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者：建党百年，中国共产党如何改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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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为庆祝建党百年，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邀约5位来自中国、美国、英国、俄罗斯、瑞士的知名人士撰写《中外学者看中国共产党百年》组稿，刊发于核心期刊《国外社会科学》2021年第3期，整合为报告发布于7月21日“百年变局：中国、西方和世界”国际研讨会。本文为系列组稿之一，作者威廉·琼斯（William Jones）系美国《全球策略信息》杂志华盛顿分社社长，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外籍高级研究员。译者孟庆波系中国矿业大学外文学院副教授。本文刊于2021年第3期《国外社会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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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中国刚刚从封建社会压迫中解放出来，但仍然饱受内部纷争之苦。在这种非常混乱的局面下，几位中国的有志之士集聚在一起。受马克思的启发以及苏联建立第一个工人阶级政权的共和国的鼓舞，这些中国共产党的组织者们希望探索一种有效的变革途径，实现中华民族的复兴。

但在军阀控制下的中国，许多统治势力强烈反对共产主义运动。组织者不得不将第一次会议的地点更改为一艘游船，以避免当局的骚扰和镇压。会议最终得以成功举行，中国共产党宣告成立。中国共产党昂扬的斗争精神和民众的不断支持使他们取得最终胜利，于1949年成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

新中国成立初期，管理人口众多的国家并非易事。然而中国共产党一步步成功完成了这个任务。尤其是1960年苏联撤回援华专家后，在西方尤其是美国持续的敌对状态下，中国共产党主要依靠自身力量和人民意志取得发展。当大多数西方国家避免和中国建立外交关系时，发展中国家却一直视中国为朋友。中国的首次对外直接投资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在非洲承担建设了坦桑尼亚—津巴布韦铁路。1972年尼克松访华，为中国提供了与西方国家建立新型关系的可能。中国于1978年启动改革开放，在国际舞台上获得了新的发展机会。

随着改革开放的启动，中国以廉价劳动力生产国的身份进入世界经济体系。情况类似的其他发展中国家，鲜有先例能成功摆脱这一角色定位。但是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决心摆脱世界经济金字塔最底层的地位。因此，中国不断推动科技发展，力图从一个廉价劳动力的生产者成为高端产品的生产者，再到高科技产品的开发者。“科学技术为第一生产力”持续推动中国的进步。

中国向科学前沿的推进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早在20世纪50年代，当中国还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发展中国家时，毛泽东主席就提出了“两弹一星”计划。尽管该计划在极端困难的经济条件下实施，但它使中国成功研制出了原子弹、氢弹，并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卫星。科研工程中涌现出众多的科学骨干，他们后来成为中国先进太空计划和核工业的人才基础。从1978年的改革开放开始，中国的发展势头就不断强化。随着每年10％以上的增长率，21世纪之初，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制造业中心。在经济上升的每一个阶梯上，中国都未忘记对科学前沿的探索。

01

重振全球发展

随着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人越来越意识到他们必须承担起世界大国所需要的更大责任。在改革开放之初，中国把注意力集中于自身发展。随着中国经济的繁荣，共产党领导人开始认为中国可能并且也应该对世界，特别是对兄弟国家做出贡献。与此同时，中国与邻国的关系成为一个更为紧迫的问题。除了日本以外，中国的经济规模远超任何邻国。这些国家如何看待经济巨人邻邦，对于维护该地区的和平与稳定至关重要。因此，随着实力的不断增强，中国推出了睦邻友好政策。

这一政策最早见于东南亚的一些基础设施建设项目。早在20世纪90年代，时任总理朱镕基就讨论过在马来西亚修建铁路的可能性。但当时他最关心的还是如何推动中国经济的发展。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中国非常重视高铁建设，并迅速成为高铁的最大生产国和主要创新国。当周边国家面临严重的交通瓶颈时，中国高铁马上就引起了它们的极大兴趣。

2012年在新任总书记习近平的领导下，这些工作得到大力推进。2013年9月，习近平在访问哈萨克斯坦时，宣布了中国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计划。与中世纪将中国商品和文化带到欧洲的古代丝绸之路相呼应，该计划拟修建一条连接中国、中亚和西欧的铁路。一个月后，习近平在印度尼西亚宣布建立“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该路线覆盖15世纪中国航海家郑和的航行轨迹。后来，这两个项目融合成今天的“一带一路”倡议，这一倡议将改变世界上大多数人口的历史进程。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各国认为殖民主义业已结束，主权国家共同体将延伸至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这也是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愿望。但随着罗斯福的去世，情况发生了变化：丘吉尔成功地让杜鲁门加入了他对苏联的讨伐。当西方零零散散地在第三世界推动发展项目，并且越来越多地对苏联和中国日益增长的影响力进行“对冲”时，由于英美两国金融机构制定的贸易条件不断变化，20世纪70年代的拉丁美洲和非洲国家再次陷入贫困，阿根廷和巴西等工业国家突然发现自己陷入“债务陷阱”。虽然战后的金融市场经常显露出繁荣迹象，股票价格也不断上涨，但人民的总体生活条件在恶化，即使美国这样高度发达的国家也是如此。这个曾经的工业强国参与战争并赢得了胜利，然后又把世界带出战争所造成的破坏性深渊，在20世纪80年代变成一个股票经纪人的“赌场”，产业被“外包”给薪酬最低的国家，国内的高技能工人却在打零工或申请失业。

