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力平｜把牢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价值取向

作者简介

邓力平，经济学博士，厦门大学教授，厦门国家会计学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财税研究中心主任、教授。

摘　　要

　　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作出的重要部署，学习领悟其中蕴含的价值取向对于当前和今后一段时间我国经济改革十分关键。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把牢价值取向的逻辑起点出发，习近平总书记的系列讲话鲜明体现了我国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立场原则和方式方法。同时，以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为关键手段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并牢牢把握其价值取向，还要结合学习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从把握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思想价值取向、根本价值取向、制度价值取向和发展价值取向中不断深化这一认识。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凝心聚力、坚定不移地推进全面深化改革，为我国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提供了强劲动力。2024年7月，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作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部署，为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我国经济社会发展指明了方向。围绕经济发展和改革，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阐述了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经济工作实践的观点、看法和态度，形成了博大精深的价值观体系，在实践中不断丰富与发展了改革认识论和方法论，成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赋予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以明确的价值取向。本文认真学习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从把牢价值取向的角度出发领悟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战略部署，为在新征程上以改革助力中国式现代化提供理论思考。

一

领会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价值取向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作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举措，凸显了新征程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意义。2024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提及“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求，并强调要“把牢价值取向”：“无论改什么、改到哪一步，坚持党对改革的集中统一领导不能变，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总目标不能变，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改革价值取向不能变。”我们要深刻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把牢价值取向的逻辑起点及其发展，为领会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提供支撑，并在理论研究和改革实践中坚定贯彻落实。

其一，把握“一个重要讲话、三篇重要文章”的思想内涵。在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召开前，习近平总书记的一系列讲话和文章释放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信号，把牢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价值取向就要认真学习领会其中蕴含的内涵与深意。一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山东省济南市主持召开企业和专家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提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紧扣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这个主题，突出改革重点，把牢价值取向，讲求方式方法，为完成中心任务、实现战略目标增添动力”，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对“把牢价值取向”的明确强调。这启示我们，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进程中，毫无疑问首先要突出改革重点，这个改革重点就是总目标，即继续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在突出改革重点的同时，还要把牢价值取向、讲究方式方法。什么是价值取向？价值取向就是价值观，是我们的立场、观点、方法。在此次“济南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提出，“改革无论怎么改，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人民民主专政等根本的东西绝对不能动摇”，这也是我们长期以来讲的四项基本原则，但现在顺序有所调整。这些就是最重要的价值取向、价值判断、价值申论。二是《求是》2024年第10期刊登《全面深化改革开放，为中国式现代化持续注入强劲动力》一文，全面梳理了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论述，包括改革开放的时代意义、总体目标、成功经验、改革要求、实现路径等。其中，该文提出改革开放是“有方向、有立场、有原则”的，改革开放要“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我们的方向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而不是其他什么道路”，这些论断所体现的改革的价值取向是很明确的。三是《求是》2024年第11期刊登《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一文，指出“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形成与之相适应的新型生产关系”，凸显了全面深化改革在推进体制机制创新中的重要作用，其中蕴含的高质量发展、创新驱动发展等导向，无一不体现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价值取向。四是《求是》2024年第12期刊登《开创我国高质量发展新局面》一文，强调“要谋划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重大举措，为推动高质量发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持续注入强劲动力”，明确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目标导向，即改革要服务于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服务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应该看到，“一个重要讲话、三篇重要文章”都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其中把牢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价值取向是非常明确的。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时代之需，是强国之策，是我国实现创新驱动发展、促进高质量发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内生动力，必须坚定不移地推进。

