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应该为阴道使用益生菌吗？

这是《肠道产业》第 153 篇文章

编者按

益生菌市场不断扩张，产品种类越来越丰富，这其中就包括了与阴道相关的益生菌产品。

那么益生菌真的对阴道健康有效果吗？确实需要它们吗？这些益生菌产品是否有风险？事实上，关于阴道益生菌的问题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希望通过今天的文章能够让大家了解益生菌相关知识以及阴道益生菌的利弊，同时提醒大家在购买益生菌产品时，要谨慎选择。

普遍的阴道益生菌产品

食用益生菌是过去十年来维持健康最流行的趋势之一。尽管益生菌一直存在于各种发酵食品中，但是随着微生物组研究的兴起，越来越多的研究证明了益生菌对肠道健康乃至整体健康的重要性，于是益生菌迅速成为许多人日常饮食和补充饮食的一部分。

食用益生菌已经成为改善消化系统健康的新方法，那么阴道也需要吗？最近关于益生菌的广告和宣传铺天盖地，从饮料到药片再到爽身粉，益生菌似乎无处不在，阴道益生菌产品也位列其中。

哈佛医学院妇产科和生殖生物学助理教授 Caroline Mitchell 博士说，女孩子们似乎在“听着”。目前，阴道益生菌产品非常普遍，包括各种借助插入器进入阴道的益生菌片剂和栓剂胶囊。

那么，这些益生菌产品真的对阴道健康有效果吗？女孩的阴道健康需要它们吗？回答这些问题要从搞清什么是益生菌开始。

图片来源：Anastasia Dulgier （Unsplash ）

益生菌是什么？

随着肠道菌群健康相关概念的普及，我们常常提及两个名词“益生菌（Probiotics）”和“益生元（Prebiotics）”，那么究竟什么是益生菌和益生元呢？

简而言之，益生菌是“好”的细菌，当它们被食用或者应用于人体时，能够对人体产生健康益处。一般我们可以在酸奶或其它发酵食品、膳食补充剂和美容产品中找到它们。

益生菌包括多种微生物，最常见的是乳杆菌属和双歧杆菌属的细菌。当然其它细菌也可以作为益生菌，有些酵母如布拉酵母菌也属于益生菌。

不同类型的益生菌可能具有不同的作用。例如某种特定的乳杆菌有助于预防疾病，但这不意味着另一种乳杆菌或者双歧杆菌益生菌也有相同的作用。

那么益生元是什么呢？首先要明确的是益生元与益生菌不同。

益生元是指不可消化的食物成分，这些食物成分可选择性刺激所需微生物的生长或活性。

说到这，你可能会想到另一个名词“合生元（Synbiotics）”。合生元是指结合了益生菌和益生元的产品。

根据欧睿（Euromonitor）公司的数据统计，2018 年全球益生菌补充剂的零售额超过 56 亿美元，预计到 2023 年全球益生菌补充剂的零售额将达到 71 亿美元，年复合增长率高达 26%。

据艾昆纬咨询公司（IQVIA）统计，过去 3 年，全球益生菌销售额年度增长率达 10%，其中主要增长来源欧洲和拉丁美洲市场。IQVIA 预测中国益生菌市场规模将在 2022 年达到 300 亿人民币。

无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使用益生菌。调查数据显示，78%的中国消费者为自己购买益生菌产品，其次为孩子购买占比 76%，为父母购买的占比最低，是 43%。

目前，关于益生菌已经进行了大量研究。益生菌显示出了多种利于健康的功能，如预防与抗生素有关的腹泻（包括艰难梭菌引起的腹泻），缓解溃疡性结肠炎，预防婴儿败血症，治疗婴儿肠绞痛以及治疗牙周疾病等。

那么，益生菌是否可能会产生副作用呢？

益生菌具有广泛的安全使用史，尤其是在健康人群中。不过，其实也很少有研究会关注益生菌的安全性，因此缺乏关于副作用的频率和严重程度的可靠信息。

关于益生菌的副作用可以确定的是，对于患有严重疾病或免疫系统受损的人而言，益生菌产生有害作用的风险可能更大。另外，对高危人群如早产儿或重病住院患者使用益生菌时，也要认真权衡益生菌的潜在风险和益处。

益生菌可能的有害作用包括感染，益生菌微生物产生的有害物质以及将抗生素抗性基因从益生菌微生物转移到消化道中或其它组织部位的其它微生物。

图片来源：Charles (Unsplash)

总之，益生菌虽然有很多益处，但并非是万能药，而且不同的益生菌作用不同，同时也会存在产生有害作用的可能，要根据实际情况权衡利弊。

所以，阴道益生菌真的有效果吗？是否有风险呢？

菌群失衡与阴道健康

耶鲁大学医学院妇产科和生殖科学系临床教授 Mary Jan Minkin 博士说，就像我们的肠道一样，阴道里也充满了细菌，好坏都有。

她解释说：“一般来说，好的细菌与坏的细菌能够维持平衡，所以大部分人并不会得阴道炎。但是当这些坏家伙占据上风时，那么你的阴道就会发生疾病。”

当阴道微生物失衡时，会导致发痒、产生腥味等症状，进一步可能会引起细菌性阴道炎、酵母菌感染等阴道疾病，同时也有一定的可能会引起尿路感染。

其中，细菌性阴道炎是育龄女孩中最常见的阴道感染疾病。尽管如此，专家们对该病的情况却没有太深入的了解，只知道这与某些微生物（如阴道加德耐菌）的过度繁殖有关。

而阴道的酵母菌感染往往是由一种叫做白色念珠菌的真菌引发的。一般情况下，念珠菌可以存在于阴道内，但是如果其数量过多，就会引起感染炎症。

目前为止，对细菌性阴道炎和酵母菌感染的有效治疗方式是使用抗生素或抗真菌药物。

阴道益生菌是在浪费钱？

然而，通常情况下，女孩们应对阴道感染不会选择常见的治疗方法，也不会学习专业知识。

Mitchell 博士说，她遇到的一些女孩不仅在尝试益生菌膳食补充剂，而且还在网上搜索各种疗法，包括将浸泡过酸奶的卫生棉条、茶树油甚至蒜瓣放入阴道，以引入有用的微生物。对此，Mitchell 博士表示，这些选择通常无效且极其不可取。

