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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迪卡禅师|| paññatti(概念)和paramattha(胜义谛)

焦迪卡禅师 维安正念小站 2019-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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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页君的前言: 前些日子, 我师姐Becky在香港转机去缅甸,应邀在香港慧观禅修会分享禅修经验,她说到很多禅修者禅修了很多年都没有进步,很多人连paññatti(概念)和paramattha(胜义谛)的区分都不清楚。主页君特此找了焦迪卡禅师的一本书《禅修之旅》其中对paññatti(概念)和paramattha(胜义谛)的解说,希望对贤友的修习起到帮助。祝愿大家,内观智慧不断增长,萨度萨度萨度!




引用自焦迪卡禅师《禅修之旅》


當你禪修時,你的心變得非常專注,慢慢的你不再覺知你周遭的事物;當你越來越專注時,有時,你對你的身體也不再覺知,我的意思是,你察覺心裡的感受,而非身體。有時身體的形狀和大小消失了,因為形狀和大小是paññatti(概念),我們的心把它們湊在一起,使它們成為一種概念;paramattha(胜义谛)則沒有形狀,沒有大小。


如果你覺得這很難理解,我將給你一個譬喻,一個來自物理學,來自牛頓的科學的例子。當你讀物理時,你知道有形狀、尺寸和移動,你能根據牛頓的物理學預言一切。行星繞著恆星轉,你可以在任何時候預言,你可以說:「從現在開始,十年後,某顆行星會在某個地方。」你可以預知,因為它有形狀、大小和規律的移動,當你把物質分析到越來越小,分析到比原子還小的粒子時,你再也看不到它的形狀,你也無法預知任何事,你只能說:有某種事,它的發生率是百分之幾。只有可能性,沒有確定性。


在禪修中,有時也會有類似的狀況發生。我們知道周遭的環境、形狀、大小、生靈、東、西、南、北、時間、年和日,當我們禪修時,我們忘記了今夕何夕、今年何年,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有時,我們也忘了自己人在何方,我們之所以不知道這些,因為這些全是概念。你不知道你坐在哪裡;你不知道你正面對東方還是西方。有時非常奇怪,你甚至不知道你在哪裡,這是讓人心驚的,它聽起來像是一種精神病。有些人忘記他們是誰,因為他們是精神病患。有時在這種狀況,你超越了現實,你是誰已不再重要,「我」只是一種概念,你也忘失了自我。


當你進入這種狀況,你會一再的回過神來,因為你非常害怕,「我必須知道我是誰」,「我必須知道周遭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我毫無防衛。我們想知道:在我們周遭發生什麼事,我的身體怎麼了。事實上這是paññatti(概念)。了解這種現象讓我們感到安全,如果你不了解這種狀況,你會越來越害怕;「我怕禪修」,這曾發生在我身上,我的身體突然一動,我醒過來,我有極大的恐懼﹗我們害怕離開現實世界,儘管我們想有更深的體驗,超現實的體驗。禪修時,當我們跨越那道關卡時,有些人會感到害怕,覺得非常不安全。我們藉著控制我們的身體和周遭的環境,來獲得安全感。控制的方式是「知道發生的事」,我們想知道我們周遭發生了什麼事,和我們的身體怎麼了,這是一種保護反應。


Paramattha(胜义谛)是你直接的體驗,你沒有去思考它;Paramattha(胜义谛)是身心變化過程的固有特質。科學家試圖找出什麼是物質的究竟實相,到目前為止,沒有找到,因為他們越是深入去找,諸法的究竟實相變得越是虛假不實,因為它沒有形狀,沒有大小。物質最小的顆粒有點像光子(photons),就像包裝的能量,沒有形體。你能想像什麼東西沒有形體嗎?只有能量沒有形體,此外,還有什麼東西沒有形體,沒有人知道。我們所知道的唯一的事是事物的特質(quality)。


禪修亦然,直接的體驗是禪修的特質。例如,當你接觸某物時,你有什麼感覺?你感到溫暖,那是特質;你感到它是柔軟的,這是特質;你感到有點振動,這也是特質。但是我們無法從觸摸腿中得知腿的特質,試著去了解。起先,要理解它是非常難的。「什麼!我不能觸摸我的腿,我的腿在這裡。」你如何知道這是一條腿?因為你已經有了腿的觀念。


如果你要觸摸某物,你閉上眼睛,然後去觸摸它,你能知道它是什麼東西嗎?你能知道形狀嗎?不能,只有當你觸摸時,你知道形狀,知道它是一個平面,但是你不知道球的形狀。你如何知道球的形狀?因為當你看到球時,你已知道那是球;或者當你觸摸後,你可以說:「我知道形狀,它是一個圓形的球,它是中空的,它大約一公分。」你怎麼知道的?你把許多數據放在一起,但是如果你只知道它的材質,你無法知道那是什麼,除了它的材質,你知道它是冷的,此外,一無所知。