其二，领会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六个坚持”。2024年6月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研究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问题，并提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六个坚持”——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守正创新、坚持以制度建设为主线、坚持全面依法治国、坚持系统观念。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进一步重申这“六个坚持”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原则，集中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面深化改革重要论述的核心要义。笔者将其概括为“24字原则”：党管改革、人民中心、守正创新、制度建设、法治轨道、系统观念。这是全面深化改革一路走来并将继续前行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有着鲜明的价值取向，是我们必须始终坚持的基本原则。一是党管改革，即“坚持党的全面领导，坚定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发挥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把党的领导贯穿改革各方面全过程，确保改革始终沿着正确政治方向前进”，强调了我国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需要坚定不移地坚持党的领导，确保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始终服务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二是人民中心，即“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尊重人民主体地位和首创精神，坚持人民有所呼、改革有所应，做到改革为了人民、改革依靠人民、改革成果由人民共享”，这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中的运用，全面深化改革的最根本目的是为人民服务，人民至上的属性贯穿改革全过程。三是守正创新，即“坚持守正创新，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动摇，紧跟时代步伐，顺应实践发展，突出问题导向，在新的起点上推进理论创新、实践创新、制度创新、文化创新和其他各方面创新”，强调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指路灯”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动力源”是创新。四是制度建设，即“坚持以制度建设为主线，加强顶层设计、总体谋划，破立并举、先立后破，筑牢根本制度，完善基本制度，创新重要制度”，这意味着制度完善与改革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方面，在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过程中，既需要巩固、完善既有的指导改革方向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根本制度、基本制度，也需要通过全面深化改革来创新性地建立、发展重要制度，从而实现制度与时俱进、指导实践。五是法治轨道，即“坚持全面依法治国，在法治轨道上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做到改革和法治相统一，重大改革于法有据、及时把改革成果上升为法律制度”，突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需要加强制度保障，既要依法改革又要促进立法，坚持改革和法治双轮驱动、协调推进。六是系统观念，即“坚持系统观念，处理好经济和社会、政府和市场、效率和公平、活力和秩序、发展和安全等重大关系，增强改革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这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方法论，强调改革需要同时权衡多领域的发展，不能顾此失彼、畸轻畸重。认真学习“六个坚持”，党管改革和人民中心是管总体的、相通的、一致的，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一路发展至今始终坚持的原则；守正创新和系统观念是开展经济工作的策略方法，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方法论；制度建设和法治轨道是关于改革的主要内容和改革重点，鲜明体现了我国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立场原则和方式方法。这些价值取向和改革原则将始终伴随着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全过程，助力中国式现代化目标实现。

二

在新征程上始终坚定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价值取向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围绕“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作出系统部署，应该看到，不论是“一个重要讲话、三篇重要文章”的思想内涵，还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六个坚持”原则，都在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的《决定》中得到进一步重申和体现。同时，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还强调要“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激发和增强社会活力”，“推动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国家治理和社会发展更好相适应”，这是对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价值取向作出的重要判断，需要认真领会。新时代以来，我国全面深化改革的成功实践为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提供了强劲动力，事实上已经促进了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国家治理和社会发展的协调。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更好相适应”，对应的就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要求。为什么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我们是要通过继续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进而助力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当前，不论是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关系、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的关系，还是国家治理和社会发展的关系，都与中国式现代化目标还有一定差距。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改的就是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仍不相适应的因素，改的就是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还未相互作用的领域，改的就是国家治理和社会发展尚不协调的环节。这就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价值取向，既要毫不动摇地坚持我国经济发展改革的指导思想、国体政体、基础制度，确保改革方向不变、道路不偏；又要不遗余力地打破制约经济发展的桎梏，确保改革广度覆盖、深度到位。

其一，明确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思想价值取向。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必须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全面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全面深化改革的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应该清醒地认识到，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当前新的历史时点上作出的重大战略决策，这是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一脉相承的。不论全面深化改革进行到哪一步，不论全面深化改革取得了什么成果，都要始终体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思想指引，尤其是要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习近平经济思想的指导下将改革工作进行到底、将改革举措落到实处。当前，习近平经济思想在“七个坚持”的框架下持续丰富完善，其中始终蕴含着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自我完善和改革的要求。我们今天把牢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价值取向，就要特别注意与学深悟透习近平经济思想加以结合，在思想的指引下把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方向，这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要牢牢把握的思想价值取向和根本遵循，必须始终牢记。

其二，坚定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根本价值取向。习近平经济思想的“七个坚持”中排在首位的是“坚持加强党对经济工作的集中统一领导”，强调要在经济发展和改革中高扬“党管经济”旗帜，这是我们所有经济工作的根本遵循。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明确指出，“党的领导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根本保证”，要“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为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明确了根本价值取向。“党管经济”讲的是坚持党对经济工作的全面领导，我们必须在党的领导下进一步推进全面深化改革，确保党领导下的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朝着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方向促改革、促发展。同时，在社会主义中国，党除了人民利益之外没有自己的特殊利益，坚持“党管经济”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高度统一，决定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根本立场是以人民为主体，改革改什么、怎么改，都要以人民为中心，做到改革为了人民、改革依靠人民、改革成果由人民共享。当前，有人发表“中西脱钩论”，认为我们没有朝西方国家的发展方向靠拢，他们才把我们孤立起来。这是不对的。必须看到，坚持“党管经济”和“以人民为中心”，是我国整个经济发展的指导思想和重要法宝，指引我国经济发展取得了历史性成就。为了一时的西方认可而舍弃我们的立场，把党领导一切、以人民为中心的社会最终转变为以资本为中心的社会，我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这就是我国经济发展的根本价值取向，就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根本价值取向。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是为了在党的领导下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为了在这一体现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制度基础上不断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价值取向，就是体现人民利益的人民取向，就是党代表人民擘画的进一步自我革命、自我完善的改革方向。

