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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没用的东西”,治愈了30万人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央视网 Author 杨瑞
“无用”的事物、景色和美感,唤醒的是我们对生活最纯粹的感受力。
她被这种美震慑,“无用,但美”,两个词闪现在脑海中。
就这样,在豆瓣有30万组员,涌动着许多关于美的情绪、灵感、瞬间、故事的著名的“无用美学”小组,在春日之光的加持下,诞生了。
‘开出’一朵玫瑰花”
阳光透过树叶的光影、地上散落的枝叶、摔碎的屏幕、洗澡时的泡泡、墙角的发光垃圾、打孔机留下的蓝色纸片……
“无用之美”小组成员晒出来的照片,往往来源于一场偶然的意外,是一种没有标准答案的直觉和联想。
除了发现美以外,他们还在用自己的灵感创造美。
用枯黄的银杏树叶卷成的花朵、把污渍水沟化成小鱼小猫,都是成员们主观创造的艺术。
组长“橘子”在组规中要求发帖时必须对图片加以描述。这一点,正是小组少有“水帖”的关键。
她解释说,“因为美是主观自我的,文字可以让更多人感受到发帖者想传达的美和感悟。”
文字与图互文,诞生了许多让人惊叹的诗意表达。
一个名为“坏心菠萝向日葵”的作品让“橘子”印象深刻:
“菠萝坏掉明明是一件很让人烦恼的事情,但这位朋友却能联想成好看的向日葵,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看到有人在转发里感慨,‘无用之美’让他从繁琐疲惫的生活里得到一丝喘息。”谈到“治愈”,“橘子”这么说。
这里大部分成员是在校或刚毕业的学生,许多时候焦虑而迷茫,但又充满年轻的好奇心和创造力。
互相分享照片,是他们一种独特的自我治愈和彼此治愈的方式。
因美而起,这里很少有无意义的“语言互殴”、无尽的争执或者亢奋的“扒皮”,充盈着平和与纯粹。就像康德说的那句:美,是一种内心的愉悦。
组员“雨中吹笛”回忆起自己升学时的经历,当时他保研的结果还未知,又没有做好考研的准备,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开始胡思乱想,睡不着觉。
“但小组里这些美的事物好像把我带去了另外一个境界,你会发现世界如此之大,生活中有无限可以探索的地方,而你所担忧的事情其实很小,只是漫漫人生中一个小的车站,不必在车站里停留过久而忘记开启接下来的旅途。”
小组成员们彼此素不相识,却能够相互理解、相互慰藉。例如,在上面“闪光垃圾”的帖文下,有网友评论道:
“小组让我带着一种更乐观的心态去生活。废品垃圾都有闪闪发光的一面,遇到糟糕的事情,换一种角度看待它,说不定可以变成一件有趣的事,”组员“小肖”这样说道。
小组里的“治愈”,还有更深邃的意义——那些日常被轻视、忽略甚至排斥的东西,有时候是垃圾、废纸,或者碎玻璃、烂水果,都被赋予了美的意义。
这种反差,是小组成员们对功利和目的的消解与反思,几乎每张照片,都与那些诞生在流水线上的刻意精致“割席”而坐。
还是小学三年级”
在“无用美学”小组的帖子评论中,除了赞美摄影图片“好美”以外,出现频率最高的便是“你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而最高的褒奖是“你很有灵性”,以此来赞美能够敏锐地发现意外之美的人们。
“发现美的眼睛”“灵性”,都意味着一种对琐碎生活的观察和感知。“无用之美”之所以珍贵,是因为我们和世界的敏感连结,越来越薄弱。
这很好理解。当人眼中只有某个事物的实用功能时,往往会忘记它的审美价值。比如成员“廿二集”在吃冰粉时候偶然抬头看见了一面玻璃墙,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梵高为什么那样画《星空》。
有组员表示:本干饭人吃饭时根本注意不到别的。
小组里的许多照片,都能唤醒对生活最纯粹的感受力。而这种朴素的感受力本身,有时恰恰与一些经典的艺术表达暗合。
组员“雨中吹笛”对此感受最深刻的是小组里著名的“洗凳子——神奈川冲浪里”帖文——楼主在洗凳子的时候无意间用泡沫做出了日本浮世绘的意境,“看完帖子当晚,我刷碗都仔细了几分,瞪圆了眼睛观察每一个碟子”。
以前,他的生活节奏很快,“连走路都快,只想快速奔向下一个目的地,然后一头埋在电子设备里”。但现在,他看到别人的分享,总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拍点什么发在小组里,于是开始关注身边的细节,遇见一些特别的景色就会停下来,尝试从不同的角度看它们,并用手机记录下来。
组员“可乐”看到“一壶月牙”帖文时,感觉特别美好,仿佛回到了童年时期,问妈妈“月亮为什么会跟着我”。
“我上一次这么留心观察身边的事物,还是在小学三年级。”就像有人感叹,很多人的确需要借用孩童的好奇心,对冲生活的无力感。
在“无用美学”小组的帖子评论区里,常常出现这样的评论——“我也想要做一个跟这些东西一样无用的人”“我也想像图里的废料一样”。
但在采访中,不难发现,组员声称“想做一个无用的人”“想当一个废物”并非是真的消极出世,而是希望在被生活裹挟之余,还能够保持一份浪漫、自由和诗意。
组员“可乐”认为,“无用的人”其实也是“努力的人”:
“我们都是在一边念叨着‘我要当废物’一边努力不让自己成为废物的。只是我们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全部被“往前走”这样的规训占据,我们也想偶尔抽出一点时间坐下来看看天地、花草,甚至是泥土的形状。”
组员“小肖”反思自己对“无用之美”的欣赏,其实是感知自己存在的一种方式。
看着落日的霞光、河面上的倒影,想到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我们才能真实地感受到“我存在着,我在生活,我将生活下去”,“这也是一种存在主义”。
哲学学者刘擎的一句话和“无用美学”小组想告诉我们的道理不谋而合:
“诗不只在远方,眼前也不只有苟且。因为‘苟且’时心中尚存的不甘,就是你眼前的第一行诗。”
“无用美学”小组成立已有两年,当时读大二的创建者“橘子”如今已经毕业。她回顾小组陪伴她走过的大学时光:
“小组让我在被某些功利氛围倾轧时得以拥有一个避风港呼吸,它始终与当时建立小组的初心共同提醒着我,去做自己,去构建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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