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程亲子园虐童 企业福利怎么变成了家长灾难
昔日“看看别人家公司”的感叹，如今变成“幸好是别人家公司”的侥幸。
文 | 敬一山
眼看着自己孩子被幼儿园老师殴打，还被强喂疑似芥末的东西，没有父母不心疼愤怒。这一幕最近就发生在携程的亲子园。
曾几何时，携程亲子园是多少父母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如今父母普遍面临照管孩子难的问题，企业办个亲子园，让父母能带着孩子一起上下班，是多么幸福的事。但昔日“看看别人家公司”的感叹，如今变成“幸好是别人家公司”的侥幸。面对有视频有真相的丑闻，最近负面不断的携程已表态，要开除涉事人员，追查到底。
本来是企业想拉拢人心的福利，缘何变成了家长灾难？这背后确实有幼儿园尤其是民办幼儿园共性的问题。如果不是携程自带流量，类似新闻可能大家都看麻木了。今天还有媒体报南京一幼儿园也有老师殴打学生，也是清清楚楚被监控拍下，女老师已被刑拘。情节同样恶劣，但受到的关注度远不及携程亲子园。光是孩子幼儿园被打，似乎已不足以成为刺激讨论的“新闻”了，可见现实有多悲剧。
当然，这不是公众麻木失去悲悯心，而是同样的问题反复出现，已经谈不出太多新对策。问题的根源，就是师资的管理和监督。无论是企业自办亲子园还是民办幼儿园，理论上都是增加教育资源，是应该鼓励的事，但频频发生的虐童事件，则又让人倍感纠结。如果不能解决老师素质的问题，这些增加的亲子园、幼儿园，最终都可能变成吞噬孩子的可怕陷阱。
公立幼儿园虽然也可能出现各种问题，但从这些年报道出来的案例看，公立学校老师暴力虐童的事还是比较少。很重要的原因是违法成本比较高，一旦被发现可能丢了“铁饭碗”。这套编制“管人”的方式虽然简单原始，但确实有现实约束力。相比之下，民办或者企业办的幼儿园，师资大多是从社会招聘，老师素质本就难以保证，有人还会抱着出事大不了辞职的心态。流动性大、违法成本低，出事的可能性自然就大大增加。
要重回编制管人的老路自然不可能，仅仅道德呼吁也远远不够，多探索新时代职业化的管理方式才是出路。实时监控可能是一种不得已而又有效的办法，最近两起虐童事件，都因为被监控录像，老师的责任无可推脱。尽管实时监控可能会有一些道德争议，但对于毫无自我保护能力的幼儿园阶段孩子，加强监控、让家长能参与监督，是一种必要的保护。明白自己时时处于监控之下，一旦有出格举动被拍下，将面临严重后果，如果这成为幼儿园老师的职业常态，也许能克制少数老师心头的恶念。
还有必要强调的是，在学校之外，过去对这些虐童老师的法律追责远远不够。遇到老师失职，学校解聘通常就算是最严重处罚，但恶劣虐童行为本应追究刑责。按照《刑法修正案(九)》，虐待未成年人情节恶劣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监控只是保证发现问题，而提高社会层面的违法成本，才更有助于守住隐秘课堂内的师德底线。希望这一次携程亲子园的事件，就能真正做到依法处理，而不是企业开除了事。
企业自办托儿所、亲子园，在上海等地正在大力推广。此前携程亲子园就是上海47家单位托儿所的优秀代表，企业投入教育资源为员工造福，这还是应该鼓励。如今爆出的这一恶性事件也算是提醒：教育从来不只是花钱就能办好，需要更专业、更细致的管理，即便交给第三方，企业仍要在监督上投入更多精力，共同去完善监督机制。否则，好好的企业福利，就会演变成家长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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