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首例“换头术”宣告成功?等等,先别忙着激动…
今日,因“换头术”而引起社会广泛关注的哈尔滨医科大学任晓平教授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我们完成的不是头移植,而是人类首例人体头移植外科实验模型”,并称其为“一项重大的科学突破”。
而就在前几日,任晓平的合作伙伴、意大利神经外科医生卡纳维罗(Sergio Canavero)才刚刚在奥地利维也纳举办的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世界第一例人类头部移植手术在一具遗体上“成功实施”。
卡纳维罗(Sergio Canavero)
同时,卡纳维罗在当时的发布会上表示,活人头部移植手术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得以实现。
然而,任晓平却说,他并不清楚人类何时能真正实施“换头术”,并强调说他们“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
“神奇的”组合
任晓平,56岁,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骨科副主任、手显微外科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1990年,任晓平曾实施黑龙江第一例断指再植手术;1999年,他在美国参与完成了全球第一例成功的手移植手术。
两年前,任晓平收到了来自意大利的一封邮件。来自都灵的神经外科医生卡纳维罗邀请任晓平合作研究人体头部移植术,一个被主流医学界束之高阁已久的项目。
卡纳维罗在国际医学界是被很多人称为“罪犯”一样的存在。由于近两年不断高调发表“换头”言论,他在2014年被自己所在的Molinette医院除名。
据《人物》报道,自认为激进的卡纳维罗在欧洲找不到认同者。而因其高调的行事风格,很多同行认为他并非认真在做研究,而是“将科学进行公关炒作”,称其为一个弗兰肯斯坦一样的疯子,急功近利,无视风险和人伦,一心只想搞个大新闻。
相比之下,任晓平就温和很多,也耐心很多。很快,两个志同道合却性格迥异的人成了队友,并在2015年6月12日一同登上美国神经和骨科医师学会年会的报告台。
在那场报告上,他们展示了头部移植手术的设计流程:首先,对接受头部移植手术的病人和捐赠人进行降温处理以放慢细胞死亡速度;接着,切下他们的头颅并立刻处理头部主要血管(确保颅内血压稳定并防止缺血损伤);最后,也是手术的核心部分,将头颅和另一具身体之间的中枢神经连接,并使其恢复工作。
这个听起来像天方夜谭的手术设计一时之间引起 44 33497 44 14985 0 0 2539 0 0:00:13 0:00:05 0:00:08 2865 44 33497 44 14985 0 0 2185 0 0:00:15 0:00:06 0:00:09 3548了轩然大波。据《人物》报道,纽约大学医学院生命伦理学部主任阿瑟·卡普兰(Arthur Caplan),作为头部移植手术最大的反对者,曾说:“谈论这件事都十分荒谬”,并形容卡纳维罗是“一个冒牌货、一个古怪的疯子,聒噪着自我营销,永远在兜售他那套荒谬论调”。
Arthur Caplan
病人的“希望”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视该项研究为痴人说梦,有些人甚至视其为希望。
俄罗斯工程师斯皮里多诺夫(Valery Spiridonov)曾是头部移植术的第一名志愿者。
31岁的他患有先天性脊髓性肌肉萎缩症。他头脑正常,思维活跃,但头部以下的躯体却在持续性萎缩。从电视上了解到卡纳维罗的“换头”计划后,斯皮里多诺夫决定赌一把,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卡纳维罗以供研究。
Valery Spiridonov
按他的话来说,对于一个结局已定的人来说,没有任何情况会比现在更糟糕,就算手术最终无法实现,也算是为医学做了贡献。
虽然在今年初卡纳维罗将工作重心转向中国之后,二人结束了长达两年的合作,斯皮里多诺夫也转而寻求传统的治疗方法,他仍对卡纳维罗表示感激,并希望该手术最终能够得以实现。
但同时,他也承认:
我感到如释重负。我从来没有一定要成为第一个(接受头部移植)的那种想法。
同时,在中国的辽宁本溪,煤气工人王焕明也是愿意接受头部移植手术的几人之一。
6年前,王焕明在一次意外中摔断了脖子,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贫寒的家庭买不起自主呼吸机,王焕明的妻女只能靠着十几块钱一个的呼吸球,一下一下的捏着,手动将氧气送进他的肺里以维持他的生命。
虽然后来收到飞利浦捐赠的自主呼吸机,捏呼吸球的苦役结束了,但女儿王智仍希望父亲有一天能摆脱呼吸机。
医疗和伦理上巨大的不确定性仍无法阻拦这家人内心的期盼,他们把头部移植术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家人都明白其中的风险,生死只是一线之间的事,但他们仍然愿意一试。
争议不断
一直以来,围绕着头部移植手术的伦理争议从未停止过。
接受了移植手术的“人”到底属于大脑,还是属于躯体?这个“人”的灵魂和躯体是否仍是完整的?而大脑面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躯干,是否会在精神层面产生排斥情绪?
而对于操作者来说,实施真正意义上的头部移植手术意味着必须摘下一颗新鲜的头颅,而这与一般意义上“杀人”有何区别?同时,个体是否该被赋予权利进行一场不可逆转风险极高的冒险活动?
但抛开其人伦上的争议不说,很多人质疑头部移植手术在技术层面就根本无法实现。
头部移植成败的关键点在于中枢神经是否可再生。在主流医学界,中枢神经一旦损失便不可再生是一个共识。
虽然任晓平和卡纳维罗宣称,一种名为聚乙二醇的溶胶可以帮助重新连接断裂的中枢神经,目前并没有证据显示聚乙二醇会对人类的中枢神经有着类似的效果。
而围绕着这一话题的另一个争议是中国社会的伦理制约和规范。一项在国际社会中广受诟病的“禁术”,最先在中国得到实验,这让很多外媒质疑中国的生命伦理审核政策。而同时,被国际医学界“驱逐”的卡纳维罗在今年初接受英国《每日邮报》采访时声称,中国是他继续头部移植术研究并获取资金支持的最佳选择。
这让很多人怀疑,在技术和资金优势的背后,这一实验能够得以实现,是否也是因为我们社会对于医学伦理的界定和认知并不清晰?
据科技日报报道,面对种种质疑,任晓平表示,人类医学的发展进程本身就是充满争议的,新事物都会有争议,有争议才会有完善。
任晓平说:
“作为医生这是我的使命,伦理最基本的要素是生命、生存,没有生命和生存无法谈伦理。医学伦理学是为了治病救人。一个新生事物出现,人们大可以去规范它,讨论它,但是不能阻碍它,历史证明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碍。”
凤凰卫视欧洲台报道
信息来源于人物、科技日报等
实习编辑:小果汁儿
责任编辑:李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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