凭借美元的强大力量，这种“泡沫经济”得以继续维持。只要有印钞机，“繁荣“的幻象就可以存在，但末路已现。1997年的亚洲金融危机与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揭示了臃肿的纽约—伦敦金融体系内部的脆弱性。然而，即使是在2008年的重大金融危机之后，也没有一个金融权力参与者愿意对这个体系进行重大变革。金融危机仍然严峻，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经济萧条又使情况雪上加霜。

1997年，中国决定不让人民币贬值，并向陷入困境的国家提供援助，使亚洲经济体避免了更糟糕的命运。2008年也给中国上了一课，那就是西方的金融模式存在缺陷，中国不能照搬。

此时，大多数发展中国家已被西方资本家掠夺殆尽。除保留一些能够有效“掠夺”相关国家自然资源的投资以外，用于非洲和拉丁美洲基础设施建设的主要资本基本上已经尽数撤回。最近，由英国央行前行长马克·卡尼（Mark Carney）领导的国际银行业巨头们提出了“大重置计划”，以环境原因为由取消对煤炭、天然气和石油的全部投资。这一举措将使这些国家几乎走向绝境。

但是，“一带一路”倡议几乎在一夜之间改变了这些国家的惨淡前景。中国在基础设施特别是交通领域的大规模投资，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新的生机。中国提供了与受援国实体经济增长直接挂勾的相对廉价的信贷，使它们更有能力偿还最初贷款并且对自身经济进行再次投资。中国也乐于与发展中国家分享技术。与西方不同的是，中国没有对受援国提出繁多的附加条件，没有要求它们必须坚持与自身传统、文化不符的某种治理模式。中国认为发展道路有多种，不会强推任何特定的模式。中国的目标不是要获取最大利润，而是要让参与国都能从投资中获取最大利益。

中国当然也是“一带一路”倡议的受益者，丝绸之路经济带的中欧贸易往来急剧增长，中国对欧洲商品的消费也大幅增加。不断壮大的中国消费力提升了对欧洲葡萄酒和法国奶酪的需求。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沿线国家就业增加了，经济实现了繁荣。这是双赢的努力。通过丝绸之路经济带，中亚各内陆国现在有了更加便捷的出海和国际主流商业通道。

中国对“一带一路”倡议的推动，非常容易打破国际金融机构旧有的傲慢情绪。尤其需要指出的是，中国支持成立以基础设施融资为目标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可能迫使日本主导的亚洲开发银行和其他援助组织等国际金融机构再次转向基础设施投资。

中国致力于帮助发展中国家实现工业化，防止它们退回落后的老路。中国的不同之处在于，执政的共产党全力专注于提高世界人民而不仅仅是中国人民的生活水平。

其他国家可能难以完全复制中国的发展模式，但它们可以从中吸取经济治理的重大经验教训。中国创造出一种独特的体系，有助于直接投资，而非简单地依靠“市场法则”或者那些反复无常的西方投资者。这种体系提供了一种不同的发展模式，该模式兼顾治理和民生，而不是一味追求暴利。

02

新冠肺炎疫情防控 

自2019年底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立即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快速有效地控制住了疫情。

疫苗的研发也是如此。当许多国家着手研发疫苗时，中国决定将其疫苗作为公共产品，以公平、合理的价格向世界供应。尽管中国人对国内的疫情防控仍存有一定担忧，但他们清醒地认识到，如果疫苗生产国不进行产品共享，许多国家将无法遏制本国的疫情。除非病毒在全球范围内得到遏制，否则无法保证它不会传到中国。

因此，从一开始，中国就向其他国家提供了国药和科兴两种疫苗。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几十个国家的人口接种了中国疫苗。由于美国拒绝在其人口完全接种之前向其他国家提供疫苗，而阿斯利康疫苗（Astra-Seneca）在欧洲起初又出现问题，欧洲和其他发达国家同样在请求中国提供疫苗。俄罗斯也在效法，向其他国家提供卫星五号疫苗（Sputnik-5）。

中国之所以持这种态度，很大程度上归结于中国共产党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及国际视野。中国的这种态度为所有国家的疫情防控提供了保障。尽管这种流行病远未结束，仍在一些国家迅速蔓延，但中国的无私奉献传播了一种乐观情绪，让世界人民相信新冠肺炎疫情将很快结束。而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为世界人口提供足够疫苗的生产能力。

