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只读死囚犯或拿生命冒险之人写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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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生如何提高写作能力?如何在语文高考中斩获高分?这些令多少家长发愁的问题,在多次参与高考作文阅卷的《新读写》首席编辑王育栋(笔名:郁土)看来,简直太简单了——
广泛阅读嘛!读书多的孩子,就没见过作文差的!
但是,如今的学生能够用于阅读的时间毕竟有限,读什么书?该如何取舍?
变碎片化阅读为整本阅读
去年,我曾经的一位同事陪孩子到美国上学,暑假他回国后我们聚谈,我特意问他美国的中学生如何学习英文。他说美国的英文教学没有固定教材,每个老师选的读本都不一样。
我的另一个同事的儿子在加拿大读高中,那里的英文教学也同美国一样,没有固定教材,每个老师根据自己的爱好来选。
在美国上学的那名中学生,第一学期读了三本书,其中一本是暑假读的。
一本是桑德拉·希斯内罗丝的《芒果街上的小屋》,写一个少女如何长大的;
第二本是杰罗姆·大卫·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第三本是威廉·戈尔丁的《蝇王》,写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时,一架运送孩子的飞机失事了,坠落在一个荒岛上。就在这个荒岛上,这些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展开了人性善与恶的交锋。这部小说的作者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这些书都是世界名著,并且书中主人公的年龄与中学生很接近,他们读来一定很亲切。
相比之下,我发现我们的语文课本与教学存在很大的问题。
现在的语文教材,比如沪版高一第一单元,是《沁园春·长沙》,梁衡的《跨越百年的美丽》,毕淑敏的《我很重要》,还有一个外国作家的《草莓》……杂七杂八就像串羊肉串,而美国人的英文阅读就像吃整块肉。
花费那么多时间上语文课,高中三年,你不妨回顾一下自己真正读了几本完整的书?现在光批判学生碎片化阅读、浅思维,但这个罪不在学生和老师,而在我们的教育管理者、教材编写者。
叶圣陶先生就说过:“把整本书作主体,把单篇短章作辅佐。”我们现在完全倒过来做,把单篇短章一点一点地串起来,无法不形成浅思维,根本不可能深入下去。
我在美国的那个同事前两天又发了个微信,说自己的孩子最近在读《杀死一只知更鸟》,读完之后,他一口气写了六篇文章,触动大得不得了。
你们可以想象一下,他是如何深入此书,又如何和作家进行碰撞的。
语文特级教师邓彤博士曾在文章里说自己做了一个试验,和学生一起读《红楼梦》,一年下来,学生的读写能力得到大幅度提高。
他又举了另一个实例,上世纪八十年代,原育才中学校长段力佩在初中也搞了一个试验——他把四大名著中的《西游记》《红楼梦》等作为初中阶段的语文教材,让学生用一学期中三分之一略多些时间把统编教材学完,其余时间全部用来阅读整本经典名著,例如初三年级上学期的语文教材就是一部《红楼梦》。
事实证明,这些学生的语文水平得到相当大的提升。
假如我们改变一下方式,把这宝贵的课堂时间充分利用起来,每个学期读两本书,一年就是四本,三年可以读十二本,这十二本经典著作我们认认真真去读,深入去体会,这该有多大的收获啊。
我读邹韬奋先生的书,发现了一个细节。邹韬奋是南洋公学读小学、中学,在圣约翰大学读大学。高中时,教他英国文学的老师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老师要求读整本著作,刚开始要求课前读两页、三页、四页,上课后老师和学生一起把书翻过来,不看书,共同讨论读过的几页内容。然后是十几页、二十几页,最后到四十多页。
他当年就是这么来上英文阅读课的。这也应该是今天美、加等国中学生上英国语言文学课的模式。
复旦附中的语文特级教师黄荣华,曾经给《新读写》杂志写了篇稿子:《单元贯通式学习》。他也在做探索,将语文教材中一个单元里的课文贯穿起来学习。
上师大附中的语文特级教师余党绪,也在引导学生阅读万字长文,让学生形成批判性思维。
这说明他们均已意识到碎片化阅读的弊端这一问题,而试图加以矫正。当然,这些距整本阅读还有相当的距离。
对于中学生来说,完全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去阅读整本的经典著作,这对你们的人生很重要。
读书当有所取舍
一、 不读什么书
我觉得有几个原则:
第一种不要读的书,是商人或政客写的书。
美国专栏作家乔·昆南在《大书特书》中说:“除非有人给钱,不然我才不读商人或政客写的书。”他是个书痴,拼命读书,到处开专栏。
美国作家乔·昆南
我非常认同这句话。时间太宝贵了,尤其你们还要参加高考,哪里来的时间去读这些人写的书啊?
