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鲁迅:我的话已经说完,去年说的今年还适用,但我诚恳地希望不至于用到十年二十年后

新读写 2020-09-10

独具人气的语文杂志
点击标题下方“新读写”关注

今天是元宵节。仅以鲁迅先生的些许段落篇章,慰藉在这世上悲伤而用力生活着的,我们每一个普通人。


“我的话已经说完,去年说的,今年还适用,恐怕明年也还适用,但我诚恳地希望不至于用到十年二十年后。”——《而已集》


      01、“包好,包好!这样的趁热吃下。这样的人血馒头,什么痨病都包好!”

——《药》

      02、“许多历史的教训,都是用极大的牺牲换来的。譬如吃东西吧,某种是毒物不能吃,我们好像全惯了,很平常了。不过,还一定是以前有多少人吃死了,才知道的。”

——《今春的两种感想》

      03、“我先前总以为人是有罪,所以枪毙或坐监的。现在才知道其中的许多,是先因为被人认为“可恶”,这才终于犯了罪。”

——《可恶罪》


      04、“要不危险,我倒曾经发见了一个很合式的地方。这地方,就是:牢狱。人坐在监牢里,便不至于再捣乱,犯罪了;救火机关也完全,不怕失火;也不怕盗劫,到牢狱里去抢东西的强盗是从来没有的。坐监是实在最安稳。

      但是,坐监却独独缺少一件事,这就是:自由。所以,贪安稳就没有自由,要自由就总要历些危险。只有这两条路。那一条好,是明明白白的,不必待我来说了。”

——《老调子已经唱完》

      05、“凡是人的灵魂的伟大的审问者,同时也一定是伟大的犯人。审问者在堂上举劾着他的恶,犯人在阶下陈述他自己的善;审问者在灵魂中揭发污秽,犯人在所揭发的污秽中阐明那埋藏的光耀。这样,就显示出灵魂的深。”

——《“穷人”小引》

      06、“为要镇静大家,心死的应该出洋,留学是到外国去治心的方法。

      而心过于活的,是有罪,应该严厉处置,这才是在国内治心的方法。”

——《内外》

      07、“这就是文人学士究竟比不识字的奴才聪明,党/国究竟比贾府高明,现在究竟比乾隆时候光明:三明主义。

      然而竟还有人在嚷着要求言论自由。世界上没有这许多甜头,我想,该是明白的罢,这误解,大约是在没有悟到现在的言论自由,只以能够表示主人的宽宏大度的说些“老爷,你的衣服……”为限,而还想说开去。”

——《言论自由的界限》

      08、“电报曰:天祸中国。天曰:委实冤枉!”

——《烽话五则》


      09、“任凭你爱排场的学者们怎样铺张,修史时候设些什么“汉族发祥时代”、“汉族发达时代”、“汉族中兴时代”的好题目,好意诚然是可感的,但措辞太绕弯子了。有更其直捷了当的说法在这里——

      一、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

      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

——《灯下漫笔》

      10、“但我当一包现银塞在怀中,沉垫垫地觉得安心,喜欢的时候,却突然起了另一思想,就是:我们极容易变成奴隶,而且变了之后,还万分喜欢。

      假如有一种暴力,“将人不当人”,不但不当人,还不及牛马,不算什么东西;待到人们羡慕牛马,发生“乱离人,不及太平犬”的叹息的时候,然后给与他略等于牛马的价格,有如元朝定律,打死别人的奴隶,赔一头牛,则人们便要心悦诚服,恭颂太平的盛世。为什么呢?因为他虽不算人,究竟已等于牛马了。”

——《灯下漫笔》

      11、“在事实上,亡国一次,即添加几个殉难的忠臣,后来每不想光复旧物,而只去赞美那几个忠臣;遭劫一次,即造成一群不辱的烈女,事过之后,也每每不思惩凶,自卫,却只顾歌咏那一群烈女。仿佛亡国遭劫的事,反而给中国人发挥“两间正气”的机会。”

