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赔2万 真要离老人远远的才好吗

文丨熊文

杭州一70岁老人在路上一转身，碰上一辆自行车的后轮，倒地摔成骨折。老人后来将车主告上法庭。法院判决，认为双方均无过错，但应根据实际情况，由双方分担损失，判决车主赔偿老人2万元。无过错也要赔付，律师称这是用侵权责任中公平责任原则判决。但这个判决结果引发了巨大的争议，许多人担忧这个判决会跟“彭宇案”一样，影响大众的道德选择。

在这起案件中，因为没有过错方，法官自由裁量权非常大，从法律条文的适用来看，法官的判决在法律上没有多大的争议，不能说当事法官判决失误。从某种意义上讲，法官可以判决被告不用承担责任，同样也可以利用公平责任原则要求被告承担部分损失。但是这两种判决对原告以及社会而言却是两种不同的结果。

《民法通则》第132条规定，当事人对造成损害都没有过错的，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由当事人分担民事责任；《侵权责任法》第24条规定，受害人和行为人对损害的发生都没有过错的，可以根据实际情况，由双方分担损失。从事民事诉讼多年的李幼德律师认为这体现了立法本意上的公平、合理。但这种公平很难让人理解，有错就承担，没错就不承担这应该是大众理解的公平，法律的公平让人摸不着头脑。

与当年“彭宇案”的争议相同，这一个判决对社会的影响也不可小看。“彭宇案”后，扶老人从举手之劳变成了“炫富之举”，碰瓷从非法举动变成依法索偿了。一些借此诬陷的老人，在被揭露之后，以记不清为由，一个个躲过了进一步的追究，没有任何法律成本，这客观上也是在鼓励老人变坏。

杭州法院的这一判决影响的不只是扶老人的行为了，而是将老人都变成了人形“豪车”。凡是开车的人都知道，虽然在机动车道路上，大家的路权是一致的，不过豪车的路权却客观上大于其他车辆，为什么呢？因为与豪车发生事故，即便很小，但承担的赔偿却很大。所以遇到豪车，远远躲开是最好的选择。

同样的，如果老人摔倒，即便不存在责任，也可能会因为其他法律条款而承担赔偿，这导致的结果自然是，大家遇到老人就跟遇到豪车一样，你不知道会不会碰到他，干脆远离他。如果大家都将老人看成是一个个危险的存在而纷纷避而远之，对于老人而言到底是安全了还是危险了呢？

丝毫不用怀疑杭州法官所引用的法律条款的意义，但是法官的执行法律的时候需不需要考虑可能带来的社会后果，在可判可不判的情况下，在自由裁量权的范围内，考虑一下能不能引导社会道德风尚的提升，而不是人人自危。

法律能为道德做些什么？法律应该是让那些想做好人的人不用担心好人没有好报。法律应该给全体老人创造一个尊老爱老的社会环境，而不应让老人成为“坏”的代名词，让大众把老人都看成一个个潜在的碰瓷者就真的是为老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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