第二种就是抄袭者写的书不要读,比如我知道郭敬明曾抄袭过别人的著作,后来法庭明明判他抄袭,他宁愿罚款,硬是不给人家道歉,所以他的书我也不要读。
第三种就是知错不改的人写的书不要读。比如余秋雨的《文化苦旅》,我也曾用一个晚上读完,当时非常激动。可后来有人指出他书中错误多多,比如最简单的“致仕”,只要通一点古文的人就知道是退休,他却非要说是出来做官,还硬说“那个‘致仕’今天也可以有新的用法”之类。
《咬文嚼字》编辑部的金文明老师就找出了余秋雨书里一百多处错误,为此还专门出了一本书《石破天惊逗秋雨——余秋雨散文文史差错百例考辨》。一本书有一百多个错误承认就是了,印第二版时改掉就行,谁能不犯错?所以余秋雨的书我不要读。
还有一种就是违背常识者写的书不要读。
二、要读写什么书
那么读些什么书呢?我觉得文史哲方面的优秀著作都要读一些。
首先来说文学。古今中外的经典著作我就不去说了,相信老师在课堂上都介绍了,我只说说中国当代文学中有哪些著作值得一读。
我现在一个月差不多读十几本书,当然有些书很薄,有些可能一会工夫就翻完了,但有些书则要反复读,读完还要再回过头来。
那些流亡作家的书值得读。
丹麦哲学家克尔凯郭尔说:“我决心只读死囚犯写的书,或者读以某种方式拿生命冒险的人写的书”,因为“在我们的时代,著书立说已经变得十分的无聊,人们写出来的东西,他们根本没有真正思考过,更不必说亲身经历了”(《克尔凯郭尔日记选》)。
此话虽是一百五十多年前的一位丹麦人所说,但似乎就是针对今天中国现实而言的。
克尔凯郭尔画像
假如我们以此为准则来选择读物的话,就可避免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许多不值一读的图书上。
死囚犯或者经受过大苦难的人,其对生命、生活的感受格外强烈。
养尊处优的人写的书不要去读,比如有些人当了作协主席享受了特殊待遇,定期出国访问,优哉游哉,他对生活的感受可能还没有你们来得深刻,那他的书有什么好读的?
但是那些流亡国外的人的著作却一定要读。
第一个是高尔泰。他有一本书叫做《寻找家园》。
这个人原来是学美术的,后来被打成“右派”,发配到甘肃的夹边沟,差点饿死,只是因为他会画画,组织上就把他调回兰州为庆祝国庆作画,住在宾馆里好吃好喝,才幸免于死。等他再回到夹边沟时,发现农场已经关闭了,因为死人太多,没人去埋尸体,所以尸体发臭,臭到当时路过那个铁路线的客车上的客人都能闻到尸臭无比,反映上去,最后有关部门将此农场关闭了。
打倒“四人帮”后,高尔泰到兰州大学教美学,后来待不下去,到了香港,又到了美国,现住在拉斯维加斯。
他走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悲剧。就是他的女儿考上了南开大学——一所很好的大学,因为受到了他的牵连,大学给他女儿发了录取通知书后,又给撤销了。他女儿因此而变得疯疯癫癫的,非要去上学,最后被他拦下了,自此精神失常,离家出走,后来发现死在一片树林里。这种经受大苦大难的人写的文章和养尊处优的人写的文章能一样吗?
还有一个作家,就是多次被提名诺贝尔奖,比莫言还要早,但一直没有获奖的北岛。“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就是他写的诗句。
北岛出国后到处流浪,写了很多散文,如散文集《青灯》《午夜之门》《蓝房子》《时间的玫瑰》等。
他到法国,朋友招待,问他,北岛,你有什么特长?你会开车吗?北岛说不会。他朋友说,你看,你什么都不会,就只会写诗,这可怎么办!
没有谋生的手段,今日在挪威,明天在法国,吃了上顿没下顿,无以为家,已经狼狈到这种地步了!
