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霸冬日水果市场的柑橘，我们吃的是它雌蕊的“毛”
对北方而言，11月是初冬来临的季节，水果丰盛的秋天到这时就戛然而止了。水灵灵的葡萄和新鲜枣子已经完全下市，苹果梨子也要入冷库保鲜，挂在树枝上的只有经过霜冻还红着的柿子，可惜还得再经几次霜，不然味道要涩舌头。此时的水果只剩下南方运来的橘子、柚子<复习戳这>还有橙子<复习戳这>，尤其是橘子，可以从初冬一直吃到第二年过年。
芸香科的柑橘们。图片：citruscafe208.com
吃水果仔细的人都知道，橘子虽然上市时间很长，但每个时节的品种其实是不同的。10月底到12月，是南丰蜜橘集中上市的时间；12月到月终是温州蜜柑集中上市的时间；而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橘子们也换成披着“大红袍”的红橘；待到冰碴子的红橘吃下市，春节就快到了，砂糖橘和椪柑就会悄悄的占领市场；椪柑应季时间较短，砂糖橘可以一直吃到三月春暖，这时红橙也要来了。是啊，整个冬天的水果市场，其实就是各类柑橘的天下，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围着火炉也好围着暖气也好，冬天是人们吃柑橘的好时节。
冬天的水果市场，是柑橘的天下。图片： My Garden Life
说到这儿，我们今天的主角不是橘子么？和柑子有半毛钱关系？其实橘子和柑子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亲密得很，不然我们为什么要用柑橘来统称这类水果？柑橘类水果是亚洲东部最出名的水果家族，我们之前讲过橙子、柚子、柠檬，加上今天的橘子以及过几天的葡萄柚，整个柑橘水果家族就差不多齐了。这个水果家族是芸香科植物里我们最耳熟能详的了。
既然说到柑橘类水果，这里就不得不插播一个硬科普，就是“柑果”这种奇葩玩意。水果，顾名思义就是此类果实的“果肉”里水分很足，这些果实就是用这来讨好给它传播种子的动物。我们已经讲过很多种水果了，所有的果实都是从花的各种结构发育而来的，水果也不例外。有些水果是真果，它是由花的子房发育而来，子房壁或者心皮发育成果实的果肉，比如桃子、柿子；有些是假果，它是由花的其他器官发育而来，例如苹果、草莓。但是有三类奇葩水果，它们的果实形态很正常，却不按常理出牌，它们是：1.瓠果，代表是各种瓜；2.荔枝、龙眼等；3.我们要说的柑果。
柑橘的花。图片来源见水印
这三类水果很特殊。瓠果，它的果实是花托、子房合生起来的结构，而我们常吃的部分一般是两者合生处以及胎座。荔枝的奇葩点是我们吃的部分是胎座连接胚珠的珠孔塞外壁，用一个形象的比喻就是“胎盘”。而柑果更奇葩，我们讲过很多次“心皮”这个词，柑橘里可以食用的是心皮内壁细胞发育出来的毛细胞。对，我们吃的就是这个“毛”。
吃“毛”的不止柑橘，还有榴莲。榴莲让人销魂的果肉其实是附着在种子外的假种皮，而这假种皮在其他木棉亚科植物里，都以毛的形态出现。看来，我们从吃瓜群众升级为吃毛群众了。
雌蕊是由“心皮”这种变态叶发育而成的。图片：twword.com
插播完硬科普，我们言归正传讲柑橘。每次说到柑橘家族就得提到这个家族的混乱往事，不过柑子和橘子的混乱并不是柑橘家族杂交的结果。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就提到：“橘实小，其瓣味微酢，其皮薄而红。柑大于橘，其瓣味甘，其皮稍浓而黄。”柑子和橘子的区别在于柑子皮稍厚紧，味甜；而橘子微酸，皮薄易剥。其实二者本是一种，只是民间对原始橘子经过人工培育后，发展出来的、性状不同的两类品系。
果皮宽松的橘子。图片：harvesttotable.com
柑子里最有名的当属温州蜜柑，也叫无核蜜橘，它其实是橘子的一个无核变种。温州蜜柑最大的特点是没有种子，这个变异最早可考是出现于南宋的温州，人们用嫁接的方法保留了这个不会长种子的变异。无子的温州蜜柑是柑橘里现今产量最大的品种，相比多子的橘子，皮的颜色更淡，皮也更紧。
无核的温州蜜柑。图片： Wikimedia Commons
橘子中最有名的则是南丰蜜橘，这种产于江西的正统橘子品种也是人们从原始橘子中选育出来的。它的特点是种子小且少，皮色橘黄，但是并不像温州蜜柑那样皮紧紧地包裹着橘瓣。因为它有种子，市场份额没有温州蜜柑的大。
和原始橘子最接近的是产于四川和福建的红橘，它的皮色是深橘红色，皮松垮且多子，它常常作为前两者的砧木而栽培。它的品质虽然不及前者，但是挂果时间长，成熟时间晚，因而依然占据一些市场。随着新的晚熟品系出现，红橘已经逐渐被挤出市场，最近几年在市场上很少见到了。
结实累累的皇帝柑。图片：Burke's Backyard
然而在市场上还可以看到两种叫“柑子”的水果，那就是椪柑和广柑，它们个头更大，皮更厚。椪柑的皮比较容易剥，但是果瓣就不那么容易剥了，它其实是由甜橙和橘子杂交选育出来的杂交种，而广柑则是一个称谓，是广东人对甜橙的一个土著叫法。说到这里柑子和橘子的家事终于理清楚了。
椪柑。图片：My Garden Insider
甜橙和橘子的杂交种。图片：Wikimedia Commons
说完橘子的品种，我们来说怎么吃橘子。喜欢简单粗暴的我表示，直接扒了皮吃呗。
对于老餮而言，吃橘子也要吃个样子才好。橘子容易剥，所以我们可以剥出来橘肉拌水果沙拉，因为橘子的味道比较酸，用酸奶做酱汁就会显得很冲突，此时甜味浓稠的蛋黄酱可以抵挡酸味和橘子的多汁。
多种水果混合的沙拉。图片来源见水印
橘子还可以煮糖水，在寒冷的冬天，把剥好的橘子在沸水中微煮片刻，然后加微量盐，放温了加蜂蜜吃也很舒服。
加了蜜橘的酒酿汤圆。图片：pixnet.net
在南方还有种火爆的吃法，那就是把橘子直接穿在竹签子上烤着吃，或者放在炭炉子上烤，烤到皮开始出现些许焦斑便可以剥来吃。寒冷的天气里，烫嘴的橘子和烫嘴的山芋，哪个才是最舒服的儿时记忆？
也可以用烤箱或者平底锅来烤。图片：pixnet.net
你最喜欢的柑橘是什么，怎么吃？不妨留言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