生在我自己身上。”[1]作者想象自己就是一只飞翔的鸟儿,文字就是她的翅膀留下的飞行的痕迹。在《心灵的慰藉》第三十四章《大苍鹭》,威廉斯写道:

一只苍鹭独立于湖畔,神态安详。风攀上了她的后背,掀起几缕羽毛,但她纹丝不动。这是一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的鸟。她已久经风霜。经历了大洪水,现在湖水已经回落,这只纯种的苍鹭一直守候在家园。或许,这是一种世代相传的站姿,一种家族门第的遗产。


尽管苍鹭属于集群营巢的鸟类,但威廉斯宁愿相信这只苍鹭的内心是孤独的。“我想跟随着她,这只大苍鹭,在湖边涉水而行。她当属于水中的沉思者。可是对我而言这又是自相矛盾的——想做一只鸟,而我又是一个人。”[1]

作者的这种想象,使我们很自然想到阿里斯托芬的《鸟》(The Birds)。该剧是阿里斯托芬最富有想象力、抒情美和风趣的喜剧。剧中两位雅典市民欧埃尔庇得斯(Euelpides)和佩斯特泰罗斯(Peisthetaerus)分别手持一只穴鸟(a jack daw)和乌鸦(a crow)向密林中走去,他们告别雅典喧嚣的生活,想寻找一处和平安静的地方定居。他们逃避现实的苦恼生活,决定创建一个鸟中王国,这里的人都有翅膀。他们在天地之间自由飞翔,既有人的感受又有鸟的体验。鸟国果然不同于人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两位希腊人给这里取名为“云中鹁鸪国”(Cloudcuckoobury,杨宪益妙译)。该剧构建了诗人心中的理想社会:鸟国中没有阶级,没有不合理的法律,没有压迫,也没有剥削、敲诈、欺骗等现象,那儿甚至都不需要金钱,任何鸟一生下来就是这里的公民,过着一种完全自然的生活。它们甚至也不服神的管辖,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这也许就是古希腊文学作品中较为完整的“乌托邦”模式。

原来,当我们羽翼尚存的时候,也就是说当我们是鸟儿时,我们就回到了人类的原初状态,也就是人类的理想状态,或者说那就是人类所向往的生存状态。这究竟是信仰,还是选择?威廉斯如此问道:“生活依信仰而为,还是一种选择?”[3]其实,这个问题并非必定二者择一,也可以是合二为一:信仰就是选择,选择就是信仰。我们选择了我们的信仰。正如母亲的日志:“既依信仰而为,又是一种选择。”

注释:

[1][美]特丽·坦佩斯特·威廉斯.心灵的慰藉:一部非同寻常的地域与家族史[M].程虹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2.

[2][美]特丽·坦佩斯特·威廉斯.发现破碎世界之美[M].秦海花译.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22.

[3][美]特丽·坦佩斯特·威廉斯.当她们羽翼尚存[M].韦清琦译.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

[4][美]伊哈布·哈桑.后现代转向[M].刘象愚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52.

[5][德]沃尔夫冈·韦尔施.我们的后现代的现代[M].洪天富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356.

[6][英]特里·伊格尔顿.理论之后[M].商正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156.

[7][英]雷蒙·威廉斯.关键词[M].刘建基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139-140.

[8][法]德里达.论文字学[M].汪堂家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9:31.


原刊于《中国图书评论》2022年10期。
本文系未编排稿,成稿请查阅本刊。

推荐阅读
李闻思 | 女性主义的当前时刻——2020—2021年女性主义理论图书译介盘点
吴海庆 | 语言哲学的生态文化批判与生态语言美学的曙光
程相占 | 利奥波德《沙乡年鉴》与生态美学建构



专题
就地过年 | 法兰克福学派 | “给孩子” | 文学与声音 | 中国文学图像关系史 | 算法社会 | 媒体资本 | 姐姐综艺 | 胡继华纪念专题悬疑剧 | 科幻与未来 | 元宇宙 | 城市空间病理学 | 游戏研究 | 本雅明诞辰130周年 | 数字劳动 | 技术与后人类
栏目一览
期刊导读 | 盘点 | 社会关注 | 私人阅读报告 | 读书生活 | 冷眼 | 重读 | 学术书评 | 思想文化 | 特约书评人 | 双子书话 | 著译者言 | 书界观察 | 读家有方 | 书评空间 

本刊用稿范围包括关于中外优秀图书的评论
投稿邮箱:chinabookreview@163.com
继续滑动看下一个

曾艳兵 | 空白日志与困惑美学——威廉斯《当她们羽翼尚存》的当下意义

向上滑动看下一个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