所以,他的散文你读了之后,会觉得真是比国内的某些养尊处优的作家写得好,因为那是饱含血与泪写下的文字啊!
第三个我想说的是木心。
我认为,作为一个上海人,木心的《上海赋》一定要读,这是写老上海写得最好的文字了。好几年前,陈村曾把《上海赋》一个字一个字敲到电脑上。
木心的《上海赋》写老上海生动得似乎它就立在你的面前。此文一读难忘。后来当《哥伦比亚的倒影》一出版,我就迫不及待地去读。
木心晚年在纽约时写了《文学回忆录》,上下册,写得真是太好了!虽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文学史,但比我上大学时学的中外文学史给人的启发还大。
他写《文学回忆录》没有任何功利目的,就是觉得有话要说,给在纽约的一帮中国去的画家讲中外文学史,以提高他们的文学素养。
两周讲一次,一次一个下午,教材是他自己编的,没有固定课堂,轮流在学生家的客厅里上课。授课者不问报酬,听讲者不为文凭,试问如果不是真正热爱文学,谁会在这种条件下去讲课,谁又会在这种情况下去听课?
我还要特别介绍台湾的两位作家。
一个是女作家齐邦媛,她写了自传《巨流河》。
一个是王鼎钧,他写了《回忆录四部曲》——《昨天的云》《怒目少年》《关山夺路》《文学江湖》,我当时就觉得这两部书一定是能流传下去的文字。
另外,还有陈之藩、张继高等,我就不多讲了。
补充一点,就是鲁迅的弟弟周作人,笔名知堂,他是我最喜欢的现代作家。
鲁迅说他的弟弟太有才了,在日本时两人合作翻译外国小说《域外小说集》,翻译的模式是:知堂口述,鲁迅笔录。真是比鲁迅还有才。
新文学旗手胡适先生晚年在美国和他的学生陈之藩说,我们这一辈人写的文章,到今天还能看的,就剩下一个人——知堂。那是现代作家中读书最多,产量最高,才气最高的,他通古希腊文、通古日语。
他晚年时说,我自己一辈子写的东西都无足轻重,只有我翻译的古希腊的《路吉阿诺斯对话集》还可以看看。
后来我一看,果然好,讽刺天上神仙所干下的种种坏事,及地上的人对神仙不敬等等,全书充满辛辣的讽刺和十足的批判性。
第二,历史书要读一读。
比如黄仁宇先生的《万历十五年》。还有钱穆先生的《中国史学名著》《中国历代政治得失》《孔子传》等。
其中《中国史学名著》给我触动很大。以前我只知道《史记》是私家著史,自《汉书》以下都是官方著书。其实不然,欧阳修的《新五代史》也是自己写的。
《史记》后面的史论开头句是“太史公曰”,《汉书》里是“赞”,欧阳修的《新五代史》史论开头都是“呜呼”。
钱穆说他小时候写文章,有一次开头也是“呜呼”,引得同学发笑,他的老师说,你们不要笑,欧阳修《新五代史》的史论开头都是“呜呼”。钱穆听后非常激动,就找出《新五代史》来看。我也找出来看,果然如此!
《新五代史》所写短短几十年的史,那么多的皇帝轮流登场,争权夺利,杀人如割草一般,老百姓的日子何其艰难,所以,欧阳修著《新五代史》时,胸中悲愤难抑,止不住地“呜呼”难过。
我读了《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以后,再也不敢胡乱批判中国传统文化了。
钱穆把中西方的历史、哲学进行对比,他读的书真多,他中学辍学,完全是自学成才,可一生的专著却达八十多种,可以说当代大陆史学家,没有一人能超过他。
第三,哲学书要读。
读哲学著作时,你会感觉是与一些思想巨人在碰撞。
最近我读了阿尔森·古留加的《康德小传》《黑格尔小传》。此外西方哲学史还读了罗素的《西方哲学史》,黑格尔的《哲学史讲演录》,文德尔班的《哲学史教程》,觉得还是文德尔班写的最好。
我曾为《新读写》写过一篇书评《要哲学不要心灵鸡汤》,介绍英国作家阿兰·德波顿的《哲学的慰藉》。此书在全世界畅销,是学习哲学的很好的入门读物。
他当初为什么会写这部著作呢?他讲有一次在纽约机场候机,时间很长,于是去纽约大都会美术博物馆,面对雅克-路易·大卫作于1786年的油画《苏格拉底之死》,作者感到“震撼”。
这幅画描绘的是苏格拉底的最后时刻。苏格拉底要死了,就在饮药自杀的那一刻,他的妻子和女儿哭着在走廊里跑,他的学生好多就是流着泪。
苏格拉底还在那批评他们,大意是“谁知道死亡是个什么时间?……如果死亡是不可知的,那死了有什么可惜?如果死去的世界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么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这不正好吗?你们难过什么?”
