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大牛因接受性犯罪者650万美元资助，被暂停导师资格、两年内禁止申请经费

Original 科研圈科研圈 2021-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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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哈佛深红报》、美联社等

编译魏潇

当地时间 3 月 25 日，美国哈佛大学宣布，由于该校数学与生物学教授、著名演化动力学家马丁·诺瓦克（Martin A. Nowak）与臭名昭著的性犯罪者、前亿万富翁杰弗里·爱泼斯坦（Jeffrey Epstein）存在广泛且违背校方规定的接触，学校将关闭由诺瓦克主持的演化动力学研究项目（Program for Evolutionary Dynamics，PED），并处罚其未来两年内不得以负责人身份申请任何研究经费，不得担任任何本科生和硕博士研究生的导师。

诺瓦克现年 55 岁，是数学生物学领域的知名学者，擅长以数学模型解释病毒演化、遗传不稳定性、癌症及其抑制基因的演化等生物学进程，迄今已发表了 300 余篇学术论文与著作，其中包含 50 余篇《自然》（Nature）与《科学》（Science）论文。诺瓦克 2003 年被哈佛大学聘为数学与生物学教授，组建了 PED，并接受了来自爱泼斯坦的大笔资助。

诺瓦克在哈佛大学的个人介绍页面。来源：哈佛大学

性犯罪者爱泼斯坦 2008 年第一次因强迫未成年少女卖淫入狱 13 个月，被释后于 2019 年再次因被控性侵未成年人与组织强迫未成年人性交易的罪名入狱，后在狱中自杀身亡。这位臭名昭著的亿万富翁多年来游走于美国上流社会，与众多知名科学家交往密切，曾向麻省理工学院、哈佛大学等名校提供大笔资助以建立联系。二次被捕后，爱泼斯坦的“人脉”曝光，引发了一场学界大地震，多位知名科学家因此公开道歉或引咎辞职。

据悉，哈佛大学共从爱泼斯坦处接受了高达 910 万美元（约合人民币 6000 万元）的赠款，其中最大的一笔为 650 万美元（约合人民币 4300 万元），诺瓦克的演化动力学研究团队正是被捐赠方。根据《哈佛深红报》（The Harvard Crimson）披露的消息，2010 年至 2018 年，诺瓦克领导的 PED 在其位于哈佛校园内的办公地点招待了爱泼斯坦至少 40 次，同时诺瓦克还允许 PED 官网发布“爱泼斯坦支持哈佛大学”的谄媚和虚假描述，而当时这位“捐赠人”早已在 2008 年被定罪。美联社的报道则称爱泼斯坦在诺瓦克的帮助下获得了一间位于哈佛校园内的办公室，并拥有门禁卡和出入密码。

2019 年爱泼斯坦二次被捕后，哈佛大学在一次清查中发现诺瓦克为爱泼斯坦利用哈佛扭转其形象的行为提供了便利。2020 年 5 月，哈佛大学要求诺瓦克离开教职岗位，进入带薪行政休假。一年后，哈佛大学艺术与科学学院院长克劳汀·盖伊（Claudine Gay）通过邮件向该校数学系和有机体及演化生物学系的所有师生宣布，对诺瓦克做出正式处罚。

根据《哈佛深红报》的报道，盖伊在邮件中指出诺瓦克违反了包括职业守则以及校园开放规则等多条规定，并且表示后者与爱泼斯坦之间的关系及行为，对于一名哈佛教职人员来说是“不得体”的。校方的处罚决定显示，诺瓦克领导的 PED 将尽快关闭，未完成的研究将被转移至数学系；未来两年诺瓦克将被禁止以项目负责人的身份申请任何研究经费，也不被允许接收任何本科或硕士、博士进入其研究团队接受指导，但可以继续教授本科课程。盖伊表示，校方将在两年后决定是否恢复诺瓦克的研究工作和上述被剥夺的权利。

据报道，诺瓦克在当地时间 3 月 26 日发表了一份声明，他表示：“尽管我一直对支持我研究的人抱有感激之情，但我对参与促成哈佛大学与杰弗里·爱泼斯坦之间的联系，以及这种联系带来的伤害感到抱歉。我将吸取教训，带着它和我一起前进。”

美联社消息称，爱泼斯坦捐赠给哈佛大学的大部分资金已于 2020 年用完，学校称已向为性交易和性侵受害者提供支持的团体组织捐赠了剩余的 20 万美元（约合人民币 130 万元）。根据该校科学史教授娜奥米·奥雷克斯（Naomi Oreskes）发表在《科学美国人》（Scientific American）上的专栏文章，除去诺瓦克的 PED 项目外，哈佛大学心理学系也曾接受过爱泼斯坦 20 万美元的捐赠，并为其提供过一个访问学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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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美国科学界来说，杰弗里·爱泼斯坦或许是一个难以洗刷的污点。这名自称“科学慈善家”的性犯罪者和亿万富翁在 2008 年第一次被定罪前就开始向科学界投入大量金钱和精力，希望以此获得对当代科学的控制权。

据统计，除去诺瓦克，与爱泼斯坦有牵连的科学家还包括生物学家史蒂芬·杰伊·古尔德（Stephen Jay Gould）、生物化学家乔治·丘奇（George Church）、语言学家史蒂芬·平克（Steven Pinker），精神病学家奥利弗·萨克斯（Oliver Sacks），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夸克的发现者莫里·盖尔曼（Murray Gell-Mann），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弗兰克·维尔切克（Frank Wilczek），以及图灵奖得主、人工智能先驱马文·明斯基（Marvin Minsky）等。

2019 年爱泼斯坦背后的“学界人脉”曝光后，美国科学界掀起了一阵“清退”高潮。根据当时的报道，与诺瓦克同为哈佛大学教授的乔治·丘奇通过媒体公开道歉，承认与爱泼斯坦的交往归咎于“书呆子的视野狭窄”。麻省理工学院（MIT）校长拉法埃尔·莱夫（Rafael Reif）则于 2019 年 8 月 22 日出面，为曾经接受过爱泼斯坦的 80 万美元捐赠道歉，并承诺将向爱泼斯坦事件受害者以及其他性虐待受害者捐赠等额资助。然而事件并未停止发酵，两个星期后，MIT 媒体实验室（Media Lab）被媒体曝出在明知爱泼斯坦性犯罪行为的情况下，仍然以“匿名”形式继续接受他的资金。时任媒体实验室主任的伊藤穰一（Joi Ito）尽管已经在此前公开道歉，仍迫于舆论压力于 9 月 7 日宣布辞去 MIT 媒体实验室主任、MIT 教授及雇员等所有职务。9 天后，美国工程院院士、计算机学者理查德·斯托尔曼（Richard Stallman）由于其“爱泼斯坦性侵案件可能是你情我愿”的言论，迫于压力宣布从 MIT 计算科学与人工智能实验室（CASIL）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