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 | 收藏近代文人墨迹第一人——陈鹏举：心痕手泽写就传世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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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鹏举题

病梅老柏似前贤，澹简斋中乞问年。

总是秋风吹不去，教人记取落花天。

今时那得旧时贤，流月长沟又纪年。

忽有金声能振玉，几回独醒几更天。

聆君自笑亦非贤，此意飘零吹笛年。

剩有青山论故旧，浅斟看月过中天。

戊戌大雪题

金声长物三首

陈鹏举

心痕手泽写就传世不朽

文 | 陈鹏举

　　1840年至1949年，或如金声所说“自龚自珍至司徒雷登”这一百年间，中国文人所经历的丧乱、困苦，遍体鳞伤和决绝抗争，是唯有春秋和魏晋时候所能比拟的。而他们极其无愧地各自完成了自己。他们的作为，让人不胜唏嘘、缅怀和景仰。“文人”，是多么平静和饱满的称呼。所谓“人生识字忧患始”，文人的人生轨迹，和家国的现况和前途，一并陷于无序的时候，手中的笔只能是脱颖的青锋了。他们不得不勇猛精进，无暇旁顾，甚至原属私人的情愫也被锋刃带出血来。

　　结果呢？还是文字，文人的手泽，把这百年间文人的荣耀和淹留、无奈和坚贞保存了下来。真理在路上，真相也在路上。所有的心痕手泽，未必能指向最后的真理，也未必能挑明最初的真相。只是内中萋萋历历、永不释怀的壮志，还有生死不渝的柔情，一经写出，已经不朽，如今读来，依然近在左右。这世上，文字和器物一样，越是年代长久，越见它的浑然静穆，不可亵玩。文人的血总是热的，何况是这一百年间，类鬼神、齐生死的真文人。

　　金声为毗陵旧族，自小极喜文字，饱读手泽，还有缘得见书者真面。文传三代出贵子，他是天择其人。二十年前，送别钱君匋先生那天，我和他倾心交谈。我认定，他将是这一代人中，收藏近代文人墨迹第一人。十年前，他和我约定，2019年出版他的《金声长物》，并约我写序。2019年，“五四运动”一百周年。“五四运动”是新旧文化划时代的大事件。从“五四”这一年，向两边读去，会把近代中国文人之心，还有近代中国之文脉，看得更清楚。

《金声长物》书影

　　契阔燕谈，当时总是挥手飞鸿，意气飞扬。这些年来，难为他真所谓狂胪文字，耗尽中年。今晚，他践约拿出2019年《金声长物》第一本样稿。他已年近六十。可这一刻，他依然意气飞扬。在中国，文人不只是有才华、有学问的人，他们更是坚贞之人，甚至是壮烈之人，铁肩妙手，开通文脉，背负着家国前行的人。我钦佩和感激金声，他看似隐逸人海，竟有如此肝胆，以一人之力，做千秋之事。如说近代文人墨迹，是一座伟大的建筑，那么所有的梁柱，甚至所有的砖瓦，他都尽力收藏了。文人之心，极少完好，多的是脆弱和沧桑。金声凭着脆弱的心，还有他的沧桑文字，保存了近代文人的手泽，也保全了近代文人的壮志和介心。他做的事，有功于当代。对此，当代人或许不认为。几十年后、几百年后，我相信人们会认为。十年前的约定，我践约了。我快七十了，我已尽力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2018年12月4号

本文原为王金声著《金声长物》（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2019年3月版）一书序言，本标题为编者加。

王金声主题讲座

藏品中的“五四”人物

时间：2019年5月26日（周日）下午2:00-4:30

地点：黄浦区重庆南路308号（大隐精舍）

编辑：张瑞琪

美编：孙豫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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