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梗量”决定你未来的生存能力｜段永朝点评岳路平演讲《浪漫主义2.0》

以下视频和文字是段永朝老师对岳路平演讲《浪漫主义2.0》的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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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花絮

完整点评视频

拼贴

段永朝：的确今天这个岳路平两个小时啊，我觉得超越了五年前他给我留下的印象。

今天这个非常完整，听上去非常完整。那么我自己写了这么几点东西。首先先说几点感受啊。在所有的沙龙讲座里面，岳路平今天讲的东西是没法做笔记的。讲完之后，如果我想转述给别人也不太可能。因为他这里边他的粘合能力啊，他的层次啊，他的多的维度啊，展现的跳跃性，展现的是非常非常的浓厚。当然你也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手法可以说就是俩字：拼贴。他在使劲地拼贴，但是不是做无机物的拼贴，他是在做有机的拼贴。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他的确是非常巧妙的利用了他过去至少是我们看到的五六年间，思想行走和他的双足行走，和他的游戏，他自己亲力亲为的打游戏过程中的感悟，都把它融合在一起。所以我有一个这样的评价，就是岳路平今天演讲的含梗量很高，含梗量很浓。我去年年初的时候，优酷找我到上海去有个开年演讲，我就提到了这个词，我说考验人未来的不是智慧，而是你的含梗量如何，考验一个人，那是考验你的含梗量如何。就是你的表达里面的二义性、三义性和多义性是不是足够的丰富？这是考验一个人未来生存能力，话语能力和沟通能力的特点。

有涯无涯&生命1.0

因为我说他今天的含梗量非常多，那么含梗量里边呢，对我来讲有几个这样的启发。

一个是他紧扣生命树和知识树，而生命树和知识树对人的挑战在哪里呢？就是我们的老庄讲的“有涯无涯”，人的有限生命和无涯的外部世界，有限和无限的挑战。但是今天他把它升华了，因为有限无限的问题，我觉得是“生命1.0”的挑战，这是完全来自现实的一个挑战。

“有识无识”，“有知无知”&生命2.0

但是2.0的挑战他把它描述成生命树知识树的这种大战，我把它叫2.0的挑战。2.0的挑战叫做“有识无识”或者“有知无知”。

我为什么用两个词来说？“有识无识”更加的进入到什么唯识论啊，禅宗啊，这个叫“识”，“有识无识”。“有知无知”呢要进入到“逻各斯”里边，但是这两边被今天岳路平放在一锅乱炖以后，你就会发现“有知无知”和“有识无识”，不管是“秘索斯”的路线还是“逻各斯”的路线，其实玩的都是同一盘棋。所以我把它叫“生命2.0”的状态。

有情无情&生命3.0

但今天岳路平呢给出的是“生命3.0”的状态，我用他经常喜欢说的那个词，把它强行拉回到我们的语境——“意义”问题。

“生命3.0”是意义问题，它既不是“有涯无涯”生死问题，也不是“有知无知”智慧问题或者知识问题。而是意义问题。就不管你是知识派，还是智慧派，你最后面临的都是“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

此生有什么意义？所以这是个“有情无情”的意思，“有情”就是借佛教这个话儿哈，“一切有情”，这是一个“有情无情”的问题。

所以我觉得他今天讲的这个是突破了生命的1.0状态，2.0状态，进入到了一种对“生命3.0”的状态的一个阐释。那么这种阐释可以今天给我们一个非常……他展现了一个生命之树和智慧之树、知识之树之间的一个非常悲壮的，波澜壮阔的，跨越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一个思想的争斗史。

这个画面是非常惨烈的，可以说是废墟丛生。这是从他很多的梗里边都可以看得到。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岳路平的这个事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语出何处？

