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天 | 刘宗武:走进巴金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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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正是读书天
“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匆匆岁月,春色正好,气候适宜,正是适合读书的好时节。
为表示向书籍及其作者致以世界范围的敬意,199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每年的4月23日定为世界读书日。很快,2020年世界读书日又将到来。
巴金先生曾说:“多读书,多认识人,多了解人会扩大你的眼界,会使你变得善良些,纯洁些,或者对别人有用些。”巴金故居随处可见的藏书就是最好的证明。
4月,巴金故居将为您荐书、评书、分享爱书人与书有关的心情和故事,精选朗诵名师为您朗诵书中名篇等。一起读书吧!
小编语
位于武康路113号的巴金故居是巴金居住时间最长的居所,一直是许多文学爱好者心中的文学圣地。那么巴金故居内究竟是什么样的呢?就让我们跟随刘宗武老师一起走进巴金故居。
走进巴金故居
文 | 刘宗武
2011年12月1日上午,在开完了第十届巴金学术研讨会的开幕式之后,与会的专家学者,有幸优先观瞻了经过五年的论证研究和修缮整理,即将向公众试开放的巴金故居。
巴金故居坐落于上海市武康路113号,在武康路与湖南路交口的东北侧;院内外树木葱茏,交相掩映,一个相当安静的地方。它由一栋三层主楼和两栋小型辅楼以及前后花园组成,总计占地面积1400平方米左右。1955年9月,巴金开始租用它,全家住了进来,到2005年10月17日,巴金以101岁的高寿去世,他在这里整整度过了五十个春秋——半个世纪之久。百年来,在国内动荡不安的局势下,能有这么长的时间住在一个地方,是很不容易的、很幸运的。在这里,他写作、翻译、编辑刊物,广泛地进行文学活动和对外文化交流,为当代文学的繁荣发展,走向世界,付出了巨大的劳动和心血;同样也在这里经历了罕见的炼狱的苦难,和浩劫后的反思、自审、心灵的升华……
巴金于1904年出生在成都市,十九岁时离开了封建专制的旧家庭,奔赴上海,二十三岁赴法国留学,过了将近两年就返回上海,开始了他终生的写作、翻译、编辑书刊、出版书籍和社会活动的文学生涯。八年抗战期间,他主要在广州、昆明、贵阳、桂林、重庆等地,四处奔波,从事抗日、反法西斯的写作和文化工作。1946年正式定居上海,并迎接上海的解放。短短的二十余年,他就完成了奠定他在新文学史上重要地位的长篇小说《家》、《寒夜》,中篇小说《憩园》和其它多种形式的作品,以及大量的世界文学名著的翻译,等等。他不愧是鲁迅先生称赞的一位有思想、有成就的青年作家。新中国成立后,他曾两次到朝鲜战场体验生活,写出小说《团圆》,后被改编成电影《英雄女儿》,深受观众喜爱,电影插曲,广为传唱,成为保留曲目;散文《我们会见了彭德怀司令员》选入中学语文课本,教育着一代一代的青年学生。
当我跨进巴金故居的大门时,心情无比激动,不由得想到,在一万八千多个日子里,我们时代的这位巨人,不知从这里进进出出多少次;在这块土地上,处处都留下了他那坚定有力的足迹。虽然,我可能仅仅只进出这一次,但我深信:我的两脚肯定会踏在他留下的足迹上。今后,我将沿着先贤的足迹前行。学习、研究他的作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这座楼内的装修,完全是传统旧式的,没有任何豪华、铺张的样子。室内陈设的家居也都是老式的,桌椅、沙发、床铺等,没有一件是多么讲究的。与今天的大款、大腕和贪官的豪宅相比,简直太寒碜了。可以想见,它的主人是过着多么朴素、清净的生活。最引人注目的是,除了三楼和外边的小楼专门藏书外,每一个房间里都有书柜,书是俯拾皆是,说他坐拥书城一点都不夸张的。我知道,巴金生前已有几次把自己购置的书籍整理好,无偿捐献给图书馆和中国现代文学馆(有的甚至被流失到地摊上)。他的一生,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书:写书、编辑书、出版书、买书、捐献书……
在这座故居,我最关心的是他晚年的巨著《随想录》。听人介绍,老年人最喜欢阳光,他的一楼靠近窗户的地方,阳光最足,光线好、温暖,《随想录》的许多篇目,巴金就是在这处叫作“太阳间”的地方,伏于一张极简易的小木桌上写出的。
陈丹晨在回忆巴金时曾说:“从‘思想复杂’到‘思想改造’,巴老说,自己‘三十年来认真(思想)改造,结果改来改去,发现都是说假话。我们这些跟着做这做那的也都错了。批评丁玲、批评胡风、反右派,我都写过文章。现在他们都平反了!但是还在说假话,说反右派是必要的……这怎么得了!’我深深感到巴金在思考,在独立思考;他不再唯上,也不再唯书,他从事实出发,反思历史,也反思自己,他非常严肃认真地对待历史和自己。他不再迷信盲从,更不能容忍流行了几十年的假话、大话、空话……甚至到现在还在流行。”(《走进巴金四十年》第87页)这就是巴金之所以写作《随想录》大呼“讲真话”的思想基础。
的确如此,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进城之后在知识分子中搞的第一个运动,就是思想改造运动。再后,几乎是一二年、二三年就搞一个运动,花样繁多,巧立名目,接连不断,“其乐无穷”,运动越多假话越多,越搞越邪乎,直到“文革”登峰造极、无以复加!巴金住到这里时就开始批胡风。他在历次运动中批判过别人,自己也受过批判。讲的多是假话,这座故居是最好的历史的见证。这就是巴金之所以写作《随想录》的社会现实。
随
想
录
令人敬佩的是,巴金率先幡然省悟,他不再被愚弄、被利用;并且大声疾呼要“讲真话”,“把心交给读者”!他不顾年老体弱,以七十四岁(1978年)的高龄开始写《随想录》,反思历史、反思自己;首先从解剖自己开始,不畏“叽叽喳喳”的干扰,终于写完了一百多篇文章,构筑了一本讲真话的大书,即纸上的文革博物馆。这座故居同样是最有力的历史的见证。它使我们在生活中时时都可以从其中汲取精神力量,奋然前行,创造美好的新生活。
在主楼前,有一片广阔如茵的草坪,周边有许多高耸入云、笔直的参天大树。它的枝叶跃跃向上,争先恐后,不甘落后,仰视也看不到顶端。我想它们是随着巴金入住这里长大起来的,它们不正象征着巴金的思想和精神吗?巴金说:“只要手中捏着笔,他可以写到死。”他是不折不扣地实践了自己的诺言。
原文选自《点滴》2012年第2期
春日里的巴金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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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瑞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