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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疫 | 我的妈妈是护士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新传印象 Author 张天意


无关功利,为给生命一个交代。

——编者按


我叫张天意,来自南京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广播电视编导专业,我的妈妈是一名护士。在过去的二十一年,妈妈这份职业给我留下的唯一印象就是上不完的夜班和洗不净的氯水味。直至瘟疫到来的今天,我才开始理解这袭白衣的含义:降临人间的逆行天使。


大年初四,23:50,妈妈的手机又响了。她接到紧急消息,有一位病人高烧38.5℃。
若是平日,这样的一个数字并不会使妈妈这个在医院工作了三十多年的老护士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今天,新冠状病毒肺炎肆虐全国的今天,哪怕还没有最终确定到底是否是2019-nCoV引起的病人发热,只是稍微想一下这背后可能牵连到的一系列的接触人群,宛如推倒多米诺骨牌般影响到护工、家属等,就已经令人咋舌……
她来不及在意我希望她留下来的眼神,一边继续急促地和电话那头说些什么,一边匆匆穿上衣服,出了门。
而我,也记不清这是半个月以来妈妈的第几次“出征”。


(全副武装的医务人员奔赴一线)


腊月二十七,妈妈所在医院接到通知:春节正常上班。
我问妈妈:“你年三十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她低头回复着手机上的消息,答了我一句,“回来吃。”
我不再追问真的假的、几点回来诸如此类的问题,因为这都是无用的。疫情当前,她又能做出什么保证,一定会不出意外的按时回家吃年夜饭呢。
“你这段时间别出门了。”妈妈手上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叮嘱我道。
“我知道,这个时候还出门,不是寻死嘛?”我自以为幽默地回了一句,但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医生、护士,哪个不是天天出门去医院。


妈妈大年三十回来得不算太晚,但仍然不管吃饭还是看春晚时都没放下过手机。家里其他人不敢打扰她,就在一旁悄悄地讨论着当前的疫情。说的大抵都是谴责那些吃野味的人和采取什么样的措施等等。
除了这些,还有不敢让妈妈听到的,比如全国各家医院又有多少医生护士被感染了、前线又是怎样的紧缺防护用品。但其实,有什么好不敢的?这些事情,妈妈岂不比我们清楚上百倍上千倍。


(妈妈和同事交流患者病情)


电视屏幕光亮无比,仿佛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大家张灯结彩,盛装华服地庆祝着二十年代的第一个春节,但我的家里却一点儿年味也没有了。我坐在妈妈旁边剥橘子,和小外甥戳戳打打,间或地从她打电话、发语音的只言片语中获取零碎的信息。

昨天有两个年轻的护士进了隔离病房,因为防护服不够用,她们一直不吃不喝不去卫生间坚持了6个小时才脱下来;今晚在隔离病房的护士们,吃着馒头、花生米和蒜苗炒鸡蛋,就算年夜饭了;而明天,护士长们又要去闲置多年的老医院,尽快把病房重新收拾好,接新的病人住进去……


(妈妈和其他护士进隔离病房前留下的照片)


突然,妈妈放下了手机。她先用掌根揉按着太阳穴,然后又拍打自己的额头,嗓音沙哑地对我说:“闺女,妈妈现在压力好大。”

我没有说话,把手里刚剥好的橘子递到她嘴里……

妈妈深深地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过了好一会儿,她重新拿起了手机,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和隔离病房的护士打起了视频电话。屏幕里的护士姐姐勉强能看得清脸,好像是没有开灯,整个画面模糊不清。

妈妈对她们说:“丫头们辛苦了。记得多喝水,想吃什么水果?我给你们买。”

等我再听到她把哭腔露了馅儿时,是屏幕里的姐姐们对她说:“没事儿,您也别累着,我们好着呢。”


这些日子,妈妈像个铁人一样地工作,没有一点多余的时间休息。我肉眼可见地看到她飞速的衰老,黑眼圈越来越重,经常会扶住脑袋,眉头紧皱起来。

以前,我一直觉得“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是句土的不能再土、俗的不能再俗的话,但现在我明白了。一切听起来理所当然、简单轻巧的事情,都绝不是像电影那样,一个轻飘飘的镜头切过去就能完成的,而是所有医护人员啼血用生命扛下的重任。

在这场人类与病毒的战争中,我的妈妈,和每个医务人员,成为了我心中最具神性光辉的战士。


(妈妈和其他护士进隔离病房前留下的照片)


妈妈关上了家门。我似乎能看到寒冷的冬夜里,家中暖气撞上屋外冷气瞬间蒸腾出的团团白雾,它扑腾而出包围住妈妈,像是一身铠甲,却瞬间消失。

此刻,我能做的只有祈祷,那位发烧的病人只是单纯的流感,我的妈妈、和千千万万像她一样身处第一线的人们能够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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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自“新传印象”

图文 | 张天意

编辑 | 何孟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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