我自己觉得呢，鉴赏或者欣赏岳路平的思想需要有两个助力。第一个助力就是说必须要自己去努力地填补他留出的各种各样埋的那些梗，努力去填补这些梗。我把这个叫“拼贴的文献学”。他很多的拼贴，我刚才特别强调他不是“物理拼贴”，他已经做了很多转译和挪用。所以这种“化学拼贴”呢需要有新的文献学来支撑，关于拼贴呢需要有文献学。

所以这个是一个很大的突破。就不是说我仅仅是引证，“语出何处”这个是没有意义的。你光说明它“语出何处”，这是没有意义的。

语境如何？

那么现在还有一种文献学就是福柯的考古学，要回到“它语境如何？”，当时是怎么回事情？我觉得在岳路平这个问题里也没有意义，也没有用，也只能解决一点点。

何出此言？

我们不但要知道他“语出何处？”，他的“语境如何？”，更要知道呢，去想象当时他是“心境如何？”。当时他的心境是怎么样子的？然后“何出此言？”他为什么要如此来表达？什么东西打动了他？击中了他？这个东西都没有文献，也不可能有文献。但是我们今天呢，你就装上一大堆的鹰眼，你的目的恐怕也不是回答这个考据学的问题，也不是还原什么问题。而是要幻想，必须要激活，重新激活。

拼贴的文献学

他说的那个马克·吐温讲的（历史不会重复，但是会押韵）……一种相仿，是一种相似和相仿，一种不可能重现的心态和心境。必须在一种新的语境下面重新激活。所以我觉得这是一种“拼贴的文献学”。

烤全羊&羊肉串

第二个就是，要消费岳路平，还真得是烤全羊式的消费，他不可能去局部地去消费。你要把它变成烤串式的，完全不知其味。一定要烤全羊，哪怕吃不了也要烤全羊式的。因为他提供了一个更高的维度。

所以我觉得这种情况下，我替岳路平为我们线上的朋友们要忽悠一下啊，岳路平同学这几年沉溺于各种各样的游戏、道场，就我说他是双足行走的，思想行走。

但是他的这些东西，比如刚才俊秀老师说让他去写书不如杀了他。他不可能写书。至少现在我看岳路平，他的思想还在不停地发酵的过程中，让他自己写书是不可能的。

所以线上如果有这个朋友啊，企业家啊，愿意把你的散碎银两拿出来，帮他攒一个团队。把它变成一个剧本，甚至拍一部电影，或者搞一个什么东西，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这是非常非常功德无量的事情。

挖矿VS文献考古

我唯一想给岳路平提一个小建议，你这个剧本里面不要讲什么小行星带或者土星，火星，你用了一个词：挖矿。恶俗不堪，为什么要讲挖矿，非常恶俗的一个词汇。

你不管是古代的挖矿和今天的比特币的挖矿都一样的恶俗，所以不要用挖矿。

损坏了你的……换一个，我建议还是用这个叫做“文献考古”。它其实是考古，其实是考古。

超弦的震动

我们今天的苏美尔的东西，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呢，在宇宙外太空的里面是留有残迹的，为什么？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就是楔形文字里面，你按这个东西下去，是不是？按一个竹条下去，不是刻痕吗？

我们今天的考古学就是考究那个刻痕。我们忘了物理学今天进入到了频率时代，弦论，超弦论讲的就是频率，对不对？他讲的是震动，所有的震动。

所以我们万物，我经常讲，我下面拍一下桌子，啪！这个声音外太空是有感应的，是不是这样的？所有的声音——永存！所有的声音都是永存的！所有的声音的永存和累加，层累叠加，经年累月，它是有回响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挖什么矿啊，你看这个是非常恶俗的一个词汇，挖矿。他应该是文献考古，我说文献考古，考古其实也就挖嘛，挖墓。

但是我讲的考古应该是“岳路平式的考古”。这是一个。

思想的减肥

第二个提一个小小的建议，这不是给岳路平的，而是给岳路平的朋友们帮助岳路平做一件事情，其实也就是苇草智酷正在做的一件事情。我今天把它重新命名成“思想的减肥”，或者叫“知识的减肥”。