03

消除绝对贫困

此外，在建党100周年之际，中国在消除绝对贫困方面取得了重大的历史突破。这在全世界特别是在发展中国家引发了极大的关注。尽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人们非常乐观地认为，走向政治自由的发展中国家也将分享经济发展的红利，但到了20世纪70年代，西方发达国家对实现所谓的第三世界发展几乎毫无兴趣。“经济零增长”和“人口零增长”的学说大行其道，使得许多重大的发展项目被束之高阁。有论调说，贫穷将永远与世界同在，而人们力所能及的事就是尽可能减轻它带来的影响。

“一带一路”倡议在很大程度上打破了“零增长”的桎梏，而最让人兴奋的还是中国的发展。2021年3月，中国宣布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年之际消除了绝对贫困，为其他国家取信于本国人民树立了一个标杆。这种挑战很可能由不同的政治体制来实现，但各国政党和政府对实现这一目标的政治承诺是基本因素。

与“一带一路”倡议类似，中国的这一巨大成就被联合国奉为典范。中国共产党坚定的政治承诺使中国成为模范，中国也推动世界向更好的方向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有效地开创了世界发展的新路径，这不容忽视。西方一些人可能想回到冷战的旧时代，试图阻止“中国模式”在全球范围内产生影响，但中国业已成就的事实很难被否认。

对于西方国家而言，唯一明智的对策是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中国和中国共产党在满足人民需求方面已经相当成功。如果不是为了满足人民的需要，治理就无从谈起，更不用说良治了。西方国家在这方面应该努力做得更好，而不是试图在世界舆论中诋毁中国的成就。美国不会因为批评中国而赢得世界人民的欢迎；但如果它愿意承认中国取得的一系列杰出成就，它将赢得更多的支持。美国也可以从中吸取经验教训，更多地关注本国人民的生活。在充满敌意的美国政治氛围中，很少有政治人物对宪法中所蕴含的“民众福祉”表示出太多关注。

04

建立创新型社会

中国经济发展中最重要的因素，是把发展科学技术放在中心位置。以指南针、造纸术、活字印刷术和火药的发明为代表，古代中国的技术一度领先世界；当中国在15世纪后期对外部世界关上大门时，落后的欧洲见证了伟大的文艺复兴，产生了当时伟大的科学发现。正如哲学家莱布尼茨（Leibniz）留居巴黎多年所亲身见证的那样，法国从意大利文艺复兴中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使得18世纪的法国成为科学发现的圣地。在19世纪，德国的科学技术牢牢位居世界之首，到了20世纪，美国在科学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它从19世纪的德国学到了很多东西，并得到亚历山大·冯·洪堡（Alexander von Humboldt）的大力支持，洪堡也因此成为美国科学发展的重要推动者。在科学研究领域，没有“天生的领导者”。

今天，中国也在借鉴西方科学的宝库，在各个领域都有创新发现。这对于全人类都是一件好事，因为很少有人真正关心是谁首先发现了癌症或阿尔茨海默氏症的治疗方法，或者是哪个国家或集团成功地掌握了热核聚变能量。这些都是公共利益，如果出于地缘政治的原因而试图破坏这些工作，应该被视为对全人类的犯罪。

这在中国太空探索计划的最新成果中体现得极为明显。“嫦娥五号”在月球背面着陆，不仅实现了相关技术突破，而且在人类未曾涉足的空间实现了机器人的“存在”，这些都是太空探索史上前所未有的事件。

中国再次推动了人类的探空事业。在中国决定发射载人航天计划之前，人类的太空探索毫无新进展。因为机器人已经有能力来代替人工作，原有的探索方式在公共舆论中也被贬为落伍过时。对于改善人类生活状况，尽管有压倒性数据表明投资太空的效果将远胜于投资地球，但那种认为把钱花在太空不如更好地用于地球的旧观点仍卷土重来。在过去40年里，太空探索一直是推动世界科学发展的关键因素。如果没有太空探索，我们日常使用的电脑、手机以及众多便利设施都不可想象。

由于中国共产党的决定和中国载人航天探索的努力，为了征服无限的宇宙，太空探索再次被提上了世界议程。它会走向像冷战开始时那样的太空竞赛，还是会引领冷战结束时太空大国之间的合作？我相信唯一现实的选择是主要大国之间的协同努力。降低成本，加速进程，更快地解决人类深度进军银河系所面临的众多问题。但这需要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把不同制度的中国当作合作伙伴，而不是竞争对手。这同样需要美国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及中国共产党多年来所取得的伟大成就，而后者此刻正在庆祝成立一百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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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人大重阳）成立于2013年1月19日，是重阳投资向中国人民大学捐赠并设立教育基金运营的主要资助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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