禪修時,我們回到這種純粹的感覺,別無其他。這是我星期四想談論的,我不期望你們能立刻了解。這種直接的體驗是我們想要獲得的,這種體驗是一直發生的。當我們經歷了某些事,我們會生起許多念頭,根據過去的記憶(從我們的眼睛和其他資訊獲得),對所經歷之事形成一種觀念。試著去了解paramattha(胜义谛)是什麼意思,因為這是我們修習觀禪的對象。除非你的心能專注在paramattha(胜义谛),否則你無法培養深的觀智。


如果你想培養與真諦有關的深的觀智,你必須接觸真諦。事實上,我們總是接觸真諦,只是我們把「真諦」變成一種觀念、概念。我們看見什麼?我們看見「真諦」,但是我們立刻把它變成觀念。我們看到人身上的顏色,黑色、紅色、棕色、白色,我們從過去的經驗得知這是人,這是我認識的人。


如果你失去記憶,你不知道那是誰;如果你看到某種你沒見過的東西,你會有什麼看法?例如,在這裡,人們帶來許多不同種類的水果、蛋糕和麵包。有時我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我必須問人:「這是什麼?」我想知道我吃的是什麼東西。如果我不知道我吃的是什麼,我感到不安全。當我們不知道實情時,我們感到不安全,我們想要知道:這是什麼?這是怎樣做的?它適合我嗎?我想要知道。如果人們把東西帶來,放下他們帶來的水果、蛋糕,和有美麗形狀的糕餅,它看起來像一隻蝦子,我看著它,這是什麼?有時他們帶豬肉來,如果他們不告訴我,我不會知道,在我吃之前,我能猜測它的口味嗎?不能!我可以坐在那裡想:這個嚐起來像什麼?而且花一整天也查不出來。我可以問另一個人:「告訴我它嚐起來像什麼好嗎?」這個人即使花一整天告訴我它嘗起來像什麼,我聽了仍然不知道它的滋味,唯一的方法是把它放進嘴裡咀嚼,那麼你會知道它是什麼滋味。


我們總是與真諦接觸,但是我們立刻把它變成觀念。當我看見一些我從未見過的水果時,像獼猴桃(奇異果),我第一次在澳洲吃獼猴桃時,我不知道它是什麼,當我把不同顏色的獼猴桃放在一起時,我知道他們的形狀。在繪畫裡,有一個稱為點描繪法的畫法,你拿一個輪廓鮮明的東西,然後你畫一個小的點,你把這些小點放在一起,然後畫成一幅畫,以此為例。我們只看到小的點,然後把這些小點放在一起,於是在我們的腦海裡形成一個形狀,是我們的心創造了形狀,我們的眼睛看不到形狀,這也是一件難理解的事。如果把顏色拿掉,你看到什麼?什麼也沒有,全部消失了。聲音亦然,我們聽到的是真的聲音,我們沒有聽到「話」。「話」是我們在心裡創造出來的。當你去一個國家時,那裡的人講不同的語言,你不了解他們在說什麼,你只聽到聲音,但是你不了解意思。


聲音是真實的,但是話和意思是我們創造出來的,它非常實用,當我們對真諦想要有更深的理解時,這種真諦是超越世俗的,我們必須超越言詞和它的意思。你甚至不能看到物體的移動,這是另外一件非常奇怪難以理解的事,因為我們總認為我們看得見物體的移動,移動是身體感受的領域,而非視覺的領域。


我們如何看得見物體的移動?某些事物出現又消失,另一件事物出現又消失。現在我們來看這個例子:如果你點燃一支蠟燭,你能把火焰從這個地方移動到那個地方嗎?只思考火焰而非蠟燭,試著把你的心放在火焰上。火焰一直燃燒和消失,因此你不能把一支蠟燭的火焰從這個地方移到那個地方。當你把它帶來這裡時,這火焰在此之前便已消失,火焰有連續性,它一直燃燒,試著去深入了解無常的觀念。


這是為什麼佛說:「一切有為法總是新的,沒有什麼是舊的。」舊,指相同的事物,沒有相同的事物。你可能在某些哲學書籍讀過這個句子,我不記得是誰說的:「你不可能進入相同的河兩次(「抽足再入,已非舊水」)。」但是我想說:「你甚至不可能進入相同的河一次。」這條河在那裡?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當你拍一張一條河的大的照片時,你有河的觀念。當你視一個人為持續的生命時,那麼你可以說:「這個人進入河裡又回來,他不可能再回到相同的河,因為水一直在流動。」河的概念,是你在腦海裡已有的概念;人的概念也是你在腦海已有的概念,它總是一直改變。