通过岳路平讲的“鹰蛇大战”，我们应该痛切地意识到，思想雾霾已经灾难深重了，知识的雾霾已经灾难深重了。如果重新梳理，勉强用带引号的“知识树”重新梳理知识谱系的话，我认为99%的知识统统是垃圾，统统要扔掉。所以思想要减肥，思想减肥已经刻不容缓。

对于东方这样一个以吃为荣，以吃为美的文化来讲，我们善于吃，我们今天又在生吞活剥地吃各种各样的知识嘛。如果我们不减肥的话，恐怕我们吃不下更多的东西，我们也消化不了更加鲜美的东西，难以去捕捉营养，而这个营养就是我说的Meaning。

玩！

那怎么样减肥呢？还是得向岳路平同学学习。我自己也在10多年前就倡导，我讲互联网就一个字——玩！什么是“互联网精神”，什么是“互联网精髓”？就一个字——玩！会不会玩？因为我们人丧失玩的天性已久，我们已经没有玩的天性了。

我们有装逼的天性，没有玩的天性。所以基本上三岁以前的东西，三岁以后的小孩玩的都不是玩。所以我觉得怎么样去找回“玩”呢？一定跟思想减肥有很强的关联。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通过这种思想减肥，减负，找回玩的天性，其实是捍卫生命的基本权利，我觉得玩是基本人权，玩才是基本人权。那么如果不许玩，或者只许这样玩，这就是侵犯我们基本的人权。

人神共舞&古今之争

那么怎么样去迎接这个“神人共舞”的时代？怎么样去迎接？他引用了大量的赫拉利的东西。我非常钦佩赫拉利的思想的锐度，一个70后的历史学家。

我们怎么样去迎接“神人共舞”的时代，恐怕就是我们需要理解今天阐述启蒙和浪漫之间关系的这样的差异。因为我感觉到这恐怕又是一场新的所谓叫“古今之争”。

过去50年来，美国的学者包括施威夫特啊，包括施特劳斯，引发美国思想界的震荡，就是用“古今之争”来讨论。什么是“古今之争”，简单说就是“字面知识”和“隐喻知识”，对吧？

启蒙运动之后，其实我们越来越进入到了“字面的知识”，越来越相信符号化背后就蕴含了知识。越来越相信的符号就可以hold住全部知识。

其实这个对启蒙运动的反思已经向前推到了马丁·路德。因为对马丁·路德来讲，唯有《圣经》，只要读就好了。所有的深意都在文本当中。所以知识的特别意义都凝结在文本当中，以至于我们就通过解读文本编码就可以撺取意义。我觉得这就是我理解的岳路平说的蛇族，蛇族的套路就是这样的东西。它让我们沉浸在汪洋大海之中，让我们沉浸在字面意义当中。所以你会发现话语越来越板结，话语越来越板结。

我们今天关于“某某化”可以写出1万个词汇来，什么数据化、信息化、现代化……可以写出1万个词语。但是我们从来不明白“化”是什么意思？“化”是什么意思？

字外之意，未读之意&未写之意

但“古今之争”在呼喊“我们如何回到古典？”。而回到古典，不是回到古典的故纸堆里面去。是回到古典叙事文化中的“隐喻文化”。你怎么样去读它的“字外之意”，怎么样读它的所谓的“未读之意”，“未写之意”。东方文化里面这个“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啊，把这个问题点得很透了。但是非常不幸的就是，我们很长时间里面就已经陷入到了这样一种都被各种各样的知识大厦，刷题库，我们是刷题库式的生存。

跨代际连接与交流

好了，最后一点点就是希望，也非常地期待更多的像岳路平说的，00后啊，00后已经读大学了啊，00后参与到这个行列里来，用岳路平的说法他们已经在里头了，只是我们还在外面而已。但是我希望有更多的机会呢，我们能够跨代际的去连接和交流。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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