这么豁达的人永远就这么死了!
阿兰·德波顿先生被这幅画打动了。到飞机上他就在构思这本书,写了六个哲学家,其中第一位就是苏格拉底。
我就把这本书拿过来看,觉得写得很好,于是忍不住介绍给杂志的读者。于是我就反思,我国古代为了理想而死、自杀的人有谁?
我想到了李贽,他在监狱里用剃刀割喉自杀,是为了自己的思想自杀。但是李贽以外的人却很少。
台湾哲学教授傅佩荣先生大家可能知道,他写过《一本书读懂西方哲学史》,介绍了100位哲学家,每人就两页,刊登一张哲学家的照片,一段生平,旁边还有他的主要哲学观点、名言等,再附上自己的解读。这本书也很好。
还有一本是美国哲学家威尔·杜兰特的《哲学的故事》,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的。这些书都是了解西方哲学的入门书。入了门以后,你就可以选自己喜爱的哲学家的专著来阅读了。
蜘蛛网式读书法
我发现了一种读书方法,姑且称之为蛛网式读书法。
你们见过蜘蛛网吗,蜘蛛编制好一张网,守候在旁边,有东西飞过来被粘住,它就扑上去吃掉它。读书人就像是那蜘蛛,比如说你读到了一本好书,可以由这本书再找到另外一本好书,这样由一本书就能够串到许多好书。
举个例子。有一天晚上无聊,我翻看《全唐诗》,无意中就翻出张易之、张昌宗兄弟的诗,就是武则天的那两个面首,人长得很英俊,也做了大官,却没什么真本领。
我感到好奇,这两个面首居然也作诗,似乎还没有人研究过他们。于是就把他们的诗找来一读,《全唐诗》是清朝初年的人编的,每个人的诗集下面有人物小传,诗后还有批注,批注中说这两个人的诗都是别人代笔的,代笔者为谁?宋之问和阎朝隐。
虽然是代笔,可是很符合这两人的身份。
读完两个面首的诗,我又把宋之问和阎朝隐的诗找出读了一下。
宋之问是大诗人,他的诗写得最好的就是后期被流放时作的诗,相反前期应和的诗却不怎么样。武则天也写诗,我又读了她的诗。她有《垂拱集》百卷,现存诗四十六篇,这些诗也很符合她女皇的身份。批注中又说“大凡后之诗文,皆元万顷、崔融等为之”。原来也是别人替她写的!
读一个人的诗作,不小心却串起这些多的人与事,是不是特别有趣?
再举一个例子。苏洵写的《名二子说》,我在当老师时曾给学生讲过一次。后来我翻清代散文家姚鼐编的《古文辞类纂》时,突然发现明代大作家归有光也写有《二子字说》。
苏洵解释了怎么给两个孩子取名“辙”和“轼”。归有光在《二子字说》,也解释了如何给孩子取名、取字。其中提到两个人:一个是西晋的羊祜,是位大将军,为统一全国奠定了基础。
当时西晋与吴国在荆州对峙。吴国带兵的是陆逊的孙子叫陆抗。对峙时,羊祜以德服人,比如行军时军士割了吴国农民的稻子,他一定要留下绢来作为酬值。
再比如吴国人打猎,动物最后中 51 38079 51 19721 0 0 1440 0 0:00:26 0:00:13 0:00:13 4397箭死在晋国一边,他一定让手下给送回去。有一次陆抗生病了,羊祜派人送药,陆抗毫不犹豫地就喝了,把陆抗的手下吓坏了,陆抗却说羊祜不是下毒的人。
于是我翻出《晋书》读羊祜的传。
归有光给一个孩子取字为羊祜的“祜”。另一个孩子取的字是管宁的字。
管宁、华歆绝交的故事大家知道的,两个人锄地的时候发现了一片金子,管宁继续干活,华歆捡起金子看了看又扔掉了。过了一会儿有高官过来了,管宁读书如故,华歆却放下书跑出去看。华歆就把席子割开来,说你不是我朋友。
后来两个人的走向完全不一样,管宁道德高尚一直没做官,华歆却做了很大的官。华歆向朝廷推荐他,要把自己的位置让给管宁,他也不做。
归有光给他的两个孩子取的字与这两个历史人物相同。他希望今后这两个孩子无论是做官还是归隐,都要做一个品行高尚有道德的人。
这就是我运用蛛网式读书法读书的例子。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上面所说那位美国的专栏作家乔·昆南在《大书特书》中,也介绍了和我的蛛网式读书法类似的方法。
他读到一本很好的小说,看到封底上有另外一位作家的评介。于是他就找来那位作家书来读,一读果然也是好书,那本书的封底上又有其他作家的推荐语。他于是又读推荐者的著作,也是好书……就这样一直读下去,读了十几个人的书,都是好书!