浸泡过酸奶的卫生棉条没有任何用处。许多益生菌膳食补充剂和大多数酸奶都包含乳杆菌，但是通常来讲，这些乳杆菌和阴道中存在的乳杆菌并不相同。

阴道中主要的乳杆菌为卷曲乳杆菌和惰性乳杆菌，而大多数益生菌产品和酸奶中的乳杆菌往往是肠道中常见的鼠李糖乳杆菌或者嗜酸乳杆菌。

除了利用益生菌对抗阴道感染疾病以外，有些健康的人也会选择使用益生菌护理产品，因为人们总是错误地认为细菌是危险的、致病的，当他们发现阴道中有细菌时，他们会感到惶恐。

但是，目前几乎没有任何研究的证据可以表明益生菌可以预防或治疗阴道炎。Mitchell 博士表示：“阴道益生菌可能只是在浪费钱。”

益生菌帮助阴道的理论很简单，正如 Minkin 所说的那样，在理想情况下，阴道中的菌群应该是平衡的，所以当我们添加更多好的细菌时，它应该能够抵御酵母菌感染和细菌性阴道炎等。

不幸的是，事实比这复杂的多。Minkin 表示：“在阴道炎和阴道菌群的世界里，有许多令人不解的地方。”

Minkin 补充道：“我们甚至不知道哪些是有害细菌。我们所知道的是阴道炎是由阴道内厌氧微生物的不平衡所引起。一般来说，厌氧微生物的增长会产生难闻的气味或者促进刺激性分泌物的分泌。

因此，使用益生菌来预防或治疗阴道炎的想法是探究我们是否能够通过引入更多的乳杆菌来改善阴道菌群。”

但令人困惑的是，在阴道里，引发感染的酵母和乳杆菌能够和谐共存，而在实验室里，乳杆菌可以杀死酵母。换句话说，现实生活中的实际状况和实验室里的情况不相符，这使得问题变得更加复杂了。

同样，Minkin 也强调目前没有足够的阴道益生菌治疗研究来确定它们是否真的有效。

图片来源：Gesina Kunkel (Unsplash)

如何保护阴道健康

不过万幸的是，Minkin 表示服用口服益生菌的风险“微不足道”，因此即便这些产品无法预防或治疗阴道炎，它们也不会伤害你。

尽管 Minkin 不会对患者使用益生菌，但她确实偶尔建议那些反复遭受酵母菌感染的人尝试一下，这只是当所有其它治疗方法都无效的时候再试试益生菌。不过如果是阴道健康的人，她并不建议使用益生菌。

Minkin 说：“如果你的阴道健康，那就不要打扰阴道菌群了。”如果您一定想要尝试一下，那么 Mitchell 博士建议可能唯一值得尝试的是鼠李糖乳杆菌 GR-1，因为这是唯一一种在研究中显示出一定益处的益生菌。

而针对之前使用大蒜瓣或者茶树油的人们，请赶紧停止，因为它们会清除大部分阴道菌群，包括有益细菌。

Mitchell 说道：“的确，大蒜中的一种化合物大蒜素已被证明可以杀死酵母。但是，你不能在阴道中放入足够的大蒜瓣或服用足够的大蒜口服胶囊来获得相同的效果。”。而茶树油没有任何证实表示其具有效果，甚至还有可能引起刺激。

实际上，应该远离所有可能会刺激您的阴道或外阴的产品，例如某些洗衣粉、沐浴露和有气味的护垫。Minkin 说：“我认为人体中最敏感的组织是外阴阴道组织，因此，尽可能不要在该区域施加刺激性物质。”。

许多人认为自己感染了酵母菌，但是他们可能只是引起了刺激反应。一些人可能会出现诸如瘙痒和灼热等常见症状，但是事实上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是真的感染了酵母菌，三分之一则可能是细菌性阴道炎，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只是对肥皂等清洁剂或者其他产品产生了刺激性反应。

Minkin 提到，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反复感染酵母菌，那么你应该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对阴道微生物进行培养，找出引起刺激的原因。

此外，要注意您的血糖。因为糖尿病患者可能会频繁地感染酵母菌，让您的医疗保健人员为您进行血液检查，确定这是否是根本原因。还有HIV也有可能导致持续的酵母菌感染，也需要进行一定的检查来排除这种情况。

益生菌的功效或许很强大，但是目前关于阴道益生菌的有效证据很少。即便有一些研究认为它们对阴道健康有益，但是这些研究可能做的并不好，没有遵守严格的研究流程。

也许随着科学知识的积累，我们会发现对阴道健康有利的益生菌，找到能够利用益生菌方式改善阴道菌群保护阴道健康，但是至少现在可能还是缺乏足够的证据支持。

正如 Mitchell 博士所说，现在购买阴道益生菌产品或许仅仅只是在浪费金钱。

参考资料：

1.https://lifehacker.com/are-vaginal-probiotics-necessary-1835702329

2.https://www.health.harvard.edu/blog/should-you-use-probiotics-for-your-vagina-2019122718592

3.https://nccih.nih.gov/health/probiotics/introduction.htm

作者｜617

审校｜617

编辑｜崔心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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