——《论睁了眼看》

      12、“现在,气象似乎一变,到处听不见歌吟花月的声音了,代之而起的是铁和血的赞颂。然而倘以欺瞒的心,用欺瞒的嘴,则无论说A和O,或Y和Z,一样是虚假的;只可以吓哑了先前鄙薄花月的所谓批评家的嘴,满足地以为中国就要中兴。可怜他在“爱国”的大帽子底下又闭上了眼睛了——或者本来就闭着。”

——《论睁了眼看》

      13、“虽然是夜,但也有明暗。有微明,有昏暗,有伸手不见掌,有漆黑一团糟。爱夜的人要有听夜的耳朵和看夜的眼睛,自在暗中,看一切暗。君子们从电灯下走入暗室中,伸开了他的懒腰;爱侣们从月光下走进树阴里,突变了他的眼色。

      夜的降临,抹杀了一切文人学士们当光天化日之下,写在耀眼的白纸上的超然,混然,恍然,勃然,粲然的文章,只剩下乞怜,讨好,撒谎,骗人,吹牛,捣鬼的夜气,形成一个灿烂的金色的光圈,像见于佛画上面似的,笼罩在学识不凡的头脑上。
爱夜的人于是领受了夜所给与的光明。”

——《夜颂》

      14、“约翰弥耳说:专制使人们变成冷嘲。我们却天下太平,连冷嘲也没有。我想:暴君的专制使人们变成冷嘲,愚民的专制使人们变成死相。大家渐渐死下去,而自己反以为卫道有效,这才渐近于正经的活人。

      世上如果还有真要活下去的人们,就先该敢说,敢笑,敢哭,敢怒,敢骂,敢打,在这可诅咒的地方击退了可诅咒的时代!”

——《忽然想到·五》

      15、“中国大约太老了,社会上事无大小,都恶劣不堪,像一只黑色的染缸,无论加进甚么新东西去,都变成漆黑。可是除了再想法子来改革之外,也再没有别的路。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怀念过去,就是希望将来,而对于现在这一个题目,都缴了白卷,因为谁也开不出药方。所有最好的药方即所谓希望将来的就是。”

——《两地书》

      16、“希望是附丽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如果历史家的话不是诳话,则世界上的事物可还没有因为黑暗而长存的先例。黑暗只能附丽于渐就灭亡的事物,一灭亡,黑暗也就一同灭亡了,它不永久。然而将来是永远要有的,并且总要光明起来;只要不做黑暗的附着物,为光明而灭亡,则我们一定有悠久的将来,而且一定是光明的将来。”

——《华盖集续》

      17、“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呐喊自序》


      18、“会觉得死尸的沉重,不愿抱持的民族里,先烈的“死”是后人的“生”的唯一的灵药,但倘在不再觉得沉重的民族里,却不过是压得一同沦灭的东西。

      中国的有志于改革的青年,是知道死尸的沉重的,所以总是“请愿”。殊不知别有不觉得死尸的沉重的人们在,而且一并屠杀了“知道死尸的沉重”的心。”

——《“死地”》

      19、“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这一类的人们,就是现在也何尝少呢?他们有确信,不自欺;他们在前仆后继的战斗,不过一面总在被摧残,被抹杀,消灭于黑暗中,不能为大家所知道罢了。说中国人失掉了自信力,用以指一部分人则可,倘若加于全体,那简直是诬蔑。

      要论中国人,必须不被搽在表面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诓骗,却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梁。自信力的有无,状元宰相的文章是不足为据的,要自己去看地底下。”

——《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


      20、“多有不自满的人的种族,永远前进,永远有希望。

      多有只知责人不知反省的人的种族,祸哉祸哉!”

——《随感录六十一 不满》

      21、“我的话已经说完,去年说的,今年还适用,恐怕明年也还适用,但我诚恳地希望不至于用到十年二十年后。”

——《而已集》


      最后,依然要重温先生的这一段名言: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

      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本文编辑为:活字文化(mtype-cn)。更多写作指导、热门时文、写作素材、读书方法、学生佳作……尽在《新读写》杂志!
投稿邮箱:xinduxie211@163.com

新读写微信相关文章


长按二维码  关注新读写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