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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严肃点儿】可惜老鼠煮得太熟了

2016-05-30 孙宽 宽余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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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真让我一天到晚板着面孔干什么都实在难为我,我心里的那个孩子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

        所以,我教过的学生都知道我不会真的生气,那只是因为我爱孩子;因此,我带出来的班,总给人感觉嬉皮笑脸。马克知道我不会生气时间太长,那是因为我觉得大事生气不解决问题,小事儿生气不值得。因此,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严肃不足,说什么也不靠谱。

        客观的说,我的确是什么时候都在玩儿;可我又怕人们觉得我什么时候都不严肃。现在我严肃点儿,大家也都严肃点儿......嘘......

可惜老鼠煮得太熟了


记忆就好像浩瀚的海洋,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它到底有多深多远。特别是人们对童年的记忆,永远是最深邃的海洋,那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宝藏。每一个时代,人们的生活主体特征都有所不同,我的童年回忆起来,总令人忍俊不禁。

估计现在小孩儿都不知道什么叫“除四害”。我小时候,上学要交“除四害”的家庭作业。就是每个小学生要交在自己家里抓到的害虫。比如:苍蝇、蟑螂、蚊子和老鼠。按道理说,在农村家里头抓点儿这些不是个难事儿。偏偏我们家屋子特别小,母亲要求我们每个人都分担家务,因此收拾得甚是干净,基本上没有苍蝇。屋里万一偶尔有一个苍蝇,我母亲也想办法把它拍死,不然我睡不着。家里养了几只猫,老鼠还不够它们吃呢!所以每个星期交的作业我都完不成。

我的同桌小a每次交作业时,我就特别羡慕她。她每次都能交满满的一小瓶苍蝇,因此经常受到老师表扬。

于是,我跟她商量能不能上她们家去拍几个苍蝇好交作业,她说中午她父母都不在。平时我母亲绝对禁止我去同学家串门儿,为帮助我完成作业算是额外开恩破了例。现在才明白一个历史反革命的家庭,母亲总要额外小心的呵护孩子们,至少尽量避免无端生出是非。

一走进小a家的院子我才注意到,即使都同样生活在农村,我和小a生活的小环境和质量也可以是天壤之别。她家院子里满地的鸡屎鸭粪,完全下不去脚;靠近窗口还有一个猪圈,不只是猪圈久未清理满圈猪屎,就连猪食槽子也远远的就散发着扑鼻的馊臭味儿。他们家的门窗都敞开着,没有安纱窗纱门。原来纱窗纱门在农村绝对都是奢侈品。

一踏进屋来,我满心欢喜,怪不得这么容易拍苍蝇,满屋都是啊!外屋地一迎门儿就是一个大灶台,灶台上和大柴锅里堆满了用过的脏碗筷。那时候要在灶台上拍一苍蝇拍子,估计一次性就能完成作业。灶台下,满地都是烧剩下的柴草,看上去,应该是从未清理过,新旧柴草都胡乱放着。走进里屋,满地是大大小小的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炕上没有褥子,只有光着的炕席,横七竖八的一些黑黢黢的被子也没叠。小a的弟弟妹妹们正睡午觉,东倒西歪的躺了一炕,苍蝇在他们的脸上身上爬来爬去。桌子上还有一些吃剩下饭菜,也都落满了苍蝇。我再一抬头,哇!房顶上黑压压一片都是苍蝇。

现在的小孩要看到这个情形也许会吓一跳吧!反正当时我可高兴坏了,这下我要拍多少就有多少苍蝇!我们两个还展开了拍苍蝇比赛,看谁一苍蝇拍子下去拍死得更多。实际上拍苍蝇也是需要练习的,她“劈啪”“劈啪”两下子,整个瓶子就满了。我们家平时就没有什么苍蝇,万一有一两个苍蝇从纱窗纱门进来,在那里嗡嗡乱飞,我就怎么都睡不着觉了。爬起来要拍这一个苍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再加上我从来也没完成过拍苍蝇作业,当然拍苍蝇的水平实在是不行。她通常装满自己的瓶子,再帮我拍。

我一直特别感激她,幸亏有这么个地方去拍苍蝇,不然我就得总挨批。就这样,每个星期我上她家去拍一次苍蝇,后来我拍苍蝇的水平也很高了,最高纪录是一苍蝇拍子下去,拍死了十八个。

放学后的学习小组轮流去每个同学家,同学们都愿意上我们家来做作业。因为除了在我们家做作业有桌子以外,做完作业之后我母亲总是会准备一些吃的东西给我们这些孩子。比如冬天有煮玉米、煮红薯,夏天还有园子里刚摘下来的黄瓜、西红柿,秋天还有沙果之类的。看来只要有的吃,就能缓解孩子之间的阶级斗争。但是无论如何,老师也要让大家互相轮一轮。

一次轮到去小a家,她母亲也热情地给大家煮了一大锅面条汤。我因为是回民,从来不在别人家吃东西或喝水。但是小孩儿看人家吃东西香,心里也很馋,只好把口水往肚子里咽。大家都高兴的吃了一碗以后,一个男生说再去盛一碗。我只记得听到他尖叫“耗子啊!”,“啪”的一声碗掉地上了摔碎了。我们都跑出去看,原来锅里煮了一只老鼠,面条汤见底了才被捞上来。

老鼠怎么会在面汤里?大家分析是:柴草里有老鼠窝,待到烧火的时候,烟一熏,老鼠慌乱逃窜,可能不小心掉到锅里去的。不过大家吃的时候可都很香啊!我看了看那只老鼠,心里觉得很可惜:“就是煮的太熟了,要不然可以拿去交作业。”

写在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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