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崇明白山羊的童年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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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崇明白山羊,吃货们马上垂涎欲滴,盘算着是红烧还是炖汤,羊杂那也是一等一的好吃。不过,在老一辈崇明人的记忆里,他们和白山羊的故事可不止“吃”这么简单。羊,是那时的玩伴;挑羊草,是那时的游戏;一只羊,是一家人春节新衣和开学学费的着落……
家乡地处长江口的崇明岛,岛上人口稠密,有限的土地除了居住外,都被人们像绣花一样地种上了庄稼。能生长野草的地方,只有路边、河坡以及田垅作物的间隙里。记得每逢开春的季节,母亲总要从镇上买回二、三只羊羔饲养。自然,这挑羊草的任务就落到了我身上。
那时候,绝对不像现在的孩子,每天放学后第一件事是打开冰箱寻找吃的东西,然后摊开课本做作业。我回家便是急急地一手从羊棚里拉出拴着的羊,一手拎着一只大大的竹篮,走到村口的河边,把羊桩打好,将羊拴在那里,让它们以桩为圆心,啃食周边的小草,自己再和小伙伴们钻入麦垅或玉米地中间去挑羊草。春夏之间的草特别地茂盛,那些长着细长嫩叶的小麦,那些开着淡蓝色小花的花被单,那些长着细长绒毛的猫耳朵,那些长着尖叶的羊白米,几乎到处都是,用不了多少时候,便可以挑上满满的一大篮。
挑满羊草,小伙伴们没有一个会急着回去,因为那些拴在河边羊桩上的羊还没吃饱肚子,我们便开始玩一种叫丢羊草的游戏,这种游戏,有点类似于现在游艺会上的套圈。大家围聚在一起,把各自所割的羊草倒出来,放成一小摊一小摊。然后众人依次排队,站在数米开外,用各自的小尖(镰刀)向草摊投掷,谁投中哪摊,这草就归谁所有。这种带博彩性质的游戏,我们玩起来十分投入。那些投技好的伙伴,一摊摊的羊草全成了他的战利品,而投技差的伙伴呢,往往会输个篮底朝天。知道空着篮子回去会挨家长的打骂,赢了羊草的就会匀出一些给输掉的伙伴。而输掉羊草的呢,则在自己的羊草篮底部横七竖八地放入一些树枝,再把匀得的草薄薄地盖在上面,牵着羊回去了。羊爱吃夜草,圈中不多的羊草自然填不满它的肚子,待到半夜时分咩咩地叫起来的时候,孩子的母亲会在睡梦中嘟哝一句:“这小鬼(小子),白天肯定又厾羊草了。”
同伴中有个叫阿根的孩子,人长得比我们高一头,他的投掷本领也特别大,站在再远的横线上,小尖一出手,总能稳稳地落在一摊摊的羊草摊上。但是,他又小气得出奇,赢了再多的草,从来不肯匀给输掉的同伴。用手把羊草塞了又塞,踩了又踩地装在自己的篮子内,实在装不下干脆丢到河里,害得那些无法回家交差的伙伴只能匆匆忙忙地钻人田垅胡乱割上几把,再趁天黑之际溜回家里。久而久之,大家都恨得不得了,商量着要找一个办法教训教训他。那天,我们叫一个小伙伴偷偷地溜到河边,把阿根的羊桩拔掉,让贪吃的小羊拖着羊绳四处乱跑。而其余的几个伙伴和他在村头的空地上丢羊草。自然,那天又是阿根大赢。当他把羊草塞得满满的去牵羊时,只见自己的羊只剩了一头,还有一头不知走到什么地方去了,阿根当时吓得脸都白了。他知道,丢掉一头羊回去绝对不是挨一顿打能解决得了问题的。他哭着央求我们,要大家帮他一起去找。“要不然,我爸会打死我的。”见他哭得十分悲凄,我们就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几块地之后,终于在一个坟墓旁找到了羊。当阿根牵着它走到村头时,把自己篮里的羊草全倒在了地上,他低低地说了声:“你们拿去吧。”以后,阿根再也没有和我们玩过丢羊草,每当我们大呼小叫地用手中的小尖掷向一摊摊的羊草时,他只是远远地站着,看着我们。
夏天渐渐地过去了,天气一天天地转凉,地里的野草也一天比一天少起来,再看看我们养的羊,一头头都长得膘肥体壮。羊们相互之间嬉戏斗打时,连拉也拉不住。这时就有人下乡来,收购羊只。听大人说,羊贩子收购后要把它们卖到镇上和市区。它全身的羊毛是制笔的好原料;羊肉白切也好,红烧也好,味道鲜美,油而不腻:脱骨煮酥的羊膏更是御寒和抗病延年的佳品。难怪当时每头羊都能卖上一个好价钱。看着养得肥肥大大的羊被人买去,心中竟会生出些许惜别之情来。不过,一想到春节时的新衣和开学时的学费有了着落,高兴又很快替代了失落。毕竟,明年的春天,母亲又会从镇上将几只羊羔买回来。长大后才知道,我们饲养的羊学名叫长江三角洲白山羊,一种肉质特别鲜美、皮毛肉兼用型的羊。
信息来源:上海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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