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桥法谈 | 浅谈民营企业并购与合规管理之关系

 

刘彦林 合伙人

广东金桥百信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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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国家鼓励民营企业走出去，2018年5月18日科技部与全国工商联印发《关于推动民营企业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简称“《意见》”），《意见》明确推动民营企业开展国际科技合作，鼓励民营企业并购重组海外高技术企业。

新冠疫情仍在持续，国际贸易争端此起彼伏，民营企业走出去面临哪些困难，民营企业的并购与合规管理又存在着什么样必然的联系，笔者与各位朋友探讨，期待能有新的启发。

关键词：民营企业；并购；合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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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营企业走出去面临的困难

美国和欧盟是海外并购的主要市场，笔者恰好在广州市律师协会公司并购与重组委员会于2021年8月27日下午举办的第6期《民营企业并购常见问题与解决方案》业务沙龙交流中分享了《民营企业并购现状》这一主题，因为这个话题与民营企业经营者和律师的并购业务紧密相关，所以再次重述，以期待参与民营企业在跨国并购的经营者或与律师同仁关注并探寻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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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营企业并购在美国遭遇的阻力

中美贸易战由来已久，大多表现在技术领域的限制和封锁，特别是2020年2月13日美国财政部代表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正式发布了实施《外国投资风险审查现代化法案》（FIRRMA）的条例，针对性更加明显。其实，早在2018年8月份前美国总统特朗普就已签署该条例，该条例发布之目的在于扩大对外国投资的审查范围，更深层的目的在于遏制我们国家的企业赴美国并购，担心中国企业赴美并购影响到美国的国家安全。

为了更加便利和实现霸权，减少在程序上对美国自身的限制，该条例特别赋予了总统和对外投资委员会单方面启动对外国投资者审查的权利。从而实现美国打击我们国家在内的所有对美国发展和安全构成威胁的国家和地区，当然几个与美国达成同盟的个别西方国家除外。

美国在针对外国投资者交易涉及“关键技术”，“关键基础设施”和“敏感个人数据”三个方面等多项领域的美国业务上持有重大权益，而对于外国政府持有该外国投资者重大权益，美国要求外国投资者向美国政府当局提交强制性的声明。

美国此举，使得我们国家民营企业赴美并购将直接受到影响，笔者通过和身边参与海外并购业务的委员交流，也证实了这一点。这一条例的出台，使我们民营企业在海外的并购业务出现了不确定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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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营企业并购在欧盟的挑战

前面，我们介绍了民营企业在美国并购所遇到的阻力，同样，作为海外并购市场的欧洲，也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

《欧盟外商投资审查条例》于2019年4月10日正式生效。该条例虽然较之美国的《外国投资风险审查现代化法案》比起来，稍显委婉，至少在表面上看，并没有直接针对我们国家或来自我们国家的投资企业。

从条例的内容上稍加留意，我们会发现我们国家的民营企业在欧盟的并购业务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从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对外发表的讲话内容可以证实这一点。

“这个新框架将帮助欧洲捍卫其战略利益。我们需要就针对欧洲战略资产的外国公司收购进行审查。我希望欧盟继续保持开放，但我已多次表示，我们不是天真的自由贸易者。在几乎创纪录的时间内通过并生效这项提议表明：我们是认真的，在捍卫欧洲利益方面，我们将始终言出必行。”

——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

笔者摘录了该条例部分重点内容供大家在操作时参考和了解：

1、当一项投资对多个成员国的安全或公共秩序构成威胁时，或当一项投资可能破坏整个欧盟感兴趣的项目或计划时，允许欧盟委员会发表意见；

2、成员国对是否允许在其领土内进行具体的投资活动拥有最后决定权；

3、在成员国和委员会之间建立安全的渠道，交换外国直接投资交易的资料；

4、制定必要的程序，使成员国和委员会能够迅速对外国直接投资问题作出反应并发表意见；

5、寻求与有关伙伴国家开展外商直接投资审查合作。

以上，是欧盟委员会针对外国投资者审查或限制最新生效的法案，对从事欧州市场并购业务的朋友来讲，应当稍加注意，提前做好风险识别和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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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并购市场的表现

受到疫情影响，全球并购市场在2020年第二季度遭受重挫。富而德律师事务所在其发布的《2020年第二季度并购市场观点透视》报告中提出，在截至6月底的3个月，全球并购交易额仅为3186亿美元，创2003年三季度以来的历史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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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营企业并购在国内的表现

01

民营控股上市公司控制权变更数量创新高

2019年全年A股披露控制权变更的上市公司共计165家，同比增长19.57%。其中，新披露控制权变更的民营控股上市公司为139家（同比增长33.65%），占比84.24%。

