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防！脑瘫少女被遗弃三年……检察官这一年救助，还给她的不仅仅是一个家

教育整顿·实事

时代是出卷人，我们是答题人，人民是阅卷人。以人民为中心，在检察机关的每一次实践中；人民群众对公平正义的感受，在案件的每一处细节中……“我为群众办实事”的实践，将是浙江省第二批检察队伍教育整顿成效的重要检验标准之一。关注浙江检察新媒体【教育整顿·实事】听我们讲述与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有关的检察故事……

3年前，一名年仅13岁的脑瘫少女被亲生母亲遗弃在法院，引发社会关注，经多方努力交涉，这位母亲始终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绝望面前，检察官伸出援手，历时1年，穷尽一切努力，多次走访，多方联系，多元救助，给这个不幸的女孩送去了温暖，托起了希望，直至帮助这个女孩走出了困境。

     13岁脑瘫少女被遗弃

         是母亲狠心，还是另有隐情？

2004年2月出生的小雪（化名），是个有点“特殊”的“天使”。出生仅7天就被生母杨某，送给了他人抚养。不幸的是，5个多月后，小雪被诊断为脑瘫。原以为生活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但没想到不幸再次降临，小雪的养父又因病去世，这对于需要24小时不间断照顾小雪的养母来说不啻为晴天霹雳。

直到2016年3月，年岁渐长的养母已对抚养小雪力不从心，无奈之下，只好多次联系生母杨某，希望其接回小雪抚养，但均遭拒绝。最终，几近绝望的养母向法院起诉，法院最终判决双方当年签订的收养协议无效。次年11月，法院再次判决被告杨某履行抚养义务，但杨某以经济困难为由拒绝抚养，并将小雪遗弃在法院不闻不问，还声称自己不会抚养这个孩子……后经多方沟通，杨某均不配合。自此，小雪成了无人抚养的“事实孤儿”，被暂时安置在福利院。

法律与人情的碰撞

     犯了错的母亲还有悔改的机会吗？

2019年12月，杨某因涉嫌构成遗弃罪，被公安机关立案侦查，并移送苍南县检察院审查起诉。2020年6月，因地域管辖问题，该案也由苍南县检察院改变至龙港市检察院审查起诉。

作为该案的主办检察官，吴晓晓第一时间审查了案卷，看着小雪这几年的遭遇，不由得一阵心痛：自法院生效判决到现在近3年时间里，杨某对小雪从未探望，更未支付过任何医疗费用和抚养费用……无法想象，一个遗弃在福利院且身患重疾、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这3年过着怎么样的生活？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母亲如此狠心？她的父亲呢？还有人关心她吗？

带着这些疑问，吴晓晓对杨某进行讯问时，对杨某说：“孩子在福利院每天只靠护工照顾，没有亲人关心，3年来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你怎么忍心！”杨某听了，眼里满是愧疚，不断哽咽哭诉：“丈夫2年前因车祸去世，自己工作收入又低，还要抚养家中3个孩子，实在没有能力再抚养小雪……”杨某虽然对遗弃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仍一直辩称自己无抚养能力，不构成犯罪。

事实真的如此吗？为进一步查明真相，吴晓晓对杨某的家庭情况进行实地走访、多方核实，确认杨某身体健康、有劳动能力，靠做手工活获得的收入可以维系生活，并不属于无抚养能力，并且其丈夫去世后有获得肇事方的经济赔偿。犯罪嫌疑人杨某作为被害人小雪的生母，负有抚养义务，且有抚养能力，对患有严重疾病和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不履行监护职责，拒绝抚养，严重侵害了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其行为已经构成遗弃罪。

当吴晓晓检察官将调查结果、法律依据以及检察机关处理意见告诉杨某时，她沉默了好一会说：“犯了错的父母还有悔改的机会吗？”“有”。最终杨某低下了头，不再为自己辩解。

2020年7月，龙港市检察院以杨某某涉嫌遗弃罪向龙港市法院提起公诉，法庭上，杨某当庭认罪认罚，表态愿意履行抚养义务，法院最终采纳公诉意见，判处被告杨某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六个月。

案结不是终点

         有了家后，小雪过得还好吗？

小雪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尽管这个母亲极度不负责任，但对小雪的成长而言，能慢慢重拾亲情，无疑是有益的。