再以另一個例子來說明,你會很清楚的了解它的意思。拿一個大的帆布袋,裡頭裝滿非常細的沙子,然後用一根繩子綁起來,把它掛在一根長的繩子上,在底部打個小洞。結果如何?沙會落下,你看見什麼?你會看見一條線,那條線是真的嗎?那條線真的在那裡嗎?不,它只是看起來像一條線,然後你抓住袋子,再去推這個袋子。你會看到什麼?你會看到一條移動的線。那條移動的線是真的嗎?不,沒有移動的線,只有一粒粒的沙粒在不同的地方落下。一條來回移動的線是一種幻象,只有細沙落下,根本沒有一條線,如果你忘記這個裝沙子的袋子,只看著這條線,你會有更清楚的概念,事實上沒有線。


我們身體的變化亦然,它總是生生滅滅,外型不是視覺的領域,它是在心中形成的觀念。嗅覺亦然,你能聞到香味,我們說:「這是玫瑰的香味。」但是香味不是玫瑰,玫瑰是我們在腦海裡創造出來的一種觀念。香味是真的,這個名詞是你已經學過的,你把香味和玫瑰的形狀和顏色合在一起,這是真的玫瑰。如果在你心裡沒有這些觀念,你如何理解純粹的感覺?


當我在研究禪修時,我的老師一再問我:「糖是甜的嗎?」我說:「糖是甜的。」他說:「真的嗎?」我想:他是什麼意思?我不了解這個問題,為什麼他問我:「糖是否甜的?」他說:「糖這個名詞是真的,還是只是一個概念?」我說:「名字只是一個概念。」然後他說:「名字不是甜的。」我說:「是的,名字不是甜的。」然後他說:「什麼是甜的?」答案不再是糖。你只能說:甜食是甜的;甚至「甜」這個名詞也只是名詞。某種在你的舌頭上的受覺,你稱為甜的受覺,這是你在心中形成的觀念。如果你沒有告訴別人這是何物,何種滋味,當你問對方:「這個東西的味道如何?」他無法告訴你。


我們創造了世俗諦,這是必要的。它在人類的生活中有著重要的作用,但是在了解出世間的真諦,它成為一種障礙。我無意廢棄世俗諦,因為佛陀談到不同層次的諦,有真諦和世俗諦。它是真理(諦),不是謊言,當你想要了解「勝義諦」(它是一種出世間的真諦)時,我們必須超越世俗諦,因為我們堅持世俗諦,我們不想把它放下,我們被困在世俗諦裡。因此我的老師告訴我許多次:我們被概念(concepts)所束縛。第一次,當他這麼說時,我聽不懂。「我們被困住,被概念所束縛」,我試著去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怎樣被概念所束縛?幾個月後,我開始了解。


是的,我們被概念所束縛,你的觀念使你愉快或不愉快,如果你已證得勝義諦,沒有什麼會使你愉快或不愉快。試著去了解我們為什麼禪修,我們修行的目的是什麼?這只是從世俗諦到勝義諦的另一階段。因為我不想用「ultimate reality」這個詞來說明勝義諦,我與智淨法師(Banavisuddhi)討論「ultimate」這個字,我們非常困惑,因此必須放棄「ultimate」這個字。Ultimate是什麼意思?要討論這個字是非常困難的,它不是我們的心所創造的真諦。儘管如此,我們必須了解這個諦,甚至超越它。


有另一種超越精神和物質的「諦」──勝義諦;世俗諦屬於現象界,沒有什麼是持續不變的。我們從世俗諦進入勝義諦,在勝義諦中,現象界是不存在的,要了解和談論勝義諦非常困難,稍後我會談論更多有關勝義諦(paramattha),我會盡力去談論,希望我不會使你們迷惑,因為勝義諦是超越語言文字的。




焦迪卡禅师简介


Born into a non-Buddhist family in Moulmein, Myanmar (Burma) on August 5, 1947. His parents were U Sattar and Daw Tin. He received his basic education at a Roman Catholic missionary school. During his younger days, he didn't believe in any organized religion although he studied and exposed himself to many different religions, as well as western philosophy and psychology.


He graduated as an Electrical Engineer in 1973 from Rangoo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He became very interested in Buddhist meditation. He discovered that life was unsatisfactory and majority of the people devoted their precious time mainly in gathering wealth, enjoying sensual pleasures, fame, power and position.


Thus, he decided to leave behind his family and became a "Samenera" (Novice) at the age of 26. He was ordained as a "Samgha" in 1974 at Taung Pu Lu Tawya, Meiktila with Ven. Taung Pu Lu Sayadaw as his preceptor. He practiced meditation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late Ven. Taung Pu Lu Sayadaw for (3) years. He continued to practice meditation with Htantabin Tawya Sayadaw for (15)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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