从以上数据可以看出，民营企业控制权变更比较活跃。这是我们律师从事并购与重组业务的机会。

02

从外在看实质，结果仍不尽人意

从溢价率绝对数值看，2019年溢价转让占比虽然超过六成，但平均溢价率仅为13.5%，相较2018年整体溢价率33.17%有显著下降。其中，2019年出现多达18起折价转让案例，占比高达34%，占比创下新高。

溢价率的整体下降和近超过三分一的企业折价转让，给我们的启示是受到疫情影响，大部分民营企业仍没有完全脱困。

03

大中型民营企业进入破产重整、债务重组的数量显著增加

据上证报资讯统计，2019年，A股市场共计48家上市公司涉及破产重整，但是比较2016～2018年，涉及破产重整的上市公司（其中包括子公司或其控股股东）三年的数量49家。

从这一组数据的比较发现，民营企业破产重组数量增加明显，从事破产重组业务的同仁将面临更多的服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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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营企业合规管理与并购的思维

“没有一个美国大公司不是通过某种程度、某种方式的兼并而成长起来的，几乎没有一家大公司主要是靠内部积累成长起来的。”

——美国经济学家乔治·斯蒂格勒

民营企业实施并购首先需要做好合规管理，只有从一开始，将合规管理放在企业发展的战略规划中，并加以实施，民营企业的发展才会循序渐进，由小企业成长为大企业，方能为收购兼并其他有价值的目标企业提供支持和条件。

01

民营企业的合规管理

民营企业的合规管理，从时间上来讲，贯穿了企业整个生命周期，从企业的成立，到经营全过程，直到企业注销等整个生命周期做好合规管理规划。

如果从企业的组织体系来讲，根据不同企业的类型，需要建立和完善组织体系，实现各部门内部权责清晰，部门之间形成有效衔接，完成闭环管理。

从法律风险管理模块上划分，可以分为公司设立风险管理、劳动关系风险管理、合同风险管理、知识产权风险管理、刑事犯罪风险管理、公司治理风险管理、公司清算破产风险管理等。

只有做好民营企业的合规管理，无论是收购方抑或是被收购方，在并购估值中，才能为股东、相关权益所有者创造价值的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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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营企业的合规管理——反垄断监管

市场经济的价值就在于为参与市场经营的不同主体提供一个良性、有序的竞争环境，特别是互联网平台企业的竞争。

民营企业特别是互联网企业被国家监管部门关注，因为个别互联网企业利用自身优势，滥用市场支配地位垄断经营，阻碍了互联网行业的公平竞争环境。

《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要“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坚决维护公平竞争市场环境”。2020年12月14日，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对阿里巴巴投资公司收购银泰商业、腾讯控股的阅文集团收购新丽传媒、顺丰旗下丰巢网络收购中邮智递3起并购案未依法申报、违法实施集中给予行政处罚。

合法经营是企业坚守的道德的底线，《反垄断法》已经实施13年，然而一些互联网平台企业仍铤而走险，违法实施经营者集中，经营者并未引起重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些企业被国家监管部门的处罚应该是预料之中。所以，合法经营是企业健康成长保障，是企业永续经营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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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规管理是创造企业价值的保障

合规管理，不能一蹴而就，需要做好长远的战略规划，一旦心存侥幸，可能前功尽弃。在企业并购案中，任何一个收购方不会忽视被收购方过往的经营情况，特别是重大的诉讼案件或者行政处罚历史，如果企业在经营过程中，经营者不重视合规管理，无异增加了企业随时被处罚或者在诉讼案件中败诉甚至被列入失信人名单的风险。

俗话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作为一个企业的经营者，从公司设立时就应该为合规管理做好上层建筑的搭建，自上而下做好合规制度体系建设，建设科学的组织架构，建立完善部门职能，明确岗位职责，做到事事都在合规管理的框架下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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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

民营经济占GDP的比重超过了60%，撑起了我国经济的“半壁江山”。在民营企业并购中，笔者建议作为企业经营者更应该关注企业的长期价值的培养，为企业在经营过程中依法经营、合规管理为企业创造价值。

针对从事民营企业并购业务的律师同仁，笔者认为应当从民营企业的整个生命周期去做好规划，为民营企业的健康发展浇筑风险控制的防火墙，为企业价值最大化提供系统的解决方案，培育有价值的民营企业，推动民营企业通过并购手段快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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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语

并购，是民营企业实现扩张的方式之一，但并不代表全部。作为民营企业的经营者应当树立正确的经营理念，依法经营、合规管理，为企业的基业长青筑牢坚守底线思维的防线。

供稿 | 刘彦林

编辑 | 罗影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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