案子已经办结了，但是工作和感情还在延续。不知如今小雪过的怎么样？妈妈有没有时常来看她？病情有没有起色？这一直是吴晓晓惦记的事情。

2020年的秋天，吴晓晓再次来到福利院，只见小雪瘦小的身体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见到我们到来，清澈眼睛里才流露着一丝神色，似乎是在告诉我们，欢迎我们的到来……“最近她妈妈和亲戚都有来看她，以前看见生人都是毫无反应的呢，现在比以前好多了，等你们下次来看小雪的时候，或许会有更多惊喜！”看到自己照顾了三年的小雪境遇变好，护工阿姨此时比谁都高兴。

福利院回来后，小雪能够被很好的照顾，吴晓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但了解到小雪还拖欠着住院护理费用以及后期的康复费用仍无着落，杨某的能力也只能顾上小雪最基础的温饱……又让她心情更加沉重。

 司法救助+社会救助+支持起诉

     倾力救助小雪的未来

面对这个难题，吴晓晓陷入了沉思。“小雪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不幸的孩子无望地挣扎，一定还有办法可以帮到他们。”

于是，吴晓晓向控告申诉部门咨询，小雪是否符合司法救助条件，得到肯定的回复后，第一时间向院领导进行了汇报，院领导对此非常支持，龙港市检察院检察长陈学志更明确表示：要践行检察为民办实事的理念，就要把行动落在实事中，不仅要最大程度提供司法救助，更要联合市法院、社会事业局、群团工作部、慈善等部门争取最大化救助方案。

很快，龙港市检察院迅速启动司法救助审查程序，本着精准救助、应救尽救的原则，为小雪申请到了司法救助金2.2万元。

在解决了小雪的燃眉之急后，吴晓晓并没有停下脚步，司法救助金终究只能缓解眼前的困难，能否为小雪撑起一把长期有效的救助伞呢？

“对于这样的孩子，民政部门是不是有相应的补助呢？”2020年12月，吴晓晓联系到龙港市社会事业局民政部门，咨询关于困境儿童补助的相关政策，得知只要小雪户口落在父母那里，便可以申报困境儿童补助。但随即，一个新难题摆在眼前——小雪自出生，亲生父母与养父母均未为其办理落户手续，而要重新办理落户需要提供出生证明或者亲子鉴定材料。但十几年过去了，小雪的出生证明原件早已经丢失，剩下的只能走亲子鉴定一条路。于是吴晓晓又马不停蹄的主动联系专业医疗机构，委托他们采集小雪母女的血液做DNA亲子鉴定，最终得以为小雪落户。

小雪的困境儿童补助终于有了着落，但这还远远不够。2020年12月，龙港市检察院又邀请法院、社会事业局、群团工作部等部门代表以及人民监督员召开听证会，充分听取意见，共商救助方案。同时，就两年前，小雪生父杨某甲因车祸去世，生母杨某虽与温州市某联运有限公司达成调解，但未就小雪的费用进行计算，损害了小雪的合法权益，故此次听证会还就小雪与他人因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一案是否支持起诉征求意见。

会后不久，好消息接踵而至，在与市法院的共同努力下，龙港市慈善协会以及龙港市无纺布袋行业协会分别为小雪捐赠了2万元和3万元。2个月后，经龙港市检察院支持起诉的，小雪诉温州市某公司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一案顺利调解结案，保险公司在商业第三者责任险内赔偿小雪生活费8万元。

对小雪的救助工作并未停止……

转眼间，已到2021年的秋天，“秋老虎”已悄悄来临，不知小雪现在可好，病情有没有好转？于是，吴晓晓再一次来到了福利院，此时小雪的脸上有了笑容，眼里有了阳光。

历经一年多的努力，终于让小雪重获了希望，虽然以目前的医疗技术，脑瘫尚无有效的治疗方法，但对小雪的救助工作却不会停止。法律不仅仅是一把利剑，更应该是一道温暖的光，“检察为民办实事”就是要把人民时刻放在心坎里，用法用心用情用力去照亮许多个像小雪一样孩子的成长道路。

来源：龙港检察微信公众号

文字：陈良孟 吴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