其三，坚持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制度价值取向。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体制环境，既深刻影响了我国改革发展的路径选择，也体现了我国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制度价值取向。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指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保障。必须更好发挥市场机制作用，创造更加公平、更有活力的市场环境，实现资源配置效率最优化和效益最大化”，并首次提出“到二〇三五年，全面建成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由此，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就要锚定全面建成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这一目标，既要发挥有效市场作用，破除制约市场竞争的各类障碍和隐性壁垒，从广度和深度上推进市场化改革；又要展现有为政府职能，创新政府管理和服务方式，发挥政府在弥补市场失灵、完善宏观调控方面的作用，筑牢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有效运行的体制基础。其中的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事实上包含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既有共性、更有个性”的要求。有效市场就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安排下，市场经济能够有效配置资源但仅限于经济领域。对于国体政体、党政军群等政治社会领域以及市场机制失灵的经济领域，有为政府就要发挥作用。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这一鲜明特征，区别于西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使市场在政治经济社会领域的所有方面都发挥决定性作用，从而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就必须始终体现着这一制度价值取向。此外，当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已经上升为包含所有制制度和分配制度在内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所以把握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制度价值取向，还要将其与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社会主义所有制制度和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结合起来，在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中深化改革，这是把牢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之价值取向的重要方面。

其四，领会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发展价值取向。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要求“必须以新发展理念引领改革，立足新发展阶段，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完善推动高质量发展激励约束机制，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要健全因地制宜发展新质生产力体制机制”，为当前和今后一段时期的改革指明了方向。党的十八大以后，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经济发展新常态，并强调要用“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来应对经济新常态。随后，习近平总书记作出我国经济进入新发展阶段的战略判断，要求我们立足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而后，随着国内外形势的不断变化，习近平总书记又明确提出了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并根据形势变化反复重申高质量发展的要求以及统筹发展和安全两者的关系。近期，习近平总书记又提出要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一路过来，新常态、新阶段、新理念、新格局、新质生产力，这些都是对我国经济发展规律的认识和要求。当前，我国依然处在并将长期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发展依然是当前解决我国一切问题的基础和关键，只有不断探寻发展规律、把握发展规律，通过改革不断完善更有利于先进生产力发展的新型生产关系，才能更好引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方向，才能更坚定地在成功经验中坚持价值立场，这就是发展规律对于把牢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之发展价值取向的重要意义。

总的来说，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擘画了我国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蓝图，《决定》15个部分包含的300多项涉及体制机制的改革举措明确了我国经济改革的实践路径，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决定》的说明阐述了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意义，这些都在改革的谋篇布局中始终体现着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价值取向。不论是《决定》总论提出的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指导思想、总目标、“六个必然”要求、“六个坚持”原则和“七个聚焦”改革任务，还是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四个迫切需要”和“五个注重”，都既凸显了改革中必须一以贯之坚持的立场原则，又体现了改革必须与时俱进创新的方式方法，其中所蕴含的改革之价值体系要求是很鲜明的。我们在新征程上以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就要深入学习领会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认真领会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主题、重大原则、重大举措和根本保证，坚定不移地把牢其中蕴含的价值取向。对于思想价值取向、根本价值取向、制度价值取向，要在改革实践中坚定不移地坚持并不断优化制度保障；对于发展价值取向，要在已有成功经验的基础上与时俱进地调整发展理念、发展重点、发展路径，为中国式现代化目标实现提供强劲改革动力。这是改革实践需要把握的价值导向，也是理论研究需要领会的价值内涵，值得认真体会。

　　〔责任编辑：廖先慧〕

为适应微信阅读，略去注释

原文见于《东南学术》

2024年第5期

文中图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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