这真可谓英雄所见略同。此一读书方法大家可以试一试。
敢于针砭时弊,拒绝无病呻吟
上面说了读书的问题,下面我就结合自己的写作谈点体会。
不论写什么内容,我都拒绝无病呻吟,我所写的大部分杂文,也都是不吐不快的产物。
比如我写过一篇《杰出校友=官员校友?》。起因是有个暑假,不知为何我上网查自己的母校时,在“百度百科”中发现“杰出校友”这一栏有六十个人,全是官员,只有最后一个是中国人民大学的教授、博导。
这些官员完全按照职位大小排列,从两个副省长开始,到市长、副市长、书记、副书记等等。
当时我就特别生气,我的母校是要培养中学教师的啊,记得刚入学时,学校为此还专门进行了教师职业观教育,整整进行了三天。可现在的“杰出校友”栏里,却几乎全是官员,这又是为什么?
当然不是说师范大学毕业的不可以做官,做官也是可以的,你可以列几个,但主体必须是老师,并且毫无疑问,全省最优秀的中学老师,包括特级教师、校长、局长们,一定是我的母校里培养的居多。
于是我就写了那篇文章,《文汇报》“笔会”副刊刊登后,转载的报刊很多,就连《共产党员》杂志也转载了,这说明大家对此现象有同感。
后来我又上了母校网站,发现“杰出校友”一栏没有了,不知与我这篇文章有没有关系。
最近我遇到了一个实习生,给我触动挺大。这个学生挺好学的,他让我给他推荐书目,我就推荐了。他读完了一篇,就问我这篇文章的主题是什么。他说他读文章,忍不住就要给它划分段落,总结段落大意、主题思想什么的。
有一个初中生写了篇作文来,说是在小区里遇到一个流浪猫,他想收养,父母却不同意,说流浪猫会得病什么的。文章写得十分生动,心理描写也很好。这位实习生看了后不以为然,他问我这篇文章究竟要说明一个什么道理,主题又是什么。还说:“我觉得就是没什么深意。”
我说一个初一学生的作文,能写得这般生动就足够了,再说从中也可表达出他对这只流浪小动物的爱,这就很好了。可他偏要找出这篇文章蕴含的深意来。我对此无语了。
后面我忍不住写了一篇《小脚小脚奈若何》,我觉得现在相当一部分中小学校就是在给学生裹小脚,扼杀他们的好奇心与独立思考能力。
对于这一点,大学老师肯定是不满意的,等到这些孩子上了大学,就拼命给他们放“小脚”,可到了这个时候,“小脚”是放不开了,结果便是这些学生都缺乏独立思考能力,甚至连最基本的欣赏能力都欠缺。
最后再补充一点,与读书无关,就是有些与校园生活有关的好电影可以看看。比如《放牛班的春天》《死亡诗社》《爆裂鼓手》。
还有一部电影也建议中学生看一下,叫《聚焦》,是获奥斯卡奖的最佳影片。该片根据《波士顿环球报》中一篇新闻改编,以美国神职人员奸污和猥亵儿童的丑闻为背景,讲述了几位记者为了找出事实真相历经艰难的过程。该片于2016年2月在第88届奥斯卡金像奖获得最佳影片奖和最佳原创剧本奖。
阅读等于是你在同作者进行思想交流,吸收他们思想的养分。书读得多了,仿佛站上巨人的肩膀看过了世界,怎么可能写不出好文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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