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 什么是网络战？你听说过《塔林手册》吗？

虽然网络战已经成为国际新闻中出现频率越来越高的词汇，然而很多人可能还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网络战是否具有限制和规则？
民用电脑、网络和网络基础设施是否受到保护免遭网络攻击？
黑客是网络战中的合法攻击目标吗？

针对这些疑问，今天的观点栏目给大家带来一期关于网络战的问答。

01

什么是网络战？

所谓网络战，我们指的是在国际人道法的意义范畴内，构成武装冲突或在武装冲突局势中实施的包含网络行动的作战手段和方法。

国际人道法并不适用于通俗意义上所谓“网络攻击”的各种活动。

02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为何对网络战表示担忧？

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对网络战表示担忧，是因为网络容易受到影响并且网络攻击可能造成人道代价。当一国的电脑或网络受到攻击、入侵或拦截，平民就可能无法获得饮用水、医疗服务和电力等基本必需品。如果GPS系统陷入瘫痪，医疗直升机的救援任务可能会被干扰，就有可能造成平民伤亡。大坝、核电站和飞机控制系统由于依赖电脑运行，也容易受到网络攻击的影响。

网络是如此相互关联，因此可能很难将攻击效果局限于某一特定部分。无数人的福祉、健康甚至生命都会受到影响。红十字国际委员会的职责之一是提醒冲突各方必须不断注意避免伤害平民：战争具有规则和限制，对网络战的使用与对步枪、大炮及导弹的使用予以相同程度的规制。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好奇，那么黑客是网络战中的合法攻击目标吗？

“黑客”这个词包含了太多参与各种不同活动的人，因此不能简单地说黑客可以受到攻击。大多数网络行动与武装冲突没有关联，因此国际人道法并不适用。即使在武装冲突中，大部分黑客都是平民，受到国际人道法保护免遭直接攻击，虽然根据他们的活动是否违反其他法律，他们要受到执法行动的制约，也有可能受到刑事指控。

如果黑客在武装冲突中支持某方通过网络攻击直接参与敌对行动，情况就不同了。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指望敌军对黑客袖手旁观；在实施网络攻击和采取准备措施（网络攻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过程中，黑客失去了免受直接攻击的法律保护。

03

网络战带来的主要挑战是什么？

网络空间只有一个，由军方和民间使用者共享，一切都相互关联。

网络战带来的主要挑战是确保攻击只针对军事目标，而且始终注意避免伤害平民居民和民用基础设施。各国在诉诸网络攻击时必须极为审慎。

04

网络科技在武装冲突中是否具有积极作用？

在开展军事行动时，各国有义务避免或至少尽量减少平民的附带损失以及民用基础设施的损毁。科技的进步有朝一日可能会导致网络武器的发展，这种武器在特定情况下与传统武器相比，会在实现相同军事目标的同时造成较少伤亡和较少附带损失。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将继续监督这方面的进展。

05

《塔林手册》认为国际人道法适用于网络战，为何这很重要？

我们对专家们重申国际人道法适用于这一新科技的事实表示欢迎，因为确定如何限制武装冲突中网络战造成的潜在人道损失是至关重要的。我们当然希望《塔林手册》能够对各国进一步讨论这类挑战性问题发挥实际效力。红十字国际委员会将继续发挥其国际人道法方面的专长来应对这些挑战。

随着网络科技的发展，其人道影响被更多人所了解，国际人道法有必要进一步发展，以确保其为平民居民提供更好的保护。

《网络行动国际法塔林手册2.0版》 

日前，《网络行动国际法塔林手册2.0版》中文版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正式出版。该手册英文版由迈克尔·斯密特（Michael Schmitt）教授任总主编、剑桥大学出版社2017年2月出版。

主要译者

黄志雄，武汉大学法学院副院长，国际法研究所副所长、珞珈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并担任“塔林2.0”网络空间国际法项目国际专家组成员。

“塔林手册2.0版”是2013年出版的《网络战国际法塔林手册》的“升级版”，是试图通过学者的集体研究来推动网络空间国际规则制定的大型手册。该手册第一次较为系统、全面地涉及了主权、管辖权、国家责任、人权法、海洋法、国际电信法等15个领域的和平时期网络空间国际法规则，同时也修订和涵盖了2013年《塔林手册》所针对的网络战国际规则，从而构建了一个包含和平时期和战争时期、相对完整的网络空间国际法规则体系，在国际上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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